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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前的极暗 (第2/2页)

小野指着那大汉问道:“他是青水王?不对呀,我见过青水王,他不是这个样子的。”

不止是小野,冯惠和锐欧利也一幅难以置信的模样。冰流却小声地说道:“那是父王......年轻的样子。”

“青水王真正要的,是这一城百姓的性命!”鹿旷继续说道:“通过超大规模的屠杀来形成新的祸殃,从而借助祸殃的力量成为‘天灾’,这才是青水王的目的!你们看他的脚,他已经能站起来了!”

平三问道:“那......他是怎么说服柯普斯那群混蛋来配合的呢?而且青水王,直接屠杀自己的百姓,这也太离谱了吧?”

想到在信城时望月为自己揭开的乌拉拉族灭族真相,小野冷冷地回道:“我现在反而相信了,他真的做得出来。别忘了,我们的王上习武成痴,能让自己的境界更进一步,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和王族相比,柯普斯这群人只是一群躲在暗地里的寄生虫罢了,只要一张赦令就能让他们感激涕零的合作了,凭营和缉武司的眼线,找到他们也不难,对吧,王上?”

那大汉——更加年轻的厉流笑了起来,随后又恢复了那肃穆而不怒自威的表情,“后生可畏啊,本王确实是想过让文相在这吃点苦头。但没想到你们竟能反过来杀掉他,这废物寸功未立便死在了充城。不过本王来此,还是为了和你,黑峰狼啊。”

“父王,文相,还有大哥做的这些......您其实一直都知情吗?”冰流难过地问眼前这位陌生的父王。

“吾儿,你怎能和这群人为伍。他们都是青水的敌人,快过来吧。”厉流厉声下令道。

冰流闻言,漠然甩开了小野抓着他的手,朝厉流走去。他回头看了小野一眼,又犹豫地停了下来,问道:“父王......您总说飞流王是青水最伟大的王,可您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事呢?飞流王可以为了守护青水的百姓牺牲性命,您......为什么要对自己的臣民痛下杀手呢?”

“吾儿啊,你还小。”厉流神情冷峻,似乎在他眼中,充城昨夜死去的人全然不值一提,“没有王者手上不曾浸染鲜血,要想成就大业,就必须有所牺牲。倘若本王没有与祸殃抗衡的实力,如何才能守护这个青水啊。将神门的人将我的儿子调教成了这样妇人之仁的软蛋,这笔账,本王来日要算。”

厉流的侃侃而谈令小野极为反感,他不假思索地喊道:“你根本不配提将神门!将神大人一直都在为你的任性收拾烂摊子,你竟然——”

“吾儿,闪开!”

厉流在下一个瞬间便消失不见,身形出现在了小野面前。小野刚拿起兵符抵挡,便被他一掌拍了出去——

一幅奇怪的画面突然出现在小野的脑袋里,也是两个高大的人对决,一个人一手抱着一个婴儿,另一只手则一掌将另一个人击飞。

“这是什么?”小野在心中疑惑道,白影残魂却在他的精神世界中淡淡的说道:“这不是你的,这是属于我的记忆。”

那段画面变得更加清晰——悬崖上,白影被打落山崖,目光死死的盯着被厉流抱在怀里的小野。在最后的时刻,他将全部的形元凝聚在兵符上,朝厉流丢来——顾忌着怀里的小野,他没有将投掷的方向对准头部,而是更加往下。

“我想起来了......”小野撑在地上,身后一个人形的透明状物体附在了他的身上。他猛地抬头,咬牙冲厉流道:“抢走我儿子的人......就是你!”

“你终于想起来了,白影将军。我就知道,你不会甘心让自己的魂魄就这么消散的。那掉下山崖前绝望的一击,不止包含了你全部的形元,还有你的一部分魂魄吧?”

锐欧利和冯惠一脸懵逼,鹿旷、冰流和平三却都震惊地看向小野,大壳则始终一幅平淡的表情。

厉流再次瞬移到了小野面前,抬起手掌,但冰流却挡在小野面前。

“父王......您说得都是真的吗?”冰流的语气微微颤抖起来。比起小野的身世,现在他更想弄清自己的困惑。

“吾儿,让开。”在冰流面前,厉流的神色有所缓和,“有为父在,那些关于你的传闻,为父可以让它们永远消失。你和这些人在一起这么久,难免受其蒙蔽,但只要你肯回来......”

冰流仰头看着厉流,这个男人对他来说一贯无比陌生。厉流王一贯残暴,但唯独对冰流是超乎常人的温柔,也就是这一点,让冰流对他这位陌生的父亲感到更加恐惧。

那仿佛时刻在提醒冰流,他的生死荣誉全在厉流的一念之间。

见冰流没有让开,厉流再次缓缓地开口劝道:“吾儿啊,为父老了,青水和芦芦族的未来还得靠你们这些年轻人......”

