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各怀鬼胎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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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南蓝，那是一个惨绝人寰的国家，或者换句话说，那是男人的天堂，女人的地狱，甚至可以更严谨一点的说，那里是变态的天堂，受害者的地狱。

南蓝的女人，毫无地位可言，她们是生育工具和养蛊的器皿。

他们那里的至高统治者不叫皇帝，叫做蛊王。

那是一个阴森恐惧，白骨累积成山的地方，蛊王的宫殿是布满窟窿的，也可以说蛊王在死人堆上建造了属于他的权威。

楚云瑶心口忽然开始生疼，这种撕裂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冷汗从额头脖颈脊背每一处冒出来，又是这种感觉，锥心刺骨的令人心生厌恶。

每次只要说起想起回忆起和南蓝有关的人物景事儿，就会出现这种情况。

为什么这么抗拒她会接触南蓝的一切，那些本该存在的事情，是不能轻易被抹去的。

楚云瑶的手死死的捏住桌角，骨节已经开始泛白，这可恶的东西已经在她身体里待的太久了，再不剔除出去，恐怕自己的命也会被搭进去。

可是这种蛊，天下间会解能解的人本就寥寥无几，如今还拖了这么多年，恐怕不伤筋动骨是无解的吧。

南蓝和南疆有着莫大的联系，楚云瑶对于南蓝和南疆却有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一字之差，一生之差。

这股疼痛持续了很久才渐渐的舒缓了下来，在抬头却已经是黄昏初现了，每一次这种蛊发作都没折腾她一天，马上就要开始晚宴了，她这个主角怎么能够不出席呢，毕竟还有那么多的好戏等着她去欣赏。

吩咐人伺候沐浴更衣以后，楚云瑶便去了御花园参加这场为自己准备的生辰宴。

大楚嫡长玉星公主楚云瑶二十八岁的生辰宴，是何等的热闹非凡。

等楚云瑶到了晚宴现场的时候，她冷冷的扫了一眼，发现除却玉云郡主冷云烟，其他人都已经落座了，或许还有没来的人，但是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她也未必认识，也只还剩下她自己姗姗来迟。

作为宴会的主角，她来迟却也没有人说什么，但是…身为郡主的冷云烟迟迟不到，怕是要被好好说道说道了。

楚云瑶的目光扫了一眼宴会上坐着的人，还是那些达官贵族，只是多了很多不认识的人。

看起来其余几国都派了人过来，她一个大楚的公主的生辰宴，惊动如此之多的人，真不知道这是幸还是不幸。

楚云瑶觉得有些好笑，为了她的生辰宴而几国都煞费苦心，自己这个公主当的还真是有面子。

“玉星拜见皇帝陛下、皇后娘娘，愿皇帝陛下千秋万岁，愿皇后娘娘长乐未央”嘴里说着恭敬的话语，可是玉星却并没有行跪拜大礼，只是微微的福了身子，就这样的礼，也是看在其他三国来人的份上，才给皇帝的一些面子。

“今日你是主角，无需多礼，入座吧”皇帝的声音，听不出悲喜，楚云瑶却丝毫都不在意，这样的皇帝对她来说才正常，皇后娘娘那样的人，在她看来反而不正常。

楚云瑶本打算走向和皇后娘娘齐平的位置，一转身却发现那个齐平的位置，竟然坐了人，这确实令她感到意外了，不过也没有多生事端。

玉星笑了笑，转身走向了下首空着的位置，今天她的这个生辰宴，连多年不出承玥宫的皇贵妃都来了，怕不是充满了算计吧。

来自他国使臣的，来自大楚皇帝的，来自大楚朝堂的，来自大楚后宫的，甚至于一会儿还会有来自玉云郡主冷云烟的，她为冷云烟设好的局，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不请自来的入局，既然如此，那便将这大楚搅得天翻地覆吧。

在这个盛大的场面里，没有人真心实意为她庆生，一个都没有。所有人都在这个本该属于她的日子里算计。

算计就算计吧，反正她也丝毫不在意，这本就不是属于她的，也本就不是她的生辰。是那个端坐高位的皇后娘娘强塞给她的。

“贵妃娘娘，好久不见”楚云瑶对着那个和皇后娘娘齐平的女人开口，声音反而有了些许温柔和尊敬，那是她面对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不曾有过的。

