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背着尸体去杀人 (第2/2页)
任烟生:“那不是一样吗?都用了左手。”
高飞:“其实一点都不同。唐毅身高体壮,与凶手力气相当,想控制住他就要使上力气,这时候只能使用惯用的那只手,也就是左手。于沐桐则不一样,她是个女人,就算力气再大也大不过一个身高体壮的男人,并且在遇害前已经受到了极度惊吓,此时无论用哪只手都能控制住她。凶手用了那只不大习惯去用的右手扼住了被害人的脖颈,用另一只手划下这些‘×’形切创伤,我认为凶手在这个过程中使用了伪饰,故意让我们的调查方向偏移。”
任烟生忍不住骂了声“fuck!”
高飞:“和于沐桐相比,牟晴在死前没有受太多的罪,颈动脉被割破,因失血过多而死亡,没有太长时间的挣扎。还有,两名被害人在死前都没有被性侵过。”
任烟生:“就如你所说,凶手不会带着一具尸体千里迢迢的过来因财而杀人,取走贵重物品只是在故布疑阵,收纳盒在客厅,位置显眼,凶手很容易看到。至于房间内是否还有其他的贵重物品丢失,暂时还不得而知,需要等事主家属或被害人的男友过来确认。一个现场、两名同性被害人、一个凶手,情杀的可能性不太大,但目前还不能完全排除。”
高飞:“一部分死于情杀或仇杀的被害人,尸体上的创口会比财杀、激情杀人的多,一些心理扭曲的凶手会对其进行反复的折磨,以获得内心的安慰和满足。我的观点仅代表个人,凶手将两具尸体放在同一个屋子里,似乎正在进行他的某种变态计划,比如信奉撒旦、相信‘世界末日’之说,杀人凶手极少有不变态的,但这么变态的凶手还是非常罕见的。”
任烟生愤恨骂道:“妈的,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把这畜生挖出来!送他去地狱。”
在这之后,任烟生脱下身上的外套,用高飞递来的矿泉水沾湿,为这两只因为忠心护主而被残忍杀害的毛孩子擦去了身上的血迹。德牧的眼睛半睁着,眼里充满了不舍得,它拼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气努力朝主人的方向看着,任烟生抬起手,轻轻替它合上了眼睛,“好孩子,牟晴也不舍得和你分开,下一世,愿你们早些遇见。”
高飞联络了宠物殡葬馆,准备将毛孩子的尸体送去火化。“宠物的寿命太短了,从把它接回家的那一刻起,它的生命就进入了倒计时。我们有朋友、家人和伴侣,会工作、聚会、旅行,无法把全部的爱都给它们,而它们却用了半生的时间等我们回家。小诺和我都很喜欢小动物,但我始终没有勇气接一个小生命回家,虽然是法医,但也害怕分别的那一天的到来,也许未曾得到过就不会心痛,我能远远看着它们自由奔跑,也很好。”
两名法医助手将牟晴和于沐桐的尸体装进运尸袋中。
宠物殡葬馆的工作人员到达后,将斗牛犬的尸体放进袋子里。由于德牧的体型肥硕,工作人员瘦小,尝试多次也没能将它抱起来,加之楼内没有安装电梯,于是,工作人员提出了用拉杆车将它拽下楼的想法。
任烟生拒绝了他的提议,将德牧背在身上,走在最后,亲手将毛孩子送上了宠物殡葬车。众生皆平等,万物皆有灵,一生被宠爱,在最后也要体面的离开这个世界。
第一次现场勘查和初步的尸检工作已经结束,任烟生和几名侦查员回到现场时,被害人牟晴的男友孙爽也刚赶到小区,被辖区派出所的民警小黄带了过来。
孙爽戴好一次性帽子、口罩和鞋套后,强忍悲痛配合警方对屋内的物品进行了检查。
在阳台的花架旁边,他停下脚步,“牟晴的u盘不见了,是一个橙色的u盘。她平时喜欢在阳台上网,每次用完u盘后都会放在窗沿上,没有将它揣进兜里或者随手丢在别处的习惯,肯定是被凶手带走了。”
任烟生:“u盘里有哪些内容,你知道吗?”
孙爽:“我只知道里面有很多电话录音,牟晴是保险销售,个别客户在退保的时候想占点小便宜,会想法设法的讹业务员一笔,牟晴为了留下证据,特意买了u盘。”
任烟生:“你平时是偶尔过来住几天?还是经常住在这里?”
孙爽:“我平时和爸妈一起住,这间房是牟晴租的,我每周会过来陪她一、两天。”
任烟生为了避免吓到他,用手掌将于沐桐的尸体照遮住了半边,只留下面部,“她叫于沐桐,尸体和你的女友牟晴出现在同一个屋子里,在此之前你有没有听牟晴提起说这个人?”
于沐桐的面部呈青白色,但不算可怖,脸上的妆还没有卸去,与寻常人并没有过于明显的分别。孙爽听到“尸体”这两个字后,勉强朝照片看了两眼,“我是从事服务行业的,每天要接触很多人,不太确定有没有见过她,但是我能确定牟晴肯定没有和我提过这个人,她的社交圈非常简单,有几个朋友我是清楚的,牟晴百分百不认识这个姑娘。”
说完,孙爽疑惑不解,“两个不认识的人为什么会死在一处?牟晴是不是被这个叫于沐桐的女孩杀死的?”
任烟生无法为他解释过多,只道:“于沐桐是在牟晴之前遇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