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欢喜几家愁 (第2/2页)

“打住！打住！我什么时候这样了？你不要当着我学生的面血口喷人好吧！”唐棠指着在一边安静学习的薛熙不满道。

“我有说错吗？随随便便旷课，自以为是的强出头，众生平等的没礼貌。你俩这方面真是一模一样。”蒋御很不留情面的掰着手指头数缺点。

唐棠扣扣杯壁，恶狠狠的盘算这周末怎么帮蒋御丈夫戒棋瘾。“等等？强出头？我什么时候干过？”

“需要帮忙直说，我先走了！”蒋御气冲冲的摔门而去，震动传到唐棠的杯子里，平静无波的水面掩盖不住汹涌的情绪。“老赵啊老赵，娶了她真是你做的一大善事！”上课铃很合时宜的响起。这节是语文，唐棠招呼薛熙一起去教室，又落后几步进教室。教室外的扬莳低着头，零零散散的头发迷乱的小姑娘太多的情绪。就知道在这也不听课，还是叫去我办公室吧。这节课真没意思。

薛熙也觉得没意思，这应该是她生平第一次希望站外边，这个充斥着得过且过和非正常得益者的自卑且狂妄的教室没劲透了。扬莳现在怎么样呢？她会不会偷偷哭啊！

薛熙的担心随着阳光摇摇晃晃追到了唐棠办公室，透过缝隙照到了此刻high翻天的扬莳身上，扬莳此刻正哼着小曲拿着针，准备绣一点是一点，扬莳早上偷偷摸摸拿了几个自己现在可以拿捏的几个订单。本来打算蹲外边开干的，但是现在有了就只有她一个人的办公室！扬莳现在的心情非常的阳光灿烂。不过安墨前几天催的比赛作品还是那么的让人窒息了。“安阿姨也没说是什么比赛。要不然找找以前的混一下？别人不知道安阿姨肯定能认出来，还剩一个星期怎么办啊！搞不定了！！可是有奖金……”惆怅了一会儿，扬莳才发现自己的手高眼低，三件不可能搞得完，满打满算两节半课顶多完成一件。中午凌丽华明确说过几天不用回去，态度非常坚决。再加上下午和晚自习，勉勉强强应该可以全部搞定。扬莳也是第一次在学校干这个，这几家催的紧，凌丽华身体又不好，又不去乖乖治疗，还天天闲不下来，工作量一点没减少。扬莳心里默念：裁缝之神啊！原谅我吧！

放学铃声响起，扬莳眼冒金星的抬起头，听到走廊有人回来了，慌慌张张把东西收回书包。在装作我在学习和我就烂之间徘徊不定。推开门的是薛熙，薛熙跟着唐棠一起来的办公室，路上两个人就今天学的内容交流了不少。薛熙在办公室门口抢先一步，想提醒扬莳装一下，没想到开门就看到扬莳反拿着语文书在背英语，走近了甚至能看到她在写数学公式。薛熙觉得扬莳现在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在薛熙靠近扬莳的时候，发现扬莳将头发拨到耳后漏出耳朵上的憨乎乎的小幽灵。好可爱的耳钉，好大的胆子。两个念头不分先后的冒出来，不过平常扬莳好像都是散发的，怪不得。薛熙敲敲桌子，扬莳如闪电一般把书合上，问道“下课了吗？”

薛熙很想告诉扬莳这次的演技太拙劣了，转念一想，会不会是被骂所以才这样的？一想到这，薛熙眼泪比声音早一步来迎接扬莳。“早…早就…早就下课了……”薛熙一边抹眼泪一边回答扬莳的问题。“这样啊，那我走了。”说完扬莳摇摇晃晃的离开了，薛熙哭的更惨了。

“这个班惑！”唐棠看扬莳这样神志不清的样子，也以为是班惑干的好事。准备下午找班惑谈谈。

扬莳去学校商店买了个面包，躲在室内操场准备想想比赛作品怎么办，顺便从容的能绣多少算多少。这个学校的操场的开放时间是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点，室内室外都是这样。不错的风景和安静的操场是这个学校为数不多扬莳很喜欢的地方。在扬莳咬下一口面包的同时，凌丽华刚泡好一盒泡面，这师徒俩离开对方就非常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凌丽华拿开被自己暂时征来压泡面的牛津大辞典。当时听说这个学英语有用，现在看来只剩下压泡面的用了。凌丽华夹了两筷子就吃不下了，准备下午不去医院去超市，买点东西让扬莳做给她吃。

简单的午餐过后，凌丽华拿起非常抽象的设计图。准备开工，刚拿起一块布就听到门铃响了，凌丽华迅速把设计图压在屁垫底下。这些都是瞒着扬莳接的活，万一被发现了这丫头就又要像个小老太太开始叨叨叨。

