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怒偏执太子后 第25节 (第2/2页)
他想要她哭, 想要她悔, 想要她卑微地求他救命,诚如他卑微求她爱他一样。
他唯独不愿意她如此坦然赴死。
却不期然, 先悔的是他。一声“阿洵”把他的思绪从眼前勃然的怒意里拉出来, 凭什么她风风火火在他世界里胡乱搅一场,转头就坦然地死去?
凭什么?
他后悔了, 他不想要她死。
他要留着她的命, 把她的血肉剖开看看她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他要把她的傲骨敲碎, 让她哭,让她悔,让她乞求自己的宽恕。
傅娇摇摇晃晃爬起来,刚走了两步,身后一只手把她的胳膊牢牢攥住,然后李洵冰冷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傅娇,没有孤的允许,你别想死。”
傅娇只觉脑子里一阵乱嗡嗡的声音,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李洵胳膊一夹,扔到了屋里的床上。
她脑子里绷了好几天的弦蹭一下断了,脑海中反反复复就一个念头,原来都是真的。
“放开我!”
她猛烈地挣扎起来,突然嚎啕大哭,拼命躲开李洵的压制。这一折腾出乎李洵的意料之外,他手心一滑,差点被她挣脱了去。她扑腾着要往地上爬去,李洵脸色阴沉得如泰山将崩,他沉声对外头喊了一声:“传太医!”
刘瑾忙应了声,点了禁卫军,让他们赶紧去太医院请院首过来。
傅娇感觉到李洵不由分说地把她拖到床沿,心都凉了大半,反抗得越发凶狠。她眼看自己不敌他,声嘶力竭地哭喊道:“李洵,你放开我。”
李洵仿若不闻,终于把牢牢抱着挣扎不休的傅娇,他耗尽了她的力气,扶着她的上半身,一只手掰开她的嘴,另一只手毫不犹豫地伸进她的喉咙里,深挖、硬掏。
长指在她喉咙里疯狂搅弄。
傅娇难受得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还要挣扎,可是锁着她的那一双手臂犹如铁钳,半点也不为所动,冷漠地翻搅着她的喉管。
他的手指带着他蓬勃的怒意,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重,傅娇只觉得嗓子眼连带着胃部一顿痉挛,刚刚喝下去的毒酒带着腹中残留的食物涌了上来。
她吐了李洵满身,他忍怒看着狼狈的女子,冷笑道:“给我吐出来,全部吐出来。”
他丝毫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等她吐得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的时候,他让宫女端来一大盆胰子水。
捏着她的腮帮子,生生撬开她的嘴,把一大盆胰子水灌了下去。
李洵毫不怜惜,再度在她嗓子眼里搅动着。
喉咙间传来撕裂一般的疼痛,她连呼吸都是疼的。眼泪从她的眼眶里划出来,滚过脸颊,最终顺着腮帮子滴到李洵的手上。
他看向她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只不过以前的傲气与娇气全然没了,有的只是苍白的脸上挂满泪珠的狼狈、恐惧,与怨恨。
李洵的眼光阴鸷寒冷,冷漠启唇问道:“你难受吗?”
她哪里还说得出来话,扶着床头支架吐得一塌糊涂,似乎要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李洵反反复复给她灌了三次胰子水,到最后她吐出了胆汁他才停下手里的动作。
玉菱在门外跪着求饶,声音都快哭得嘶哑了。
李洵低头扫了一眼地上的黄色胆汁,迈着大步走出房间,漠然地对玉菱说道:“进去。”
玉菱闻言连滚带爬进了屋,看到屋子里狼藉一片,地上全是破碎的碗碟和姑娘吐出来的秽物,而她伏在床头,手指无力地搭在床沿,整个身子不住地瑟缩颤抖着。玉菱心都揪成了一团。
“姑娘!”她大惊,着急忙慌地跑过去查看。
傅娇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无力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就又垂下了头。
玉菱见状,心里难受得跟猫儿在抓一般,她的姑娘啊,明玉一般的人物,却要受此磋磨。她又怕傅娇难过,于是闭了嘴,找出衣裳替她换上。
宫人很快把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床上换了新的锦被,地被冲洗了一遍又一遍,点了香,沉甸甸的香气在屋子里散开,根本没有一点方才李旭施暴的痕迹。
玉菱给她梳洗换了干净的衣裳,简单梳洗了一下便扶她到床上躺下了。
没多久,太医院院首进来给她诊了脉,开了药让人去煎。
玉菱追到廊外问:“李太医,我们家姑娘怎么样了?”
院首摇头说不碍事,刚服了毒酒便全都吐了出来,毒素没有蔓延开,生命无虞了,让她把心收回去。
玉菱抽了口气向他道了谢,她心里藏不住事,趁着询问病情的间隙,她有些惶恐地问李太医:“李太医,是皇后要杀我们家姑娘吗?”
李太医闻言悚然色变,忙摇头装聋,一副什么也听不懂的样子走开了。
玉菱悄悄抹了一把泪,小心地朝屋子里看了一眼,见她依然平躺在床上,却没有睡,睁着眼眼神空洞地望着帐顶。
她心里难受极了,两只眼睛忍不住地泛泪花,拿帕子擦得干干净净的,才进屋坐在床边陪着傅娇。
傅娇浑身难受得不行,稍稍一动弹就抽痛不已,喘不过来气。
过了很久,她才微启檀口。
嘴一张,还没来得及说话,眼泪就先掉下来。
玉菱拿丝绢轻柔地擦着她的泪,王爷出事这么好几天,姑娘都活像一根没了魂的木头,可把玉菱给吓坏了。此时见她好不容易哭了出来,心里却还是万分难受。
她不知道该如何去宽慰姑娘,只默默地用丝绢去擦她的泪。
过了许久,傅娇才稳住情绪,问玉菱:“王爷什么时候下葬?”
玉菱说:“十六启程停灵黄觉寺,择日再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