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免费小说95mf.net

字:
关灯 护眼
九五免费小说 > 离南枝 > 离南枝 第140节

离南枝 第140节 (第2/2页)

“这都不必猜,除了子宓姐姐,旁人也生不出这般可人的女儿来。”

吴舒窈自己没有女儿,便越瞧越喜欢,抢在苏子宓教女儿叫王妃前道,“我是你吴姨母。”

沈若筠见娘点了头,弯了眉眼,甜糯糯地叫了声“吴姨母”。吴舒窈连声应了,又从苏子霂手里将沈若筠抱过来,柔声与她说话,问她平日爱吃什么爱玩什么。

苏子霂见四下围了不少人,于是又对吴舒窈道,“今日她们来,母亲在家备了好些酒菜给她们接风。王妃若是不嫌,也叫我们苏家招待你一回。”

“倒是也有好些年不见苏夫人了,旁的倒也罢了,可不要一口一个王妃的。”吴舒窈一路只住船上,也是怕叨扰沿路官员,“我也是回来探亲的,就还当我是吴三小姐罢。”

她说着便要走,忽想起自己将儿子忘在船上了,转头见儿子正站在甲板上,背着手看向这里。

“勋儿。”吴舒窈见了他,招呼他过来,“来见见你苏姨母,苏叔叔。”

“姨母,叔叔。”

王世勋上前拱手行礼。

苏子宓见他穿着小紫袍戴着小金冠,虽是气派轩昂,但显得单薄,叮嘱道:“船外冷,可得添件衣服呢。”

“别担心他了。”吴舒窈自顾自地逗着沈若筠,“他自三岁,便与他父王一道习武……冬日都拿冷水洗浴。”

沈若筠听得呀了一声,吴舒窈笑道,“是哥哥洗冷水浴。”

“那哥哥冷。”

沈若筠缩到自己风兜的兔毛围脖里,几个大人见状都笑了。

苏府今日本就有家宴,加上吴舒窈与王世勋,越发热闹。苏夫人在吴舒窈出嫁前给她送过添妆,此时见她还似出嫁前一般爱说爱笑,倒是觉得夔州的琅琊王府不似皇家死板森严。

吴舒窈要在年前返回夔州去,只能小住两日,自称自己是“吴三小姐”,又要与苏子宓住一个院子。

“当年听说你远嫁夔州,还以为再见不到了呢……”苏子宓感慨旧事,“我每每想到你孤身一人在夔州,都觉得十分辛苦。”

“姐姐不也算是远嫁么?”吴舒窈笑着道,“世间女子,嫁人都比在闺中辛苦些,我嫁去夔州前便想好了,既做世子妃,那便只享受世子妃的荣华,旁的事不往心里去……人只活一世,何必亏待自己。”

琅琊王府里有两位侧妃,都是夔州大族女。吴舒窈往日最喜欢看这两人明里暗里争风吃醋,特别是她不在时,王府里会更热闹,每每回去都有一箩筐扯头花事要她来评理。

苏子宓闻言,有些心疼她,想来王府后宅,哪有她说得这般轻松。

见她凝眉,吴舒窈拉着她的手,“子宓姐姐不必担忧我,王爷他也不是糊涂人……勋儿自出生,身边跟着的都是老王爷的亲兵。”

吴舒窈临回夔州,在自己妆匣里挑了好些物件送给沈若筠当见面礼。沈若筠见娘与姨母推来推去,吴舒窈将她抱过来,拿了块绿油油的翡翠挂件系到她腰上,还不许她取下来。沈若筠见娘不愿自己收,小脑袋灵光一闪,便要去寻这几日新认得的世子哥哥,将此物还给他。

她拿着翡翠挂件去寻王世勋,王世勋认出这是母亲之物,并不肯收。沈若筠见他不要,呜呜两声就拿小手擦着眼睛。这招她与表哥相处时,百试百灵,往往她一装哭,表哥就会冒着被罚抄书的风险,带她溜到北街转糖画去。

沈若筠干巴巴地唔了会,透过手指缝隙,见这个世子哥哥一双明眸看着自己,嘴角微微上扬,已经看穿她是在假哭了。

装哭被人识破,太丢人了……沈若筠瘪嘴,双眸洇出汪汪的泪,一串串往下掉。

“怎么还真哭了?”

