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等等 第65节 (第2/2页)
她呲着牙,笑的毒,“那个女人到底有甚么好?出身指不定比我还低,也就比我年轻点,到时候压在我头上,翻翻手,都够我喝一壶的。”
“断不会如此。”这话说的朱承治眉头直皱,打断她的话。
宝馨笑哭了,真的是笑哭了,一边笑,泪水就沿着眼角往下头淌,“我的殿下,您该不是也信了那一套贤良女人不嫉妒的话吧?您瞧瞧宫里头的娘娘们,哪一个不嫉妒?说句大不敬的话,就是皇后娘娘也看不惯皇爷喜欢的人呢。”
“嫉妒是人的天性,挡不住的。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又出这档子事。她要怎么想?你能护着我一时半会的,可是你总不可能一日十二个时辰都在内院里头打转,总有顾应不到的时候,到时候我出事了。你面上能把她怎么办?她是正经选进来的人,对我作甚么都天经地义。说出去了,恐怕世人还要同情她。”
这话说的朱承治沉默了下来,宝馨住了嘴。
娶妻生子,尽早生下嫡出皇长孙,这其实是最温和的法子。嫡出的孩子在皇家象征着正统,朱承治在这个上面,只捞着了长,就已经叫内阁为了他向宣和帝力争,到时候再加上一个嫡出的长孙,那简直天命都在他身上。
可她要怎么办?到时候落得个草席裹尸的下场?他到时候能把那个女人怎么样呢?动,大面上都还只能拿别的名头,要是生了孩子,那就完全动不了了。
她不想叫朱承治去和其他女人生孩子,不想有个女人在自个面前戳眼,别说这个女人很有可能会叫她大难临头。
真贤良的女人也不是没有,可惜她看了这么多年,这种女人简直就是大浪淘沙。千百个里头都难得找到一个,绝大多数还是被十出里头的善妒给逼的不得不贤良。脸上装模作样,手里下阴招的多了去。
难道还叫她烧香拜佛,求选出来的那个是个好性?
简直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
宝馨不想小朱娶老婆,不是说爱他爱的不够深的问题。娶妻尽快生个嫡子,对他来说简直百利而无一害,但是对她来说,很有可能是灭顶之灾。赔着自己的性命,来成全别人,这……不是非一般的人能做到的。我要是这么写了,她的人设就崩了。
第66章 安排
她心头的话, 说了个五六分。朱承治两手压在她身侧, 乌黑的眼瞳里将外头的光吸了进去, 越发的深不可测。
宝馨已经平静下来了, 她抬眼和他对望,他面上没有表情, 瞧不出喜怒。他就是这样, 小时候还能见着三四分的喜怒哀乐, 大了之后,越发深沉, 哪怕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也依旧猜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他的心比海深,完全探不出他的深浅。
“这是你的心里话?”朱承治问。
宝馨笑,“刚才奴婢说甚么都已经忘记了。”
这可真不要脸,这张小嘴里说话刚才一筐接着一筐, 这会子却转眼不认。他咬了咬牙,倾身压了下来,“你忘记了, 我可没有忘记。”
“那殿下打算怎么办?”宝馨此刻恢复到了之前的妖精模样, 她挑眼乜他,眼波流转, 妩媚的妖娆,上扬的眼角里挑逗如同她此刻眼里浮动的光芒似得,向他挑衅。
没错, 就是挑衅。朱承治咬牙,这么个小妖精,一句话轻飘飘的就把难事给扣在他头上,回头还问他怎么办?