“公主殿下生辰宴，本宫如何能缺席”那是一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女人，只是说完这句话以后，她便不轻不重的咳嗽了两声。

楚云瑶看着贵妃，她的装扮只是不有失身份，却不是很华丽贵气，但是这位贵妃娘娘，却穿了红色，在大楚只有属于正室才能穿的正红色。

不知是出于礼节还是出于真心，楚云瑶难得的开口关心“入秋天凉，贵妃娘娘记得多食蜂蜜”

听到楚云瑶的话，不止贵妃就是皇帝和皇后都愣了一下，这十几年的光阴，他们似乎是第一次听到玉星关心除了玉纤云和楚云轩以外的人。

“是皇贵妃”闻言楚云瑶抬头看了一眼皇帝，方才是他提醒自己那个女人是皇贵妃。

这样的一件事儿，并不需要他亲自来提醒，自己说错了，大可以叫近身的公公或者皇后娘娘提醒自己。

“那便多谢皇贵妃娘娘赏脸了”楚云瑶拿起酒杯，遥敬皇贵妃一杯。

“公主殿下客气了”皇贵妃也回敬了玉星。

“陛下何必怪罪玉星公主，是妾身多年不出宫门，玉星公主记差了也是情有可原”苏皇贵妃对着皇帝开口。

“总归是属于你的身份，弄差了总是不好”皇帝的声音很温柔，他们就像一对平常夫妻一样。

玉星看了眼皇帝和苏皇贵妃，又看了眼皇帝身边的公公，他们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只是皇贵妃一瞬错愕以后，看着楚云瑶的眼神有些奇怪，她似乎是顺了顺气，又轻柔的开口：“星儿都这般大了，也懂得心疼人了，过来让苏娘娘好好看看你”

玉星并没有拒绝皇贵妃的要求，只是慢慢的靠近皇贵妃身侧，然后贴着皇贵妃耳慢慢蹲下，皇贵妃拉着楚云瑶的手，不自觉的的攥紧。她看着楚云瑶，真是熟悉又陌生的人。

皇贵妃说是看看玉星，就真的是看看玉星，然后抬头看着皇帝，又转头看了看皇后。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像啊，真像啊”

皇后对于皇贵妃的这一行为，有些不适，却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只是轻声细语道：“阿芷这些年越发的爱开玩笑了，不过女儿自然是像娘亲的”说完也不等皇贵妃接话。就对着玉星开口“瑶儿快些起来，你苏娘娘身子骨不好，这样长时间的俯身看你。身子骨如何吃得消”这一次玉星没有驳皇后的面子，从地上站了起来，微微的对着皇贵妃福了福身。

看到楚云瑶的动作，皇后只觉得被气的够呛，平日里楚云瑶对她连个好声都没有，今日却是对着苏芷那个女人温婉亲近，果然是个养不熟的，但是今日这个场合，她也的确不好发作。

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到苏芷先她一步开口“妾多年的老毛病了，娘娘不必责怪公主殿下”

皇后只觉得一口气没提上来，这个苏芷不管是二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都这般的令人厌恶。眼看皇后还要说些什么，就听到身侧的皇帝开了口：“今日是玉星的生辰宴，开始吧”

皇帝开口，算是打断了这场不痛不痒的闹剧，宴会正式开始。

楚云瑶却觉得有些震惊，原来苏皇贵妃娘娘和皇帝陛下竟然是如此相处的，而且她明显的看到了皇帝对于皇贵妃的偏袒，在对上皇后时的偏袒，他们就像朋友一样，皇帝的朋友着实难得。

皇帝陛下对于苏皇贵妃和皇后娘娘的态度是不一样的，可他明明那么爱皇后，如果不是因为深爱皇后，怎么可能容忍皇后做那么多事情。

还是说皇帝陛下两个都爱，楚云瑶忽然之间觉得，天底下的男人都一个样子，这天下唯有大楚镇国公冷俞寒才算是一等一的好男人。

所谓宴会也无非是众人争奇斗艳的场所罢了。

楚云瑶觉得有些无趣，这些人谁不是各怀鬼胎呢？

“今个儿怎么没见玉云郡主？她平日里和玉星公主多有亲近，今天怎么这个时辰还没来”楚云瑶看了眼开口的人。

苏皇贵妃娘娘笑意盈盈的样子，似乎也只是寻常的话题，不过这位皇贵妃是如何认识玉云郡主的，按理来说她是从未见过玉云郡主的，却能在那么多人里准确说出冷云烟不在。

“你也知道，云烟那孩子，素来身体不好，总是病恹恹的样子，这来与不来全凭身体做主，若是来不了也情有可原，纵使来迟了，也不必苛责”楚云瑶发现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几乎是苏皇贵妃的每一句话，皇帝陛下都会亲自解答，从不假他人之口。

