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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3页）

俯仰无愧于天地，行止无愧于人心。

她许小黎，即便成了丧尸，也会守住自己的本心。

雾气蒙蒙的浴室内，一只僵硬腐化的手擦去镜子上的水蒸气。许小黎一丝不挂地站在落地镜前，她垂着头，许久，才抬起灰白色的脸，蒙着一层灰翳，似乎是被石灰灼烧过的眼望向了镜子里。

左边脸颊毁损大半，全身是灰白泛着黑的肌肤，腐化的肉一块又一块，夹杂着暗红的伤口。恐怖又恶心，丝毫没有十八岁少女身体的曼妙和美好。

这是第一次，许小黎认真又仔细地打量起自己丧尸的身体。

她无声地咧咧干瘪的嘴角，硬捏着手，忍住一巴掌拍碎面前落地镜的冲动，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会重新成为人的。

只要她好好修炼。

是的，修炼。许小黎穿好衣服，盘坐在宽敞的双人床上，打坐修炼。

第二日，许小黎没有下楼吃早饭。凤皇悄悄去她房间看了一眼，见她闭目修炼，便没有打扰。

田岳望向从楼梯上垂头丧气下来的凤皇，调笑道：“胖胖，许小黎天天这么勤奋的修炼，比你越来越厉害，小心她嫌弃你拖后腿，把你抛下了。”

“才不会！”凤皇想也没想地反驳，“她说她不会抛下我的……”

可越说越没底气，许小黎将来会重新成为人的，它一直都帮不了她什么，那个时候，她还会需要它吗？

凤皇也想过多修炼修炼，增长功力，成为许小黎强大的依靠。但是，它的修炼遇到了关卡，很多年没精进了。

而且，凤皇一直隐约感到自己生来不凡，它并不会因为修炼突破而成仙成神。它出生在人间，一定是有什么要突破的，不是修炼，那该是什么呢？

凤皇思索地忘神，一时忘记了吃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