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放手 第10节 (第2/2页)
楚珈文倚在墙上,静静看着这个“田螺哥哥”里里外外的忙活,轻声问说:“你一个人来的?”
肖诚“嗯”了一声,弯腰把地上东西又重新整了整。
她脑补了一下,纸箱、购物袋和西瓜一路上在肖诚身上的排列组合,好笑问:“还有么?”
肖诚听罢站直身体,不经意把手放在裤子口袋上按了按,犹豫了半晌,才望向楚珈文说:“没了。”
楚珈文看了眼他裤子口袋,运动长裤贴身的面料上,有一块小小的突起。她指了指问:“那是什么?”
肖诚没拿出来,只伸手捂住,低声答:“止疼药。对身体不好,还是别吃了。”
楚珈文以前偏头痛也是吃止疼药,只是现在手边没有,又没有力气下楼买,干脆挺一挺过去算了。她伸出手说:“给我吧。应该有用。”
肖诚看向那摊平在他眼前的手掌,上面没有一丝血色,交错的血管像是冬天里冻过一样泛着青,掌纹繁乱,纵横交错。在他的认知里,这样的女孩,心事重,坎坷多,不是个好命的人。
他目光缓缓从那瘦弱的手掌向上挪,还没跟人对上眼,那手掌又倔犟往他怀里伸了一下。他伸手捏了捏,对方手上使了劲,态度坚决,不容商量。
肖诚无奈,只好从裤子口袋摸出一个药瓶,放在她手里。
楚珈文把手合上缩回去,看了他一眼,才低头研究那药瓶上的说明。她边看边旋开瓶盖,掏了两粒药出来,又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两瓶水,一瓶递给肖诚,她自己拧开另一瓶,把药就着水吞了下去。
她吃了药,把水瓶放到茶几上。视线被垂下的头发挡住,她伸手撩开,却看见那人依旧站在门边。他皱着眉,一只手用力攥着她给的那瓶水。那塑料水瓶,都被他捏变了形。
楚珈文愣了下,对他说:“过来坐吧,别站着。”
肖诚仍是站着没动,声音却很沉:“不坐了。刚才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我不放心过来看看,这就走了。”
楚珈文感觉得出来,肖诚他不太高兴,便戚声问说:“你怎么了?”
肖诚喉结动了动,略作斟酌还是忍不住道:“别人给你的药,你不要直接当着人就吃。以前又不是没吃过亏,怎么还是不长记性。”
吃过亏?楚珈文脸上那一丝笑意僵住,她瞬间泄了气,问:“你都猜到了?”
肖诚低下头,眼神漫不经心掠过地上的东西,停了一会儿才说:“嗯,不难猜。”
楚珈文沉默了。
窗外虫鸣声不绝于耳,谁家婴儿啼哭大人戚声去哄,小区里有车开着车窗传出震耳音乐……房间里却静得让人心慌。
肖诚知道自己说重了。他走到楚珈文面前,温暖手掌包裹在她肩膀上。“忘了吧。又不是苦行僧,犯不着别人犯错,你来赎罪。”他顺了顺楚珈文的头发,“我没别的意思,你是女孩,我怕你再吃亏。”
楚珈文抬起脸看着肖诚问:“我应该怎么样?假装吃了药,再趁你不注意偷偷丢掉;还是表面跟你热乎,但背后藏着一把刀?就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
她笑着,语气轻松,双眼里却雾气腾腾:“肖诚,你还是不了解我。我这个人无亲无故,也没什么财产。我其实不怕被骗,大不了被骗走一条命而已。关键是,那个人,值不值得我去试一次。”
齿白唇红,字字有声。她仰脸对上他的眼光,话语间不自觉挺起胸前丰满。
肖诚眼仁漆黑。
楚珈文轻声叫他:“肖诚。”
肖诚低下头,顺着下巴望着那乌黑发丝,柔嫩肩膀。“唔?”
“我以前——”
肖诚轻轻笑了一声,没等人说完,便伸手把近在咫尺的人捞进怀里。
楚珈文不再说话。她把脸埋进肖诚胸口,那里厚实,暖和,微微有些汗气,还有烟味,加上他身上自带的男性荷尔蒙味,混在一起竟成了让人舒服的味道。
她用鼻尖一路往上蹭,直到被他滚烫的喉结挡住去路。那地方被楚珈文一碰,克制地动了动。她离开了一点距离眯眼盯着看,因为那人一直隐忍,他的喉结有些肿胀,在脖颈上更显突兀。
楚珈文恶作剧般伸出舌尖舔了舔,上面的皮肤柔软又粗糙。
“嘶——”肖诚放开她,一脸严肃看着她说,“别闹。”
“没闹,”楚珈文坏笑,伸手翻开他宽大的套头T恤,运动裤里早已经剑拔弩张,“你这人根本藏不住事儿。”
肖诚不识逗,有些恼了,从身下把人抽着抱起,在两个房间里左右瞅了瞅,找到楚珈文的卧室,直接把人扔在床上。
☆、最好归宿
楚珈文在床上翻了个身,把身体完全摊开,平躺在上面。
肖诚深吸了口气,站在床前,俯身静静扫过床上那软得快化了的曲线,双拳越收越紧,宽厚的胸口起伏不止。半晌,他终是吐出那口气,笑道:“算了,你还病着,这次放过你。”
床上的人目不转睛看着他的眼睛,眼神微微带些挑衅。肖诚摇摇头避开那执着目光,从床头柜上找到遥控器,打开了空调。
他把温度设得高了点,又从床上拉开一床薄毯,伸开手臂一扇,一下整个盖在楚珈文身上。
床上蔫拉吧唧的人突然伸手一勾,借着肖诚的力支撑着坐起身来,她有些孩子气道:“我已经吃了药呢。”
肖诚略蹙眉,静静打量着对面的人。这姑娘脸白得跟纸一样,还非要硬撑,这又作又倔的脾气,也不知是怎么长的。他故意枕脸道:“行了楚珈文,你快点躺下吧。看着你这折腾的劲,我头都疼了。”
楚珈文眼巴巴瞅了眼他的胸口,不着痕迹觊觎了一下那个怀抱。
那人怀里,温柔呵护如初生婴儿的襁褓,如天国爷爷的手掌,又安全踏实得像是保护小鸡的蛋壳,坚不可摧的铠甲。这应该是女人最好的归宿。
可她不敢要求太多,暗自反省自己刚才的那些举动,未免太过轻佻,她觉得肖诚一定不喜欢那样的女人。
她叹口气,躺回去,索性转过身去,背对着床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