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ight 梦魇 (第2/2页)
这一晚他被交警大队刑事科通传,以为目击证人记得他的车牌。可是需要联系证人电话时,才发现那是一个境外电话号码,而且是南非的。
而冯景熹这晚,等交警出警完毕迟了一个小时才回到暂借的住处,薛亦辰位于静安的公寓。
“这么快的速度你能记得车牌,很厉害啊。”交警小哥离开前,也很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要了他的联系方式。
因为车速如果超过120码,的确有可能是监控盲点,看不清牌照。为了方便后续调查,也有可能再联系他。
这一顿折腾,把他在东非积攒的疲劳一起都引发出来,真觉得筋疲力竭,困意空前袭来。
他心里倒庆幸了,看起来今晚不会再睡不着了。
简单冲了个澡,也不等薛亦辰回来接风了,不到八点冯景熹就爬上一张床睡昏昏睡去。
踏实的睡眠终于短暂地回到他的身体。
失眠看来只有疲惫能拯救?
这一夜,他作了那个梦。
梦到了她。
过去了多少年,已记不清了,曾经的那一刻在他梦中出现,却是像在昨天。
人的记忆这种东西,实在不可靠,多半还不如梦境来得真实。
像人烟稀少处积起的尘埃,那些曾以为没齿也不忘的,时日长了,还是要忘的。那些曾烫进心里的创痛,冷却以后也就不再那么痛,逃避的本能会把它浸进水里,时光里,虚无里,最终杳无痕迹。
这样,才好心安理得地活着。
所以,只有在梦里,哪怕是无比痛苦的,他才敢再见到她,哪怕只一瞬间,哪怕像星体逆行一样,需要漫长的周期,执拗的等待,却是他唯一的残忍的慰籍。
或许终有一天,她还是会像晨间雾霭一般从他的生命里,彻底不复存在。只留下一大片他继续活着空洞,一大片无法穿越的的荒芜。
活着和死亡,不过是纠结缠绕在一条叫作时间的细绳上的怪物。而且它们埋进我们的身体里,埋进周遭的嘈杂与寂静,无处不在。
就像那晚,他搂着她的身体,无论怎么使劲,怎么挣扎,似乎都只是在一片乏力的虚空中,感觉她真实地慢慢死去。
而他越使劲,越想抓住她,她就像溺水下沉的人一样,越冰冷,越离他远去,越与死亡靠近。
最后,他抱着的只是一具已没有任何温度的身体。
等他清醒时,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这成了事实,也成了冯景熹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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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完毕,亲爱滴们可以看了
“四人一城,情话难觅,谎话难圆”模式已开启。
(偶尔时间来不及更新后段落会有部分修改,都会在这里逼叨逼说明的)谢谢你们陪四位主角一起,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