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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起来绝对不是只需要休息的样子,于是我决定留下来照看。接下来的两天,我几乎没离开过那间小屋,你肯定不记得了,你的烧一直没退。我坐在床边,每隔一段时间就换掉搭在你额头上的毛巾,思考要是你不幸死在这里,我应该如何告知你的家人。我知道大岛人的家庭只有一个母亲和一个父亲,我应该只写一封信,还是两封?怎么开头?用什么语气?“阁下,遗憾告知图法由于未明原因,高烧多日后去世……”
傍晚时分,外面总会传来手鼓的声音,当我靠近窗户,鼓声仿佛来自正对着窗户的树丛,当我靠近门,听起来就像在门外。这大概就是丛林的把戏,我想起我在神庙冷风飕飕的藏书室里读过的叙事诗,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南方群岛的英雄总会在莽莽森林里迷路。后来我和其他商队成员说起这件事,谁都没有听到过鼓声。也许是我记错了,也可能是那罐发酵酒带来的幻觉。
我说没有,问你想不想去看一眼吊桥,作为补偿。
于是我们出去了,三天以来的第一次。我们互相紧靠着,并不是为了展示亲密,而是你还站不太稳,沾到蟾蜍黏液的那一侧脸还略微肿着,好像被火灼伤。好在吊桥不远,而且很容易找,朝着全岛最高的大树走就是了。所有的吊桥都通往那棵老树,丛林居民在过去的一百多年里一点一点搭建了这个蛛网般的空中走道,最开始是为了躲避树下的猛兽和各种无名毒虫,后来变成了生活方式的一部分。我们绕着老树走了一圈,一边走一边仰头看形态各异的吊桥和树屋,直到因为头晕眼花而不得不收回视线。
刚开始你听得和我一样高兴,在看到烟雾鱿鱼的时候鼓掌,但过了不久笑容就消失了。我摸了摸你的手,担心你再次发烧,但并不是,“想到了一些别的事”,你说。我大概明白那是什么,多半和我想到的一样。魔法总会不可避免地让人记起北方诸岛的禁令,想起在各个港口徘徊乞讨的术士,想起我们都听过、但又不愿深究的传言,那些传言声称,被驱逐到海上的“术士”之中,有不少根本没有魔法天赋,仅仅是因为对国王表示不满,或者和雪地巡逻队员有私人过节。这禁令还有逐步南移的趋势,在伊坎岛,甚至在大岛上也出现了禁止魔法的声音,这些声音目前还很小,很羞涩,但我们都不能保证它们不会变得更响。
人们并不关心术士的下场。魔法和化学,术士和药剂师,在大多数岛屿上是可以互相替换的,失去了一个可以找另一个。况且魔法如此不可靠,人们很难分辨真正的术士和蹩脚街头骗子。
鼓声终止。灰白头发的北方人和黑头发的诗人牵起手,鞠躬,向观众致意。人们往椰壳里丢贝壳和硬币,我数了数身上带着的钱,也放了一个硬币。没有下一个节目了,诗人收起装满零钱的椰壳,往熏香炉扬了扬手,放出一群由火星和灰烬组成的飞鱼,径直冲向观众,又激起一阵惊呼和掌声。等我回过神来,再看向那片充当舞台的泥地,人、乐器和香炉都已经不见了。
我站在原处,不确定该如何行动,水蒸汽像海浪一样翻滚而来,拍在脸上,厚重湿热,带着一股隐隐的硫磺气味。你双手掬起水,擦洗脸和脖子,我盯着淌过赤裸肩膀和胸口的水流,差点在石滩上绊倒。你抬头看我,说,<i>过来,小鱼</i>。
只有父母和姐姐会叫我小鱼,而且我已经不用这个名字了。但我没有表示反对,你有权用你喜欢的任何名称来呼唤我。从你的笑容看来,你也明白这一点。我把上衣和裤子卷成一团,放到石头上。泉水和我预想中一样热,带来一种令人愉悦的针刺感。卵石在脚下滑动,某种耐热水生植物的丝状叶子在岩石缝隙里懒洋洋地摆动。蒸汽像恶作剧一般,遮住我的眼睛,又飞快散开。我应该过去吻你,但我没有这么做。人并不总是能明确辨认自己的情感,往往只有在审视记忆时才醒悟。我在我们之间留了一只手掌那么宽的距离,你对此不作评论,也没有靠近。我们谈论吊桥,谈论南方群岛的奇妙地质,互相把热水里自如游动的半透明蟾蜍指给对方看,发出小孩子一般的快乐叫声。
