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传承(三) (第2/2页)
随着洛秋疯狂咆哮,一股骇人气息立即扑出,刹那间,整片天空都染成了红色,无尽的肃杀之气笼罩了整个洛城。
“洛家,新仇旧帐,你们死十次也难消我心头只恨”。
此刻,洛秋的样貌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只见其一瞬之间就长大了不少,全身上下除了肌肤尽数变为了血红,眼眸中除了冰冷的杀意再无其它东西。
他,已经入了魔。
就在刘胖子惊骇间,洛秋已冲天飞起,眨眼就消失在眼前,之后,自洛家所在方位亮起了滔天火光,无数惨叫声如鬼号一般响彻整个洛城,数个时辰后,洛家已彻底沦为一片废墟,只剩下一人浮在半空冰冷地望着脚下的一切,无声地哭泣。
“我明知这一切都是假的,只是我不愿承认,哪怕~哪怕永远留在这一刻那该有多好?可你为什么?为什么给了我又要从我手中夺去?为什么?哪怕是一点点小小地温存你也不愿意留给我吗?为什么啊?”
“天道本就无情,天道面前,人只不过是沧海一粟,人人皆是蝼蚁,所有欲望皆被其玩弄于股掌之间”。
“天有天道,人自然就有人道,人一旦超越了天道,那么人道自然就是天道,你心魔未泯,渡劫势必失败,如今你心魔已去,剩下的便只是证道,这里有我毕生传承,望你好生修练,莫辜负了我涅阳真人的一生威名”。
“天道,天道,狗屁天道,难道我弱小就应让你戏耍吗?你在哪?你给出来,出来”。
可随着涅阳真人最后一字话落,便似彻底沉寂再也无法回答,眼前事物开始褪去,消散,最终,眼前只留下了一片浩瀚的星空及一座高达百丈的金色大门。
大门上有龙飞凤舞,一边神雷滚滚,一边火光冲天,隐隐约约中,两者似在在翻滚、舞动,在此门前云松就如蚍蜉般渺小至极。
此刻,云松也已恢复到了原貌,过去的都已过去,皆已化作云烟,正如涅阳真人所说,如今的他便只剩下了证道。
只见他走上前伸手往门上轻轻一按,顿时,发出一阵如雷鸣的轰隆声,大门就此打开,眼前开始泛白,神圣而又纯净的白光照耀在身上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愉悦与自在。
再回过神来时,他已进入到另一方世界,率先入眼的是一座高达九层的宝塔,上刻有琉璃二字,宝塔旁有一巨大石碑,通体宝绿,并无纹路,石碑上悬浮着一张破旧的残页,除此之外则就是那一眼也望不到头的莽莽白雾。
想来,这方世界就是那涅阳真人所谓的传承了。
“此仙府名为须弥界,隶属三界六道之外,中有琉璃宝塔一座,镇神碑一台,及不世功法《天演神决》一部,天演神决有九层,可随着太古大战散落只遗留下前面一至三层,一层锻骨境,洗身伐血,铸就真身;二层搬山境,以身为炉,熔天地万法;三层化虚境,神识通灵,造就不灭,可称人间无敌”。
“凡修练此功法者,须散尽修为重塑筋骨,方可入门,即便如此,却也万中无一,望自思量”。
待涅阳真人将最后一字宣读完毕,云松望着镇神碑上的残页陷入了深思,且嘴中不禁喃喃道:“人间无敌万中无一吗?”
自他归来后先后修行了《破空拳》及《踏空虚步》,至于功法则是他前世修行的《九玄变》,按照涅阳真人所述,欲要修行《天演神决》就必须废尽修为,如今他才炼体九重,倒也可以接受,而据云松估计,《九玄变》最多可助他突破至圣者,往后若想再进一步就得另觅机缘了,如此看来,这《天演神决》比那《九玄变》不知好了多少?毕竟只需修炼到化虚境就可人间无敌,若有朝一日他将这部功法全部找回,那又将是何等情形?只是这万中无一就有点让云松想打退堂鼓了,若是他废尽修为可到头来却无法成功,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罢了,做人若总是充满顾虑,怕这怕那,哪又何谈修行?又何谈证道?大不了从头再来,也不差你这一回了”。
最终,云松还是下定决心打算修练《天演神决》,只见他单手一招,残页就飞出落入到他的手中。
而接下来就不禁让得云松一阵皱眉了,残页上竟空无一字!这倒是头一次遇到。
“虽不知这涅阳真人是何来头?可想来也不会拿假的糊弄我,传闻一些大能者的传承都喜欢用某些比较隐秘的手法以便于不被人随意得去,莫非是这开启方式有何不同?这里应属我的精神世界,或可尝试一下精神力量”。
心想着便也不等待,直接控御着一股神识之力朝着残页中涌去,果然,就在神识之力触碰到残页的一瞬间,手中残页忽然金光大放,竟化作一道流光飞至半空衍生出无数的金色符文。
“天地万物,始于鸿蒙......”
