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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诡计 第220节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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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拭目以待吧。”向衡开着车,过了好一会道:“这个真正的幕后主使,不简单。”

“范志远吗?”顾寒山对这个挑战很期待了。

——————

省中心医院。

简语的状态比昨天差很多。医生对他的身体状况表示了担忧,给关阳说了好几句。但简语依然表示他能够配合警方工作。

关阳便没有客气,把他的问题都问了。

简语也没隐瞒,他告诉关阳他联络了顾寒山的生母。联络方式是当年顾亮给他的。

“许思彤出国后病情稳定,有了新的感情,她再婚后联络了顾亮,希望能继续保持联络,也跟他打听顾寒山的情况。顾亮留下了她的联络方式,但没有跟她联系,也没有跟顾寒山提过这事。我为了治疗顾寒山,需要对她整体情况多做了解,也需要得到她直系亲属的基因检测情况,所以顾亮把许思彤的联络方式给了我。”

“许思彤对基因检测很配合,她按要求在美国那边做了检测,把结果传给了我。她也向我表达了她对顾寒山的关心,但我们联络的次数并不多。刚开始治疗顾寒山的那两年联络频繁些,这几年其实一直没联系。我只知道许思彤再婚后又生了一个女儿,很正常,很普通的一个孩子。前几天我联系她,是因为顾寒山对我表达了怀疑和不满,我可能没办法再继续为她治疗,我也很担心她目前的状况。我信不过贺燕,那个女人功利,野心勃勃,所以我找许思彤,希望她回来,把顾寒山带走。”

“顾寒山需要真正关心她的人照顾她,需要一个稳定安定的疗养环境。许思彤毕竟是她的亲生母亲。我虽然对她不太有信心,但她是我目前能想到的唯一的选择。她当时答应了我,她说她会马上请假,她有证件,可以回来。她会努力跟顾寒山沟通,把她安顿她。但直到昨天,我再次听到顾寒山遇袭的消息,却依然没有等来许思彤的行动,所以我才会再一次给她打电话。”

关阳听着简语说,一直没打断他。

简语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跟他滔滔不绝了。

“你可以给她打电话确认,我没有说谎。你去问她吧。”简语看着关阳,顿了顿又挤出一句:“别告诉顾寒山。”

“别告诉她什么?”关阳问:“别告诉她她母亲的现状,还是别告诉她你跟她母亲私下有联系?”

“什么都别告诉她。”简语沉默了许久,道:“顾寒山从来都没有询问过她母亲的情况,一次都没有。我对她情感反应做过专项研究,她看到她母亲的照片,听她爸爸讲起她母亲的往事,大脑活动情况跟听到陌生人的消息一样。但那是几年前了。那时候顾亮还在。现在情况不同了,我不能确定任何一个负面刺激对顾寒山的影响。”

“你不确定,却还要把那个女人找回来。”

“我说了,那是我唯一的选择。顾寒山还能依靠谁?”简语有些激动,“何况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许思彤会是负面影响。她竟然跟当年一样,只会肤浅的、虚伪的关心,却不敢承担责任,不能面对真正照顾顾寒山会面临的压力困境。”

“就跟你一样,是吗?”

关阳的话让简语一愣。

“肤浅的、虚伪的关心,却不敢承担责任。”关阳盯着简语,“你说你对顾寒山有很深的、复杂的感情,却连真相都不愿意告诉她。你只要告诉她,她父亲死亡的真相,她就能解脱。她不必继续纠缠在案子里,她可以有一个稳定安宁的养病环境,而你眼睁睁看着她痛苦挣扎,却不愿帮助她。你眼睁睁看着她一次又一次死里逃生,却不愿意帮助她。”

简语瞪着关阳,道:“我已经尽我所能。”

关阳看着他,等了他许久,却没等到简语更多的话语。关阳道:“我对你很失望,简教授。我会联络许思彤确认你证词的真实性。我也不得不做出安排,明天上午让顾寒山去见范志远。”

简语紧锁眉头,却依然不说话。

关阳起身,道:“希望我下次来的时候,带来的不是顾寒山死亡的消息。”他盯着简语的表情:“邹江河已经死了。”

简语愣了愣,眼里闪过茫然,但他不说话,没提问。

关阳转身出去了。

——————

关阳出了医院,给向衡打电话:“简语不认识邹江河。他也确实联系了许思彤。”

