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审计精英 (第2/2页)
“看在我年老体弱,身边孙儿弱小,无爹无娘,放过我俩,诚愿奉出身上所有钱粮,甘愿就此受罚,放逐我俩回到山那边,从此也无脸,再呆在此地,贩卖货品了。”
挑夫长身后,一位粗通文理的汉子,接口说:“老周头啊,亏你多年贩货,负了一个‘诚’字。”
接着说:“求告长官,这老周头只是一时糊涂,犯了小勾当,现下的官法、乡约,最多处一个警告鞭责、加倍罚款,也算是从重处罚。”
如此一来,王县令倒是一时口拙,心想那个“准镇监”张史弧怎么不来,还有汤宝木押司在也好,口齿伶俐的,也可口没遮拦的。
又见那边火势还在变大,心想:暂时关押,总归不会有错。正思量着。
冲进一人,是芦沟潐村二支系族长家的长工长‘豺狗王’,长得又精干又健壮,一双眼睛色狠狠地,虽然平时都躬着背,作谦虚状,却仍让人感觉,像是一头随时会扑过来咬一口的独狼。
豺狗王指着老贩卒,向王知县禀告说:“昨晚三更,我走出小酒铺,远远看见有俩个可疑人影,想跟过去,却一下子不见了。再后来看见,在村庄的东南角上,盧秀家的院墙上,一大一小俩人翻飞而出。紧接着,又见盧秀家门打开,一物品放置门口。其中一人马上返回取走。”
停了一下,沉着说道:“昨晚月黑风高,说真得,相貌是看不清楚,但随着阵阵北风,飘起来的空荡荡的左衣袖,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在场审案的人员,听得了此话,心中一亮。
一捕快问道:“此话当真?”
豺狗王当下发誓,千真万确。又上前低声讨好说:“刚才我已差人,跑回去,向盧家庄族长禀告,严密监控盧秀家人,并且可以派遣,诸如盧将军的兄弟,带领盧家庄武术队,前来应接,以防不测。”
前往察看的人禀告,确有鸡蛋打碎在山道;先行撤退的捕快禀告,在鸡场中了埋伏。
几位官员低声商议,决定先把嫌疑人员押回镇衙,重点看住这一老一少贩卒。
只见王县令身后,两位面生捕快,其中一人向王县令附耳说了好一会儿。王县令不得不点头沉思,又转向胡释和盐运司官员商议。
一改往日拖泥作风,当下说:“鸡场那边,据说是倭贼作乱,现在押回,怕有劫持。此哨卡地处要冲,易守难攻。趁这清天白日,加紧布防,军民一心,共挡外敌。”
又差人招集附近乡民,往南边山林组织扑火。并命令此处所有人员不得外出,暂时紧封关卡。
稍作安排后。
新晋两位面生捕快,又附耳王县令说:“这俩位贩夫,有铁定的实证了,不如让行家动手,暗中审问。”
叶晓艺、盧笙等人,背负伤员回来。
豺狗王上前,向王县令递交了一封书信,是盧氏总族长的亲笔信,王县令也不敢怠慢,认真看后,见豺狗王仍候在身旁,很是不耐烦。看了看不远处的胡释等人,说:“这些个事,以后再说吧。”
只一会儿功夫,一老一少贩卒已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俩人一口咬定,只是犯了小偷小摸之事。挑夫盐帮中的几位汉子,在外叫道:“早知官家损人厉害,别想就此屈打成招。”
一帮人大有打抱不平、鱼死网破之意。审问也先就此先停下。
快近晌午时分,俩位审计院官吏告辞,准备回处州府。
胡释心想:俩位‘京官’在此也太不安全了,又怕路上万一不太平,以及“闲人”闹事。
派遣俩位得力干将送行,还不放心,又叫上叶晓艺、盧笙俩人一起护送到镇驿,就快速回来。
年长审计院官吏说:“盧笙小兄弟,可别再埋没于此间,荒废了数理天才,不如就此跟我们一起上路,随我们做个审计快手。”
又说:“这年头,生死不过一瞬间。跟随我们,可以充分发挥你的才华,不出两年,肯定能搞个审计官做做。”
胡释见此,上前笑着说:“这俩位,现今可是我手下的人,别乱抢我们的人才。”
年青审计院官吏,回应说:“都为皇家效力嘛,干脆把这位武艺高强的叶队长,也让给我们好了。”
“别说我们审计,只是写写算算的,这年头,也需要几个懂拳脚、身手好的人,这不……据说隧鲳金银矿那边,我们兄弟被招打了……”
被年长审计院官吏止住话头。
递给盧笙一块铭牌和信笺,说:“我们是认真的,我俩先行回府衙,你可以向家人、亲朋交待一番,过几天之后,就可以凭着信上地址和铭牌,来到处州,乃至临安府找我们,报到。”
转过一个山弯,胡释骑马赶了上来,拱手说:“叶少侠,此去可别就此开溜,一定要回来,我司也紧缺你这样的人才。”
众人会心一笑。叶晓艺自是答应,心中却是想着心事。
接着几人,默默无语,惺惺相惜,向前而行。到了镇上,目送俩位审计官吏,上了官队马车,进了官道,镇口牌坊的一片槐树林当中。
却见,年青审计院官吏,纵马回来,盧、叶俩人驾马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