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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横笛道:“属下不敢。”
叶鸩离一双秋水眼瞥着冯佑之,轻声道:“谅你也不敢。”
冯佑之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脸色比死人好不了多少,剑尖更是颤得像得了羊癫疯。
年前叶鸩离破北斗盟杀阵名震江湖,伤在他手下的两个北斗盟侠少,却各有一番冰火两重天的处境。
华却邪虽败犹荣,声名扶摇直上,先有一剑削断叶鸩离枪尖的战绩,后又以飞弃九剑成了遮星铜网阵的中流砥柱,虽无心使得叶鸩离逃脱,但败后挫而不折、砥砺磨志,北斗盟上上下下,已视他为后起之秀中的顶尖翘楚,更有北斗盟第一剑手之誉。
而冯佑之却成了笑话,一个照面被叶鸩离挑破大腿,既失战力,更丧胆气,待伤好后虽日夜勤练不辍,却终究有了心魔,半年来剑法不进反退,原先的傲气亦一变而成戾气酸气,这种种气憋得久了,最后化作对叶鸩离的怨毒之气,即便要下地狱,也必得拖着这个妖人!
叶鸩离缓步踱到冯佑之身前,却看向端坐的华却邪:“华兄,别来无恙?”
冯佑之一声怒吼,挺剑便刺,叶鸩离连眼睛都不曾多眨一下,只静立不动,华却邪却霍然起身,一掌切向他的剑柄,另一手扣住肘关节一撤一推,干脆利落将他的剑插回剑鞘,道:“冯兄不可!”
冯佑之双眼血红,口不择言道:“华却邪!你敢勾结妖人?”
叶鸩离自顾落座,笑得益发神采飞扬:“是啊,邪兄,冯少侠这一剑也未必斩得死本座。”
苍横笛心中暗赞这华却邪的身手反应,若晚得一步,叶鸩离只需跟冯佑之动上手,冯佑之必死,就算此行怀龙山不可滥杀,令他当众下跪等折辱也是少不得的。
华却邪听得邪兄二字,嘴角不禁一抽,心中暗自庆幸自己不叫华无病,一拱手道:“叶总管,你我正邪两立,泾渭分明,不必太过客套。”
叶鸩离低声一叹:“是么?”
淡淡道:“我原以为,华却邪剑意挥洒自如、自生其妙,必是不囿于世俗偏见之人……看来本座错了。”
华却邪愕然看去,只见他眼睫低垂轻颤,下颌弧度精巧如莲瓣,再忆及他破阵时清隽秀拔之姿,突觉心尖被一只蚂蚁小小的钳了一口,微微的疼痛,另有一番奇特的酥痒难当,一时说不出话来,不由自主,伸手轻触颈侧旧伤,那道伤口,当真是令人辗转反侧,百思不得其解,更不敢求得一解。
旁边一桌的道士早被气得满脸通红,有一个便仗义执言:“两位少侠当心,莫要被这妖人蛊惑离间了……这怀龙山上,咱们正道可容不得妖人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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