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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五免费小说 > 东周策 > 第026章 师徒祭纪城 郑齐悍九州

第026章 师徒祭纪城 郑齐悍九州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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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弑兄戮侄后,陈公陈佗如愿纂临君位,桓公余之三子陈跃、陈林、陈杵臼,则成其为君途中最大威胁,被其视为眼中之钉。

留之无益,杀之失德,权衡利弊后,陈公陈佗遂将陈林、陈杵臼发配之南境不毛之地,任其自生自灭,圈禁陈跃于氏族祠堂,里里外外驻有重兵把守,其一言一行,尽在大夫陈佗掌控之中。

闲话不叙,时过月余,天子特使携诏突至,陈公陈佗取过诏书阅之,书中敕令其厉兵秣马,不日出师伐郑,更着纪候姜无启密招北戎大军入关,冀其拖住齐鲁大军,勿使之援郑。

陈公陈佗阅毕惊出一身冷汗,其刚僭居君位不足月余,正欲与郑结盟,此时诏令伐郑,与其心中所谋相去甚远,深知周王此举乃是引火自焚。

若是抗命不尊,必遭周王妒恨,或将引王师伐陈,加之亲周者宋卫在侧,随之出兵向陈,则陈室危矣!

然若奉命出师,周、宋、卫对阵郑、鲁、齐,其胜算可谓小之又小,且引北戎大军入关一条,乃祸国殃民之举,洛邑或成镐京第二,陈室亦将背负千古骂民,可谓是一败涂地,谈何争霸大业!

如此这般,奉诏出兵不是,抗诏不尊亦为不是,陷此两难之境,陈公陈佗彻夜未眠。

思之数日终得一两全之策,不若将之周王诏书寄送郑公姬寐生,并允诺来日大战之时,与其接战便走不予争锋,如此即未抗诏引恨,可免众师来犯,又可送与郑公一个恩情,为来日盟郑奠定基石。

思定即行,陈公陈佗着快骑,连夜将之书信送往郑室。

时年,郑公姬寐生已是岁过半百,古语言之已知天命,其为政施略相当老成持重,世事几无可于其心中泛起波澜,然接获陈公陈佗书信,亦令其夜不能寐。

一者陈室与郑若即若离,为敌之时多矣,其消息来源可靠否仍是未知之数;二者若是情况属实,周王姬林确有谋郑之念,待之兵临城下之时,我是战与不战?

战则与王为逆,或将招至诸侯勤王伐郑,郑室休矣!

不战屈身求和,或可避一时之患,郑室则将沦为宋卫属臣,日后稍不如其意,其必联军向我,与其终是难免一战!

三者引戎入关,事关整个中原安危,郑室于戎患中崛起深知其害,然此次外有北戎大军压境,内有判周逆臣在侧,更兼王师兵临城下,单旅战之三军,还需全胜,纵使郑公姬寐生用兵如神,亦难办到。

挨至次日早朝,郑公姬寐生刚要提及昨日接获陈公陈佗书信一事,堂下世子姬忽抢先上表奏道:“臣获洛邑密探奏报,周王姬林笼络虢、卫、陈、蔡组成联军,于近期即将对郑用兵,君上当早做谋划,思之良策以应敌!”

闻其所言,郑公姬寐生即于心中断定陈公陈佗所言非虚,遂取陈公书信令着侍臣递与众臣传阅。

待之众人一一阅过,郑公姬寐生开口言道:“众卿以为如何?”

形势于郑极为不利,文武百官一时亦不知从何而言。

郑公姬寐生环顾众臣缄默以待,过之一时,大夫祭足出而上言,日:“待之戎军大举入关,联军集结部署完毕,我再出兵相抗,可想而知几无胜算!依愚臣之意,周王姬林此时尚不知密诏泄露,我可上占天时,出其不意率先出击,剪除判周逆臣;下依地利,陈兵制邑天堑,以阻王师东进;中仰人和,托齐御戎关外,使鲁钳制蔡卫,而后伺机还击,此为上策也!”