皇帝陛下和苏皇贵妃才像一对寻常的夫妻朋友，反观皇后这边，始终插不上话，像个外人一样。

再没见过皇帝和苏皇贵妃相处的情况下，帝后在别人看来似乎是鹣鲽情深的，但是面对苏皇贵妃的时候，高下立判。

在有他国使臣的情况下，帝后同皇贵妃的如此关系，着实耐人寻味。

“陛下总是偏心云烟那个孩子，不过那孩子身体的确是孱弱了些，当年纤云生她的时候，就是险些难产又是个早产儿，生下来就那么瘦弱的一丁点，看着真叫人心疼。”苏皇贵妃和皇帝陛下说话间，说到此处转头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恭亲王身上一会儿，复而转头接着和皇帝陛下说话。“纤云在的时候，那孩子也算养的不错，就是孱弱了点，但也是个健康的孩子，纤云走的这些年，这孩子倒是越发的孱弱了”恭亲王冷俞风却听这话，听得胆战心惊，这位苏皇贵妃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她虽然没有皇后的身份，可手里的权利可不比皇后少，况且皇后会顾念兄妹亲情帮他吗？如果涉及冷云烟就很不好说了。

苏皇贵妃什么时候关心起冷云烟来了，还一口一个云烟？她们之间关系很好吗？

纵使从前玉纤云同这位苏皇贵妃也算是手帕交，可自从皇后娘娘嫁给皇帝后，她们之间似乎就有了隔阂，基本是断了往来。“二嫂身子孱弱，怀云烟本就怀的辛苦，这云烟的身子骨却比二嫂还要柔弱，苦了这孩子了”皇后笑着对苏皇贵妃开口。

苏皇贵妃听到二嫂这个称呼的时候，讽刺的笑了一下，随即又换上端庄的笑容，“二嫂，的确是个好称呼，本宫但是险些忘记了，纤云是你的嫡嫂，可是皇后娘娘莫不是出嫁前同纤云有所嫌隙？

纤云如何身子骨弱了，若是纤云身子骨弱，那岂不是说我们这大楚的儿郎们皆是弱不禁风之辈？”

苏皇贵妃仅仅是轻描淡写的两句话，皇后的脸色就很难看了，只是还不能当场发作，只得陪笑。

“贵妃说笑了，大楚儿郎自然都是好儿郎，本宫同嫂子也并无嫌隙，只是云烟同嫂子实在是太像，以至于本宫总觉得纤云也是如此”

“那就是皇后娘娘不够关心嫂子了，如此之事竟然也能弄错，枉费纤云对您如此用心，以及皇后娘娘陛下方才刻意提醒过，本宫是皇贵妃”苏皇贵妃笑着看皇后，皇后却不能说什么，这个苏皇贵妃每次都是这样子。

平日里也没什么，两个人互不打扰，她虽然是皇贵妃但是其实和自己这个皇后没什么两样的，谁也不干涉打扰谁，但是只要提到玉纤云，这个苏皇贵妃便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模样，不分场合不分地点。

如今玉星的这个生辰宴，可不止是大楚的人，还有其他国家的使臣，她竟也如此这般的不分场合地点。

皇后求助的看向皇帝陛下，可是皇帝并没有开口的意思，每一次都是这样，不管自己做什么，做错什么，做的有多过分皇帝都会包容纵容自己，哪怕是抱个孩子回来说是皇室血脉，皇帝陛下也当他的孩子养着，纵容着她。

