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怒偏执太子后 第2节 (第2/2页)
“成日在屋子里窝着,病哪里好得起来?”他起身,拿起挂在衣架上的斗篷披在她身上:“跟我上南山打猎去。”
“我病着……”她小声推辞。
“你在帐子里等着,不让你出去透风。”他拿兜风把她罩得严严实实的,确保一丁点风也吹不到她。
她还要再推辞,他弯身一把将人抱起,威胁:“再闹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是采花贼。”
傅娇无奈瞪了他一眼,此前他也这般专断不讲理过,只不过那会儿她满心都是他,小打小闹的情趣让小女儿胸臆间满是甜蜜。
做了那场梦之后,她预见后事,见微知著才发现他似乎很早就有了做暴君的潜质。
暴君这个词甫一出现,她顿时豁然开朗,终于找到个词形容梦境里的李洵了。
第3章
深秋的南山萧瑟肃冷,高大的林木树叶枯黄,仅剩的几片叶子在树梢飘摇,一阵风吹过,便能吹落下来。
宽大的营帐前有大片的空地,禁卫军森严立在四周。
他们都出去打猎了,李洵不让傅娇出去,让她在帐子里歇息,生了一堆炭火,烤得暖烘烘,她舒舒服服地窝在锦被中,刚闭上眼,就看到李洵脸色很冷说了句:“拖出去杀了。”
傅娇掀眸往他面上看了一眼,他神色委实算不上好。
目光往四周移了一圈,事情好似就发生在她待的这间帐子里,地上跪了个抖如筛糠的婢女,再看看地上的摔碎的茶盏,她大约也明白过来,应该是上茶走得太快,不慎摔了茶盏,所以遭此大劫。
傅娇心想,摔碎只茶盏罪不至死,正要开口替侍女求情,李洵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娇娇。”
傅娇从混沌中醒过来,微微仰头看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才只是一场梦。
李洵伸过手搂住她的脖子,让她坐了起来:“做什么梦了?睡觉都皱着眉。”
傅娇微微张口,想了一会儿后,到底还是没把做梦的事情说出来。
此时他心绪大好,何必说那些有的没的。
她相貌出挑,肤白莹润,好的时候爽爽朗朗,病了也有纤弱的美感,让李洵挪不开眼,她低眸沉思的瞬间,神态间难□□露出几分踟蹰,全被他捕捉到了:“这回回来,我总觉得你心事重重,娇娇可是有心事瞒着我?”
她手指冰凉,过了一会儿,低低地说:“你又不是才认识我,我从小到大哪是能藏得住心事的,只不过这回病了,没什么精神,所以看起来像有心事。”
一番说辞虽滴水不漏,可李洵还是从她眉眼间看到了郁气。
娇娇爱笑,以往两人在一处,她眉眼总是弯着的。这回她那么久避而不见,若非他翻墙去了国公府,她今日怕也不会出来。
再加上她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他有了不好的猜想。
他走了半年,半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娇娇瞒着他有了心事。
他面上不显,却没有发问,只捏着锦被,复又盖在她身上,不动声色地说:“这群庸医,连个风寒都治不好,我看林周正这太医院院首当腻了。”
傅娇说:“是我身子不中用,怨不得旁人。好了,你去打猎吧,我睡一会儿。”
李洵说好,给她把被子四只角掖好,大步走出营帐。
刘瑾最近新收了个干儿子,名唤刘喜,干儿子很勤快,端茶送水跑得麻溜,把他这干爹伺候得服服帖帖的,小子人如其名,一脸的笑意堆在脸上,就跟过年门上贴的年画娃娃一样喜庆,讨人喜欢。
小子伺候得用心,刘瑾也乐得指点他一二:“伺候人呐,最重要的就是察言观色,揣摩主子的心意,主子喜欢的要及时送到面前去,主子不喜欢的,趁早弄远些。”
“喜儿明白了。”刘喜跪坐在刘瑾身旁,捏着拳头轻轻给他捶腿,悄悄问:“干爹,我听他们说太子殿下明年就要迎娶傅娇姑娘为太子妃,这傅家姑娘好相与吗?”
刘瑾听了这话,敲了小子一记脑门:“混东西,主子的事情也是你随意议论的,仔细被人听了去,看你有几层皮够剥的。”
刘喜咧嘴赔笑,捶腿的小手捶得更欢快了:“儿子是听别人说,所以好奇,顺带提一嘴,没有别的意思,干爹别恼,儿子不问便是了。”
刘瑾说:“这话可别让太子殿下听了去,否则仔细你这一身皮。”
“这是为何?不是都说傅家姑娘很得殿下欢心?”刘喜纳闷:“难道传言有误?”
“传言不假。”刘瑾还是决定提点提点他:“正是因为太过在意,所以容不得诋毁、非议、怠慢。”
跟在太子殿下身边这些年,殿下对傅家姑娘那份心,他看得真真儿的,那可真是恨不得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摔了。
若是让人听了方才议论傅家姑娘那话,轻则讨几耳光,重则怕是要挨上三五十棍。
刘喜还要再说什么,一个禁卫军站在账外喊了刘瑾一声:“刘公公,太子殿下有请。”
刘瑾不敢耽搁,当即出了帐子往李洵营帐的方向走去。
到了李洵帐外,刘瑾正要开口请安,便听他的声音冷然传来:“进来。”
刘瑾掀了毡帘入内,李洵开门见山说:“找个人去细查一下傅家姑娘最近的行踪。”
刘瑾见殿下微皱起了眉头,便知道殿下这是有所不悦,遂应了声是,正要退出去,又听李洵冷声说道:“让他们往细里查,什么时候出了门,见了什么人,孤都要知道。”
刘瑾听了心惊胆战,太子殿下为何突然要查傅家姑娘这段时日的行踪,还让细查,听这话的意思,他莫不是怀疑傅家姑娘在外头琵琶别抱了?转念想想却又觉得不可能,若说这些年殿下对傅家姑娘上了十分心,那傅家姑娘对他至少也有九分九,除却这段时日耍小性子淡漠了些,往日里那双清亮的眸子里也是只有殿下一人的。
且不论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便是他那天人之姿,就能引得无数女子痴迷,再加上这么多年的情分,傅家姑娘怎么会蒙了心肝做出那种事?
这厢领了李洵的令,当即追查下去,不过三四个时辰,月余来傅娇的行踪便都写在一张薄薄的纸上,送到了李洵手中。
李洵接过那张纸,久久不敢展开。
上战场杀敌都不犹豫半分的手,捏着一张纸,竟踟蹰了。
若纸上真有些什么让他不想看到的东西,该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