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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027奸细 (第2/2页)

“他们究竟来了多少人,藏头露尾的,算什么英雄好汉?”

“廖师叔,你和我们说说,这藏谷派究竟什么来历?”

廖千叶茫然道:“我……我可也没听说过这‘藏谷派’,要……要是师父还健在就好了。”

刘娥听廖千叶一说,只觉心头轰的一声,喃喃的道:“他……他已不健在了?”她身子晃了晃,像是要跌倒的样子。

黄休见她嘴唇发紫,脸色发白,一步抢了上去,伸手扶住了她,刘娥这才没有坐倒在地。

只听刘娥嘶哑着嗓子和廖千叶道:“那刘……刘……你师父已不健在,他……他也遭了毒手?”

廖千叶摆了摆手,道:“家师他还在世,只是这半年来,身子越来越虚,又怎么能再和人动武?”说着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刘娥焦急的道:“他……他得了什么病?他那么高的武功,又怎么会得病?他……他得了病,就没给他看大夫?”

廖千叶慢慢的道:“怎么没去请大夫?远近闻名的方士、郎中都来瞧过了,只是他们也瞧不出个病根儿,还……还说家师脉象平稳,呼吸顺畅,不像是得了病,总而言之,这怪病来的蹊跷。”

刘娥又问道:“他既然不是得病,那……那便是受了伤了。他可曾与人交手,因此受了内伤?”

廖千叶又摇了摇头,道:“家师近年来半步不离上清宫,有什么礼尚往来,也都是差我们几个师兄弟待为操办。这上清宫是修道之所,江湖上的恩恩怨怨我们也从来不去参和,家师除了独个儿修练武功之外,更未与人动过手。”

刘娥又是焦急又是疑惑道:“那是为何,那是为何……”

只听木七止道:“在这山上,除了华盖真人得了这怪病,可还有旁人也得此怪病?”

廖千叶一怔,转首向周围的道士瞧了瞧,只见他们都在摇头,说道:“没有,得此怪病的除了家师外,并无旁人。”

木七止喃喃的道:“这可奇怪了,山上几百个道士,偏偏就他一人得了这怪病。而且,这华盖真人武功极高,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得此怪病?除非……除非……”

刘娥问道:“七止,你想到了什么?除非,除非怎样?”

木七止道:“除非他这不是怪病,也不是受伤,而是被人下了毒。”

众人一惊,心里想道:“下毒?谁会下毒?又是怎么下的毒?下了毒怎么人又死不了?”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最后都将目光射到木七止身上。

只听一卓道:“哼,胡说八道,山上素来没有外人,太师父怎么会被对头下得了毒?”

木七止道:“外人要下毒,自然很难,如果下毒之人是他周围最亲近的人,那便容易了,他……他也绝不会提防的是不是?”

众人一听,也都哦了一声,显然是极为认同。

一卓哼了一声,道:“简直是一派胡言,要是真有奸细,那奸细给太师父下毒,怎么半年来,太师父却没被毒死?”

众人一听,觉得有理,也是频频点头。

木七止道:“华盖真人何许人也,一吃便能死人的毒药,他又怎么会察觉不到?”

木七止顿了顿又道:“而且,华盖真人被毒死了,山上这些大道士小道士的又怎么会和那奸细善罢甘休?所以啊,这奸细喂的毒药,一定是一种慢性毒药,只有这种不像毒药的毒药,他才能瞒天过海,再一走了之是不是?”

一卓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道:“哼,我们山上的师兄弟,个个敬仰太师父,谁又会这么丧心病狂,干出这欺师灭祖的事情来?”

木七止道:“要干出这等欺师灭祖的坏事来,原说是令人不可理喻的,可这山上几百个人,难免会有一两个心术不正之人。不……不过……”

廖千叶听木七止分析的在理,问道:“不过什么?”

木七止向周围的一众道士,扫视了一遍,接着道:“原本几百个人要找他出来,简直是大海捞针,可现在就只剩下几十个人还活着,这奸细自然也在这儿了。”

众人一听,更是惊慌失措,你指指我,我指指你,似乎是在说:“你是奸细?我可不是!”

只听一卓大喝道:“你这小子,别在这里挑拨离间,眼下敌人就在左近,我们师兄弟不同仇敌忾,却在这相互猜疑,你……你到底有何居心?”

