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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脸色霎时一变，宫乔觉出些乐趣：“私逃可是重罪，他如今没事，阿漇却被流放，想来和你们二人脱不开干系。”

语气愈说愈冷，想起当年捡着人的情形对江停便更加烦厌，“他如今也算重活一遭，你为何还要揪着过往那些烂事不放？他不说我也知道，在金陵他放不下的人是你。”

江停听了那话眼睛大睁着满是惊喜，可宫乔接着却道：“是厌恨地让人放不下，不愿放下。”

刚燃起的希冀被一捧寒水浇熄，江停知道严峫会恨会厌，可当真被人一字一句告知时心里还是忍不住发酸发痛，他张张嘴却被宫乔抢了话头，“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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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停站在后院看着严峫所在的那处窗牖出神，目光无所及，空洞却带着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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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在柳城发现他时，人已经被高热烧得糊涂身上却冻得发僵，我和师父用了三日才将人从鬼门关那抢了过来。醒来后我便问他是如何到柳城的……”宫乔说到这儿轻笑一声，“他说他是被下旨流放去北疆。”

他看着江停：“那日他和我说的时候没有半点不甘或委屈，说这种话就像是说再普通不过的一件事。我觉得他与那些人不一样，便让他留在了师父的竹楼里。当时只以为救了个平常人，没成想他居然说要报恩。

每日帮着师父挑水碾药、种草砍柴，我见他过得还挺得自在便随他去了。有一日师父却突然告诉我们二人他有法子可以帮阿漇恢复受损筋脉，他听了当然高兴，我那时瞧他神色，打从见面来都没见过他笑得那样开心，跟个小孩似的……

只不过那药药性猛，阿漇泡在药汤中周身筋脉被冲开时疼痛至极，偏偏他喊不出我又只能守在房外，就那样守了三日，最后师父出来时我进去才发现人已经痛晕了过去，嘴唇和指尖全是咬出抓出来的伤口。

那药虽然对恢复有所帮助，但却有一点不好……”

江停在一旁哑声打断：“……需每半月服一次药。”

“是……”宫乔说着叹了口气，“每半月服一次，服下后身体会如绞碎般剧痛……但若不服下，便会浑身酸疼，筋脉皱缩，无异于被挑了手脚筋，只能永远躺在床上。”

“这也是他刚刚舞剑的手拿不稳不停发抖的原因，真的是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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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停知道宫乔还有很多没有告诉他，但仅这一件事便让他心痛如绞，若是全部知晓怕是自己也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