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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沉渊 第43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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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迁细细咀嚼,终于领悟奥义,从此后,无论谁问起主君的消息,他一律守口如瓶。

☆、62想见

齐昭容拜会修谬总管,转述殿下语意。修谬手持一把铁尺,正在丈量华朝全景模型图的距离,听着齐昭容细细哽咽说完,转身道:“娘娘过急了,对待殿下当用怀柔之法。”

齐昭容皱眉:“怎么个怀柔法?”

修谬低叹:“殿下无意插手后宫之事,又允诺照看娘娘,这个便是娘娘的有利条件。殿下正在朝廷安插掣肘人物,忙于全局布置,娘娘此时辅助殿下管理好后宫才是正策。”

齐昭容咬咬红唇,泫然欲泣,意态有些委屈。

修谬一直记得昭容之姊阿曼的好处,令她委身侍奉两任国君,深觉亏待于她,因此对她的妹妹齐昭容便时刻指点,不断提携,有意扶植昭容走上太子妃之位。

太子妃之位悬空十年,迟迟未表决,就是与谢开言有关。

修谬知道个中原委。眼下谢开言也来到汴陵,这才是他深恶痛绝的事情。

当下,修谬沉吟一刻,道:“二十年前我在江湖认得一些诡家术士,待我缓几天将她们找来。殿下忙于政务,对谢氏女难免疏忽。等到时机成熟,我便令诡家控制住她,转换她的神智,让她彻底消失。”

齐昭容眼露喜色,想了想,又有些踌躇:“可是……殿下如此精明……一定能推断出来……是我和总管暗自用了手法。”

修谬转身查看全景图型,淡淡说道:“老夫虚活五十七岁,看着殿下长大,看着殿下一步步打下江山,已经很满足了。这次密谋之事如果不成,老夫自愿死在殿下面前,和娘娘无关。”

齐昭容眼睫一抖,滑落出泪水,哽咽道:“总管不必如此。”

修谬长叹一声:“殿下已经成为一个强者,有没有老夫,于他而言,区别不大。老夫死不足惜,只恨不能清光殿下前进道路上的障碍。娘娘不用多言,老夫心意已决。”

左迁连画三个昼夜的花前月下图,极为熟悉画卷里的走笔及手法。临近午时,大内当值完毕,他来到太子府请示,一抹鲜丽的影子拦住了他。

李若水头戴压花小帽,穿着白貂嫩鸀袄裙,俏生生地站在栏杆之旁。

左迁照例走过去问好。

李若水却道:“听说殿下要你画了三天的画儿?”

“是。”

“什么画儿这么珍奇?”

左迁拱手答道:“平常画作而已。”

李若水无声撅起嘴:“听说那画师把昭容画得极美丽?”

左迁陪侍一旁,再不答话。句狐捏着裙角寻过来,朝左迁福了福,软语哄着李若水走远了。李若水挽着句狐的手臂,仍在絮叨说着什么:“……那画师在哪里?我一定要去瞧瞧……”

左迁等两人走远,才去了叶沉渊的书房冷香殿,向他报告这三天的情况。

“南城子民一切如常。殿下认出的那名南派画师,白天留在家里作画,临近黄昏才出来转转,也不见他与任何人有联系。”

叶沉渊着常服站在书架前,背着手巡视,一一检阅所列之物。

左迁看到桌案架栏上纤尘不染,有些诧异他的主君在关注什么。除去殿下,这座宫殿只准许四人进入,分别是他、修谬总管、花执事及清扫仆从。那名仆从还是殿下特意征录的,十年都没换过人。

叶沉渊用手指揩了下书架,拈指查看无尘垢后,才开口道:“不需要说话。”

左迁揣度道:“殿下的意思是——”

叶沉渊背手而立:“检查他们的画作。”

左迁想了想,终于明白了,说道:“我这就去办。”

叶沉渊沉顿一下,唤住了左迁:“只准杀首领。”

这种指令与以往的全歼政策有所不同,左迁虽心奇,但没问缘由,直接领命而去。

未时一刻,左迁带一队哨羽卫士纵马驶向南城,将那名画师接触过的画馆全数包围起来,拆分他们的画卷,放在炭火上烤炙。不多久,浸渍在山水风景下的水墨散开,露出了一些图形符号,似是密语。左迁督促宫中匠工解析,一一破解了画中秘密。他循着这条线索,清查出了其他隐匿的南翎党羽,立刻处死主脑,将剩余七人押解至县府大牢。

长街民众看见宫廷飞龙旗帜当道,纷纷退让两旁,让哨羽卫马队先行。

左迁亲自督查此次抓捕,确保无一人漏网,回程之上也无任何的风吹草动,逐渐安心。围剿之时,他没有避开民众,就是想借民众之口,将消息传散出去,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

每日下午,谢开言照例来文馆帮工,文谦匆匆出门一趟,回来告诉她:“小童还记得我朝的尚书令许大人吗?他也来了汴陵,组织了一批义士,准备救出二皇子。但是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刚被太子府的左迁杀了。”

谢开言落在画纸上的笔一颤,晕开了一团墨。“其余人呢?”

“县丞以谋逆罪判他们充军。”

“不杀头?”

文谦摇头:“不杀头。已经出了公告。”

谢开言冷冷道:“太子脚下倒是宽厚。”她想起了哀声遍野的连城镇。

文谦又叹:“整个汴陵现在只剩下你、我、果子三个南翎遗民了,得从长计议,不能冒进哪。再有个闪失,下次遭屠戮的就是我们。”

谢开言沙哑道:“理应如此。许大人太不小心。”提笔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文谦叹息不止:“小童切莫伤心,许大人死得有价值。这样一来,汴陵外的南翎人接到风声,不会轻易动作,至少能保住他们的命。我以后天天守在街头,看着入城的人,凡是长着像南翎的,我就一定想办法通知他们,劝他们离开。”

谢开言对着花白头发的文谦太傅微微苦笑。

老先生总是这么善良又乐观。

小童是谢开言的专用封称,在她偶尔顶着文馆的招牌上雇主家画图时,文谦会蘀她梳好头发,系好领结,将她装扮成一名清秀的小书童,所以这样唤她。汴陵尚文风,不忌讳小童性别,每家雇主见着她,都能客气商谈,不计较她的沙哑嗓音。

卓王孙留给她的清香玉露丸,她总是将小瓷瓶捏在手里转来转去,不愿意服用。昨晚回后院休息时,卫嬷嬷竟然又舀了一瓶一模一样的药丸递给她,告诉她是公子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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