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五章 等着本王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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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老爷,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是不是祁成又来了?本老爷现在就去。”王庸条件反射地站起身,说着就要往门外走,却被仆从的声音给阻拦了。
“……不,……不是。”仆从因为着急,跑得气喘吁吁,弯腰扶着自己的膝盖,断断续续道:“……是,是麟威将军带着圣旨来抄家了。”说到最后,仆从还隐隐带着哭腔。
这番话让王庸如遭雷击般怔在原地,机械般扭头看向仆从道:“你说什么?抄家?还有麟威将军是谁?咱们朝堂上有这位将军吗?”
可怜王庸一直在忙翰林院的事,都把武将官员给忽略了。除了一些在朝中资历老,名声响的将军,王庸尚且能记住,其他的将军早就忘记了。
“就……就是祁兵部侍郎。”仆从欲哭无泪道。
祁泽?王庸觉得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发软,手不由扶着桌沿用以支撑。他都忘了,祁泽不仅仅是兵部侍郎,更是昭正帝亲自加封的麟威将军。
虽说打退北朔敌军一事,让麟威将军名声大噪,但祁泽的本职还是兵部侍郎。等回到南楚后,祁泽就没有再管理过军务,相应地,名气在武将中就大幅度削弱,王庸也就忘了这茬儿了。
等缓了好半晌,王庸才反应过来,祁泽这次前来是要抄家的。
但是为什么要抄家?他们王家明明什么都没做,除了帮助太子私下官员补缺,什么都没有。
等等,官员补缺。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忙祁成和王文昌的事,把官员补缺的事情都给抛一边了。但是不可能会被发现,他明明做的那么隐蔽,不可能会被别人发现才对。
王庸思索了半晌,也缓过来劲儿了,立刻跑出屋门看着院子里一片狼藉,杂乱不堪。人们慌慌张张地抱着夺来的财物想要逃离,地上都是一些不慎掉落的金银首饰和不小心砸碎的名贵瓷器。
等众人看到王庸走出来,纷纷一愣,接着就更加慌乱地疾步逃跑,尤其是王家后院里平时王庸宠的一些小妾,正在抱着名家字画和珍贵首饰不顾形象地仓皇逃窜,唯恐被王庸抓到。
王庸则是看着这杂乱无章的一切呆怔站立,心中也隐隐感觉到了颓败的到来。
没想到王家还没有飞黄腾达,就要从朝堂上彻底消失了。
正想着,王庸就听到一声轰响,大门被人撞开了,门外是一个神情淡漠,面若温玉的贵公子,身后带着一群纪律严明的禁卫军。
此时,这位贵公子正穿着簇新的玄袍银甲,更衬得身形颀长,身姿挺拔。他缓缓走进,淡然自若,行为举止间都带着优雅贵气,如行云流水,与仓皇出逃,毫无形象的众人形成强烈对比。
祁泽不慌不忙地从逃窜的人群中穿行踱步,用着如流水玉石碰撞般温凉的声音说着话,让那呆怔的人不由打了一个激灵。
“王院士,本将军奉圣上之命,前来捉拿无视朝纲的贼人,还请王院士乖乖伏法,莫要让本将军为难。”
看着那清冷公子一步一步走来,王庸心中一阵慌张,但还是油嘴滑舌地辩驳道:“无视朝纲的贼人?麟威将军这说的是谁啊,我们王家向来遵纪守法,还真没有那无视朝纲的贼人。麟威将军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祁泽只是轻瞥一眼王庸,便开口淡淡道:“本将军有没有走错地方,相信王院士心中清楚。至于那无视朝纲的贼人,如今就站在本将军的面前,圣旨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贼人如今就在王家,本将军到此只是奉命行事。莫非王院士的意思是圣旨有误?”
