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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气鼓鼓的姜棱让余游下意识地联想到被夺食的仓鼠，抚摸姜棱脑袋的手下了点力气，他笑：“好好好。”

送走姜棱后，他难免想到顾知行。坐在长椅上的身影，怎么也没办法从脑海里甩出去。

在顾知行的事情上，他总是很异常。不告而别是粗鲁，一刀两断没道理，但是他就是想这么做，就像那些年里的自己都下了狠劲推自己去做那个决定。

火已熄灭，灰也冷却，再经不起任何折腾。

心里的汹涌澎湃已然平静，可头脑还在自虐一般地思考，他还是想知道顾知行看到信之后的感觉。一个小丑在做了些赤裸又滑稽的事情之后，大概也会想要了解在看客的眼里，自己的表现怎么样。可笑还是愚蠢，总会有个定义。

“痒一下也好啊，别一直不痛不痒的。”余游下意识重复这句话，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阳台上了。他向下望，一个意料之中的身影落入视线里。

他记得每年生日顾知行为了他准备的每一件礼物，记得为了跟自己上同一所学校常常亮至深夜的灯光，记得即使是颓靡之时顾知行依然待在自己的身边，他甚至记得从前顾知行叫他“四眼仔”的时候上扬的眉峰。

他知道顾知行很重视他的，他一直知道。他也知道顾知行一直以来都很依赖他。他还知道，大概对于顾知行来说，自己是个很特别的存在。

他什么都知道的。

但那是爱情吗？

顾知行现在来纠缠他，是因为爱情吗？顾知行对他的感情，是爱情、是友情、是亲情还是什么别的？

顾知行爱他吗？

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闪过，余游从烟盒中取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后不堪重负般地闭上眼。他想点燃这支烟，但深吸一口气后，只是咬住烟嘴，之后就没有别的作为。

在通讯录里找到顾知行的电话，拇指一点就拨了出去，他把手机贴在耳边，左手将衔在嘴里的烟取下。两声忙音过后，对面的身影有了些动作，紧接着就听见接通的声音。

余游没说话，静默地听顾知行被电流包裹的呼吸声一张一弛。

“阿游……”是顾知行先开的口。

左手拇指反复摩挲香烟，几个来回余游才发出一个短促的鼻音，示意自己在听。

余游盯着楼下的身影，猜对面大概抬起头来寻找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