看着这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云松正欲心喜,突然,金色符文朝他飞来直接没入他的眉心,顿时,一股极其庞大的信息立时在他脑海中炸开,如千军万马般闯入到他的灵魂深处。
“啊啊啊!”
云松头痛欲裂,抱着头疯狂地嘶吼着,这一刻,他的脑袋都似要爆炸开来。
而随着这些金色符文的持续闯入,诧异的是,他的神魂竟随之开始发生了改变,在快速地增强,渐渐地,他的神魂不再是一团浓稠的气雾,而是开始有了人形轮廓,且愈发的凝实、立体。
这种快速成长痛苦并煎熬着,而他的意识却是无比的清晰,这种清晰在此刻可并不是什么好事,这让他时刻都能感受到深至灵魂的折磨。
“啊!”
云松忽然从桌面上惊醒,一声大叫下,整个人差点直接跳了起来,其后,便见他疯狂地喘气,似还有些惊魂未定。
“云松哥哥~你怎么了?”
云芝的声音立即将他拉回到了现实。
“芝儿!哦,做了个噩梦,没事”。
看着窗外的天光,云松又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现在都快晌午了”,云芝答道。
“晌午了?”闻言,云松略微沉思。
“云松哥哥,你都快吓死芝儿了,之前你就像入了魔怔一般,怎么叫都叫不醒”,说着云芝竟开始抽泣了起来,似乎很担忧云松的安危。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没事,只要你醒来就好,云松哥哥,你饿了吗?芝儿这就去为你做好吃的”。
“等等,你的伤没事吧?”说着云松就要伸手上去摸云芝脸上的伤,可这番举动顿令得云芝似害怕老鹰的小鸡一般,身子不由轻颤了一下,直接躲开了云松的手。
“云松哥哥,没事的,芝儿不在乎,你等等,芝儿去趟厨房马上就回来”,说着也不等云松回答,一转头就直接朝着门外走了出去了。
看着这倔强即便自己明明很在意却要硬装着不在乎的身影,云松心中也是有些不好过。
也就在云松沉睡的这段时间,刘家大举闯入云家要人最后空手而归且损失惨重的这件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刘家因此成了灵云城一大笑话,也因此,所有人对云松的看法都有了改观,但也持有怀疑,毕竟,曾有人言是云猛在最后关头救了他,这也让的灵云城的人们重新对云猛竖起敬意。
而就在所有人都对此津津乐道之时,一些势力大肆出动欲打压刘家的产业,不料最后都扑了个空,什么也没捞到。
此事不仅引起了各大家族的注意,就连城主府也曾暗中派人打探过云家的情报,且,像这样的事还在持续发酵。
在东厢的一处宽敞的院落内
“啪!”
只听见一声脆响,随后便传来一女子的喝斥之音:“哼!你也不长长脑子,你如此明目张胆万一让上面查下来你可知我娘俩将是何下场?”
说话之人是一十分貌美的贵妇,雍容华贵,一看就知出身势必不凡。
这时,那被喝斥之人则开口道:“娘,你就放心吧!此事他们绝查不到我的头上来,况且我已让我手下的人多加注意,不会出什么乱子的”。
原来,此二人不是他人,正是云松的死敌,夏晓梅及云天母子,闻言,只见那夏晓梅略有些意味深长地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是,孩儿谨遵娘亲教诲”。
“此事已引起族内长老的重视,望你日后要万分小心,不过,若真如孩儿所说,这云松势必会成我母子的心腹大患,是应趁早将之除了,此事娘亲来安排,这段时日你就尽少外出,免得再给我添什么麻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