但是只要遇到苏皇贵妃，只要和苏皇贵妃有关，只要她们之间有所冲突争执，不论对错，永远都是她在退让，这个皇帝永远都只有一句话。

“阿芷便是这个性子，你同她计较什么”皇后一时之间，只觉得一口气憋在心口。

平日里陛下私底下这样同她说也就罢了，如今在这个场合如此公开的坦然维护一个妾室，让她如何能平静。

皇后不在说话，下面的人要么诚惶诚恐，要么就是在看戏，楚云瑶看着这三个人的相处方式陷入了沉思。

皇帝陛下不是很爱皇后娘娘吗？为什么这位苏皇贵妃娘娘竟然是如此特殊的存在？

这位苏皇贵妃娘娘可比皇后入宫久，若是皇帝陛下如此偏爱这位苏皇贵妃娘娘为什么她不是皇后？

就算有一千种理由不能立她为后，但是为什么苏皇贵妃连个尊号都没有，只有以姓为尊。

皇贵妃娘娘，大楚的规矩皇后在不立皇贵妃，但是如今的大楚皇后和皇贵妃已经并存了三十年之久。

楚云瑶忽然发现，她的目光在冷云烟身上关注的太多了，但是却忽略了这个后宫，或许在这个后宫里有很多自己没有注意到却足以扭转乾坤的事情。

一个妾室对着皇后娘娘自称本宫？皇帝没有反对，皇后没有意外，总管公公大宫女一脸的理所当然。

这种场合，皇后再如何生气也不能做什么，只好转移话题，目光落在恭亲王冷俞风身上。

“二哥，云烟的身子可好些了？今日的宴会是不能参加了吗？”皇后问的很随意，恭亲王也明白皇后是想转移一下尴尬的话题，只是此时此刻恭亲王却如坐针毡。

不回答会让皇后更尴尬，如今的冷家靠着皇后的荣耀撑着，一旦没有了皇后撑腰谁知道恭亲王府会不会成为下一个德亲王世子府。

但如果回答，该如何回答？回答皇后自己的嫡女根本没有回家？自己也没有派人去找，那不是火上浇油？

回答皇后冷云烟身体不适，不会来了，万一冷云烟来了呢？那岂不是欺君之罪？

恭亲王思考的期间没有及时回答皇后的问题，“恭亲王”皇后对于冷俞风的称呼已经从二哥变成了恭亲王，冷俞风知道这个问题不能不回答，只要硬着头皮回答。

“臣失礼了，劳皇后娘娘挂念，小女身体欠佳，恐怕是来不了了”

“云烟的身子，着实弱的很，二哥你可要多多照顾她”皇后娘娘笑了，她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她终于能找到一些身为皇后的威严。

楚云瑶看着皇后和恭亲王，忽然觉得很讽刺，就是这样的两个人，就是这样的两个庸才，抹杀了那个那么惊才绝艳的人，苍天不公！

似乎这只是一个小插曲，宴会正常进行，锦瑟丝竹之声，歌舞升平之宴，今日的晚宴，只为了一场狂欢。

楚云瑶看着已经醉醺醺的人们，只觉得无比的凄冷，好热闹的生辰宴啊，所有人都在尽情的狂欢。

她不会来了吧，宴会都已经接近了尾声，不来也罢，楚云瑶把目光从门口收回，一抬头却发现苏皇贵妃在看她，她对苏皇贵妃报以微笑，苏皇贵妃也对她报以微笑，丝毫都没有被偷窥发现后的尴尬。

楚云瑶的目光从苏皇贵妃娘娘身上到皇后娘娘身上，又从皇后娘娘身上到苏皇贵妃身上，如此往来了好几次。

虽然不太想承认，毕竟皇后还是冷家的人，她毕竟身上流着冷家的血，但是苏皇贵妃娘娘比皇后更适合做这个皇后。

宴会上歌舞升平，一片太平景象，可是再看冷云烟这边。

冷云烟有些狼狈的从已经摔坏的马车里爬了出来，现在这些人已经明目张胆到在长都的大街上刺杀她了吗？

眼看着已经快要错过玉星公主的生辰宴了，可是这场生辰宴她万万不能错过。

好像还没开场，怎么能被扼杀在摇篮里，这场戏她必须唱起来也不枉费这么久的煞费苦心。

马车毁了，马还活着，她们只有一匹马，最多只能两个人，但是她和青衣还有曼舞并不能同骑。

而是曼舞一副不会骑马的样子，自己也不能暴露自己会骑马的事情，只能让青衣骑马带着自己了。

冷云烟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只得让青衣骑马带她进宫，青衣看着窝在他怀里的冷云烟，嘴角勾了勾，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这条路可以走的慢一点，但是冷云烟很着急，这条路慢不了。

青衣刚刚和冷云烟纵马离开，就有人站在了曼舞身后，“你如此这般，她的名声怕是全毁了”