“不是说这几天中午不用回来了吗？”凌丽华确认不会露馅后有点着急的去开门，她已经能想象到扬莳把今天的午饭藏在身后等她打开门，然后半蹲着故作严肃的说“我是回来检查您老人家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准备好下午去医院检查，如果没有，下午的课我就翘了！”

“这个臭丫头！说了不用回来不用回来的！”凌丽华心里甜滋滋的打开门，然后看到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请问您是……我不买保险的！”凌丽华失望的很明显，小臭丫头，说不回来就真的不回来了。

对面的程钰很自闭！自己听到管家的情报后特意打扮一番才赶过来的！特意！打扮！哪里像买保险的！哪里像了！不过程钰的修养一向很好，并没有趾高气扬的反驳回去。“我…我是来跟您谈订单的事的。就是今天上午那个。”程钰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充满期待的看着凌丽华，但是凌丽华并没有想出来她是谁，因为早上好几单呢。

“是一位长头发，年纪大概五十岁，黑色西装，他耳朵上还有一个小海豚耳钉！他孙女给他的！怎么样，能想起来吗？”程钰一股脑把管家的一些特征说出来。这些信息很好的提醒了凌丽华，早上确实有这么一个人来，死板严肃的服装和一丝不苟的头发与俏皮的小海豚让人印象深刻。

“我想起来了，您来是有什么要求吗？”

“我那件衣服，能不能用我这个设计图？”今天下课程钰才看到女儿发给自己的设计图，晚会上穿着自己女儿设计的衣服哎！想想就开心。现在又了解到自己未来儿媳妇可能是眼前这位师傅的徒弟，如果让儿媳妇也参与制作的话，这样就更开心了！

“这…可以啊。”凌丽华看着程钰一脸幸福的样子想起了自己收到扬莳绣的歪歪扭扭的第一个荷包，那时候小姑娘的短发挡不住红透的脸颊，奶声奶气的说给师傅。“是令爱设计的？”

“是啊！是啊！这是设计图！那个…我能…参观一下制作过程吗？”程钰觉得这个理由很蠢，但是她还没有见到她想来见的人。她不能回去的！

“啊，哦，可以啊。您随便坐。”说完凌丽华就准备开工了。

这就答应了？程钰心里一阵狂风刮过。好随意！然后跟在凌丽华身后像个背后灵。“……怎么称呼？”凌丽华被跟的有点害怕。“免贵姓程，程钰。”程钰立正站直，像打报告一样喊出自己的名字。

“您不用跟着我的。”凌丽华上次被人跟着还是在扬莳刚到她家。

“啊！哦好好好！”程钰一屁股坐在最近的椅子上，双手交叉抵住嘴唇。“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随便看看。”没准能再加一单。接着凌丽华就一心扑在工作上了。程钰感觉无聊，于是在并不大的房间里随便看看。

进门很显眼的地方是一张奖状，奖状下面是奖杯。原来儿媳妇会画画啊，不知道会不会认识小晴，都是美术生应该会很合得来。这个奖项听说很难来着。奖状下面是一张合照，上面有四个人，年纪大点这位应该是凌师傅，跟自己年龄差不多这位是儿媳妇的妈妈吗？她爸爸呢？是在拍照还是……程钰没敢往下想。这个小姑娘应该就是儿媳妇。程钰弯腰仔细观察照片上的小姑娘，身上母性光辉盖过了太阳。这个小男生……他俩好像很亲近……是哥哥对吧？对吧？肯定是！程钰直起身，有点疑惑为什么墙上只有这一个奖项。看奖状上的日期，儿媳妇应该是很小就参加比赛了啊。扬莳……原来叫扬莳吗？嘿嘿，知道名字了！

剩下两面墙一面是一幅风景照片，风景里是晚霞笼罩下泛着金光的流水和某种不知名乔木零零散散围出的很适合告白的秘密基地。程钰走进后才发现不是照片是绣出来的。好厉害！凌丽华？哦，原来全名叫凌丽华啊。旁边这个名字……感觉这个房子里好像没有男人生活的痕迹啊？程钰再次强制让自己别乱想。另外一面墙挂着各种各样的作品，按时间先后排列，看样子是儿……扬莳的作品。程钰来来回回把眼前的房间看了三四遍。最后在一摞纸里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

凌师傅身体不好吗？我想看看，但是随便翻别人东西不好。一番纠结之后程钰还是没有动手。只是终于找了个椅子坐下，开始联系自己认识的人，她记得应该是认识几位很不错的医生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