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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听阁那两位也收到了,南宫柔连连感叹南宫瑶心灵手巧,想寻个机会找南宫瑶学学。南宫婧自然是知南宫柔这些心思,眼见南宫瑶步步沉稳走路,她自是要攀附的。怎么都得找个与南宫瑶搭话的机会。
唯有南宫婧盯着这高腰瓶内的香饮子,一直在想南宫瑶要做什么。
待都喝完后,南宫玥便不动了。到了第二日,又是一个热痒难耐日,南宫槐在书斋园内与若屿吟诗作画一晌午。实在热到心发烧额流汗,便速速差人去了沉香榭,让南宫瑶再做昨日解暑饮子来。
南宫瑶闻声,终是寻得机会去了书斋园回话。
若屿已进门几日,南宫槐那股热劲还没过去,与若屿整日腻在一起,她又寻不得机会去湪汐轩。她是姑娘若屿是妾,可却也不能私下随意去。书斋园倒是可以去,但若是无南宫槐传,她也不能在南宫府主家在时私下去。
再有僻镇递来了路条帖子,说有人在僻镇寻她。这几日她也急,她一个闺阁姑娘没有父亲给的路帖断断是不能出梁京城前往僻镇的。
思来想去,南宫瑶便生了眼前这一计。
她去书斋园时,若屿放下手中古籍,谦和赔笑。南宫瑶深觉,上前就轻唤“曲姨娘”。
若屿这几日寻不到与南宫瑶私下说话的机会,彼时虽有南宫槐在,但也算是见面了,“二姑娘的手真巧,昨日那香饮子,二姑娘加了什么佐料在其中,当真是与梁京盛产的这些不同呢。”
南宫瑶应话,“曲姨娘更是个手巧的呢,您给父亲做的冰敷贴也妙的很,我倒是想讨要讨要啦。”
若屿一笑,挪到南宫槐跟前。
南宫槐扯着衣领,只瞧外屋院内日头直照,莲池内的水怕是都要晒干了。他用薄扇连着扇,奈何都是热风。随即一扔,指着南宫瑶,“瑶儿,昨日,昨日那解热意的饮子,再来几碗可好?今年梁京冰井务中的那些人,迟迟还不到位。几日前梁京解暑一事就连报三个折子上去了,可冰井务今年人手不够,都紧着宫中嫔妃,把我们这些官眷倒是都给忘了。眼下也指望不上冰井务的人能排上用场了。我估摸着他们解了宫中,咱们这些人,怕是已熬过这三伏天了。”
南宫瑶瞧南宫槐已热到极致,实在忍不了时,她这才缓缓上前行了礼,“父亲,昨日那香饮子是女儿在丰乡时跟着金婶婶学来的。味道确实比梁京城内的好喝香甜。只因这饮子其中加了一味香草的缘故。昨日女儿为求味道香甜,故而多加了些,眼下这香草已没了。”
南宫槐热的略微发急,“那就再去寻来啊。”
南宫瑶也跟着故作着急,“哎呀,这香草女儿也不知叫什么,只知样貌不知名。就算是寻,也得女儿亲自去。女儿在丰乡时就喜这一口,从丰乡来时特意带了香草回京,就为在梁京也能喝到呢。不过之前,有去过僻镇的妈妈们倒是瞧见过我这香草,说是在僻镇铺子中见过,略认得一些。父亲,女儿瞧着这三伏天今年怕是难挨过去,不如您给女儿去僻镇的路条帖子,让女儿去寻来这香草。”
南宫瑶干净利落的甩完这些话,瞥眼再甩给若屿一个眼神。若屿立马会意,打算做南宫瑶的枕边风来吹懵南宫槐。
未出阁的女子私下去僻镇,虽不是什么重罪,但有碍名声。毕竟那里人多眼杂,且都是外乡人,并无梁京城内的人。之前就有传言,小姑娘去僻镇,定会惹上黑道上的人。