第189章

向衡一到分局就开始忙碌,安顿好顾寒山的学习培训后,他便一直在案子线索里打转,之后又与各警员和葛飞驰连线开了个会,昨天安排的侦查有一些今天拿到了结果。

杨安志前女友,那位第一医院的放射科护士陈思洁口供里的病人杜勇,专案组已经联系上了他的家人,查实了他的住所,并在昨晚连夜对其家人和其原住所上门做了侦查和线索核实工作。

据杜勇的家人和邻居供述,杜勇68岁,十年前妻子因病去世后他便一直独居。他与妻子感情不错,对妻子很依赖,妻子去世后他性格越来越古怪,与儿女关系不好。他身患癌症后召集儿女说了一下情况,但儿女均表示家庭条件不太好,在经济上支援不了太多,他们也有各自的家庭要照顾,若是老人住院,他们恐怕无法贴身看护,让老人最好能聘请护工。之后看诊,儿子和女儿只陪过一两次,了解了治疗的费用及康复看护的后续复杂问题后都比较消极,杜勇自己的情绪也很不稳定,对儿女发了脾气,一家人数次争吵冲突。

杜勇身体和精神都遭受着巨大的痛苦,多次与邻里唉叹抱怨,说不如死了算了。2020年元旦期间,杜勇留下遗书出走。其女儿元旦假期最后一天到杜勇家中探望时发现情况,报了警。但至今一年多过去,并没有找到杜勇的踪迹或是遗体。

目前杜勇的家人已经接受了他死亡的现实,没再继续寻找。且前一段收拾了杜勇的屋子打算拿来出租。

问及杜勇在治疗期间有没有接触什么推销药品、医疗服务的人员,或是在医院结交了什么病友、医疗顾问之类的,杜勇的家人和邻居都不清楚,没听杜勇说过。邻居也说只见杜勇独来独往,没看到过陌生人上门。

杜勇的情况与胡磊实在是太过相似,就连最后留下遗书失踪都一样。警员调查到这些非常重视,遂申请继续对杜勇的私人物品、住处、手机通讯记录等进行搜查。

“可惜的是他儿子把他家里东西全都收拾走了,很多物件丢的丢卖的卖,恐怕就算有什么相关线索也被清干净。”警员报告着。

电话那头的葛飞驰道:“那也得一样样查。他儿女都拿了什么东西,丢了什么卖了什么,一样样问清楚。他的手机、记事本、钱包、家里挂历、台历等等这些,老人喜欢记东西的物品上,肯定得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他的手机通讯记录,经济账户情况,都查清楚,跟胡磊的比对一下。还有他的医疗记录,让医院调出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出这些人失踪后到底去了哪里,他们遭遇了什么。”

葛飞驰顿了顿,问向衡:“向衡,你有什么想法吗?”

向衡道:“我觉得诱拐杜勇的,和诱拐胡磊的不是一个人。”

“你是说不是杨安志下的手?”

“对,是另一个人。杨安志拿到了病人信息后,也许接触打听过情况,但最终得手的,不是杨安志。杜勇已经失踪了一年多,他的家都被大清理过,他的儿女与他不亲近,我们再去花费时间人力找他儿女盘查他的私人物品,费时费力,估计也没结果。还是把精力放在他的手机通讯记录还有一些马上能取到的私人物品上,调查的方向转一转。”

“具体怎么说?”葛飞驰问。

向衡道:“杜勇的情况和胡磊并不完全一样。杜勇是个近七十的老人,他的想法和胡磊这个年轻人差别很大。胡磊想活下去,杜勇呢?他失去了妻子,他的性格越来越古怪就是因为他生活得越来越不幸福。他生病后儿女的反应也没让他感受到亲情的温暖,至少不是他渴望的那个程度。”

“儿女说没法照顾他,让他请看护?”葛飞驰听懂了。

“对。所以他渴望的东西跟胡磊完全不一样,贩卖生存概率和机会的杨安志是无法打动杜勇的。”

葛飞驰认真一想:“你说得对。”

去调查的警员忙道:“杜勇离家的时候拿走了手机,他女儿发现遗书后马上拨打过他的电话,当时就已经关机了。家属那边没什么可以马上交给我们的东西。”

向衡道:“去查当年的报案记录,那时候杜勇儿女的描述,说不定跟现在会有些出入。我们得找到最后见过杜勇的人。不是他的邻居,也不是他的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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