怎么办?他低头望她,女人的眼角还带着点红。喉结滚动了两下,嘴唇翕张,嗓子眼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宝馨有点失望,她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臂,“奴婢的心事都已经说给殿下听了,殿下就当清风过耳,什么也没听到。”
朱承治简直要被气乐了,这世上还有女人能比她还能无耻吗?那一番话难道不是逼着他表态?可她这话,委实叫他吊在半空的心稍稍放下了些。若是她穷追猛打,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回复她。
他是不忍心叫她失望,可这也的的确确是个机会。他只觉得自己被根绳索横腰绑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左右为难。
一面是她,另外一面是嫡正代表的正统。不管哪个,都是在太诱人了。
他不由得苦笑,宝馨体谅他,“殿下夜深了,睡吧。”
说着,她就要起身,朱承治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宝馨抬眼瞧他,“殿下明天还要进宫呢。”
朱承治摇摇头,“明个是侍讲官的休沐日,我们也跟着不用上课。”说着他伸手来拆她头上的钗子,帐子里光线昏暗,睁大了眼,也只能把身底下的人分出个大概来。他探出手去,摸索着拔下她头上的镶珠宝金簪,她不喜欢戴狄髻,更不爱插戴全套的头面。发髻上头戴个簪子还是为了能固定住髻子。
固定发髻的簪子被拔了下来,被他丢到一边,金簪落到脚踏那里咚的一声,在静谧的屋子里头格外突兀。
帐子里头又窸窸窣窣的,宝馨压住他解自个立领金扣的手,“殿下这是要干甚么!”
又是拆头发又是脱衣服的,难不成被自己那番话说的恼羞成怒,觉得干脆一股脑吃下肚子再说?宝馨惶恐了起来,她无所谓这个的,又不是真正用什么妇道教出来的千金小姐。不过自个要是和他有个什么,一辈子捆在一块,都不带解绑的。
“睡觉。”朱承治言简意赅,拇指摁进金扣的缝隙里,轻轻往外一翘,金扣就解开了,接下来的几个纽扣如法炮制。他按住她乱挥的胳膊,直接把外衣给剥弄下来,往外头一丢,裙子也是这样。
他感觉到手上衣裙沉甸甸的,“这么热的天,穿这么个厚衣裳,你倒也不怕被热的中暑晕过去!”
“奴婢要训人呢,自然要穿的能镇住人,难道还能穿的和屋子里头那样?”宝馨掐了一把他的手。
朱承治嘶了声,想起上回见着她在屋子里头的穿戴来。下头一条白绸裤,上面穿着粉色的抹胸,轻薄的轻纱小衫子套外头,越发显得里头风景美不胜收,峰峦起伏,平底平坦。他呼吸急促。然后下头的人挣扎着要起来。
落到手里的肉,哪里那么容易放出去?就算不真的吃到肚子里头,放到身边瞅瞅也是好的。
他一把按住肩膀把人给按回去。男女的力量差距叫宝馨使出吃奶的劲儿都没有拼过他那一下,转眼间人就躺回去了。
朱承治在她身边躺下来,“我今个在宫里忙活了一天,回来还要给你收拾残局。就叫我好生躺一会。”
“残局,甚么残局?”宝馨挣扎着要起来,他一条手臂横来,压在他胸腹上。江宁府的绸缎极薄,贴在肌肤上似乎无物,融融的体温传来。将男女的分别豁然拉大。宝馨忍不住口焦舌燥,她身体年纪比朱承治还要大个几岁,比他还熟。
身体到了年纪,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特别渴望肌肤之亲,她不是圣人,也不是太监,自然也是一样。偏偏今天也在每月的那几天里头。
朱承治在昏暗中听到她骤然急促的呼吸,身上不由得狠狠颤了下。心仪的姑娘就在身侧,要是没有半点触动,那就是死人。
他迟疑了下,还是凑过去,这事他也想。夜里做梦都想,尤其那回,他做了一回偷香贼之后,夜里除了正事之外,躺到床上,日思夜想的就是她。柔软的身段,娇嫩的嗓音,千娇百媚百转千回,把他给弄得死去活来。
以往为了叫他知道男女之事看的那些图画,里头场景还有姿势一股脑的全部在梦里用上了。亭子里,水井边,秋千上。他身上又燥热起来,手指探过去,摩挲着她的脸颊。
宝馨咬唇,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生生把涌出来的冲动给忍住,“殿下,明个没事,还是要早点睡。”
朱承治嘴里胡乱答应,脑袋已经抵在她肩头,她不答应,他不好勉强,但胀痛的滋味半点都不好受,他咬咬牙,滚到一边,被子把自个一包,成了个粽子。
沙帷子在徐风的吹拂下,微飘起来。宝馨穿着中衣,身上连个被子都没,回头看了一眼那边的朱承治,认命似得,闭上眼睡了。反正夏夜里凉不到哪里去,她自个睡的时候,就套着个抹胸。
闭上眼,万般杂念都被排除出去。没了杂念,白日里头又累了一场,宝馨很快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