曼舞并没有回头，只是看着冷云烟已经消失的背影“老东西，如果她过不了这关，凭什么接手主子的一切，如何能服众呢？”

“可你明明有很多种方式，为什么要用最极端的一种？”廖文的话语中有着深深的无奈。

“老东西，我们没有时间了，三个月后她就十八了吧，她只有一次机会去完成考验，如果她成功了那以后她都是我们的主子了，如果她失败了你我都将成为死人。”曼舞的话让廖文沉默了，三个月的确没时间了。

生辰宴给玉星公主送贺礼的环节也已经完成了，楚云瑶准备离开了，这场本来是为冷云烟搭建的舞台，她没有来。

玉星刚准备起身，门外传来一声通报的唱和声“玉云郡主到”

宴会一下子陷入了安静的状态，马上就要结束的宴会，大家都准备找借口开溜的时辰，她如此姗姗来迟，也不怕被帝后怪罪？

帝后怪罪倒也是小事儿，就凭她是玉纤云独女这件事儿，她就有这个迟到的特权，可她不怕玉星公主怪罪吗？

玉星可是出了名的杀人不眨眼，之前生生被她用鞭子抽残废的王爷可还在。

楚云瑶挑眉，这个点来，她可真会挑时辰，冷云烟又想干什么？

“玉云拜见皇帝陛下，皇后娘娘，苏皇贵妃娘娘，玉星公主，愿万福金安”冷云烟是行了跪拜大礼的。

“起来吧”开口的是苏皇贵妃，楚云瑶的目光又落在这位皇贵妃身上，她今晚一直都在逾矩，可没有任何人苛责她，甚至觉得理所当然。

楚云瑶再看冷云烟的时候，却发现她没有带婢女，却带了个男人来。

这种场合，她带个男人？当真是自己的清誉一丁半点也不要了？不过冷云烟似乎也没什么清誉可言了。

“都说我西秦民风彪悍，如今看来大楚也不遑多让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西秦使者身上，本来这次宴会皇帝陛下已然开了口不谈国事的，可是此时此刻西秦使者的忽然开口，怕是难以轻松揭过了。

一时之间落在了冷云烟身上的目光各不相同，但大多都是嘲讽和鄙夷，一个大楚的郡主殿下，竟然如此的没有礼义廉耻，简直是给重礼法的大楚丢尽颜面。

冷云烟并没有理会那些目光，只是把视线停留在了说话女人的身上，她方才说西秦？今日这个宴会怎么会有西秦的人？而且自己一点都没得到消息。

再看向玉星公主时，玉星一脸你自己解决的样子，摆明了是要看戏。

“这位殿下说笑了，不遑多让实在是愧不敢当，比起西秦民风彪悍本郡主也只能甘拜下风”冷云烟看了眼那位使臣身边的人，讽刺的笑了笑。

“比起殿下，更相差甚远”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一个伶牙俐齿的玉云郡主，如此看来郡主也并非孱弱可欺之辈”那西秦使者根本就不在意冷云烟的反唇相讥。

冷云烟却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为什么这个西秦使者会说自己身子孱弱，自己不在的期间发生了什么？看来也只能小心应对，今日的筹谋怕是要暂且搁置了。

“不过是口舌之利，如何能同孱不孱弱扯上关系，殿下未免太爱说笑了”冷云烟总觉得，好像自从她出现，这位西秦使者就在刻意刁难她。

“说笑？本王确实爱说笑，不过说起说笑，本王这里还有一件趣事儿，不妨也说给郡主殿下听听”冷云烟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但是她知道她不能拒绝，他国使臣，代表的是一个国家的君主。

“若是王爷愿意赐教，云烟洗耳恭听”所有人都在看着她们两个人的一举一动，一字一句都躲不过。

“原来你叫云烟，是个不错的名字，很适合…说来也奇怪，方才玉云郡主进来时，本王竟然有一种似是故人来的感觉

郡主的一颦一笑，都简直是她的复刻版，本王竟然一时有些失神”西秦使者直勾勾的盯着冷云烟，这种感觉让冷云烟很不适。

冷云烟没有说话，只是同样直勾勾的盯着西秦使者，使者忽然就笑了，那种发自心底，不带有算计的笑。

“瞧瞧，这瞪人的模样，都是同她如出一辙的，若不是郡主你是大楚人士，本王怕是都要觉得你是她的孩子了”冷云烟的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这个话题不能在继续了，但是她不能不回话，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