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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谁人无恨 (第2/2页)

只是那个端坐在院落中椅子上的男人,为什么看起来是那么的陌生?

冷云烟记得他叫楚御风,他是德亲王世子,他……

好像越来越模糊了,这就是自己拼尽全力去爱的男人吗?

这份爱值不值得呢?好像值不值得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呢。

真的好累,好累,累到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就这样睡过去就好了吧,一觉睡醒就会发现也只是大梦一场罢了。

睡吧,睡醒就好了吧,睡醒以后她还是那个玉云郡主,睡醒以后就没有别的事情了吧,这只是一场梦罢了。

睡吧……好痛,真的好痛,为什么会如此的痛?为什么腹部会如同刀绞一般?真的好痛。

痛到没有了睡意,痛到眼前的一切都好像清明了起来,萧雪是犯了什么错吗?为什么被压着跪在雪地里?

楚御风为什么会在自己的院落里?而自己为什么会瘫倒在雪地里?

真的好累,好累好累啊,为什么腹部的疼痛如此的剧烈?

好像有什么东西想从肚子里出来一般,疼的只想在地上打滚,为什么外界是没有声音的?

自己是死了吗?或许是死了吧,死了好像也不错吧。

冷云烟闭上了眼睛,她好像看到有两个男人在向她伸手,一个红衣妖魅,一个白衣若仙。

可是他们是谁呢?是谁在轻声唤着浅柔?是谁那么温柔的说,我护你一生无忧。

又是谁?好痛!是谁将她从那个幻境里拉了出来?自己有没有被疼痛折磨的喊出声来呢?冷云烟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经嘶哑了。

那个男人,为什么用挂满倒刺的藤木抽打自己的腹部呢?

那个跪在地上的女人为什么,那么撕心裂肺的企图扑向自己呢?

真的好疼?可是好像也不疼了,没有那么疼了,冷云烟闻到了浓重的红花和麝香的味道,渐渐的她闻不到红花和麝香的味道了。

好像整个天地间,就只剩下了浓重的血腥味,真的是好浓烈的血腥味,那大抵是一个成年男子全身的血放干了才会有如此浓重的味道吧。

抬眼看到的天是灰蒙蒙的,可是又好像不是,整个天地都格外的亮,那种纷纷扬扬落下来的东西是叫做雪吧。

可真好看,原来感觉不到冷的雪,是这般的好看,那么多人爱雪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只是目光落在那个拿着藤木的男人身上的时候,心口好像抽了一下,是疼痛吗?

她不知道,好像她没有知觉了,已经不知道冷和疼是什么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像很想和他说两句话,不知道他会不会听到呢?

冷云烟的手艰难的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对着还在挥舞藤木的楚御风开口“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这里会不由自主的抽动,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楚御风满眼讽刺的看着冷云烟,却也停下来了手中的动作。

“我好像看到一个人,他抱着我说,浅柔我定护你一世无忧

那个人好熟悉啊,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不记得他是谁了

”楚御风听到浅柔两个字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可是冷云烟并没有看到,只是继续开口。

“我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只是这里有几句话要告诉你”冷云烟的手始终捂在自己的心口上。

“她让我告诉你,楚御风你不得好死”冷云烟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说完这一句话。

冷云烟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一次楚御风似乎有了听她说要一切的耐心。

“她还让我告诉你,你欠了她一颗心一条命,迟早都要还的”

又是良久的沉默,整个院子里都安静了。

“楚御风,我不爱你了”这是冷云烟的最后一句话,这句话过后,冷云烟就失去了气息,但是那双眼睛却没有闭上,眼眶里留下两行滚烫的泪水。

冷云烟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死在了那一场回忆里,脸色惨白,那种疼痛随着回忆又一次的席卷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平复了心情的冷云烟,看了看依旧躺在床上的萧雪,她没有一点的生气,就好像当初被楚御风活活打下孩子的自己一样。

冷云烟苦笑一声,那个孩子是被楚御风亲手打掉的,那个时候孩子没了,从她腹中滑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死去了。

随着孩子的死,冷云烟好像也死了一样,她还记得那种刺骨的冷和锥心的痛。

自己的命是怎么救回来的,冷云烟已经回忆不起来了,只是后来萧雪告诉她,那一天她失去呼吸以后玉星公主来了。

看到冷云烟的惨状,玉星从腰间抽出的鞭子直接就打在了楚御风的身上,那一鞭子直接将楚御风甩了出去,楚御风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

从冷云烟身上流下的血,也被纷纷扬扬的大雪掩盖,那一次又是玉星公主救了她。

冷云烟已经不想再去回忆了,她在那段日子里几乎每一晚都会梦到那个血淋淋的孩子。

她的儿子还来不及流光溢彩,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和一滩血水。

“小姐,掌柜的请您过去”冷云烟的思绪被打断,廖文不会轻易的来找她,既然是差人来找她,那么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

“照顾好萧雪,不可慢待,也要小心提防有人不知不觉的闯进来”冷云烟吩咐一句就去找廖文了。

萧雪这个女人,不应该死在一场莫名其妙的刺杀里,直觉告诉冷云烟,萧雪身上有着秘密,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冷云烟的脚步声渐渐的消失以后,本来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萧雪忽然睁开了眼睛。

