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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免费小说 > 我立于百万污染源之上 > 第16章 荒村十

第16章 荒村十 (第2/2页)

燕长风看了看手表,已经快11点了,老局长应该已经去了。

“二十多年前兰木村获得捐款的时候正是老局长当值的时候,那时候外来人极少,这群人从到这里再接触到陈村长直到最后进村捐款,肯定有什么和普通人不一样的地方,我已经找孙警官去和老局长落实了。”

两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不一会,燕长风的电话就响了,正是孙系打来的,燕长风接起电话,那面传来孙系敦厚的语音“诶,燕警官,我把你给我的图片拿给局长看了,您别说,虽然有点细微的差别但是整体很像,局长说那群人最后上山给兰木村送钱的时候就拿着和照片上很像的箱子去的,说是里面装的钱——”

闻人澄的听力没有慕池鱼那么好,他听不到电话里面在说什么,但是能感觉到燕长风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直到挂断电话,燕长风脸色结出冰霜般的严肃。他紧握着手机,慢慢的揭开了最后的真相——”

“杜暖杜阳是被取了器官后伪造成意外被谋杀的。”

器官移植手术是现代医学发展上的一次革命式的进步,它赋予了无数人第二次生命。同样的在它光辉而伟大的躯体下,却隐藏着人性最为丑恶不堪充斥着**黑暗交杂的可笑而荒唐的衍生品——黑市器官交易。

自人类进行了首次的心脏移植的尝试后,便在不断的试错中人类发现心脏,肝脏,肾脏,眼球,角膜都成为了可以移动的生命源。在器官移植开始正式被世间接受后、这种在人类历史上前追100年可以称之为枯骨生肉起死回骸的技术为很多绝望的病人带来了第二次生命。但同样,有的人为了活下去筹码越加越高。人类永远逃不出权力和金钱的诱惑,在市场需求的刺激下他们终于将手伸向了无辜人,他们用花言巧语用高官名利去诱惑着在生活中挣扎的人,甚至到最后他们连那伪善的谎言都不屑于提供,直接将手伸向了那些无辜的孤儿、那些弱小的妇女等;他们将活生生的人变成待宰的牲畜,将他们跳动的器官变成可交易的物品,用他们的生命作为换成金钱去‘拯救’别人的生命。

直至今日,器官交易扔在看不见的阴沟中恣意横行着。更不要说二十多年前,器官移植手术刚面向世界。那时各个国家的黑色势力如附骨之蛆一般疯狂啃食着社会和政治,将溃烂的腐肉一点点扩大。

那时西南山区混乱无比,各种势力纠扎对峙,同时交通不便信息闭塞让这里成为了犯罪分子的天堂,摘取的器官经过他们隐蔽的通道送向各地,甚至可以迅速出境在更为混乱的邻国带上飞机送达世界各地的‘买家’手里。

燕长风发给孙系的是器官移植箱的图片,二十年前的罪犯大概没有想过在二十年后他们所犯下的罪行会在种种巧合之下、冥冥之中以一种抽丝剥茧的方式剥离了层层谎言将那最丧尽天良的真相陈铺在二十年后这狭小的空间里。

所以当年他们犯下罪行的时候甚至都不屑于掩饰躲藏,带着移植箱正大光明的和陈村长进入了‘烂木沟’村。

闻人澄一时间甚至不知道是该为当时猖獗的犯罪行为感到震惊还是该为这群人盲目的自信感到庆幸,庆幸于他们的自大留下的线索。

那对母女过着清贫而艰难的生活。但对她们来说只要有彼此,有可爱的女儿和伟大而慈爱的母亲在,每一天都是那么的平凡而幸福。

但人心的欲壑难填让女孩们埋骨深山无人问津,让失去女儿的母亲变成了神志不清的疯子,她发疯的时候心里一定想着女儿什么时候能回来。

而女孩们的五脏六腑早被被生生掏空换成了了烂木沟村通向财富的一条并不完美的石板路。

闻人澄脸上是对真相暴露的惊叹,但似乎没有对真相如此残酷肮脏的震撼。燕长风将少年的表情看得透彻,他像是对恶意了如指掌,所以无论遇到什么都不足为奇。

就像现在,哪怕知道了真相,少年也只是带着恰到好处的需要展现的表情然后继续和燕长风谈论事情。

“监视官先生,您的推论是凶手是符婉而寄生体另有他人,但符婉不是更符合寄生体的侧写吗?”

一个痛失儿女的疯子母亲,她有污染源喜欢的一切特性,悲伤,痛苦,疯狂又没有理智,寄生后不用和母体抢夺精神控制,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堆肉打造出自己想要的样子——这是多么好的宿主啊

燕长风并没有回答少年的问题,反而问了他一个问题:“从你的角度看,为什么寄生体会纵容一个凶手的存在。”

这个问题对闻人澄来说并不难,他或许不了解人心,但他一定了解这些异端的特性,毕竟它们比人心简单多了,简单的丑陋、直白的不堪以及毫不掩盖的**——他垂眼开始思索着,如果我是这个污染源的话——

