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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斗嘴 (第2/2页)

云柏汐也不似自前那么凶巴巴了,转而可怜巴巴起来,楚楚可怜的看着玄理,老老实实的说道:“我肚子疼。”

玄理想起刚刚自己的行为,自己皮糙肉厚,马儿也是瘦马,可能真的硌疼人家了,女孩家细皮嫩肉的,哪经得起这些,歉意都写在脸上,但就是说不出口,左右一瞧,一步开外的一株大松树下还算干净,将云柏汐抱了过去,本想让云柏汐靠在大松树上,但见那松树坑坑洼洼,树皮翻裂,肯定会硌得不舒服,想了想还是让云柏汐靠在自己身上,云柏汐哭了会儿,将脸上的鼻涕眼泪都蹭在玄理的衣服上,玄理见她红着鼻子,终于停止了哭泣,本想问她还疼不疼,不想云柏汐哭够之后睡意渐浓,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玄理见了,不由得嗤笑了一声,忽然从天空中传来一女音:“好一对郎有情妾有意的小两口,真的是要羡煞旁人了。”

听到此声,云柏汐登时惊醒,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脱口而出:“师父。”玄理警惕的看着天上,没听到云柏汐轻轻的喊声,大声道:“阁下是谁?请现身相见。”话音刚落,只听从树林上方发出一阵风声,夹杂着剑鸣,随即两抹白影从天而降,手握长剑刺向玄理后心,从云柏汐眼前掠过时,云柏汐暗自惊呼,本想出声提醒玄理,但是玄理已然察觉,拔剑、转身,从两剑之间左右拍击剑身,只听  ‘当当当’一阵剑身碰撞之音,正要抢攻分刺两人肩膀,玄理看清来人,登时收手,惊讶的道:“慢着,千榲师姐,千语师妹。”迟疑稍处,两人却没心思跟他寒暄,两人分花扬柳式展开,见他无意伤人,但她二人却是师命难违,招式展开,一左一右,一上一下,一分为二上削玄理手腕、肩枕,下削大腿、脚腕,玄理见对方手下毫不留情,丝毫不顾忌五派同盟之谊,对方虽是女流,但他可不敢轻视女流,眼前三个女人,个个都不是软柿子,见二人来势汹汹,无非是为了抢夺云柏汐,而此刻云柏汐正瞧着双方相斗,他使用昆仑剑法抵挡二人的峨眉派剑法,虽然昆仑派剑招以攻为守,以攻为攻,但他不愿意伤人,再者想在一时间击败二位峨眉派顶尖的弟子亦非易事,继续游斗下去也不是他所想,恐怕还有更大的麻烦,仔细回想刚刚的声音,此时与二人相斗片刻,从二人的呼喝声中可以判别,刚刚说话的并非二人,心里有了计较,渐渐处于下风,退到林中战斗,云柏汐见三人身影越来越远,不禁觉得奇怪,玄理的剑法中虽然大多数是昆仑剑法,但却隐藏着更为厉害的内功,远比千榲和千语厉害,但是不知为何迟迟不肯击败二人,反倒自己佯败退入树林?正思索间,忽然眼前一道白光迎面而来,随即一股寒意袭上喉咙,眼前出现一人,而这人出现时脑海里的疑惑也就解开了,玄理真正想对付的正主出现了,她张了张嘴,一双眸子紧紧盯着眼前人,眼看着此人的剑逼近自己的喉咙,虽然她用调虎离山之计调走玄理但是也中了玄理的将计就计。

站在云柏汐面前的人正是峨眉派掌门  -陌桑,云柏汐的头靠在松树干上,见陌桑的剑逼近自己如此决绝,双目一闭,只等就死,忽听  ‘噹’的一声,云柏汐睁开眼睛,只见玄理站在自己面前,手中握着剑指着陌桑,道:“没想到抓云柏汐还要让陌桑师伯亲自出马?”此刻千榲和千语才飞身至陌桑身后,挺剑对着玄理,陌桑面无表情,玄理当即拱手拜礼,道:“陌桑师伯,弟子也是师命难违,我们五派原本同气连枝,相处融洽,如今因一个云柏汐而互生嫌隙,这有悖五派同为一体的初衷,弟子想不要因为此女子伤了我们五派之间的和气,所以还请师伯不要为难弟子。”

