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十三再见故人 (第2/2页)
斑斓的花色,稀疏的绵软的毛发,让人感觉抱着都不能用太大力气一般,这么幼小可爱的生物,谁能想到它在数年后,即是新的百兽之王呢?只见工作人员将虎宝宝放在浴盆里,为它一下一下梳理着毛发,幼兽吮吸着奶瓶里的液体,微弱的嗷嗷声,看得人心都化了。
“喵~它好可爱啊!”喻枝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萌化了。“人类幼崽应该更可爱吧,你说是不是啊,小榛。”
小榛看着喻枝眼睛眨巴个不停,“小枝姐姐,我哪里是人类幼崽啦,我都这么大一只了。”
“还有,喵喵叫的是猫,嗷嗷叫的才是老虎。”张煦年听着那声喵,属实是全身不自在。
喻枝尬笑了两声,“咳,我们再去看看别的吧!”拉上小榛就跑了。
……
“姐姐,你看!长颈鹿诶,它的脖子怎么那么长啊?”许榛举着拍立得比划半天,“姐姐,咱不拍长颈鹿了吧?拍得到长颈鹿的脑袋,就拍不到你的脑袋啦!”怎么怎么比划都不对。
喻枝叹了声气,“下一个,下一个。”望着不远处,眼中一亮,就跑了过去,“看看这个好不好看啊!”
一片篱笆,围着群孔雀,开屏时的声响,着实算不上好听,但那副场景不可谓不好看呐。
“小枝,回头!”
少女的转身和快门声不约而和。相片中裙摆随风绽开,少女笑的极为灿烂,除去初见时的稚气,也露出些许娇嫩,即为难得的是,相片里铺捉到了一只开屏的白孔雀,遗世独立,宛若神明。
“十三,拍了什么好看的照片呀,我看看!”喻枝一溜烟跑过来,却被拒绝了。
“我就不给你看,略略略!”此时的十三像个孩子一样,是了,就像小时候那样。
“小晴!快来看看,这里有好大一只白孔雀啊!”一名穿戴及其考究的夫人,向许慕川这边招着手。
而许慕川注意着的却是那熟悉的声音……妈妈。少年定定的望着声源,瞳孔逐渐涣散,他想努力聚焦,看看是不是妈妈,可是氤氲的泪水铺满了整个眼眶,双脚怎么也控制不住,往那边走去。
“你好,你是?”夫人看着眼前这个俊朗的少年,莫名有些熟悉,却是怎么也想不起的。
喉咙里像是有股气,迟迟咽不下去,少年也迟迟开不了口,“您好,我……我是……”
“妈妈!”一声清脆的女声从许慕川耳边响起,只见一个才三四岁的女童手里拿着个大大的甜筒,蹦蹦跳跳的往那位夫人跟前跑去,“妈妈,你是来叫我看白孔雀的吗?”女童肤白如雪,真挚可爱。
秦丽云蹲下身子,摸摸女儿小小的脑袋,“是呀,妈妈叫你过来看看白孔雀啊,”她扶着女儿的手和白孔雀打招呼。“你看白孔雀是不是很漂亮啊?”
女童咧着嘴,小鸡啄米似的点着头,“对的呀,白白的,好看,和妈妈一样。天生丽质!”一张粉嫩的小嘴,用力的想把每个字都念圆润。
许慕川在一旁看着,是怎样都开不了口,那个小女孩叫她妈妈。是啊,她成了别人的妈妈,也就不是我的妈妈了……
“十三,你在这里干什么呢?”喻枝见许慕川在这里半天不动,便找了过来,却顺着许慕川的目光看到了秦丽云,脑海中闪过那张照片,“十三,这是你……”妈妈。
还没说出口,便被许慕川拉走了,“我们走吧,我们去看海豚表演。”少年的心事不愿被戳破,眼泪在洼地里干涸,原来他不配让妈妈记得。
“哈哈,咱们小晴真棒,四岁就会说成语了,再多说几个,妈妈今天给你准备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好不好?”
女童抱着妈妈的脖子,“妈妈,岁岁平安,小晴,可可爱爱,嘻嘻!”她眼睛大大的,有些懵懂,“妈妈,那是谁啊?”
秦丽云望着少年离去的方向,“不知道呀,也是来看白色孔雀的吧。”
“薛夫人,薛小姐,时候不早了,想必二位也累了,我们为您准备了丰盛的午餐……”一位身着西装的男人如是说着。
“小晴,走吧。”
……
林荫小道上,许慕川一路都拽着喻枝的胳膊,生怕喻枝说出什么来,力气用大了,也浑然不知。
“你够了!你不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大吗?”张煦年跟上前去,一把扯开许慕川的手,抓着喻枝的胳膊递到许慕川的眼前,“你自己看看!这一片都红了。”
许慕川站在原地,耷拉着脑袋,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自然没人看得清他眼底的东西。
“哥……”喻枝连忙把自己的手扯回来,拉拉张煦年的衣服,示意他少说两句。
许榛看着许慕川这副样子,一时也是无措。
喻枝走了过去,抬头捧着许慕川的脸,“十三,她是不是?”语气里听不清一点情绪。
少年的点头,便足矣说明很多事情了。
喻枝踮脚,摸了摸他的头,“乖哈,没事,你还有我。”
许慕川像是一下子找到了支点,把头垂在喻枝的肩颈处,眼泪再也留不住了,更咽的声音,是少年说不出的辛酸,“小枝,我没有妈妈了……”
喻枝伸手抱住了眼前的人,什么也没说,一下一下的拍打着他的背。“你还有我,我把我妈妈给你啊。”“十三要哭就哭吧,没事,哭完了就好了,哭完了小枝给你买冰淇淋,大个的。”
“没有妈妈了……”许榛愣愣的嚼着这句话,即使什么都不知道,还是上前抱住了哥哥和喻枝,“哥哥,你还有我,还有弟弟呢!”
张煦年此刻仿佛被迫接收大量的信息,木木的走过去,“没事,还有表哥呢!”
少年抱作一团,取着暖,谁也不知道他们当时到底在想什么……
许慕川上次哭是什么时候了,张楠走的时候吧。少年的心已经被软化了,也意味着越来越脆弱了。只是原本以为的久逢甘霖,没想到却是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