“污染源并不是神,因此它不能监视到每一个人的行动、所以如果村民都没有发觉到凶手的存在,那么污染源也有可能并不知道谁是‘凶手’。但是对这个污染源来说,凶手的存在对目前的它是个好事情。从第一个死者到现在还不到两个月,说明它刚被寄生没多久,属于低级寄生体、能力有限;污染源虽然会忠于**行动,但是并不代表它们是傻子;它知道兰木村人口并不多,如果在这期间造成大量死亡制造可吸的恐慌能量、会马上被惊慌的村民告知外界,最后会引来围剿,所以它选择以制造‘意外’死亡悄悄的屠杀村民。将恐惧、不安和临死时候的绝望作为自己的养分——”

“而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另外一个人,帮它一起以‘意外’的方式制造死亡,让恐慌加速蔓延。如果我是它,我会默许这个人的存在,让凶手成为我的刽子手,帮我散播绝望和恐惧,让我不停的汲取能量。而万一真的被怀疑了,作为污染源的我可以不被普通人察觉,但人类的行动一定有痕迹存在,到时候我还可以将这个‘凶手’推出去——”

他莫名的越来越兴奋,苍白的脸庞渗出了一点病态潮红——

“我则继续隐藏,这个村子将会是我最完美的巢穴和养料,直到将整个村子吞噬后我将成为中高级污染源,到时候我将不在惧怕你们的围剿和其他污染源的威胁;然后我将去人类更多的地方,寻找一个人口几千万的大城市蛰伏进去,继续诱惑着人类将痛苦扩散转为我新的营养,最好让他们尸骨无存不见踪影;我可以将目标放在外来打工的人,从事色情行业的人,流浪汉,甚至离家出走的孩子,毕竟那么大的城市一年走失个十来个人不会是什么大事,我——”

砰——!!

伴随着骤然紧收的领口引起的窒息感而来的是肩胛骨被撞击的痛楚——剩下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愤怒的情绪碾碎在唇齿间。

闻人澄直到被狠狠惯在车门上的时候才猛的回神愕然的看到燕长风那愤怒的神色。男人眼中的怒火烧灼着他的灵魂,他在对方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那带着天真的残忍模样。

“够了、别再说了。”燕长风忍着怒火带着冷意挤出了这句话。

闻人澄像是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又在燕长风眼中看到了自己那曾经熟悉的模样被吓到了一般猛的低下了头,瞬间他那病态的乖戾都消散无踪又变回了驯服沉默的模样。

他轻轻嗫嚅着开口“对不起,我刚才有点被影响到了,我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抬起头看一眼燕长风。

燕长风保持着身体前倾狠抓着少年领口的姿势,t恤的领口已经被他攥的扭曲紧勒着少年苍白的脖颈,少年维持着一个并不舒服的姿势没有挣扎,温驯无害的逃避着他的注视。

他知道少年误会了,少年以为的生气原因并不是他真正的生气原因。

燕长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松开了少年的衣领,顺手轻轻为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抚平了褶皱。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环绕,燕长风还是没忍住掏出了烟,他摸了下打火机,才发现打火机已经随着他刚才的动作掉在了闻人澄脚边,闻人澄却比他抢先一步捡起了打火机,像是狼群中的最弱的孤狼展示他的无害卑微一样,他微微低着头露出了修长的脖颈乖巧的为燕长风打了火,燕长风看了他几秒钟将头低下就这少年的手点了烟,少年将打火机还给他。

浓烈的烟草味在车厢内飘散,燕长风发现闻人澄并没有露出一丝抵触的表情。

“如果符婉是污染源寄生体的话,那她的行为就与我们的分析形成了悖论。”燕长风似乎是将刚才荒唐的一幕翻篇,他回答起了少年最初的问题:“我对污染的研究并不比你少,疯子确实是最容易被寄生的选择,但也是污染源最不喜欢的宿体;污染源寄生就是对精神的控制和剥夺,疯子容易控制但难以剥夺原有思维,因为他们的想法过于简单执拗,如果污染源寄生的是符婉,那么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谨慎小心的布局,她会瞬间将心中最单纯的恶意增长到饱和,她不会采取‘意外’的方式一点点制造死亡,她会不择手段的将她认为最该死的人第一时间以残忍的方式虐杀。”

燕长风仰起头呼出一口烟圈,下颚和脖颈拉伸出了锋利的线条,微微滚动的喉结和颤动的肌肉落在了闻人澄轻抬的眼中,如雕像般完美的人也应坚毅到眼里容不得沙子。

“还有一点很重要,如果凶手是正常人,怎么可能在还有另一个未知凶手的情况下这样的冷静。”

空气再次静默了下来,就像破碎的瓷器不论如何修复裂痕还会存在,折过的纸张不论如何按压折痕依旧明显一样。

最后还是燕长风打破了这难言的沉默,他很少这么正式叫他的名字:“闻人澄,我们打个赌吧,如果最后我的推测是对的,那么请你不带隐瞒、诚实地回到我一个问题。如果我输了,我可以答应你所有要求。”

所有要求,意味着不论闻人澄在这次行动中做了多么越界的事情,他都可以要求燕长风隐瞒欺骗审判庭。

他只能点头:“好”

他已经无法取胜,但输的也不是很彻底。

烟快烧头了,燕长风推开车门下车,他将最后一口烟吸到肺中,带着回归冷静的语气以不可抗拒的话语下着命令:“那么接下来我搞定符婉,你解决污染源。顺便盯着罗永富,他要跑了,如果他要跑的话,那么下一个死的很有可能就是他,给我看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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