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药 第148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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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向晚才不管他,盯着电脑冷冷的道:“我掌管公司已经五年了,按照咱们当初的协议,应该是每三年一轮的,可这五年来一直是我一个人在顶班,韩弋是将军,不能当执行官,当个股东都要偷偷摸摸的,潘致远忙着他自家的公司,□□乏术,我也有鼎盛集团的事情要忙,只有你一个闲的蛋疼的人,当然该你来当执行官了,过段日子我就要去美国了,陪着阿婉读书,段时间内补打算回国,这些公司的具体事务你要尽快上手,实在没办法咱们视频再说!”
岳明歌不敢反抗,只好小声嘀咕:“我也很忙的,哪里闲的蛋疼了?”
姜向晚撩了他一眼,从桌子上甩了几分文件给他:“这是企划部刚报上来的明年的几个企划案,你看看,说说你的想法,另外,收购汤姆猫公司的进度已经差不多了,价钱压的不错,比预计低了百分之三,等合同签好后,要尽快把那边的人手安排好,我觉得汤姆猫的重组改建可以往沐健华去试试,这家伙胆大心细,在这方面有经验也有想法,另外,汤姆猫在视频网站上搞的网络剧是我们下半年要注重的焦点,目前看来,前景不错,可以加大这方面的力度,你一向喜欢哗众取宠的东西,可以多看看……”
岳明歌捂着脑袋哀嚎:“……我的天啊,让我死了吧!”
姜向晚扔下笔,向后靠,,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忽然道:“你认识陈若器吗?”
岳明歌摸不着头脑,怔怔的道:“认识啊,陈家老幺,原先跟我混过一阵,跟老韩他们家是表亲,陈家老爷子原来也是军方的人,五年前没了,陈家这一辈儿人丁不旺,也没什么太出息的,陈家老二陈若愚还凑合,现在在w省,做省委副书记,据说有进中枢的机会,怎么了?你问陈家干什么?”
姜向晚面色阴沉:“这次阿婉的事情,我找人查了,是陈若器找人爆料的!”
“什么?陈若器?你跟他什么时候有的过节?我记得咱们公司去年才跟他们家老三做了一笔生意,陈老三还表示特别欣赏你,还把他们家妹妹介绍给你呢……”
“我也不知道,你跟他熟的话你就曲探探底吧,无缘无故的这么针对阿婉,他什么意思?”
岳明歌眯着眼睛想了想,忽然笑道:“操,陈若器这他妈是找死呢……”他还不知道姜老三?本来就是个护短的,岳沉婉就是他的命,不管陈若器是为了什么跟岳沉婉过不去,姜向晚都绝不会轻易让这件事了解的,陈家哥三个,就陈若愚还算有些头脑,陈若器是典型的官二代,除了吃喝嫖赌,基本就是废柴一个。这么个人跟姜向晚对上,基本就是死路一条。
岳明歌跟陈若器关系不咋地,觉得自己没那个义务提醒他,所以基本就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作壁上观。
果然,没过几天陈若器就因为组织□□聚会被警方抓捕,还没等陈家人反应过来,媒体就蜂拥而至,将这件事扒的一干二净,甚至连陈若器包养未成年少女的照片,跟女明星车震的高清视频都在网上疯传,陈若器一时间成了风云人物,简直成了骄奢淫逸官二代的代名词。
陈若愚也因此受了影响,本来有机会问鼎省委一把手宝座的,却被人给顶了,他还因此换了分管区域,本来是主抓全省经济建设商贸的,被换去主管农林了,陈若愚简直要被自己不争气的弟弟气死了。
他觉得是有人故意针对陈家,特意找人在帝京查了又查,可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加上弟弟平时四处惹事,树敌很多,这次事件很多人都乐得推波助澜,根本查不出是谁下的手,只能自认倒霉。
岳明歌笑的够呛:“陈家人真是蠢,被人下了黑手还找不到人,呵呵,我说姜向晚,你也够心黑手狠的,陈若器这次进去,估计得被整的挺惨的,他平时嚣张惯了,打小也没受过什么苦,监狱那种地方,可够他受的!”
