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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此行说得好听是探病,说难听一点就是奔活丧,好容易偷得浮生几许闲,叶鸩离也不知从哪儿寻来了几部书几张帖子,常常翻出来或阅读或临摹,很有些知耻而后勇的勤奋劲儿。
这天苏错刀见他临帖临得一头薄汗,鼻子里咻咻的,嘴唇抿成一根弦,认真虔诚宛如开蒙的学童,便凑过去看了看,只见上好的卵膜也似的澄心堂纸上,顶级漆烟墨黑润坚光,却端端正正写着:
“妙悟道:‘我也不愿随你到西天去,只愿饶了我罢。”老和尚那里肯放,便把裤子松将下来,扑的跳出来那张呆JJ,便像剥皮老鼠,生蛮的把妙悟裤子扯下.两个在禅床上弄个好耍子……’”【注1】
苏错刀定定的看了叶鸩离一眼,叶鸩离咬着笔头嘻嘻的笑。
苏错刀又拿起他日日研习的一部书,这部书用纸不惜工本,印得十分厚道,随手翻开一页,便是:“李尊贤将小孙放在春凳上,扯去裤子,面朝春凳,屁股朝天,唾一口残唾,如小孙屁股上一抹。小孙道声怕人……”【注2】
是挺怕人的,孔雀哪里算什么小妖怪?叶鸩离才是实打实的妖怪皮妖怪骨。
这只妖怪还敢猫也似扒着苏错刀往上蹭,蹭到他心口处,笑着仰头,秋水眼里光芒一荡一荡:“要了我罢!”
苏错刀把他扯开:“我便是将这沿途分舵弟子一一淫遍,也不要你。”
叶鸩离并不气馁,拿出了格物致知的劲头:“为什么?我都不练廿八星经了。”
“谁许你不练了?你只不过一时任性罢了,我等着你想明白。”
苏错刀说着,低头沉思,自己一向极少费神花心思的去琢磨这些,但却本能的知道,自己肯定是要叶鸩离的,而且肯定不是这样草率的要。
叶鸩离不是别人,他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阿离,血和着血流得不分彼此的阿离,自己和他,必然会在将来,有那么一个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时刻,在一个能将光阴年华山峙渊渟的地方,再要,再拥有,揉成一团,落地生根。
叶鸩离听到苏错刀的心跳骤然失了控的猛烈,像是近在咫尺的一声雷,沉实而穿透的,轰隆隆震得自己的心都发了麻的颤抖,血热如沸。
苏错刀的神色近乎肃穆:“阿离,我还是盼着你能练廿八星经……我们有长长远远一辈子,不急这三年五载。”
叶鸩离似有所悟,竟只顾着笑,倒忘了滚到他身上耍赖痛斥他出尔反尔一味逼迫自己练那狗都不要理的廿八星经。
暮春将尽,人容易困倦,午后叶鸩离在马车上晃晃悠悠的睡着了,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飞进来的花脚大蚊子悄悄停到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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