萧雪睁开眼睛的一刹那,一道白影落在了萧雪的床前,男人看着萧雪的伤口,显然不是很高兴。

“怎么伤成这样?”不高兴却还在关心,萧雪没有动也没有看男人,只是很冷漠的开口。

“她开始怀疑我了”冷云烟最近对于她的疏远和怀疑,她自己并不是没有感觉的。

“她怀疑你也是应该的,这么多事里,哪一件里都有你的影子,她若是不怀疑那才是真蠢”男人看着萧雪的脖子,还是有些不高兴的开口“但你也不用如此,这刀口在深一厘,你就真的死了”

“哥哥,其实是生是死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萧落没有说话,他们兄妹都是棋子,由不得自己。

“哥哥,我这一生,其实最快乐的就是和冷云烟在一起的这几年

她是嫡女是郡主,可是她从来都没有那些大家小姐的不好脾气

她一向体恤下人,也待我很好,如果不是义父和哥哥你的存在,我想我可以陪着她一辈子

我愿意为了她去死”萧雪不再说话,只是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萧落很温柔的替自己妹妹擦干泪水。

“冷云烟何德何能啊,让你我兄妹心甘情愿的为她去死,你又何苦呢”从刚才萧雪说话的时候,萧落就知道这一次的刺杀,萧雪是有意求死。

“哥哥,义父还会派人来吗?我杀了义父的人”萧雪的声音有些空洞“我已经按照义父的吩咐做了,她会不会信,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希望她不要信”

“那派来的死士本就是必死的任务,你本不该伤重至此的,义父如此做也只是让她相信你说的话罢了”萧落的手轻轻的摸了两下萧雪的脸。

他动作做的很是亲密,可是萧雪却不太领情,如果不是脖子不方便扭动,她一定会避开萧落的动作。

萧落自然也感觉到了萧雪的抗拒,他也知道这个妹妹和自己并不亲近,若不是眉眼的那几分相似印证了他们是亲兄妹,他们甚至会怀疑,所谓的兄妹都只是义父编出来算计他们的借口。

“哥哥,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到底是冷云烟可怜还是你我可怜了

我们两个口口声声的说愿意为了她去死,愿意代替她去死,可是实际上呢,这些年她被种种算计,哪一桩哪一件没有你我的手笔呢?”萧落叹气,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萧雪却是像发泄情绪一般,一股脑的都要说。

“当年我故意泄露她的行踪和爱好给你,让你和她多次假装偶遇,从而建立起了关系,成为了朋友

她用一颗真心待你我,可是结果呢?

她出嫁的那晚,你明明可以带她走的,为什么放弃?

后来,她嫁给了楚御风,本来除了不被爱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也不是不可能,可是……

你为什么要告诉楚御风,明月坊的勾当?为什么处处暗示他可以对这件事大做文章?”似乎觉得数落萧落还不够,萧雪又开始哭起来,没有声音的落泪。

“我有什么资格怪你呢?我明知冷云雪和楚御风情投意合,我还一味的撺掇冷云烟嫁给楚御风

她还是嫁给了楚御风,可她不幸福也不开心,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在楚御风面前竟然处处委屈,面面讨好

当时在明月坊,我若是拉她一把就好了,我若是没有将让人沉睡的药物混合在香炉里就不会如此了!

楚御风打掉她孩子的时候,我真的害怕,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狠心的丈夫和父亲呢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一切好像都是你我造成的!是你我害得她名声扫地,是你我害得她不被信任,也是你我间接害死了她那个满心期待的孩子

哥哥,我们杀了那么多的人,可是看到那个被打下来的孩子的时候,我后悔了

我知道我杀了她了,我亲手杀了那个原本天真美好的云浅柔”沉默还是沉默,似乎除了沉默已经无话可说。

他们算计了很多,却唯独漏掉了冷云雪会在雪天滑倒小产,楚御风会迁怒于她。

究根结底,若是没有那一场刻意为之的捉奸在床,冷云烟不会那么惨,她的孩子也不会没能生下来。

“哥哥,我们两个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肮脏不堪”

面对萧雪的话,萧落只是再度沉默,萧雪说的对他们两个有什么资格说愿意为了冷云烟去死呢?

冷云烟时至今日如此悲惨的人生,有一部分都是来源于他们两个。

萧落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只说了句“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就不见了萧落的踪影,这依云楼不比当初,越来越不好进了。

萧落离开的没有一丁点痕迹,萧雪则是闭上了眼睛继续假装昏迷,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萧雪自己也不知道。

但其实萧雪也知道,她不能昏迷太久,冷云烟现如今顾念着多年情分,还会时不时的来看自己,可是这长都是个龙潭虎穴。

冷云烟不可能一直不培养新人的等着自己醒来,倘若昏迷太久最后冷云烟的身边就会没有她的位置。

“别装了,我知道你已经醒了”女人的声音,一个并不熟悉的女人。

萧雪并没有睁开眼睛,这个陌生的女人是敌是友尚且不知,纵使是的昏迷是假的,也不能被这个女人如此轻易的诈出来。

看着萧雪一副我就是不睁眼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样子,女人笑了笑,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把玩着。

