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最高城买草莓(40) (第2/2页)
和每家企业一样,平时单个干员离岛,并不会引起管理人的重视,可如果带着大大小小的行李与包袱,顺利出岛,那不仅免不了严密的盘查,甚至还要提前几天写申请。
如果老老实实这么做了,霜星他们的真面目很有可能就会暴露,等到那个时候,一些更大的秘密,比如他救治晚期感染者所用的技术、李离天留给自己的财富,也很难兜住。
所以特子叫来这一百五十号流民,把舰内折腾得一团乱,自己就可以带着他们趁乱脱身。
这也是他见到乔牛牛以后,灵机一动想出的法子。
一理解这个法子,霜星也不禁暗自感叹特子的随机应变,却也变了脸色。
“真得要两天后走?”
“也许用不了两天,两天之内,只要杂事办妥,立刻动身。”特子已有些迫不及待,“这么好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
霜星眉头微皱:“可浮士德这些天,好像被一些事缠住了。”
“什么鸡毛蒜皮的事?他在搅些什么了?”
“他也在处对象。”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特意加了个“也”字,意思就是说,既然你特子能处对象,别人干这些事,也是十分合理的。
“一群恋爱脑,真是靠不住。”特子已有些不耐烦。
阳光滋润万物,另一间房内也充斥着象征生命活力的光。
酶、微量元素、激素,含量微小,却又作用重大。
灵魂的酶是荷花,
爱情的微量元素是眼睛,
人生的激素是不断的磨练和战斗,
男人需要战斗。
细长的箭矢划过空中,穿过被细线挂着的铁环,击中倚靠在墙边的木桩。
木桩已经被射成了刺猬。
浮士德在和一个姑娘比射箭,准确来说,是用弩射箭。
“你还是没比过我。”
他从一开始就对这次胜负有了充分的把握,而且他手里还多了一把巨弩,通体漆黑的复合弩。
黑色的箭簇整整齐齐地钉在木桩上,后射过去的黑箭带着反冲的劲道,震掉了已命中的白箭。
按他们二人定下的规则来说,他的确是已经赢了。
他的对手,又或者说是对象,是一个细眉青瞳的小姑娘,不苟言笑,举止间同时带着傲气与怒色,双手同样端着一把黑色的复合弩。
姑娘微微瞪了一下浮士德,有些不服气地道:“这次只差两支,下一次我不会输了。”
“那明天我等你来。”浮士德沉声道,“谢谢你今天能把这么精良弩送我。”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离去。
姑娘仍旧望着他的背影,眼中发着微光。
在舰上以战斗为职业的女人都有一种特点,就是看人的时候往往会一脸严肃,就像陈晖洁、煌一样,有些时候还会瞪着你。
按特子的话说,就是司马脸。
不过这种表情没有过多的含意,像是一层纱,一副面具。
就像现在这个名叫“灰喉”的姑娘一样,她面无表情,内地里却像波涛一样难以平静。
这次比试输了只是其次,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她也算不得舰内的顶尖高手。
只是她愈发感觉到这些天和自己比箭的这个男孩子,像极了一个故人,也就是本该死去的浮士德。
昔日龙门一战,灰喉与浮士德交过手,即便是他身死,她一直认可他作为战士的尊严,所以珍藏着那把巨弩。
而世上万事万物之间,总有着一种奇妙的联系,人与武器也一样。
当化名为“柳浮生”的浮士德操纵起黑色的巨弩,娴熟地射出一箭后,灰喉就本能地想把这武器赠予出去。
至于他怎么去用,她也不再过问;决斗之后他就要离开,她也不再挽留。
浮士德已经走远,却忽然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这来人就是特子,他久违地又开始怪叫了,像是有意要让远处的灰喉听到:“阿浮!你俩处对象呢?给博士我好好讲讲,你俩在房间里干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