千榲道:“玄理,我劝你还是把云柏汐交给峨眉派,她本是我派叛徒,当日师父仁慈放了她,但是她下山后屡屡犯错,败坏我峨眉派名声,我们理当带她到峨眉派山门前正法。”

玄理道:“千榲师姐,你说的好似有理,却又是无理之极,武林中人人皆知云柏汐已经不是你峨眉派弟子,就算她做坏事,败坏的也是她个人声誉,我倒是听江湖上人云亦云:云柏汐怎样怎样?倒没再听说峨眉派的千横怎么怎么样,何来败坏峨眉派名声?如今云柏汐是江湖上的大公敌,人人都可以正法她,何须峨眉派出手?”

陌桑冷哼一声道:“你说的没错,云柏汐这个名字的确比千横这个名字在江湖上响亮,峨眉派与云柏汐之间尚有些私事还未了结,今日我就是来了结的。”

玄理见陌桑眼神冷冽,蕴藏杀气,又说要了结与云柏汐之间的恩怨,只当她要杀云柏汐,挡在云柏汐身前道:“要杀她,得先过我这关。”

千榲目露凶光,道:“找死。”她自信玄理只是昆仑派玄字辈中最小的弟子,就连五派举行的大校从未参加过,刚刚持久不下,那是师父事先有令不可伤他性命,此刻见玄理不肯乖乖交出云柏汐,而师父就在眼前,自己身为峨眉派大弟子,岂有师父出手之理,出招便下杀手,一招  ‘仙女飞天式’跃至树上,双足在树杆上一蹬,借反弹之力俯冲向玄理,手中长剑直刺玄理,在玄理头上形成一道剑圈,任玄理如何躲避,都逃不出她的剑圈,玄理两眼快速瞧了在场五人的站位,见剑已至,千榲剑圈虽形成,但总有实有虚,玄理左让一步,右踏一步,轻巧避开千榲的剑圈,千榲直刺而下,却未能刺到玄理一剑,既惊又恼怒,又使出  ‘仙女拜王母式’,剑中夹杂掌力,玄理后退一步至松树干左侧,与树、云柏汐成一直线,千榲见他退后,还道他不能相抵自己这一招,继续刺进,却不料玄理刺向她左侧,她右手握剑,再刺玄理时突觉这松树碍手碍脚,玄理刺她左肩,右手回剑抵挡,玄理斜斜削下,刺她小腹,千榲一惊,如向前进攻刺出,玄理只需向树干后一步,自己的剑便砍到树杆上,一招不中便是落了下风,玄理的剑仍旧刺入她的小腹中,回守已然来不及,只得急退,站在师父旁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陌桑在旁看的清楚,微微一笑,道:“千榲,你不是他对手。”

千榲好气,自己在武林中也是有了名声,眼前这小子寂寂无名,连大校上都排不上名,自己竟然败在这种人手上,好不气恼,道:“师父,弟子不服,他站的位置让我的剑招难以发挥,正面交手弟子一定能战胜他。”

陌桑道:“这就是你输的原因,自己都找不到取胜的位置,如何取胜?”千榲一怔,师父说的没错,但心中不服,瞪眼看着玄理,陌桑看向玄理道:“灵仙道长真是狡猾,从未让你参加过大校,说你年纪最小,资质最差,武功也是最差,原来是韬光养晦,早就在教你青龙剑法。”

一听  ‘青龙剑法’,千榲、千语、云柏汐均是一怔,玄理道:“陌师伯好眼力,一眼就看出师侄的剑法并非昆仑普通剑法,但是师侄可以很诚实的告诉您,师侄所用的剑法并非青龙剑法。”

