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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等等 第40节 (第2/2页)

朱承治比她先反应过来,恋恋不舍多看了两眼,转过身去。

宝馨没料想朱承治竟然翻窗!她呆立那儿,好会瞧见朱承治不情不愿的回过头,低头一看自己这样儿,抓起放在一旁的上袄就往身上套。这模样她是半点都不觉得有啥,反正包的严严实实,但在别人看来,自个就是只套着情趣内衣到处跑。

她胡乱把衣服一套,散着头发问,“殿下怎么到这了?”

提起这个,朱承治就一肚子的火,“你还说,我还要问你呢。好端端的,说甚么要我指派个清闲的差事给你。”

他说着忍不住回头,瞧见她衣衫凌乱,长发垂下的模样。平日见着她,她总是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就连头发都梳拢的一丝不乱。

他喜欢她清清爽爽的模样,相处的时候,凑近了闻,是清雅的栀子花香味,而不是在女子里头已经泛滥了的桂花香。

眼下她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他从来没有见过。不管男人女人,披头散发不成体统。可她蓬发衣裳不整的模样,真美。

乌黑的长发和缎子似得披散下来,在灯光下散发着黑珍珠一样的光泽。

长发散在脸颊旁,贴在肌肤上,她慌乱不知所措。就算梳头发也来不及了,她破坛子破摔,顶着一头乱发,双目圆睁,这从未见过的场景,叫他呼吸急促。

多看几眼,再多看几眼。朱承治眼睛忍不住往她身上瞟,衣襟乱掩着,里头中衣的衣领还是叫露出来大半,白纱中单也没老老实实在它应该有的位置上,颀长白皙的脖颈露出了大半,半掩半露,在白纱的衬托下越发纤细脆弱。

他目光在她面上停留了几息,心中有什么在肆虐,在叫嚣,如有魔力勾~引,明知不合礼仪,不是君子所为。他还是忍不住目光往下移。

宝馨呼的一下抱住胸。这小色狼,她又不是死的,还察觉不出他在看哪里?宝馨想起自个这会儿例外两三层,除非朱承治生出一双透视眼,要不然别想看到别的。

“殿下,非礼勿视!”宝馨背过身去,乌黑到了臀部的丰厚长发随着她转身的动作,发梢在空中划了一道弧度。只留给他一个侧脸。

朱承治遗憾的在心里哀叹了声。早知如此,他就已经多看几眼的。

心里才悲叹完,立刻想起自个来的目的来。

皂靴上前一步,“你刚才叫人带给我的事甚么话?甚么叫做给你派个闲职?我这儿不养闲人!”怒火上来,对着从来不设防的最亲密的人,话语都火爆直白许多。

宝馨扭过头去,乌黑的长发垂着,衬托着她纤细的身躯越发瘦弱。

“殿下,我在殿下身边有多少年了?”

朱承治一愣,不明白为何宝馨会问起这个。到底多少年了,朱承治自己都没算过,只是明白自己这十三四年的人生,她的存在就几乎占了一半。她的存在,他已经习惯了。

“这么些年,我一直都在殿下身边,自问兢兢业业,从未有半点差错。”宝馨说着忍不住哽咽起来,“我做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现在倒好,我是殿下身边资格最老的人,却成了别人最容易糟蹋的!”、

朱承治这会就算是瞎子,也瞧出不对劲了。他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走上去就抓住她的手,她的手掌此刻冰凉的,没有半点温度。他握在手里,把自个掌心贴上去,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暖她,宝馨一甩手,“这么几年的辛苦,到头来结果却是这个!殿下还叫我有甚么脸继续在殿下身边呆下去!求殿下给个恩典,叫我别处去吧!”

她入了景,演着竟然还真的生出几分悲戚,眼泪忍不住淌。这会儿女人娇媚的本能被激发出来,泪珠子和断了线的珠子似得,不停的往下掉。

她梨花带雨,朱承治咬住牙,“有人说闲话了?”