闻之所奏,郑公姬寐生俯首叉腰,捻须沉思一阵,对之祭公所谋不做评论,随即谓之众臣下达君令,日:“着上大夫祭足出使齐鲁,晓以利害说之拒戎制周;着上将原繁、高渠弥领军八千扼守制邑关隘要道,勿使王师东出洛邑;着祝聃领右将军职,泄驾领左将军职,姬忽领前将军职,携师四万随孤伐纪;着曼伯、子元领都卫营二万精兵,紧守新郑不容有失;余皆众卿后方用心调度,保证前线所需粮草应时供给!”

闻得君令,受命文武依序行至君前,领取使节兵符,待之众臣归位,郑公姬寐生续言道:“郑室自入虢郐,立足中原之日起,四邻诸侯便视我为敌,数起大军侵入我境,新仇旧恨终需清算,吾意以此一役,将之周、卫、宋、蔡、陈等全数击溃,令其十年之内,再无起兵可能,一举称霸中原!”

闻言,百官将军豪气顿生,尽皆伏地齐声高呼:“称霸中原!”

朝后,众臣各司其职,不在话下。

是日午后,大夫祭足辞别妻儿,上告郑公姬寐生,即行启程出使齐鲁。

一路无话,大夫祭足一行,取道先行来至鲁室。

鲁公姬允以上宾之礼待之,接风宴上大夫祭足先向其致以郑公问侯,而后于其推杯置盏畅聊回首往事,言至兴起时,大夫祭足忽然掩面而泣,鲁公姬允见之惊问何故,大夫祭足拂袖轻拭流涕,随即缓缓道来,日:“郑室新立,四邻诸侯与我为敌,时刻欲夺吾地,毁我宗庙,近日获知周卫联军又起,兼引北戎铁骑入关,合近十万之众大举伐我,郑室恐难度过此次危机,但望鲁念及庚午赈粮之情,秉持皓防让地之宜,对我施以援手!”

鲁公姬允闻之稍加迟疑,而后问道:“需孤出兵几许耶?”

见说,大夫祭足挥之双手连声道不,谓其言道:“与敌流血争战,郑人自为即可,只需鲁公做势援郑,陈兵蔡卫边境即可,此役郑室若得侥幸获胜,其鲁军调动所耗粮饷,均由郑室支出!”

闻其所言,鲁公姬允心中生起一丝惭愧,遂对其言道:“以郑室一己之力,敌四邦十万之众,可谓孤注一掷胜之渺茫,若得郑公所需,孤愿借郑八千精兵!”

待其说罢,大夫祭足焕发笑颜,回言道:“老夫谨待吾君谢过鲁公,然战场之上拼杀,流血牺牲不可避免,何况以寡敌众太过凶险,郑室或将一败涂地,不必引入过多伤亡,但得鲁公引军钳制蔡卫,为我争取得些许时日,使之我军可得喘息之机,对我郑室便是莫大恩德!”

闻及此言,对之郑公悲壮豪勇,鲁公姬允心生敬佩之情,遂执樽相敬,谓对祭足言道:“祭公所请,孤当义无反顾,七日之后,但见鲁军旗号,插遍卫蔡边境,还愿郑室得天所助,化险为夷!”

大夫祭足拱手礼谢,继而举樽还敬。

待之席散,鲁公姬允念及大夫祭足奔波劳碌,欲留其于府中暂歇为其婉拒。

只因战事紧迫,此处事毕还需赶往齐地,大夫祭足遂以君命在身不敢久留为由,匆匆辞别鲁公姬允,引得随行人等趁月明照道,连夜出城取道望北而行。

七日后,大夫祭足风尘仆仆赶至齐室,于齐室朝堂之上面见齐公,并递交国书。

齐公姜禄甫谓其言道:“祭公远行千里而来,何不先至驿管暂歇,来日递交国书亦为不迟!”

大夫祭足拱手礼谢,随之回言道:“军情紧急,臣不敢耽搁片刻,当是即时秉明齐公上!”

齐公姜禄甫见其颜色肃穆不似说客,遂回问道:“何人忤逆郑耶!”

大夫祭足摇头回道:“若是如此,不敢前来叨扰齐公,郑室自为即可!”

齐公姜姜禄甫转念一想,再问道:“难不成诸侯欲谋齐乎?”

