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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先生是何许人?”江昊出口问询。
朱少保端正身子面向江昊,“是我堂上讲学的先生,在下给小儿请的西席。”
江凡靠近江昊,悄悄说:“他身上有股子狐臭味。”
江昊低语:“他不是狐。”
怎么可能?江凡眼睛盯着那个抿得紧紧的嘴唇,朱少保嘴红齿白,虽然是副虚弱像,却越看越妖异。江昊用指甲尖轻捏他手背,提醒江凡不要太无理的盯视:“他那些姬妾中有一个倒是狐。”
江凡恍然大悟,再看向孙少保时眼里多了些许同情,妈是怪老婆是妖,真是可怜。
朱少保倒像是个对祸福转换颇有研究的,与江昊一来一往对谈中,倒是有些真知卓见,只可惜他身体不好,讲上一会便要靠向后面休息一番,仆人们又是端茶递水又是为他擦汗漱口,搞得旁人看着都替他难受。
朱少保的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如今在庄上行走一圈便体力不支,盯着江昊看的眼睛倒是炯炯有神,江凡在一边看得极不顺眼。他们在厅前谈了一晌,那个孙先生终于到了,朱少保代为介绍,这个西席姓孙名问,字契天,正是那个领江凡与江昊回来的自称为朱家庄庄主的孙契天。
孙问故意呵呵而笑,向是与江昊江凡是旧相识般:“您二位是怎么遇上朱庄主的啊?”
那还用问?你们跑了我们自然就遇上了。江凡白了他一眼,不爱理会他,这人,白长了张尊贵面孔。
孙问自觉的向主人坦白:“今日在庄外与他们兄弟是初相识,只因为寻亲迷路,我想着老夫人,”他背对着江凡,江凡却觉得他是在向朱少保递眼色:“便将他们带回来。”
朱少保叹气,略带怜悯的看向他们,江昊端起茶碗假装喝茶,江凡直直的看回去,被看了个实打实,江凡忽然发现,但凡是动物化身的妖怪似乎眼睛都极漂亮,他自觉自己的眼睛算是大的,与袁九小羊怪乃至这位朱少保比起来,还是要逊色几分,悄悄看江昊,只见他淡然无波的在那细细品茶,似乎什么都没看到般。
朱少保常提的话题就是问他们准备什么时候走,好像暗示他们要逃跑一样,见两人无动于衷,于是安排在客房居住。
那只没有嘴的小羊,亦步亦趋的随着主客一直跟到客房,江昊拿着把草逗他在一这吃,时不时的拿手顺一下背部的皮毛,一瞬间江凡似乎年到孙契天眼中闪过阴狠,再看江昊心里也添了几分不舒服,江昊对着个妖怪如何温柔,虽说它也着实可怜,但是想到之前对自己的态度,江凡压在心里的委屈又隐隐犯酸起来。
孙问一直将他们领进客房,客房造型十分别致,曲径回廊设在屋子里面,弯弯转转,两厢边不是密密实实的纱帐就是屏风,转了几道弯如同在奇幻迷宫中走了一遭。江凡紧张的随在江昊身后,他被袁九那个七彩楼吓怕了,低声问江昊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江昊嗯了一声,看着前面领路的身影,孙契天手里契着烛台,灯光把他的影子打到两边,忽左忽右忽长忽短,贴着曲折往复的路径窜来窜去,如同粘在墙壁上张牙舞爪的璧画,光是看上去,就让人心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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