“一叶障目,药谷的把戏”一句话,让萧雪的心直接凉了,同时也睁开了眼睛。

一叶障目是药谷的机密,知道的也只有一些身居高位重要的人罢了,这个女人未免也太了解药谷了。

不管是敌是友,都不得不让她提起警惕。

“醒了”听着女人调笑的声音,萧雪却不能做什么,只能故作平淡的开口。

“不知前辈是?”萧雪虽然人醒了,可是脖子上的伤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的,她还不能随意的扭动脖子。

女人站在远处,萧雪自然是看不到她的相貌。

“你以为除了药谷出来的人,你脖子上那么深的刀口,还有得救”女人的声音带着些轻慢。

“萧雪多谢前辈救命之恩,敢问前辈尊姓大名”药谷的人?萧雪对于这个女人没有任何的印象。

药谷的人,她虽然见得少,但基本高层和重要人员她都见过了,这个声音实在是陌生。

“你为什么一心求死”女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了萧雪另外一个问题。

萧雪愣了一下,随即苦笑“前辈说什么?萧雪技不如人罢了,谁不想好好活着呢?何来求死一说?”

谁知女人只是冷笑,“我看到那个刺客的尸体了,也看到了那支钢针,以你的能力纵使失手力不存心,也不至于将自己重伤至此

雨落飞针讲究的就是个快准狠,虽然你把飞针换成了钢针,可是武功路数是不会变得

旁人或许看不出变化在哪里,但是熟知雨落飞针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你的功力深浅”女人的话让萧雪沉默了一下,随即开口。

“前辈许是看错了,晚辈从未学过什么雨落飞针”听着女人似乎没有接话的意思,萧雪继续“这套武功是谷主教得,至于名字谷主说它叫—歃血”

“歃血?的确是个好名字,用钢针代替飞针,然后逆行飞针的运行顺序,的确歃血,他如今的杀气竟然是这样的重”听着女人感叹,萧雪沉默。

这个女人似乎对于药谷,对于义父都很了解,可是她对于这个女人却是陌生的很。

“他还好吗?”女人转着杯子的手有那么一顿的迟钝。

“前辈问的是什么?好与不好的萧雪也不敢妄言,不过谷主时常会说纤云弄巧,飞星传恨”萧雪决定透漏一点义父的情况给这个女人听。

谁知女人听完竟然笑了起来“纤云弄巧,飞星传恨,好一个飞星传恨啊”

萧雪本来以为这个女人是在感叹义父过得不好时,刚想补一句义父身体安康的时候,女人又说了一句。

“他过得不好就对了,他过得不好我才能安心”萧雪沉默了,这个女人什么情况?

她知晓义父和药谷的一切,又希望义父过得不好,莫不是和义父有什么情感纠葛?

可是这些年来,从来都没有任何关于义父感情问题的存在出现过。

唯一能够激起义父情绪的就是冷云烟了,义父似乎对于冷云烟恨得咬牙切齿。

但是这份咬牙切齿里,有一些别的东西在里面,萧雪也不敢随意去猜测。

义父要冷云烟活的不如意,处处为难她,可是义父也说过除非他亲自动手,不然冷云烟不许死。

萧雪还在试图理顺这些关系,而女人却已经走到了萧雪的面前。

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她的美充满了异域风情,萧雪有注意到女人的眼睛,这双眼睛不正常。

一般人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是像她们这种同药草打交道多年的人来说,几乎也就是一眼就能知道不同。

“你的眼睛”萧雪还是问出了口,这双眼睛太危险了,这种危险不是那种一眼看到的颤栗,而是无声无息的杀人。

“果然是药谷的人,一眼就能看到不同,这双眼睛美吗?”女人笑起来也是很好看的。

萧雪有些愣住了,可也就一眨眼就恢复了神智。

萧雪的心已经沉了下去,这个女人太危险了,谁知女人笑了笑,反而给了萧雪一句夸奖“真不错,清醒的这么快,看来他没少在你的身上花费心力啊”

沉默,死一般的沉寂。这个女人是敌是友,直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

女人也不管萧雪的反应,只是继续说到“这双眼睛是用毒养出来的,且不论别的,仅仅是每日为了维持这双眼睛,我都要滴入一条蛇的蛇毒”

萧雪傻了,一条蛇的蛇毒?别说一条蛇了,就是一滴蛇毒都可能会永久的失明,这个女人是个疯子,名副其实的疯子!

“不管你们以前对冷云烟做了什么,我奉劝你们及时收手”女人也不再说别的,反而扯到了冷云烟,算是直入主题。

冷云烟身边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一个人物?萧雪感觉到不安,这个人的存在冷云烟自己知道吗?

“小姑娘,奉劝你一句,莫要忘恩负义,同时带一句话给你义父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都已经是过去了,若是他过不去,那就只会是飞星有悔,纤云长恨!

若是你义父还有疑惑,你便告诉他,我叫曼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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