王世勋心下一慌,拿了自己的帕子上前替她擦眼泪,“这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拿着玩就好了。”

沈若筠摇摇头,把那挂件塞给他,见他收了,才拍了拍手,如释重负。

等送完吴舒窈,苏子宓回苏家,就去院子里看女儿。她见女儿后腰系着一块玉佩,十分奇怪。上前将那玉佩解下细看,见那玉佩上还刻了王世勋的名字,忙问女儿,“这是哪来的?”

沈若筠看了看,挠了挠脑袋也想不明白怎么又多了一个呢?苏子宓叫来跟着沈若筠的竹云,细细问了,竹云说是琅琊王府的小世子临走时偷偷系上的。

因是冬日,沈若筠衣裳厚实,都不知道此事。

见女儿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苏子宓哪舍得怪她,把玉佩递给女儿,“算了,留着就留着吧,以后有机会就还给世子。”

她私下嘱咐竹云,“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可不能再收外人的东西了。”

竹云忙应了,齐姑姑倒是笑着劝苏子宓,“二小姐还小嘛,招人喜欢,不碍事的。”

自佘氏与沈钰打算叫沈听澜不外嫁,苏子宓便也希望沈若筠也如沈听澜一般,寻一个知根知底的夫婿,不外嫁去别家。因有此念,便是来苏家的夫人们开了玩笑,她都会提一提沈家打算,好打消旁人念头。

阳春三月,沈听澜生辰,沈若筠又跟着娘回了真定府。沈若筠黏着沈听澜,沈听澜便等草场绿草如茵时,带她去草场玩。沈若筠的小马驹已长大许多,性子仍旧十分温顺。沈若筠本来有些害怕,见它马蹄落得轻缓,才敢骑它。

沈若筠在草场疯玩一日,沈听澜送她回来后,苏子宓便悄悄问她,“今日跟着你们的哥哥,和姊姊亲近吗?”

“今日也有哥哥吗?”

“不是世子哥哥那样的,他比你姊姊还高些。”

沈若筠这才明白娘说的是谁,“是不是一直跟着我和姊姊的那个?”

苏子宓闻言失笑,狄杨自来冀北军营,瞧着更像是女儿身边的下属。

沈若筠洗了澡,躺在榻上打起哈欠来,眼睛都睁不开了,想着今日事与娘道,“姊姊给我擦汗,他就给姊姊擦汗……”

苏子宓没听清,心下盘算找个机会,问一问女儿喜不喜欢狄杨,就算他们长辈觉得这桩婚事无一不好,也得沈听澜自己中意才成。

狄杨在冀北待了六年,沈若筠才改口叫他姐夫。娘与她说,姊姊这个年纪成亲已算晚了。沈若筠看姐夫,觉得他这六年,是在学祖母、父亲所能,他把什么都学会了,才敢娶姊姊。

有了狄杨在,加之边境安稳,佘氏便不再掌冀北帅印,专心在真定府教小孙女读书。沈若筠跟祖母学经史兵法,也跟娘学七弦女红。沈钰常挂的那些看不出绣样的荷包,都是沈若筠的大作。

熙宁十五年五月,汴京传来消息,刘太后重病难愈。佘氏便想回汴京去探探这位昔年好友,也回去打理打理沈家在汴京的产业。沈若筠不舍祖母一个人回去,想陪她一起。

听孙女说要与自己一道回汴京,倒叫佘氏想起一桩旧事,“是该带你去见见她的……你爹与你娘成亲那年,我与她说,若是得个孙女,必像你娘一般好看,那时她还笑话我呢。”

有佘氏在,苏子宓倒是没什么不放心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