祭足拱手相敬,回道:“齐室东方巨擎,奉行尊王攘夷,美名天下传扬,何人敢谋齐也!”

齐公姜禄甫紧接其话音,扬手言道:“除此,孤实不知有何紧急军情,可使祭公涉足千里告!”

大夫祭足拱手礼拜,回道:“中原告急!”

齐公姜禄甫闻言大吃一惊,起身行前两步,问道:“偌大中原,何人敢谋耶?”

大夫祭足不动身行,垂首回道:“周王姬林!”

齐公姜禄甫谓其托大言辞,似有戏耍之意,不耐续听,遂拂袖转身以对,微怒而言道:“中原天下本属周室,何来谋取一说!”

大夫祭祭足不以为意,起身娓娓道来,日:“郑周相邻,数生龃龉,周王姬林遂以郑室为恶,欲与卫、蔡、陈等联军伐我,若仅如此,尚不足使臣入齐相告,我自御之即可,然周王姬林为保伐郑得逞,竟密使纪候暗招北戎入关相助,当年狄戎入镐京,迫使平王东迁,其像犹在眼前,今招北戎入关,旧事重演,不意乎拱手奉送中原与人耶?”

闻及此言,齐公姜禄甫神情恍惚行至君位座定,托起茶盏欲饮又止,随即怒由心生掷杯于地,大声骂道:“竖子无谋,贻祸中原!”

大夫祭足随即跪拜于地,续言道:“幸得吾君截获周王密诏,使之此事尚有转圜余地,万望齐公以中原苍生为念,出兵北上以御北戎入关!”

齐公姜禄甫亦非痴人,闻其所言,知此是为损己利郑之举,戎人悍勇,与之相战,必将死伤无数,凭白耗损国力而无所得,齐公姜禄甫自无意为之,然公义当前又不好直言不允,遂以兵微之名,谓对大夫祭足言道:“北戎习游牧,最善骑战,虽无战车云梯之重器,但却全民皆兵,对外号称拥甲八万,精锐铁骑占得半数,此入中原定是有备而来,凭齐一己之力,何能挡之入关?”

大夫祭足见言回道:“正如齐公所言,北戎甲士虽善骑战,而乏攻城之术,齐公只需紧守关隘,月余间,戎兵必因粮草不济而走,且戎军历来不重军纪,胜则哄集一处,败则各自奔走,彼时齐公趁乱引军出击,戎军必将溃败百里,齐室亦将阔地百里,如齐公仍难定夺,容臣君前多言一语,中原陷落,齐室何以独善其身!”

齐公姜禄甫被其一习话语说得无从辩驳,低头沉思一阵,随即言道:“姬林小儿胡作非为,险铸大错酿至中原浩劫,但系万民苍生为念,孤及齐室臣民誓保周室疆土不失,定叫北戎不得踏入中原一步!”

见之齐公姜禄甫应允御戎,大夫祭足使命达成,因习系郑室安危,不敢外邦多做逗留,遂当堂辞谢齐公,言日:“齐公大德,世之楷模,天下苍生亦当永世铭记齐公恩泽,再有周王联军伐郑在即,庶臣不敢在此久留,望齐公允臣即日还郑!”

见其言真意切,亦不便多做挽留,准其还郑,并亲送至城外。

大夫祭足领众昼夜赶路,马不停蹄赶回新郑,不急梳洗直上殿堂,面君上陈出使境况,因之连日赶路身心伐力,言讫便昏睡过去。

郑公姬寐生闻之所言心中甚慰,着侍臣扶其退下歇息,并赐赠上好药材为其调养气血,随后即令三军备战,不日出师伐纪。

夏六月中旬,郑公姬寐生亲领大军出征,四万铁甲浩浩荡荡开出新郑大营,一路疾进直扑纪境。

起军之时,郑公姬寐生已将战书着快骑送往纪城,待之郑室大军行至纪境边界之时,纪侯姜无启已得战书多日,不意郑室不御周卫,竟远行千里伐纪,自知非郑敌手,遂密招北戎大军提前入关,为保万无一失,又着使者入周请援。