当晚我就梦见了白色蜂群,嗡嗡振翅,在漆黑的海湾上闪烁,吊桥没入湿润的夜雾,看不到尽头。离开南方群岛之后许久,这个梦仍然偶尔拜访我。有时候你也在吊桥上,有时候不在,我希望你今晚会在那里。为了节省鲸油,近来我尽量只借日光写作。至于鲸油彻底耗尽之后该怎么办,我也不知道。
晚安,图法,不管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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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鱼钩的时候想起了一个儿童游戏,你肯定玩过那个游戏,我想所有小孩都玩过,在不同的岛上名称不一样,但规则相差不大。在我那里,这个游戏叫“明天”,这名字相当令人不寒而栗,考虑到游戏内容是孩子们假装母岛在火山爆发中彻底毁灭,他们不得不带着有限的食物和工具,到新的岛屿上“求生”。多年前我和姐姐玩这个游戏的时候,我们总是从家里偷蔗糖块,假装那是水手的口粮。姐姐和我从沙滩拖来宽大的椰树叶子,坐在上面,她用长树枝充当船桨,我抱着大大小小的石块,稍后,等我们躲开不存在的岩浆,顺利“航行”到海湾的小岩洞里,这些石头会成为想象中的炉子、桌子或者祭坛。
在这里,每一天都是永不结束的“明天”游戏。不过“明天”已经来了,看来应该把游戏名字改成“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在玩。
鲸油当然是一个问题,另一个问题是食物,虽然后者相对而言没有那么紧迫。冬季的风暴时常把查阅古籍的祭师或者学者困在这里,所以这栋房子自建造之初就有储藏室,长期存有足够六个人应付一个冬天的食物,外加少量柴火、灯芯和鲸油。但谁都不可能预料到我眼下面临的境况,因此我决定从明天开始,每日傍晚到海滩上去挖贻贝。鱼钩做好之后,就到舄湖去钓鱼,多余的贻贝肉可以充当饵料。如果顺利,一直到冬天都不需要消耗储藏室里的谷物、奶酪和肉干。
大岛居民和南方群岛人并不总是能切身感受这种关于食物的忧虑,他们的世界里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冬天,树木长青,虽然最冷的两个月里没有浆果,但仍然可以放牧,鱼群也还在原处,块茎类植物全年都有收成。在我那里,冬天持续三个月,鱼群随洋流南下,次年春天才会回来。那座被我们奉为神明的火山,天气转冷的时候就会变成最大的屏障,暗流和漩涡如此之多,小船根本去不了别的渔场。这就是为什么在伊坎岛上,收获日是全年最重要的日子,而在大岛上,贸易季第一天才是重头戏。我无法想象北方群岛如何熬过他们那长达半年的严酷冬天,也许我们可以说是气候催生了扩张派?还是说这种人早晚会出现,在任何岛屿上都有可能,熟练搬弄着“邪恶巫术”之类的蹩脚借口?
我们为此吵过一架。那是我们第四次见面,你二十二岁,已经进入大岛议事会一年了。我对你的印象还停留在三年前,和商队一起去南方群岛的时候。你当时把头发削得很短,水手的发型。是你自己用短刀理的发,有些地方长,有些地方太短。等我们再次在大岛议事厅见面,你已经和其他议事代表一样留起了长发,整齐扎在脑后,绑着蓝色缎带。蓝色是海商的颜色,占有最多的席位。黑色是药剂师,黄色是渔民和牧民代表,红色是各种宗教领袖,其他的我不太记得了。
这一次我还是陪同祭师出席,仍然负责翻译和会议记录,要是谈成了什么协议,还需要起草合约。不过你也清楚议事会“谈成”任何东西的概率,所以我至今还是不太熟悉合约所需的法律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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