“说闲话?”宝馨哽咽着喘气,晶莹的泪珠沿着脸庞滚落下来,“如果仅仅只是说闲话,我倒是要谢天谢地了!殿下再来上次那回,我就活不成了!”

宝馨哭的几不成声,朱承治眼眸里生出古怪的光,他向后退了两步,直接掉转过头拉开门跑了出去。

方英正在外头等着呢,主子爬进去了,他得在门口守着。主子做坏事,底下的奴婢们兜着。方英望眼欲穿,没料门从里头豁然大开,吓得他险些往后跌跤。

朱承治站在门口,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他伸手把门一带,门板啪的合上。

那声响震的方英膝盖一软噗通跪下。

朱承治看也不看他,径直走了,如同一阵风。方英才抬起头,就只瞧见朱承治在拐角处的一抹背影了。

方英不敢耽搁,爬起来,曳撒上沾染的尘土都顾不上拍,一路小跑跟在朱承治身后。

朱承治回到内殿,直接叫来管事太监问话。方英是在他身边伺候的贴身太监,但方英两眼要在朱承治身上,其他事务,有心也没办法和宝馨那样一双手给全拢了。所以得有个太监来管事儿。

管事太监到了朱承治面前,跪下来给上头的主子磕头。

“今个我不在,出了甚么事?”朱承治坐在炕上发问。炕脚边,架放着一只独角瑞兽红铜香炉,下头的太监一抬首,就见着那只瑞兽的嘴里吐出淼淼白雾。

芙蓉香在殿内弥漫开来,萦绕着人荡开一道道涟漪。

“今个殿下不在的时候,的确出了件事。”管事太监如此答道,这话叫朱承治挑了挑眉。经过他这么些年的调治,那些个奴婢竟然还敢趁着他不在的时候,给翻出事来。简直出乎他的意料。

“何事?”朱承治口问着,端起茶盏来。他动作优雅的轻轻掀开茶盖,吹了一下茶面,将上头漂浮着的茶叶给吹开。

管事太监早就料到朱承治会问,老早就想着要怎么回话。这准备好了,朱承治一问,立刻对答如流,把今早上有宫女想要混到惠妃那儿告状的话给说了。

朱承治听着,眉头越蹙越紧。最后成了个疙瘩,等到管事太监说完,给朱承治磕了个头,不作声了。

朱承治手里的茶盏砰的一下搁在手边的桌上。他目光阴冷,薄唇抿成一条线。竟然还真的有人敢到娘那儿告状。知母莫如子,他可清楚亲娘那个脾气。如果糊涂着也就罢了,但要是叫别人拿他来怂恿,亲娘恼火之下,还真的能干出骇人听闻的事来。

他手掌握成拳头,一下砸在炕桌上。茶盏被砸的跳了下。内殿的太监们全都屏了声气,呼吸的声响都听不到。

“人呢?”朱承治问。

“在门那边被下头小的瞧出不对劲,当即拦下了。现在捆了丢在暗房里头,如何处置,还请殿下明示。”

朱承治却笑了,“我早就有明言在先,我这儿的事,事无巨细,不能外传,既然有坏规矩的人,那么就照着坏了规矩的办法来办。免得坏了法度。”

他这会瞧着似乎一就没有了之前的怒气,他整个人都坐回了炕上,鼻子里哼笑两声,面上温煦一团。但站在旁边伺候的方英瞧得清楚,这位殿下看着不生气,可那双黑眼里头雾沉沉的,看不到半点光亮,似乎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冰。

那个宫女儿没活路了。

管事太监已经料到了李儿的归宿,平静的很,回了声是,又问,“殿下要明着处置,还是私下裹了算了?”

外头的大户人家里头,丫鬟要帮着家里的太太劝着少爷上进。不过由着丫鬟里头的争风吃醋,气不过跑去太太那儿告状,也是常有的事。事后告状的丫鬟还要被太太赏呢。

不过那都是外头的事儿,宫里头和外边不一样。主子说什么那就是什么,走漏了风声,查出是谁干的,那就脑袋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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