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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我们的家人对你做了那些事，你为什么要救我们？如果我们之中有人将迪万镇的传统延续下去怎么办？”我问。

“救你们的不是我，是你们自己。选择对抗家人、对抗提坦教，站在瑞文奇这里的是你们自己，不是吗？”霍普说，“我和提西福涅都愿意相信，你们足以证明自己不会重复前人的悲剧。”

“尤其是在亲眼见证了这么惨烈的死法以后。”提西福涅补充。

“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我问。这个镇子已经变成了一座死城，加上未满十八岁的，只有不到两百人，今后，我们该何去何从？

“你不是说过想要离开这儿吗？”提西福涅说，“现在没有人能再阻止你，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那你呢？”我问提西福涅，“复仇已经结束，你要离开了吗？”

“自然。”她扇动那对巨大的黑色翅膀，蛇发在她脸侧摇动，“需要我的人类太多啦，我永远都在奔赴下一场复仇。”

“我会永远记得你的，我的朋友，我的太阳。”即使她的样貌骇人，能力强大，但我依然没忍住扑上去给了她一个拥抱。她用力箍紧我的腰，亲吻我的脸颊。复仇女神的吻不苦涩也不恐怖，就像瑞文奇的感觉一样，温暖而让人不舍。

“我也不会忘记你，愿意为朋友付出生命的乔安娜，你有一颗金子般的心。”提西福涅说，将一个红褐色的、豌豆大小的东西放在我的手中。

“火炬木种子。如果你需要我，点燃它，默念我的名字，我就会出现。”提西福涅说，退后一步，向众人摆摆手，“再见，我的朋友们！”

刺目的强光笼罩了她，我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她已经消失不见。祭祀台上空空荡荡，信徒们的尸骸也不见踪影。四周安静的可怕，如果不是石面上的鲜血和我手里的树种，我几乎要以为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境。

“一切都结束了……终于。乔安娜，这才是你想要的自由，真正的自由。”

自由。我咀嚼着这个词，它来得太不容易，以全镇人的生命、以信仰为名而枉死的累累白骨为价码，我们终于触碰到自由。从此再也没有提坦教，没有忏悔室，没有钱勒尔我懵懂无知的少年时代，在迪万镇以血与泪终结。

我望着霍普，他苍白的脸上露出解脱的微笑，眼泪不断涌出。他看上去脆弱却如此快乐。我给了他我们的第一个拥抱，他的骨头几乎要硌伤我，原来比我想象的还要瘦弱，这个解救我们于黑暗真相之中的英雄。

劫后余生的人们纷纷走近我们，他们与他拥抱，搂过他的肩膀，有些人说谢谢，有些说抱歉，更多人在哭泣。而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向前看。

当我们走出祭祀场时已是深夜，辽远的森林在黑夜的笼罩中沉默，凉风吹得我们的衣袍猎猎作响，我们在虫鸣声中道别，回到自己的家。进门的那一瞬，巨大的悲伤和空寂笼罩了我，我从未如此鲜明地意识到自己的家人已经永远离去。

第二天，我们在大祭司的住处找到了他的笔记，我们得知他是如何挑选钱勒尔：所谓的“神谕”只不过是他恋童情结的遮羞布，内敛而貌美的孩子才是他的真正的选择。年过十八的钱勒尔则失去了吸引力，成为他口中神明离体的“不洁之物”。通过长期的规训，信徒们已经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而“享用”钱勒尔的权利则将存疑者变成沉默的共犯在他们眼里，无论钱勒尔还是恶魔使者，都只不过是可以被交易的的筹码，只要受伤的不是自己，这就是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不是吗？群\②.③ 06九② ③九6=还有,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