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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第2页）

“自大狂。”白承航冷笑一声，随意把球往地上一扔，等沈杜恩接住投篮，自己却没去防守。沈杜恩微微一愣，接了球之后还是选择投出去，三步上篮后轻盈落地，接住篮球抛向白承航。

“让你一个，省得说我欺负你个老人家。”白承航无视了陈海静他们的吱哇乱叫，再次发球，挡住了沈杜恩的进攻路线。

“你会后悔的。”沈杜恩认真道，忽然下沉身体猛地闪避白承航，在他惊讶的瞬间运球穿过防守留白。白承航慌忙伸手去拦，沈杜恩顶着他，左脚一收假意投篮，骗了白承航一个盖帽，从侧面上篮，随意地像是随手一扔。

“什么东西？！”白承航笨拙地回头看见沈杜恩又把球接住了，回身把球抛给自己。他懵懵接住，自动又走去界外发球。白承航听见陈海静喊他在干什么，怎么这么随便就给沈杜恩上分了。

沈杜恩面上已经没有一丝笑意。他踱步走到场中，望着白承航发愣的神情没有说话，撑着膝盖等他发球。白承航厌恶他那副表情，这让他感到自己被看不起。他有些火大地将球砸向地面，传给沈杜恩，心底发誓一定不能再让他进球，没等沈杜恩接球就冲向他，决心往死里防守。

他忽然想起了一段往事。小时候白昌荣带他去少年宫打球，他那时个子小，也没有力气，在场上被一群高年级的大孩子碾着撞，好不容易能把球脱手向上奔向篮筐，被一掌盖帽下来，被球砸得鼻血直流。他委屈地大哭，捂着鼻子扭头想找白昌荣寻求安慰，泪眼中看见白昌荣就站在场外，冷眼看着他。

白承航在沈杜恩那对漆黑的眸子里看见了熟悉的蔑视，也不在乎这是不是他的臆想。他盯着沈杜恩的脸，突然不想和他打球了，他想一拳打在那张或许跟白卓航一样卓越的脸上，无数次、无数次也想这么对白昌荣做。

那一拳最终没砸在沈杜恩脸上。白承航松了力气，在复杂的神情中看着沈杜恩后撤步投了三分，知道就算防守也是无济于事，沈杜恩从一开始就打算投三分，甚至确信能百分之百能中。

他又笑起来，说沈老师，恭喜你，暂时收获了一个好学生。沈杜恩望着他，刚才杀人般的怒火消失不见，似乎又被主人小心翼翼地藏了起来，等着最后的爆发。

11 走开

或许是因为没料到这场不常见的单挑不到十分钟就结束了，不少学生有些遗憾，胆大的直接双手环住脸颊对沈杜恩和白承航喊，说想看加赛。白承航不予理会，愿赌服输般离场去捡校服外套，很大气地挥手叫陈海静他们自己玩去，他得去写卷子了。

万琮拿到了刚刚被争抢的篮球，想和沈杜恩单挑，但沈杜恩拒绝了，说要把周测卷子改完，明天上课要批改。他谢过替他拿眼镜的女学生， 慢条斯理地戴回脸上，将凌厉的亮光又一次打在眸中。

“你基础题错太多了，”沈杜恩道，“难题都算出来了，很好，但是基础怎么都做错了？”

万琮一愣，拎着篮球不知所措，打着哈哈道：“啊……可能是算错了。没检查。呵呵。”他尴尬地马上要走，也不再想要和沈杜恩单挑，因为兴致已经被搅得全无。但听见自己把难题都算出来了，万琮又心有暗爽，满不在乎觉得反正大考的时候肯定能把那些简单的题算对，一个周测而已，算不得什么。

他转身去捞陈海静的脖子，叫他一起去抢场地。

沈杜恩把外套挂在手臂上，再扭头去找单挑失败的白承航发现他已经走远了。白承航痞子一样随手把外套搭在肩上，孤独地走向教学楼，步子轻快，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他只是运动完后去哪休息。

虽说愿赌服输，白承航还是心有不甘，认为沈杜恩故意钻他的空子耍赖，他根本就没打尽兴。沈杜恩不善防守，让他连中三球，可一旦拿到球权就变了个人似的，非恶意的推搡闪避间，白承航是措手不及，没料到沈杜恩的敏捷凶残，果断地用三分来结束这场莫名其妙的单挑。

白承航开始设想下一次再有这种机会，他一定要防的比他进攻的更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