木七止幽幽的道:“我又有何居心了?这上清宫和我素来有些嫌隙,遭不遭灭门和我又有什么干系?”顿了顿他又一脸得意,道:“不过码,我已知道这奸细是谁,既然你不教我说,那我便不说好了。”

一卓急道:“你……你怎么知道……”此言一出,觉得不妥,又改口道:“我……我什么时候不教你说了,你想说就说!”

廖千叶听木七止说他知道奸细是谁,惊诧的道:“小……小兄弟,你知道这奸细是谁?”说话间,眼睛里凶光爆射,直扫向这屋子里的一干道士。

一众道士被他瞪的无不心惊胆战,禁不住的在自问:“难道是我?我……我可没下过毒!”

木七止道:“廖道长,你也不用这么凶,可别把他们都吓着,毕竟奸细只有一个。华盖真人既然中了这慢性毒药,慢性毒药都有个特点,必须得常常服用,那这毒药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下给人吃,却又让人不起疑?”

只见一众道士疑道:“这……这又有什么法子?”

木七止接着道:“法子很简单,只需在他饭菜里下毒,他在用膳的时候,自是把毒药也给吃了下去。”

一众道士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木七止又道:“这半年来,谁在照顾华盖真人的起居,那他的嫌疑就最大。”

话音甫毕,一众道士齐刷刷的眼睛射向一卓,更叫嚣着道:“一卓,原来是你?!”

“哼,想不到是你害死了山上这么多师兄弟。”

“太师父对你向来不错,你……你为何要害他?”

“好你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亏我还把你当兄弟看,我……我也差点儿就死在你手上了。”

……

一卓面色惊慌,期期艾艾的道:“廖……廖师叔,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太师父对我恩重如山,我……我又怎么会害他老人家?”

一卓转首又和一白道:“一白,这小子狡猾你是知道的。他……他血口喷人要挑拨我们,你……你说说,他整天是怎么干坏事的?”

一白左右为难道:“你……难道奸细不是你?”顿了顿又道:“他整天干坏事不假,不过也犯不着偏偏和你过不去,我……我……”

木七止朝一卓道:“哼,我是不是胡言乱语,咱们一试便知。”

一卓结结巴巴的道:“怎……怎么试?你……你这小子那下三滥的法子,我……我们可不信。”

廖千叶怒极,走将过去,伸出蒲扇大的巴掌,一巴掌扇到一卓的脑门上,道:“信不信,不是你说的算!要真的是你,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一卓又怎么经受得起这开碑裂石的一掌?只见他被扇的坐倒在地,嘴角边上渗出血来,他一手捂着胸口,强憋着气息,可是他脸色胀得通红,显然是强憋不住,最后“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吐在地上。

但见木七止从怀中摸出一根银针,道:“华盖真人今晚的膳食还在么?”

这时一个小道士跟着道:“在,在的。太师父今晚的膳食是我收拾的,放在厨下,还没来的及洗漱,你要的话,我现在就给你端过来。”

木七止点头道:“那……那就端来罢,这膳食里有没有毒,我这根银针一试便知。”顿了顿又一脸冷笑道:“哼哼,这世上还没什么毒药是我这银针试不出来的。”

那小道士躬身道:“是,我这就把太师父的膳食给你端来。”说完便走出殿去。

一卓瞧那小道士出了殿门,再瞧瞧木七止正得意的打量着他手里的那根银针,突然“扑通”一下,跪向了廖千叶,哭着道:“廖……廖师叔,我……我不知道他们要毒死太师傅,更……更不晓得他……他们竟要杀了山上所有的人……”

木七止见一卓承认了他就是奸细,突然叹了一口气,幽幽的道:“唉,你……你怎么就沉不住气?等我试了之后,你再承认岂不保险得多?其实我这根针嘛,也……也没什么了不起。昨晚上,奚姥姥看我衣服破了个洞,就给我缝补,不料她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不说,脑筋也不灵光了,缝补完了竟没把针给拆下来,这一天可教它扎苦我了……”

一卓怔住,只见他气急败坏的道:“你……你……”

话未说完,只听“砰”的一声,廖千叶伸出脚来,踹在他的腰眼上,直教他疼的额头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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