郑公姬寐生携军有备而来,自是不惧纪侯请援,遂兵分三路往纪都纪城进发,右将军祝聃领军一万,沿齐地南下,取寿城进逼纪城北门,左将军泄驾领军一万,借道鲁地北上,渡莱河围攻纪城南门,自随前将军姬忽领军二万,中路直出昌邑东进,袭取纪城东门。

一路清剿所过各邑纪军,尚未遇之大股纪军阻击,三路大军齐头并进,直扑纪都纪城。

再说道北戎单于挛鞮慕勒,接获纪侯姜无启密信当日,遂集孤竹、令支、屠河、无终四部得军二万余,与其账下少良阿木提各帅一部,分取崤关、雁门关。

因之其时晋室内乱,驻关兵力薄弱,北戎大军不废吹灰之力,轻取将两关,随即疾速南下。

不料待之行至齐地边境,遇齐军据险阻击,北戎大军再难挺进一步。

与之激战数日,折损兵马数千,加之轻敌仅携之十日军粮,如今余粮已不够三日之用,北戎单于挛鞮慕勒即告诸将,脱离战区退还漠北。

齐公姜禄甫岂能容其轻易逃脱,遂令大军倾巢而出,于其后一路追击截杀,直追出河西走廊,延至漠北草原百里而还,擒歼戎军万余之众。

此役大显周室国威,亦使得齐公姜禄甫声名大噪,更令戎夷知晓我中原精壮悍勇,再不敢轻言南下入侵我土。

齐军退戎,郑公姬寐生接获战报大喜,此时郑军已将纪城四面围定,闻知北戎败走后方大定,郑公姬寐生遂令三军全力攻城。

这边战火连天激战惨烈,那边周王姬林则是满腹疑虑,谋划万千未能压制郑室,反而竟显咄咄逼人之势,思之数日亦不知何处环节失算。

伐郑势成骑虎必行之,即然郑公领军出征纪室,新郑必然空虚,我则可乘虚而入,一举攻破新郑,令其无家可还。

周王姬林遂诏告天下,细数郑公姬寐生失德判周罪行,夺其周室全部行政官职,敕令其永世不得入洛朝觐。

而后令虢公林父出使蔡卫,周公黑肩行如陈地,约期秋初七月上旬,同起义军伐郑,于新郑外郊集结,续而合力破取新郑。

郑公姬寐生领军强攻纪城,得遇纪室大将姜昌并飞卫领军相抗,郑军死伤千余,终是未能踏上城头一步。

郑公姬寐生遂令三军暂缓攻城,退后五里扎营,每日轮番遣军至城下搦战,待寻知敌将弱点,再行伺机攻取纪城。

经打探得知,姜昌与飞卫是为师徒,皆以射术著称。

伊始飞卫师从箭术名宿甘蝇习射,其师甘蝇之箭法已臻化境,空箭张弓则见兽伏鸟下。

飞卫与其习射十载,待至习成出师之时,其箭术较之甘蝇,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及经年,飞卫神射之名传遍诸侯,纪侯姜无启对其仰慕之极,遂将其招至纪室拜为上卿,职掌三军要务,望其授以纪军箭术。

及后,纪侯姜无启叔弟姜昌闻得飞卫神箭之名,欲请其授己箭术精髓,遂携拜师礼前往将军府求见,礼含金银珍器无数可谓甚丰,到得相府门前却遭门客相拦,言日:“将军受命驻营,近期无归,将军素知姜子好骑射,言教我等,倘若姜子到府,即许亲笔信与君!”说罢,便从怀中取出书信递与姜昌。

姜昌接过书信落寞而走,门客还至府中不解回问于飞卫:“姜昌敏而好射,何不纳之承为衣钵?”

飞卫回日:“姜昌心烈好胜,飞卫执教严苛,师从于我必生争执,何如授之以诀,令其自行修习!”门客闻之默言。

姜昌还之舍下,取信观之,上日:“欲修射,先烁其目,至臻视动如止,视微如著,而后可言射,射者忌躁,先修性,秉节持重,淡欲薄名利,后修法,射法如云,勤习是为径,继而可得大成矣!”