南宫槐一听要去僻镇,犹豫了片刻。
若屿搀扶他坐下,拿起团扇柔盈而动,“官人,今年出三伏,怕是还要些时日。那僻镇,原我也在那处的。我在琵斋坊还有几个小物件,原是备着送给官人的,奈何那日来时走的匆忙些了。不如这一趟劳烦二姑娘,且帮着给带来。”
南宫瑶一听有了话茬,赶紧抱住南宫槐的胳膊故作撒娇,“父亲,您就放心吧,女儿也实在被热的难以入睡。我此行会戴好帷帽,好生护着自个的。”
若屿故作无奈一笑,“二姑娘且放心去,僻镇并没什么大害,说到底那里也都是不能长待在梁京的可怜人罢了。你瞧瞧我,在僻镇多年,也毫发未伤,这不,全乎的来见官人你了。”
若屿的撒娇柔弱磨南宫槐之法,真真是见效的,南宫槐被磨的没了心思,招手给了南宫瑶路条帖子。南宫瑶又故作含蓄的舔了一阵南宫槐躁动的心。说毕,再出来,立马换了一身利落干净的衣裳,戴着长帷帽,钻进马车。
上了马车,南宫瑶把小脸蛋从长帷帽探出来,摊开僻镇给的帖子。只见帖子并未写旁的字,只是依着官话说了有人要寻南宫国府两位嫡姑娘。在梁京,一般僻镇来寻人,都是只找主家,不敢找府中姑娘。南宫瑶拿过字帖,让南宫玥塞给看门小厮一些银两以做封口。那小厮在南宫国府几年,也是个会来事的。不多说话、勤恳做事、不惹事是他的脾性。自然,僻镇有人寻她俩一事,南宫国府也无人知晓。
马车拐过梁京郊地,再走一阵密林。便到了离梁京几里外的僻镇。虽是小镇,却也是有亭有观景台还有小溪泉泉而流。三伏之天,街铺人少。马车轮滚过青苔石板,都能感知到晒热的青石板滑溜发烫。南宫瑶伸手到马车沿,被晒热的马车沿子烫到,她怯生生再缩回手。
酷暑之天,周身沸腾。
彼时的南宫玥还戴着长帷帽,岂止是热,简直是遭罪。
马车到了驿馆门前停下,南宫玥下去送了南宫槐的路条帖,又寻了名册后。驿馆人说南宫家要寻的人住在深巷潭口石家路。南宫玥谢过,又给了赏钱速速上了马车。
进了深巷到了一处药铺子前,南宫玥唤马夫停下。南宫玥先下了马车,南宫瑶跟着下来。
南宫瑶塞给马夫一些碎银,指着远处搭着卖馄饨的小帐子,“我们先在此处歇脚,我挨个在这几间药铺寻寻,你且去那处吃碗馄饨。我听说僻镇牛肉馄饨很是地道。待你吃饱些,再打包四份装在外送饭屉中带回府。”
马夫欣然拿了赏钱,领了命,前去寻好吃的馄饨。
南宫瑶瞧见人走远,让之棋去药铺寻香草叶。她定定神,钻进对面不远的石家路。刚迈过门槛探头去瞧,石家门前一小厮站出,二话没说就引她俩往里走。这石家门路,并非是什么府院,只是一处小房院,有不大的院落。南宫瑶谨慎贴墙,瞧着窄小之地,倒也不敢进去了。
她欲缩手撤回时,有一只手从身后一把拽住了她。
她周身一紧,透过帷布怯生生回头一瞧。
炸了炸了,来人并非是旁人,正是丰乡的元淳啊!
元淳拽住浮沉,“嘘!两位姑娘随我进来。”
南宫瑶按捺不住激动,跟着元淳从窄小巷子进去,迈过门槛,里头是一处比前院还窄小的院落。南宫玥刚进去,就瞧见了穿一身粗衣,眼神略带疲惫的南宫兰。在一旁矮凳处坐着绣锦锻的,是金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