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野猪母亲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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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鼠们在前面带路，告诉艾馥这里有一只快死的野猪。

艾馥听了，想试试金手指对大型野兽是否管用，于是跟着松鼠前行。

在微弱光线的环境下，松鼠看得不是很清晰，但它们会依靠听觉、嗅觉结合视觉一同观察周围，这远远不是人类可以比拟的。

顺着山洞通道，七拐八拐，蹲在艾馥肩上的小可爱指挥着，“艾宝，快到了。”

其它的松鼠也已经分散开，躲到石壁边上。艾馥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这是她第一次面对一头凶猛的野兽，紧张得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手心里全是汗。

在微弱的火光下，五六米远的前方，有一只体型巨大的黑鬃毛野猪躺在地上，脖子和后腿依稀能看到伤口和血迹，腹部的起伏微弱到几乎看不到，旁边有五六头小野猪围着它转，饿得嗷嗷直叫。

受伤的野猪感觉到动静，也嗅到有陌生人的气息，喘着粗气，强行抬头，直起身子想站起来，但是不断的挣扎，不仅没有站起来，反而血流得更多了。它无力地倒在地上，发出大声嘶吼嚎叫嚎叫，妄图用声音来吓跑走侵犯者，以此保护孩子。

看它起不来，艾馥壮起胆子，慢慢走上前，边走边解释，“我没有恶意的，我不会伤害你们。”

野猪看到艾馥时，眼中的惊恐、戒备和紧张一下就消失殆尽，眼里反而冒出了希冀的光芒。

“你~，可以帮我们吗？”它眼里的艾馥就是一个全身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发光体，在动物看来，这是美好，温暖和希望的化身。它带着渴求。

"求求你~，能~能帮助我们吗？"它期待的目光泛着泪水。

“你是指你的孩子们吗？”艾馥一下就明白它想说什么，孩子永远是父母最大的软肋，不管是动物还是人，做什么事都先为孩子着想和付出，忘了自己，甚至搭上自己的一切也在所不辞。

身边的小野猪轻轻拱着大猪，想要吃的。它们还不明白，它们的母亲快要离开了。

“是的，我希~希望你能帮助它们活下来，我快死了，山神已经在招呼了。”野猪说得极为吃力，但仍支撑着一口气，“但是我~，我放心不下它们。作为报酬，你可以~可以拿走我的身体。”它眼睛中充满了渴望，它希望艾馥能够答应。

听到它临死前的恳求，艾馥心中一震，随即来的是感动，她知道这只野猪的意识很微弱了，也看到它的身体上的痛苦，它在用自己最后一点的价值来交换自己的孩子的平安。

“好，我答应你。”艾馥同意了这种交换。

野猪断断续续地，做着最后的交代，“你要小心，有一只疯了的老虎在附近山上。它杀死我们野猪，玩弄我们，但是并~，并不吃我们。”它告诉她，希望她能平安，这样孩子也会平安。

“老虎？”艾馥悚然一惊，一般老虎都是在深山里，很少出来。但现在听野猪的意思，老虎已经出现在附近的山林里，这可不是小事，关系到好几个村村民进山的安全，而且祖爷爷也是生活在山里的。

她本想再问问关于老虎的事，但是看到野猪在弥留之际充满爱意地看着小野猪们，话，终究没有问出口，因为留个野猪的时间已然不多了。

终于可以没什么遗憾，放心地走了，野猪眼里流出喜悦的泪水，看着小野猪们哼哼地找吃的，撒娇地呼唤，它还想给孩子们舔舔毛，最后一次梳理，可是已经做不到了。它舍不得，舍不得离开它们，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孩子叫声也越来越远了，感觉自己越来越轻，是的，山神在等它了。

看了艾馥最后一眼，野猪满眼感激。

它跟着山神慢悠悠地往山林的更深处走去，那里还有它的母亲正等着它的回归。

野猪死了，带着希望和欢喜死去了。

艾馥看着死去野猪，心中有些感同身受的伤感，母亲的力量总是伟大，哪怕死去，也要用血和肉维护子女的生存。小野猪们不明白母亲已经走了，还在哼哼叫着，围在它身边，试图唤醒它。

“你们的母亲已经死了，它为你们安排好了后路，你们要好好记住它，对于你们来说，它是个伟大的母亲。”艾馥看着小野猪们徒劳的努力，拍拍小野猪的屁屁，收拾了一下心情。“走吧，以后跟着我混，现在出去带你们找吃的。”

小野猪们明白了，母亲再无法醒过来，泪水从小小的眼里流下。它们默默地围在母亲身旁，做了最后的道别。

小野猪们步伐迟缓，但却又听话地跟着艾馥向洞外走去，一步三回头，它们舍不得，但是为了活下去，只能离开。

松鼠们也跟着一起离开。

野猪在那里，黑暗中，静静躺着。

“主人，我们娘死了以后会去哪里了？”小野猪问艾馥，

“她会回到山神身边吧，也许山里的动物死了以后，都会去山神那里吧。”艾馥虽然知道是有老天爷的，不知道这个世上是否真的有山神，但这个时候，她宁愿相信是有的。

“那就好，那我们就不用担心娘了。那以后我们死了，也会跟山神走，再次见到娘吗？”小野猪接着问。

“是的，等你们老去死亡，回到山神身边时，就会见到你们的娘了。”艾馥肯定的回答道，在她看来，生活在希望中，对未知的将来抱有一丝期望，不是很好吗？

在洞口边，坐在火堆旁的刘小花，一边烤着饼子，一边抹眼泪，自言自语道，“说话不算话，说好了，饼子烤好就出来，人呢？人呢？连个影子都没见到。”

她手里的饼子已经烤糊了，黑漆漆的，但她还是烤着，仿佛只要是没有结束，艾馥一会儿就能钻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