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现实所谓道歉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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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安后边就是办公桌,被齐婴那声叫刺激得窘迫往后退,后背陡然撞到办公桌上。
只闻砰一声响,李斯安的脊椎骨碰到了硬物,快要倒滑,他慌张去扶,双手压住了身后的桌沿棱角,稳住身体的平衡。
掌在他脑后的手却松了下去,按在了桌沿上,搭在他手的右边。
那只手骨节又大,修长分明,紧隔咫尺之距,仿佛要将他一只手拢住。
李斯安指尖蜷抖了下,微往左移,谁知旁边那双手毫无停顿,也跟着挪了过来,只隔着礼貌的几毫米。
李斯安猝然偏眸,齐婴却蓦然逼近,肩膀微微倾下。
那个姿态堪称压迫。
加上齐婴生得又高挺,像一堵墙横在李斯安前方,一手撑在桌上,一手虚抬,这导致李斯安几乎被他牢圈于臂弯和办公桌之间。
李斯安呼吸发紧:“你。”
可是齐婴垂下眼皮,默不作声盯着李斯安。
那里眼眶里打转的泪水融化了,点点附在狭长眼尾,生气瞪人时整个耳尖都泛上恼人的薄红。
李斯安被对方过于明目张胆的视线给烫着了,睫毛翕动,终是糟糕到没能抬起来和他对视,视线虚浮在那棱角分明的下巴上。
李斯安声音有点咬不稳:“你在干嘛?”
“道歉。”齐婴道。
“你的道歉就是堵人?”
“还要听吗?我可以学。”
还能学什么,学那声狗叫,李斯安原以为学狗叫对齐婴而言会是一件很屈辱的事情。
李斯安咬牙:“那你叫归叫,不要对着我耳朵吹气,我会起鸡皮疙。”
那句鸡皮疙瘩都没说完,一声低低沉沉的“嗯?”爬进李斯安耳根的神经,酥麻的电流直接蹿红了一耳。
几乎是瞬间,李斯安泪腺都快被刺激出了,血色蔓延上脖颈,他只管低着火烧似的眼皮,垂下的手指无助地扒拉衣角,连话也说不出了。
衣角被他指尖转得一翻一翻。
齐婴见李斯安一颗脑袋挨着不动了,犹豫道:“还要听我叫吗?”
底下传来一道蔫声:“你走开。”
他们两颗头凑在一起,近得连面颊都狎昵地快碰到一起了。
旁边一圈老师家长,竟然眉头也不皱,还笑呵呵的看着两人和好,一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只有班主任韩仁,下意识望望四周人的表情,满脸都懵,他们近的都快贴上去了喂?虽说都是男孩子。
韩仁:“他们。”
李工的拐杖杵杵韩仁:“嘘,齐婴在悄悄道歉呢,他面皮薄,不想让我们听,你别捣乱,打搅到他自尊心,万一他气起来不说了,麒麟儿又气他不说,他们两能闹个三天三夜,没完。”
韩仁似懂非懂,最后自己也把自己搞糊涂了,索性闭了嘴,等他们道歉。
半晌,齐婴放开手。
李斯安有了活动的空间,得以后撤,倏地一下站得老远。
周围人不明所以,见他们近了又远,中间不知说了什么,但起码李斯安的眼泪全止住了,但看架势好像还没完。
最近是语文老师,放下手里泡的花茶,劝说道:“你们拥抱一下,以后还是最好的朋友。”
李斯安:“我不要和他拥抱!”
“就当为了你们十五年的友谊。”韩仁轻咳一声,站出来主持大局,“你们可是最好的朋友,这世上有几个十五年呢,你们都还年纪轻轻还认识不到这份友谊的珍贵。”
“以后不是了。”李斯安恨声,“谁要跟这种没情商的傻子当好朋友,谁爱当谁当,我不要了。”
自他出声,周围人脸色皆变。
齐婴原本如一尊雕像那般站着,在听到那句不要时,眼里一动,看向李斯安。
李斯安不和他对视,胸膛还在起伏。
由于李斯安浑身都写满了很生气,四周人相互看看。
“这次怎么气成这样。”齐归林琢磨道,冲旁边的老伙伴李工比口型,怎么办。
李工也也比口型回复,指指心口:“随便他们,累了,我要退。”
也是,养个儿子孙子都不让人省心,老爷子还是自个开心点吧。
韩仁去搀扶李工:“您慢走。”
齐归林去拿拐杖:“我也该走了。”
送走了两位家长,韩仁再一回头,办公室里两个人都没了踪影,估计趁他们不注意都溜了,韩仁不由哭笑不得。
语文老师端起花茶抿了一口,幽幽道:“鲜衣怒马少年时呐。”
李斯安一口气跑回了教室,班里人不少都好奇地看过来,但见他臭着一张脸,想问不敢问。
桌子已经被几个学生扶起来了,上面散落的草稿纸,作业本乱七八糟叠着。李斯安将它们粗暴地往课桌里一摁。
他前桌姓今,是极其罕见的姓氏,叫哲克,今哲克,联网打国际服时今哲克的网名是串英文,他们就杰克杰克叫得热闹。
李斯安沉着脸整理东西,杰克的嗓音就来了:“安狗,你哭了?”
李斯安:“谁哭了。”
今哲克的手臂压在窗户边,抱着个篮球,掩不住好奇:“你和齐婴到底怎么了?”
“别跟我提这个人的名字,我不认识什么齐婴。”
今哲克将抱着的篮球往桌子下一扔,从后门跨了进来,坐上位置。
李斯安没什么精神气,像被霜打的茄子,失神地望着远处,手指抓着笔在纸上划来划去。
今哲克手肘撑在大腿根上,喝了口水,放下杯子时李斯安还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今哲克干脆抱着椅子上端转过来,见他呆呆不动,揉了把李斯安的头发,李斯安涣散的视线慢慢凝聚:“我说的话是不是有点过分。”
话音未落,今哲克就蹦出来一句:“你们干脆结婚吧。”
李斯安:?
“笑死了。”今哲克说,“刚刚路过办公室,几个女生围着看,我问怎么了,他们说齐婴在亲你,给我笑得。”
李斯安:“呵。”
“所以他在亲你吗?”
李斯安:“你有病?”
今哲克说:“所以你为什么忽然那么凶地打他?”
“不想说。”
“不是因为他对你做了什么?”
“不是。”
“那你写满纸的齐婴干什么?”
李斯安低头看了一眼,他手下垫着的草稿纸,雪白的纸页上不知什么时候划满了齐婴两个字。
一笔笔,笔端末尾都是指向那个人。
李斯安恼了,猛然将手里的草稿纸揉成一团,往窗外的大垃圾桶狠狠砸去。
垃圾桶发出一声闷哼,李斯安的手停顿了下,眼睛往外探,什么都没瞧见,又收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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