四人均是一惊,都在暗自提问:那是什么剑法?玄理看四人都是一脸疑惑,轻笑一声,道:“不是我不说,而是还没到说出来的时候。”

陌桑道:“好,不管你用的是什么剑法,今日我一定要带走云柏汐。”

玄理见陌桑脸色严肃,下定了决心,自己也只好拿出真本事来,道:“师侄恕难从命,就让师侄领教您的高招,请赐教。”

陌桑脸色一竣,剑倏忽间从手掌中窜出,如闪电般直逼玄理而去,玄理心一紧,暗赞道:倚天剑法当真了得。剑急刺而来,玄理绕至树后,与树、云柏汐形成三角之势,举剑格挡,暗想陌桑曾经是云柏汐的师父,而且早闻陌桑甚是看重这个徒弟,世人都说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再者云柏汐身上的秘密太多,陌桑无论如何都不会在此时杀了云柏汐,认定这一点,所以才将自己置身在云柏汐身后,却不料,陌桑的剑丝毫没有犹豫,仍旧直刺而来,剑身从树杆与云柏汐之间穿过,云柏汐头靠树杆,颈脖与树杆之间留有一定空隙,而陌桑的剑刚好从这空隙穿过,玄理大骇,云柏汐只觉得脖子上传来一阵疼,不久又觉得不疼了,树杆也被划出一道口子,云柏汐心里一恸,更咽了好几下才将眼泪噙在眼眶里,千榲和千语见到师父如此不管云柏汐死活,当真是吓了一跳,但对于千榲而言也是好事,惊讶之余又觉得云柏汐是咎由自取,千语震惊非常,随而神情落寞,近几个月来见到师父的所作所为,仿佛自师父出关以后换了一个人,不再言笑,眼里也没了往日的温柔,可以说变的越来越无情。

在三人各想心事时,陌桑与玄理已交战三个回合,云柏汐只能听到剑击之声,从千榲和千语的脸色上判别谁占了上风,千榲瞥见云柏汐正在观察自己的脸色,冷笑一声,有了歪心思,走到云柏汐面前,道:“云柏汐,万事难料,你也有今天,跟我回去跪在千绪师妹坟前忏悔吧。”说罢伸手拿了云柏汐后颈衣襟一提,拖着云柏汐的身体向马匹走去,云柏汐无奈,后背和大腿在地上摩擦,疼痛不已,更令人好气的是自己一点反抗的余力都没有,自己闭着眼睛忍受这奇耻大辱,忽然身体从千榲手中脱离,倒在地上,只见千榲手背上流着鲜血,脸上十分震惊,看着前方,惊讶的道:“师父?”

只听陌桑冷冷的道:“谁也不许碰她。”然后看着玄理,道:“师侄,我该走了。”双手一扬,千榲和千语的剑登时飞出,就如张了眼睛般分刺玄理左右胸膛,陌桑手中剑刺玄理小腹,三处均是要害,玄理也不惊慌,足尖点地,身体腾空而起,以攻为守,剑与身体成一直线,从三剑围成的圈中穿过,刺陌桑胸口,陌桑见玄理已然能破这一招,飞身一跃,踏在一柄剑身上,其余两柄剑掌握左右手心下,飞速冲入前方,不见踪影,玄理立定身体,忽不见陌桑人影,立即暗猜到会是回马枪,果不其然,当他刚刚转身时,两柄剑从眼前飞来,接着陌桑的身形从天而降,两柄剑还未及时避过,第三柄接着刺来,  ‘噹’的一声响,玄理手中的剑挡住中间的杀招,但两边的剑未能避过,左臂和右臂划出两道口子,鲜血直流,陌桑趁势飞身踢出一脚,正中玄理胸膛,玄理的身体登时飞出一丈远,倒在地上,手中的剑也脱手,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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