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酒入愁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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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茫茫大雪中有一个人影撑着伞仰头看雪,谢辞暮抬手挡了挡迎面砸来的冰渣子,眯着眼睛望过去。
竟然是阮行云。
可谢辞暮不确定他是谁。真真假假,他怕这场梦成真。
“阿辞——”阮行云转头发现了他,对他招手。
谢辞暮一张脸煞白,听到这声阿辞浑身一抖,瞳孔缩紧,展开手中的扇子就冲了上去。
阮行云没料到他会突然暴起,用伞柄哐当一声挡住杀招,但奈何他不想伤着谢辞暮,这把伞只是普普通通的木头,不过扛了一下就被砍断成了两截。
谢辞暮像是再一次又一次地重演幻境中的打斗,只是这次他不断地告诉自己眼前这个人只是幻象:“——织梦妖,我今日必然将你斩杀于此!”
他盯着阮行云的目光冰冷刺骨,眉峰在眼睑上投出模糊的阴影。大雪哭嚎着席卷而来,谢辞暮的手指发白,直取咽喉而去。
阮行云堪堪抬手一挡,抓住他的手腕,下巴后仰避开他的爪子,急促道:“你怎么了?你这是在发什么疯!”
“废话少说,你以为这个幻象就能骗得了我吗?”谢辞暮眼神阴郁,眼珠子爬上血丝,一字一句道:“不可能是他!绝不可能!”
谢辞暮如同走火入魔一般,直直地盯着阮行云的脸,倾尽全力刺了过去。
阮行云皱眉避开他的扇子,头也不回地侧身用剩下的半截伞柄击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推出十丈远,“什么是他?你在说谁?”
阮行云怕真的伤了谢辞暮,干脆想要直接打晕他带走,但谢辞暮如同没有痛觉的魔物,踉跄着站起来,咬牙又冲了过来。
啪!阮行云抬脚就踹过去,谢辞暮扑通一声砸在雪里,在呼啸着的风声中含糊不清道:“不能——不能这样对我,我,我只是个野种,我……”
阮行云十指翩然,飞快结出一个沉睡决来,但谢辞暮又缓慢但坚决地爬了起来,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阮行云猜测怕是织梦妖在幻境之中给他下了什么咒,不见血不罢休。他心知谢辞暮已然入梦,单纯地叫是叫不醒的,于是这次他没有避开,而是挑了个角度受了他这一击。
折扇上的糊的纸薄且硬,边缘锋利无比,穿过阮行云的黑发又收回来,划破了他颈侧,看看避开了血管,但还是有血珠子不断滚落,很快就染红了他的白袍。
谢辞暮被这喷涌而出的鲜红刺得瞳孔狠狠一缩,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阮行云的脸色,他的血液里带着至纯的灵气,这绝不是织梦妖这等妖物可以修炼出来的。
谢辞暮愣愣地收回手,扇子还在滴血。他骤然闭上眼,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了梦境中洞房里的阮行云,又想起床榻上与他相拥的阮行云,和天在水牵着他说想要一根簪子的阮行云。这些画面虚虚实实,最后又回到更久更久之前,在雪地里对他伸出手的阮行云。
他终于慢慢地睁开眼,这一次他看到了幻象之外的场面。
“……师尊?”他的语气微弱又带着一两丝绝望,然后颤抖着说:“对不起,我好像……好像搞砸了……”
“什么?”阮行云抬手擦血,没听清他这一句话,“织梦妖对你们来说是有些难了,以后再——”
“扑通—“”
谢辞暮捂面骤然跪坐在他面前,声音哽咽又懊悔,像是流浪狗被痛打之后的哀鸣:“我……我……师尊……我是个畜生!我不配……”
阮行云怪异地看着他,没料到织梦妖对他的伤害这么大。他心里已经有些懊悔,早知不该把织梦妖放进任务册里,他们这些半大的少年真是活泼好动爱玩闹的岁数,能够静下心来修炼已属不易,要他们来过心魔幻境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
思及此,他温柔地拍了拍谢辞暮低垂的脑袋,安慰道:“没关系,阿辞能坚持这么久,已经很厉害了。”
他又道:“阿辞刚才在梦境里想杀我,是不是?”
谢辞暮仓皇的抬起头来,嘴唇蠕动着想要解释,却被阮行云打断了:“我没有怪你,你做得很好,在幻境之中谁都不能相信,我教你的道理,你都记住了。”
他把谢辞暮拉起来,轻声道:“回去吧,回长情峰去,回去睡一觉,把这些幻境都忘了。”
阮行云不问谢辞暮做了什么梦,又有什么心魔,他知道随着少年逐渐长大,总会有自己的秘密。
谢辞暮不再言语,沉默着捡起自己的剑,一步一步走出了他的视线。
等谢辞暮走远之后,阮行云沉下脸,抬手一招,金色的灵气就缠绕出一条哐当作响的链条。只见链条嗖地一声巡游一圈,很快就绑回来一个身姿娇俏柔弱的女子。她长得娇俏可人,像是江南才能养出来的温婉女子。
“织梦妖。”阮行云不咸不淡,俯身打量了她一番,“有几分本事。”
阮行云的眼神一向很有震慑力,他不高兴地时候看人喜欢半磕着眼皮,偏生他眼睛狭长,眉骨投下的浓重阴影让眼神更加锋利尖锐。
单单只看阮行云的眼神,就知道他要下重手除妖了。
寒意从她天灵盖往下浇,“阮仙君,我……我……”织梦妖不复方才的跋扈,结结巴巴地求饶:“我没有杀人,只是拖些人入我梦罢了,您就绕过我这一回吧!”
阮行云懒得听他废话,双手翻飞间镇妖结界已经罩了下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飞快收缩,金色的灵气像燎原大火一样烧灼着这座府邸。
府邸里的丫鬟小厮都是她的魔气所化,在焚烧中发出凄厉的惨叫。织梦妖挣扎着不愿被镇压,她张嘴的时候吐出的黑气几乎要化作实质。
“您……饶了我吧,我不敢再伤人了,我——”她求生的**胜过了一切,几乎是用最后一口气道:“您不想知道我给他们织了些什么梦吗!”
她果然看见阮行云顿了顿,片刻后收回了阵法。
织梦妖已经半残,只能买勉强维持实体,“□□为引,他看到的是什么,他的爱恋之人是谁,您不想知道吗?”
她胸有成竹,打算用这一桩畸形的仰慕来要挟他,岂料阮行云只是慢条斯理地抽回了法力所幻化的铁链,叹息一声道:“真不巧,我没有探听别人秘密的爱好。”
织梦妖咬牙,跪坐在地上不甘心道:“不可能!他的梦里有——”
阮行云恰到好处给了她一个禁言决,看着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的样子,微微一笑:“你不提醒我,我还忘了这件事,如果今日就此放过你,恐怕坏我弟子今后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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