姜昌如信而学,堰卧织机察观飞梭,竟直二年,视之飞梭如蚁行,细发悬虱丈距而观,又得三年,观之微虱如轮毂,姜昌喜而急需求成,遂遗除躁修性,直习射法,凭其天赋聪敏,仅得一年,便可置钱为靶,百步开外弦无虚发。

闻知姜昌箭术大成,飞卫亲至府上道喜,因之酒后失言,谓顾众人言日姜昌师从于己,得己所授方有今日之所成。

姜昌闻之不喜,谓己之箭术乃勤修苦练所得,非为飞卫之功,遂将飞卫驱逐出府,自此二人生怨,再无往来。

得知二人不合,郑公姬寐生遂遣出百名斥候,扮作纪兵混进纪军大营,大肆宣扬飞卫射技如神,而对姜昌射技嗤之以鼻,利此离间分化二人,欲求二人失合,以至战场掣肘,使之郑军有机可乘。

此计施展开来,纪军大营满是赞扬飞卫之声,姜昌起初亦并未在意,大敌当前,每日自是巡城练兵而已。

数日后,直至账前校尉前来通禀,闻其言日:“近日,坊间传言飞卫神箭世无匹敌,而姜昌之技华而不实,我部将士纷纷转投飞卫账下,截至今日转营将士增至百人矣!”

姜昌本是好胜之人,闻得众人对其赞赏之声,心中已是不畅,隐忍至今未往寻衅,一者乃是大敌当前,社稷为大不可执私心小念,二者便是与其无怨,临敌争名恐惹同仁不耻。

本欲借得战场厮杀,与之飞卫一较高下,战至紧要处,郑军突然退去,姜昌欣喜之余,略存一丝遗憾。

本欲争胜不得,心就未平,反为人所污箭法平庸,更兼因此而致营中将士倒投他人账下,此事万难答应,一时性起,抄弓执壶便往外走。

未得多时,姜昌行至飞卫府前,见之门前挤满投奔之人,遂二话不说,张弓搭箭望向飞府门头,弦声响过但见一支飞箭钉于门前横梁之上。

众人见之纷纷散开,姜昌持箭大踏步走向门前,朝向府中喊道:“欲与神箭飞卫一较高下,敢请赐教!”说罢,立足原地等候回复。

门客见之慌忙入内禀报,这一去便是数个时辰,待其再出府门时,已是日将西下,黄昏时刻矣!门客谓之姜昌弯腰行礼,言道:“将军有言,射者之矢仅予向敌,箭指戚友无辜,万死勿为,汝我虽是无情非友,然亦未生仇成敌,本不应举弓相争,今观态侍,不予一战,尔将纠缠至死不休,为免伤及无辜,但请移步校场,吾自随后而至!”

闻其所言,姜昌冷哼一声,转身取道快步走向大营。

约过一个时辰,飞卫单身一人走进辕门,手持百石鹊画弓,身背紫竹盛箭壶,内插三支飞羽箭。

只见姜昌驻立校场中央怒目而视,四周围有百余观战士卒。

飞卫缓步行入校场,欲待好言相劝,不及开口,姜昌取箭开弓,瞄其面目便是一箭。

飞卫不敢大意,错步侧身避之飞箭,说时迟那时快,面上只觉一阵微风掠过,利箭擦其面庞飞过,隔之不到一寸。

好容易躲过一箭,转过头来,只见姜昌手持三支翎羽箭,又已搭在弓弦之上。

飞卫心知劝其罢手已无可能,遂摒弃杂念专注于眼前生死较量。

但闻彼处弓弦响过,三支利箭向己飞来,飞卫向前探出一步,随之蹲下身躯向前翻滚一周,时机及距离拿捏得恰到好处,三支利箭掠过其头顶,依次钉于身后泥土之中。

飞卫半跪于地,抬头望向前方姜昌,面色沉着冷静,眼神凄厉冷峻。

两弓四箭未能伤其豪毛,姜昌心绪略感焦躁,遂又张弓搭箭,弓开如满月,箭锋直指飞卫胸膛。

百石金雕弓全开之势,所催生利箭,携千钧之力,可断金碎石,何况飞卫血肉之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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