他将目光移向鹿旷他们,那冷厉的眼神让即便是久经考验的鹿旷也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是这些人,让你忘记了自己的出身,和身为芦芦族的使命吗?”厉流再次将目光移回冰流,“吾儿啊,你必须认清现实了。你不可能回到这群人身边,也不可能和他们为伍。翡翠会的杀手,红魔鬼的儿子,集团的寄生虫,浣熊村的妖人,鱼龙会的孽障,甚至......黑峰王族。他们都是青水万死莫赎的叛逆,你们,是不可能共存的。”

听完厉流这话,冰流慢慢地低下了头,痛苦地闭着眼。

“父亲......”没有人打断这可怕的沉默,一番挣扎后,冰流艰难地开口说道:“在离开将神门后,我见识到了很多厉鬼罗刹那样的人,也遭遇了许多可怕的事......即便那样,我以芦芦族为骄傲的心也没有动摇过。可唯有您......让我耻于生为芦芦族!”

一发形元拳头猛地从地下钻出,直击中了冰流的腹部——错愕中的冰流始料未及,下一个瞬间,厉流一脚踢在冰流膝弯上,让他跪倒在地上,一只手则抓着冰流的脑袋。犀牛海力霸抬起手想说什么,但最终放弃了。

小野惊呼起来:“冰块脸!”鹿旷吼道:“你疯了,这是你儿子啊!”

冯惠呆若木鸡地愣在原地:“我真的惊呆了......呵呵呵呵,这肯定是梦,来个人把我打醒吧。”

锐欧利:“知道了这样的秘密,我想我们都活不了了。”

“冰流啊,为父怜你,才一次又一次地给你机会。但你屡次令为父失望啊。”厉流抓着冰流的头发将他的头仰了起来,强迫他对视着自己,

“在你心中父王是芦芦族的败类,但你可知在青水百姓的心中,芦芦族也同样是败类。飞流王一厢情愿地葬送了一代的芦芦族人,保下了青水但给我们带来了无穷无尽的后患。我们这些后人如果轻易地放弃了王族之位,只会遭到后来者的清算被斩尽杀绝!不,芦芦族一直就是败类,本王以错役制拿捏百姓软肋,以缉武司和营压制整个青水的练气士,以屯田令消耗青水人的精力,全都是为了不惜一切代价保住芦芦族的地位!赢家通吃败者灭门,即便后来者有心放过我们,那些想讨好后来王族的人一样会对我们出手,乌拉拉族就是前车之鉴,芦芦族要么继续为王要么只能灭族!冰流啊,你难道以为覆巢之下,你能独善其身吗?”

小野闭上双眼,重新占据了身体的控制权,随后又睁开,朝厉流吼道:“够了,你放开他!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哈哈哈哈!”厉流大笑起来,随即又威严地注视着小野,道:“年轻人气盛些没什么,但你要有气盛的资本。”

“想当年,父王曾对我言及,若我的如意劲能得到八级天的互补,则于武学上可功力大进,成就不可限量,届时不必成为天灾,也能成为超越大天位的存在......可八级天乃是黑峰王族的不传之秘,轻易无法得到,且当时习得此神功的白影更是黑峰第一王将,得到这个消息时我几乎已经不抱希望,但仍派营潜入黑峰,日夜监听其状况。”

厉流手一按,冰流的脑袋瞬间晃了晃,便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他将冰流随意地丢给了身边的齐柏林,双手背在身后朝小野走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老狼王兵败后被紫岚毒杀,她和黑影的部下随后在铁堡城发生一场剧烈的火并,白影想以一己之力调停结果遭到黑峰众高手的围攻身受重伤,在其夫人拼死相救下逃出铁堡城......”

在小野的脑海里,仿佛看见白影以一己之力对抗黑峰多位王将,黑影的音杀术,紫岚的丝线,斑郎的飞轮,夜罗的魂体,夜冥的气刃,火药鸦的爆破,塔盾的横练,地虫的毒气,雪狼的寒冰......

“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厉流讲到此处时,瞥了一眼齐柏林,显然之后发生的事这位竹叶寨的寨主也有参与:“我放出消息,黑峰最强王将即将前往青水执行黑峰机密任务。很快,九位高手便聚集到了北境,只等白影入境就将其围杀。”

鹿旷嘀咕道:“为什么......是九位?难道......将神门?”

“趁着白影被九位高手围攻之际无暇他顾,我乔装打扮溜进了他的落脚点,打晕他的夫人雅若,抢走他的儿子。我本想以幼子令他屈服交出八级天,但没想到就在此时白影破门而入......将神门的那九个废物竟然没有拦住他!他看到昏死在地的雅若,以为已经气绝,竟不顾幼子在我手中对我出手。

“八级天虽然厉害,但白影遭到多位高手重创,已然是强弩之末,再加上以为夫人气绝,幼子在我手中为质,此刻更是方寸大乱,形元已弱我太多。”

“一掌!”厉流的眼中突然冒出一缕凶光,时隔多年,昔日的场景从口中说出仍是让他止不住的得意,“只一掌!黑峰的最强王将就这样被我打落山崖!”