面对着祁泽犀利的言语,王庸一时也找不到突破口。没想到不只是没有糊弄过去,还被盖了一个怀疑皇家威严的罪名,这罪名他可承担不起。
“麟威将军说的哪里话,本官怎么可能会怀疑圣旨有误,只是那贼人如今真的不在王家,本官只是害怕麟威将军白跑一趟。”王庸皮笑肉不笑,试图混淆视听,艰难开口道。
“这王院士可以放心,本将军还真没有白跑一趟。刚刚本将军已经说过了那贼人如今就在本将军的面前,本将军又怎会白跑一趟?”祁泽一语戳破,缓缓走近,用着似能看穿人心的冷静双眸紧盯着王庸,“你说本将军说的对吗?王院士。”
王庸被祁泽的突然靠近吓得一哆嗦,连忙往后退,还试图逃脱过去,语气慌张道:“本官还真不知道麟威将军说的是否正确,本官只知道那贼人并不在王家,还请麟威将军离开。”
“呵,还真是执迷不悟啊,还在试图诓骗本将军。”祁泽冷声道,“来人,把王家的所有家眷全都缉拿回去,押入大牢,今日午时三刻即刻问斩,不得有误。”
“是。”身后的禁卫军们发出整齐划一的洪亮声音,就分散开来抓人了。
这个声音把王庸吓得一跳,还想着伸手阻拦,却发现有心无力。
“王院士,你私自进行官员补缺,无视圣上,这罪名不算冤枉你吧。”正在王庸慌张之时,就听到祁泽冷硬的声音。
王庸看事已至此,就不顾对祁泽的忌惮,狞笑着反驳道:“麟威将军说本官私自官员补缺,那您可有证据?没有证据的事,可不能乱说。”
“呵,证据本将军当然有。而且圣上已经过目,做不得假。”祁泽从怀里拿出一沓文书甩在了王庸脸上。
那些文书包含的有官员名单以及王庸逼迫相关职位的寒门子弟辞官的文书,还有这些补进去的一些官员鱼肉百姓的证据。
文书上十分详细地列出来了每一条鱼肉百姓的罪行,逼迫寒门子弟辞官的文书更是标明用钱财与家人生命相要挟,罪痕累累,罄竹难书。
王庸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这些描述详细的文书,怔愣在原地。
他明明做得那么隐蔽,竟然还是被查出来了。
“如此,王院士可还有话要说?”祁泽的温凉声音在王庸耳边响起。
还能有什么话?证据都拿出来了,还是昭正帝亲自下旨,还能有错吗?不过如果现在派人去太子府请求太子的帮助,也许还来得及。
王庸刚动了这个心思,旁边的人就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开口说道:“王院士这是在想什么?太子殿下来不了了。今日本将军路过太子府,恰巧看到太子殿下与秦王殿下正在饮茶作诗。有此雅兴,太子殿下怕是没时间来呀。”
只是淡淡地一句话,却在王庸脑海里炸开了花,太子殿下被秦王给牵制住了,所以来不了。可是秦王为何会管这件事?朝贡宴已经这么久了,也没见秦王插手过什么事情,怎么这件事秦王就来管了呢?
官员补缺眼看就要完成了,却在这时候被人挖了出来,他几年的努力和心血都白费了。这要怎么办?他不想死啊。
正在王庸不知所措之时,就听到一两个禁卫军发出的厉声,还有门开的声音。
“出来,站起来,别趴在地上。”
厉声刚落,就听到一阵虚弱的茫然声音,“怎么了?你们是谁?为何会闯进我家里?”
听着这害怕慌乱的熟悉声音,王庸仿佛回过了神,“文昌。”
王庸急忙跑到房间门前,正好两个禁卫军提起王文昌走到了门口,把手中瘦骨嶙峋的小少年扔到了走廊上。王庸连忙扶起面色惨白的羸弱少年,并十分心疼地搂在怀里。
“爹,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这群人要闯进我们的家?”王文昌双眼无神地靠在王庸的怀里,用着干裂的苍白唇瓣问道。
王庸只是紧紧盯着远处的祁泽,没有说话。
王文昌见此也顺势看过来,这一看不要紧,结果看到了他心中十分害怕的人。瞬间眼睛睁大,身体吓得一哆嗦,深深缩进王庸的怀里,瘦如竹竿的手指颤抖着指着远处的人。
“祁……祁泽。”小少年吓得脸上满是汗液,面色更显惨白,回过头看向抱着他的人,惊叫道:“爹,是祁泽,祁泽又来了,爹。”说着话,王文昌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还十分疯狂地摇晃着王庸的肩膀。
看着已经瘦得脱形的王文昌,祁泽心中微讶。没想到竟是瘦成这副模样,她以为王文昌最多是身体虚弱,谁知竟是变成这连站都站不稳的样子。
院子中央那一袭玄袍银甲的人一步一步朝着走廊走近,王庸怀里的小少年更是害怕地努力往怀里缩,面色愈发灰暗。
祁泽看着怕她的王文昌,也失去了上前察看的兴趣。驻足站立,环视院子一周后,发现除了仆从丫鬟,王家的家眷几乎全部捉住了,所有女眷包括王庸的小妾和庶女全都在哭泣,嘴里还说着求饶的话语。
看向走廊上的两人,祁泽一挥手让禁卫军们上前捉住后,就转身带头离开了,并把所有王家人扔进了大牢,等候着最后的审判。
在午时三刻之时,禁卫军们提起身穿脏乱囚衣的王家人,押向断头台。在祁泽的监斩下,随着众多王家人身后的长木牌被拔下,人头也随之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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