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梦里梦外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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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答应哥哥在小树林等他，艾馥选了一个远离鸡天屎小红，背靠大树的树荫下坐等着。

树林里，阵阵的凉风吹得深绿色的叶子哗哗响，偶尔悦耳的鸟鸣声和河边溪流声，好似催眠曲一般。

艾馥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偏远又封闭小山村。她看到父母高兴地抱着婴儿的她，取名艾馥，希望她是带有芬芳的美丽，这是一个带有美好期待的名字。

忽然画面一转，她看了躲在破旧屋子角落哭泣的小女孩，那是小时候的自己，因为父母前后得病去世，亲戚们趁着这个机会分光了她的家产，只留给她一座脏乱差的破瓦房和一只看门小狗大黄。

昏黄的灯光下，她的大黄，陪着她在破屋的炉灶里烤着土豆，依偎在一起，一起长大，成为彼此的依靠。

画面再次转到她考上大学，即将离开这里那刻，她想带着大黄一起走出大山，而大黄不愿离开，为了固守在这里，它宁愿躲进山林，不出来。它愿意为了她守着这个屋子，因为这里是它和她的家。

在她离开小山村的无数个夜晚，无数次想起大黄，想起曾经的日子，但是大黄老了，等不了她了。当听到大黄快不行的消息时，她赶回山里的那间老屋，大黄已经躺下了，静静地，再也没能睁开眼。

那种巨大的难过和悲伤的情绪将艾馥笼罩，她一下惊醒。

艾馥坐起来，依然沉浸在这种难过的状态中，回想在过去的十几年，都是大黄陪伴她走过了黑暗而艰苦的岁月。虽然大黄是一只狗，可却是她在那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她好后悔自己没有强行把它带走，不然大黄一定能多活几年。

她偷偷抹去眼角的泪，缓了缓心绪，深吸几口气，努力让心平静下来，然后站起来。

身上盖着的哥哥小褂子滑了下去，落在脚边。她拾起来，回头看到艾忠明在一旁赤着上身，一边跳一边拍打蚊子，拍下肚子，拍下胳膊，“终于打死了，让你们吸我的血。”他恶狠狠地说。

艾馥站起来，看到哥哥被蚊子叮得全身大包，她心疼地问道“傻子哥，你怎么不叫我呢？被蚊子咬了，多难受呀！”然后把小褂子还给艾忠明，“穿上，免得着凉了。”

“妹妹，我发现你不招蚊子，就想让你多睡一会儿。你看，你都没被咬，被咬的全都是我。”艾忠明穿上褂子，抬起小胳膊让她看，确实有好多个大包，最神奇的还是包上包，他显摆着给她看看，“没见过这样的大包吧，妹妹，这意思吧？”一脸洋溢着嘚瑟，像极了一个打了败仗，却又炫耀自己战绩的傻瓜，可笑又可爱。

这傻乎乎的哥哥一直用他的办法关爱着她，让艾馥心里生出一种想要流泪冲动，艾忠明完全可以叫醒自己离开小树林，避免被蚊子咬，可是她的哥哥却选择了最笨的方式，宁愿自己被蚊子咬，也要等着她睡醒，不愿意打扰她。这就是亲情，这就是兄妹之间的感情。

刚才和现在的情绪层层堆积，再也抑制不住，一把抱住哥哥，眼泪再也忍不住流出，顺着脸颊滑到嘴里，却是甜的咸味道。

妹妹的主动拥抱，让艾忠明激动不已，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妹妹这么感动，只是在这个时候觉得自己特别幸福，比吃肥亮亮的大肉还让人高兴，不由低下头亲了一下妹妹的额头，心里美哒哒的，暗自得意，又亲到妹妹了。

“哥，走吧，我们回去，擦些药。”艾馥抬头看着傻子哥，见不得被蚊子咬了还兴高采烈的呆样，拉着他往家走。艾忠明一点都不在意被蚊子咬这个事，但是看着妹妹这么关心自己，心里也是暖暖的。

艾馥边走边打量着自己白白的小胳膊小脚，皮肤光滑顺溜，一个蚊子包都没有。这肯定是金手指的力量，她记得自己之前的身体也是很招蚊子咬，现在金手指的功能已经发现了三个，一个是和动物交流，一个是好感滤镜，这一个更是体贴入微，能够自动屏蔽蚊虫。

鸡们看到艾馥回去了，也跟着走。小红走坐前面，母鸡们按号码顺序排列一字队形整齐地走在后面。

“这些鸡好厉害呀，居然知道跟着我们走，还排着队。”艾忠明表示对这样训练有素的鸡的赞叹，“妹妹，这是你教的吧？”他很羡慕，也希望鸡也能听他的。

“恩，它们都听我的。”艾馥笑着点点头，“你也别羡慕我了，以后你要是有喜欢的宠物的话，我也可以帮你训练，让它听你话。”

“好！太好了。”艾忠明喜得眼睛一亮，蹦起一丈高，“妹妹，我好喜欢你！”说着，脸又凑过来了。

刚才亲额头那一下，就算了，现在又来亲，艾馥可不想脸上到处沾满口水，头一偏，没亲着。“哥，你要是再亲我，就不帮了。不亲才帮帮你哦。”艾馥时刻捍卫主权，对妹控哥威胁加利诱。

艾忠明挠挠后脑勺，嘿嘿干笑了两声，“好，不亲。”心里偷偷想，妹妹，等你睡着了，我再亲，自己真是太聪明啦。他握着妹妹的手，真好，还是自家妹妹好，哪像大石头他家妹妹就只知道哭，还天天要求他们带着她玩，烦都烦死了，村里就只有我的仙女妹妹才这么乖呢！

艾忠明边走还边贴心地给妹妹讲今天在石头家看到的猪崽。“妹，那大石头家的猪崽长得白白的，两只小眼睛瞪得老大老大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吃，还有他们的屁股一会儿拉一会儿拉，大石头家肯定有好多屎。

艾馥突然意识到现在的农田施肥都是靠最原始的农家粪。“那咱家呢？”

“我们家，我们家只有鸡屎，还有就是我们自己的。每年家里的屎都不够，还要去别人家买。”艾忠明讲出家里的现状。在村里，粪一般都只够自己家里用，很少有卖出的，有时候还需要人专门去镇里买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