鹿旷惊愕得捂住了自己的嘴,但也更担心地看向小野——小野此刻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手中的兵符咯咯作响。

“我知道,黑峰最强王将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死去!后来我试着用许多方法试图唤醒兵符里的魂魄与你对话,可那兵符竟然真的像把普通的农具一般毫无生机。于是我让国师以穷天机之术找出了一位大气大运的人家,再让齐柏林将这位婴儿送到他们乔迁的必经之路上......魂魄的复苏需要生命力的滋养,你——”

厉流伸手指着鹿旷:“你的亲爹,就是被你好弟弟的亲生父亲给活活吸死的!那个不知名的村子,只是因为不再有人提供气运,所以会被斑郎发现!”

“......”当时在听完小野的讲述后,鹿旷无论如何也不相信一贯身体健康的鹿爹怎么毫无征兆地就得了重病呢。

平三也在此时攒紧了拳头,怒视着厉流道:“你害得鹿哥家破人亡,小野也从没见过父母......就是为了这个什么八级天?!你也知道斑郎烧了青水的村子,但是你根本管都不管?!你算什么国王啊!”

厉流脚尖稍微移动,数发形元拳头从平三周围的地面发出,重重地在平三身上砸出数个凹陷。

随后,厉流再次一拳朝小野打来——

【小野别动,让我来!】

那一拳打在了小野的残影上,小野出现在了厉流身后,正要以兵符砍向其后背,却突然转手用兵符在地上一撩,迅速拉开了距离,同时厉流的身后地面飞出数十发形元拳头。

“平三,坚持住别死,虽然那样对你来说会更轻松些。”大壳依旧淡漠地蹲在平三身边,伸手搭在平三腹部上,“搞清如意劲的原理,我们才有可能活着出去。”

“唔......”平三满嘴都是血,眼眶里也被血水堆满,一幅奄奄一息的垂死模样。

拉远距离的小野刚要反击,却听到一阵铃声,那铃声晃得他脑袋生疼,仿佛有人在用铁钉将锤子往脑袋里砸,“可恶......又是精神攻击吗?”

在熊猫众之中,有一只又矮又胖的乌龟,头戴深草斗笠,身穿紫黑袈裟,脖上挂着一圈白润的珠链。他拄着一根比本人还高的红雕木拐杖,拐杖上方悬挂着数个铃铛。

那只乌龟的皮肤极为粗糙,那双手似乎很少修剪过指甲,泛黄的指甲已经开始弯曲起来。但那双小眼珠却如黑珍珠一般晶莹剔透,仿佛与其对视就会被摄走魂魄。

“国师......淳于窃海。”那铃声即使远远地也令锐欧利感到头痛,但他还是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黑峰最强王将,只有这种程度吗?”厉流一脚踩向小野,小野横举兵符,但兵符也随着那一脚的劲力重重砸在身上,咳出一口血来,“这铃声令你不悦么?因为此刻在一个身体里寄宿了两个魂魄的你,可以说是人格分裂的一种,而国师的铃声,可以让这种不稳定的精神状态迅速崩溃。”

小野吼道:“那你还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亏你还以武者自居!”

“对武者而言,战场就如圣地一般,越是绝境越像地狱才能得偿所愿......不过,你似乎不配拥有武者的骄傲。”厉流的脚缓缓地压了下去,“黑峰最强王将竟然这么窝囊,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鹿旷更是紧张地看着这一切,他焦虑地想道:“小野从和文良交战后一直没有好好地疗伤过,他的身体已经到极限了!在这样下去的话......”

他刚举起魔杖,两把锁链突然从身后飞来拴住了他的两只手——是熊猫双胞胎姐妹。

锐欧利和冯惠也刚要出手,但熊猫老者悄无声息地移动到了锐欧利身侧,那把软剑便缠绕在了锐欧利的脖子上,持双刀的熊猫少年也冲到了冯惠身前,一把刀背在身后,一把刀则指着她的眼睛。

“你们似乎不想杀我。”大壳头也没回地将形元输入平三体内,他的后脑勺上顶着一把斧子——齐格刚拿着斧头站在他的身后,“所以,我要继续给他疗伤了。”

“啊,原来如此,这就是如意劲的本质啊。”

鹿旷紧张地望向小野:“怎么办......冷静,这样的绝境以前也经历过......以前也......可是现在想解围的话,只有希望小野的守护灵兽能把我们都转移走了!不过,为什么小野的守护灵兽不出手......是因为小野他现在,也想和厉流战斗吗?”

小野手上的兵符亮了起来,随后变成光团,向后融在了小野身上,成为了那副铠甲。

“受太阳炙烤吧,罪无可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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