姜向晚不置可否,靠在椅背上悠然的看着窗外,烟在手指上袅袅升起,衬得他如玉的面容朦胧如画。
“可查出来他为什么针对阿婉了?”阿婉在干什么呢?准备开学?还是跟梅二出去玩了,分开一个月了,想她想的每晚都要吃安眠药才能睡着,常常打视频电话给她,看着她明朗的笑容就觉得心情大好,可惜,岳沉婉通常没什么耐性,电话说上十几分钟就不愿意再说了,他时常抓心挠肝的看着屏幕,又怕打的多了阿婉嫌烦,只好一遍遍的看手机里的照片视频。
“嗯,因为你!”
“为我?”
岳明歌看着他,有几分幸灾乐祸的笑了:“陈若器是双向插头,上次咱们合作的酒会上见了你一面,十分惊艳,想掰弯你,可你有老婆,听说还对老婆十分深情,所以,就恨上了阿婉,打算搞臭她的名声,让你伤心,他好趁虚而入,这是我花了些功夫从他的狐朋狗友那查到的,不过你放心,我没露痕迹!”
姜向晚的长相趋于阴柔精致,从小就招那些特殊癖好的人喜爱,姜向晚偏偏是个直男,还对同性恋深恶痛绝,为此曾经把一个意图染指他的老师打成重伤。
果然,姜向晚下颌兜紧,咬着牙道:“找人在监狱里好好在招待一下他,他不是喜欢双向吗?那就让他菊花残……”
岳明歌后背冒凉气,心想,得,陈若器这下死定了!
“我定了下周的机票,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了,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吧!”姜向晚站起身,扣好身上的西装扣子,长身玉立,神情轻松。
岳明歌哀叹,趴在桌子上不肯起来,被姜向晚拽起来:“走吧,老大和慕远都来了,要给我践行呢!”
韩弋是来帝京开会的,潘致远是特意从义乌赶来为姜向晚饯行的。
四个人里,属韩弋最是春风得意,媳妇刚给他生了个八斤半的胖姑娘,白嫩可人,韩弋恨不能见天抱着不撒手。拿着手机四处显摆女儿的照片,说起女儿的各种趣事滔滔不绝,完全是个24孝奶爸的架势。
潘致远不似原来眉间郁色浓重,虽然还是冷冰冰的,可神色轻松了许多。想来跟女友相处还算愉快。
兄弟四人已经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自然是要酣畅淋漓的喝一顿。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四个人才晃晃悠悠的回了酒店的房间,姜向晚喝的晕晕乎乎的,洗了澡却睡不着了,拨通了岳沉婉的电话,电话那边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什么事?”姜向晚一下子坐了起来,声音有些发紧:“你在干吗?”“跑步啊……”姜向晚愣了一下,醒悟这会华盛顿还是早晨八点多。他苦笑着揉揉脸,继续柔声细语的问:“怎么想起锻炼身体了?你入学的手续都办好了吗?我下周的飞机过去,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我给你带过去!”岳沉婉淡淡的说:“你安排的人都帮我办好了,安排的很妥当,我没有什么想要的!”岳沉婉在电话里一向话少,跟她以往的职业有关,姜向晚也习惯了,又叮嘱了几句,放下电话。用手机上网找到美国那边发来的文件,是岳沉婉前一日的生活行程,细致到每个小时。细细的看了一遍,喝了多半瓶红酒,又吸了一支烟,才去睡了。
韩弋在帝京呆了三天才走,潘暮远跟他一起去了沈阳公干,岳明歌无聊,跑到姜向晚家,非说要帮忙打包行李。
“我没什么可打包的,就是几件衣服,收拾一下就可以了,其他的东西可以在那边买,你无聊的话怎么不去找你的女神?”
提到这个就烦,岳明歌抓抓头发郁闷的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跟董樰在一起,是我一直以来心心念念的事,可现在,却觉得很乏味,原来跟其他女人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同,都差不多,甚至,她比其他女人更多要求,更矫情……”
姜向晚吸了口烟,睨了他一眼:“到手了就不是白月光和朱砂痣了,成了蚊子血了是吧?”
