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校园事件簿(20)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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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安没料到齐婴答应得会那样快,被那声不骗人的回马枪杀得有些猝不及防,愣了两秒,他半张脸还贴在齐婴胸膛,睫毛呆得不动。
齐婴见他失神,便悄悄往后退,两步就后退不得了,衣服还被李斯安牵在手指缝里,紧紧揪住,齐婴不得已低头。
李斯安的脸正抬着,透亮的眼珠一瞬不眨,那双狐眸波光潋滟,就亮晶晶地望来,一张脸雌雄莫辨,脖颈又白,流露出几分勾摄之态。
齐婴几次偏过眼睛,也没能躲过那道视线。
像是忍无可忍,齐婴手掌往下低了些,遮住了李斯安过于明目张胆的目光。
齐婴说:“别看我。”
李斯安眼前黑了一片,通过那指间缝隙里透出的光亮看到对方的脖子,凸起微微耸动了下,李斯安的脸只距离齐婴的掌心半寸,凝视着那点光亮,鬼迷心窍似的,忽的鼓足了勇气,嘴唇极慢又有些发颤地往上倾。
齐婴看到李斯安嘴唇像要快碰到自己的掌心,原本没有变化的脸色略微僵硬,像是怕李斯安把嘴唇贴上来,但是李斯安停住了,被挡住的表情也晦暗不可见,唯一能看清的薄红的唇瓣被牙齿咬住。
齐婴微微有些懊恼,仗着李斯安看不见,一时没挪开视线。
却没有想到李斯安忽的伸手袭击,径直往他喉结碰去,齐婴反应快,在李斯安要碰到之际,握住了那双手。
手上的触感让齐婴怔了下,只是声音一顿:“李斯安。”
李斯安垂着的手指想抽回来,却被齐婴很紧地抓在手掌中,他一双眼睛还被齐婴挡住看不清,手又受制于人,被不知轻重地紧握着,想缩手却缩不得,登时就清醒过来,鼻尖不觉冒了点细汗,讷讷道:“好吧,我不看你,你松手。”
齐婴霎时松开了手,但却上当了。
李斯安仍旧有恃无恐地睁着眼睛,一头银发长散,眼睫黑浓浓的,上下扫视齐婴,神情坦荡,不过费解又掺杂狡诈。
齐婴垂了眼皮,嗓音哑而冷:“走了。”
说走就真的转头就往门口走出去,好似真的不打算等李斯安了,齐婴还未走出门,身后响起一声口哨声。
齐婴没有转身看李斯安,只是头微偏了一点。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的。
李斯安手肘抵着床,面容宛若妖孽,舌头将右颊顶出一个弧度,语近似笑:“哎呀。”
齐婴的手指蜷了些,又握紧了。
李斯安摸了摸自己脑袋,掬了把脑后的头发,脸上瞬息没了笑意,他爬回床边,手探进被子里摸索一阵,终于在枕边找到了一颗小珠子。
那颗血珠通透圆润,艳红如心尖血,泛出淡金光芒。
李斯安的指关节轻轻擦了下漆黑如墨的右眉,长眉入鬓,漆黑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
他拈起那颗血珠子,抵着原先眉间有红痣的位置,往里推了推,没有任何事情发生,红珠失手滚回了他的掌心里。
他看了一会珠子,忽然情绪发作,狠狠将手里这颗红珠狠狠往地上掷去。
珠子滚到地上,李斯安偏过头,没什么表情地扫了眼地下。
李斯安弯下腰,捡起那颗红珠,掌心微微泛出的汗液将珠子浸湿了。他很苦恼地摸着右眉,半晌,愁了:“讨债啊。”
从他们家到学校,一模一样的路,时间循环,不知是第几次重复了,路上行人三三两两,李斯安平日里就是太不正经了,乃至于他正经起来不去招惹别人的时候,反倒引人怀疑。
但他确实不舒服,帽子压着他耳朵了,两只被压扁了的白狐耳可怜地挤在一起,他每走两步,手就探进去护一下自己耳朵不被帽子刮到,他不觉发恼,又不敢摘掉帽子,怕被人看见这幅样子,何况还有九条尾巴在他身后乱窜,他很努力才将它们变小到能塞得进裤子。
齐婴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见李斯安走两步不动了抱头蹲在地上,便问:“很疼吗?”
不问还好,一问李斯安眼泪就开始打转,他忍着没掉泪,只点了点下巴。
齐婴道:“摘了。”
“不要。”李斯安认真地说,“人类面对不是同类的东西,会很残忍。”
李斯安说残忍的时候,眼睛却是看着齐婴的,齐婴想再说,却被他打断了。
“你给我去弄点柔软的东西垫吧,或者别的什么都成。你去吧,我在原地等你。”
齐婴站起身答应下来。
附近确实有服装店不少,并不难找,齐婴却走到一半停住了脚步。
因为路边有人在卖帽子。
是一个看上去十四五岁的人类少年,明明是人的长相,姿势却显得笨拙别扭,手里拎着一个并不惹眼的帽子。
那小孩手里那顶具体的不同就在于帽子顶端还凸出两个尖角,好像是刚好能放置耳朵的位置,齐婴无意识地用手掌比了比,恰好将其圈在手里。
那人类少年看着他丈量尺寸,一本正经地问:“是你要戴吗?”
齐婴摇头否认:“朋友用。多少钱。”
人类少年跳到高一截的台阶上,连连否认:“不卖的不卖的,只有要戴帽子的那个人来买,我才卖,凭什么你来我就要卖给你,谁要戴的就让谁来买。”
齐婴只好作罢,回去后将原委和李斯安说了,李斯安诧异地好一会儿,半晌终于忍受不住脑袋被压的痛苦,朝着齐婴说的方向走。
不过两秒,李斯安就看清了,看着卖帽郎,让齐婴在原地等他。
卖帽狼很兴奋地冲李斯安招手,挥着爪子里特制耳朵的帽子。
李斯安的眼睛抬起,手已经抓住了帽檐一角,一双眼睛大大小小里满是狐疑。
那人类少年声音里带着几分心虚:“陛下,上一次那场演出,是大陛下逼我的,我白灰对天发誓,绝对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
李斯安说:“什么陛下,是谁的陛下呢。”
那孩子极为聪敏,当即改口叫:“季哥哥。”
李斯安恍若未闻,抚摸手里材质。
他们交易的场所较为隐蔽,趁着四野无人,李斯安手疾眼快,将原本帽子脱下,将帽子扣在脑袋上,原本被压扁的狐耳朵一下支棱起来。
白灰在旁边连连夸赞:“不愧是陛……季哥,连脱帽姿势都是龙章凤姿、器宇轩昂……”
那话再讲下去就滔滔不绝了,李斯安偏眸瞧了一眼,白灰立马噤声,转口道:“我偷偷出来的,他们都不知道,陛下,我就只想见你一面。”
李斯安看着他。
不过两秒,对方就泄气了,实话实说:“好吧,其实是大陛下让我给您带句话。”
李斯安:“哦。”
白灰犹豫地多看了他两眼。
李斯安:“说呗。”
白灰深吸了口气:“你的心不会痛吗季绥。”
李斯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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