“你是想说我特下贱是吧?也是,我他妈就这么个德性,得不到的时候老惦记着,到手了就觉得腻歪,我也知道,我他妈就是下贱,可没办法,我就是他妈板不住自己!以前,我老婆在的时候,她能管住我,我就老惦记着出去找美女玩,我们俩一天跟抓贼似的,斗智斗勇,现在,她终于不管我了,我反而觉得不想玩了,觉得没意思了,你说我是不是犯贱?”
姜向晚点头,慢悠悠的道:“你喜欢梅二,可你自己没发觉罢了!”
岳明歌挑眉大叫:“我喜欢她?她就是个女汉子,还是个神经质型的……”
“阿婉昨天跟我说,有一韩国花美男最近正在疯狂追求梅二,听说梅二也有点意思,两人去了夏威夷玩……”
“什么?”岳明歌跳了起来,一脚蹬在茶几上,差点把茶几踹翻了:“她敢给我戴绿帽子……”话冲口而出才想起来自己和梅纯语的约定,彼此互不相干,各玩各的,他率先背叛了婚姻,有什么权利要求梅纯语为自己守身如玉,可是,可是心里怎么那么不舒服,仿佛喉咙里噎着一个苦瓜,又苦又涩,连带着心里也火烧火燎的疼。
姜向晚也不去看他,悠然的喝着红酒,他原本是烟酒不沾的,自从岳沉婉失踪后,两样他都沾了,而且非常沉迷,每晚都要喝很多酒才能入睡。
岳明歌在地上转了几个圈,半晌,才道:“是真的?没骗我?”
“骗你的,阿婉没跟我说,不过这件事是真的,我在美国雇佣的人,每天专门跟着阿婉,梅二一直跟阿婉住在一起,所以也知道梅二的行踪。”
“你派人专门监视阿婉?”
“是!”
岳明歌瞠目结舌:“你监视阿婉干嘛?她若知道了还不跟你急?”
“我让人帮她安排学校和房子的事情,阿婉现在身体不好,我不想她太累了……”他顿了一会,有些自嘲的笑笑,一仰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声音苦涩,眼神晦暗:“都是借口,其实,我是怕了,我怕她又不告而别,怕自己再也找不到她了,她失踪这两年,我过的生不如死,我真怕再过这样的日子……’他的声音梗在那里,喉咙很疼,捏着杯子的手指泛着森森的白色。
那样的日子,那样枯寂如死的日子,一日日的煎熬,每夜,闭上眼睛就会看见阿婉在一片火海冲向自己,死死的将自己压在身下,巨大的爆炸声瞬间粉碎了他背上的女孩,她的肢体七零八落,血肉模糊,他就会惊醒,四周一片黑暗死寂,周身都是冷汗,就这么一日日的熬着,白天黑夜,睡眠成了噩梦的开端,成了他最为恐惧的事,必须要醉的不省人事才能睡,醒来时常常揉着脑袋喊阿婉,我头好疼,然后猛然意识到,那个笑颜如花会跑过来端给他一杯蜂蜜水的姑娘已经不在了,那个会嘟着小嘴说他活该,却还会给他揉太阳穴的女孩已经,不在了……就这样每日饮着苦涩悔恨的日子,一日日在手臂上划下鲜血淋漓的血痕,让身体的疼痛减低心底那凌迟般的痛‘……岳明歌怔怔的看他,半晌,才叹口气,道:”“别这样,都过去了,阿婉回来了,她那么爱你,不会离开的,你没必要这样,如果让阿婉知道你监视她,她那爆碳儿似的脾气……”
“不”姜向晚摇头,又倒了一杯酒:“我不敢冒险,老岳,我骗了她那么多年,现在阿婉对我还是心存芥蒂的,我们的感情再也回不到原来了,你也知道,那两年,她一直跟陈归人在一起,他们也是从小一起的,陈归人救了她又照顾了她两年,阿婉是个重情义的人,此消彼长,你以为如今我在阿婉的心里就真的比陈归人重吗?我占的不过是我还是她丈夫的身份罢了!”他自嘲的冷笑,黝黑的眼睛满是清醒的痛楚,有时,他也痛恨自己的清醒,清醒让人无法回避现实,疼痛就愈发的难捱。
岳明歌仔细想想,也是,换了自己是女人,一边是骗了自己多年的丈夫,一边是有救命之恩的竹马,这个选择题也是挺难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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