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一生太长 终不信人间有白头 (第2/2页)
这么针对性的反应让丁诚刚的心里泛起疑虑,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件事大有蹊跷,应一茹的身上疑点太多。但当所有的检查项目全部结束后,经过医生们近一个小时的商讨结果,最终诊断应一茹的这一情况为刺激后的选择性遗忘时,丁诚刚连驳斥些什么的底气都没了。
只是这个选择性遗忘的对象只有丁诚刚一人,未免就太过针对了些。但既然全体医生会诊后的结果是一致的,那即便丁诚刚满心满脑的重重疑惑,在这份权威的结果面前只会显得愈加苍白了。
丁诚刚认命般的跟在一群医护人员的身后,目送着应一茹被送回病房后,自己则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暗自神伤。丁欣欣不待见他,现在连应一茹也排斥他,怎么事情都一瞬间变了风向躲避着自己走了呢?
丁诚刚想不明白一个人自杀的方式分明是喝药与割腕,距离脑子一大截呢,怎么就失了忆?还是针对他一个人的失忆,若非知道医护人员不可能与应一茹串通一气,他都要怀疑这场满是漏洞的闹剧是他们演给自己看的。
病房里丁欣欣扶着应一茹小心翼翼地躺下,应一茹敛着眸子看了一眼玻璃窗那儿露出的丁诚刚的大半个脑袋,神色讳莫如深。她拍了拍忙着给自己掖被角的丁欣欣,在丁欣欣看过来的时候抬手指了指门外的丁诚刚,然后拿过自己的手机,在备忘录里敲了这样一行字:躲开你爸的视线,去给你舅舅打电话,将这件事如实告知他们。
在丁欣欣看过后应一茹随即删除内容,与丁欣欣视线相撞时,丁欣欣看到了她眼底的那抹决然。是你既无情便不怪我无义的决然。
这场以丁诚刚跟邱络玫彼此互相利用的出轨风波里,被误伤的应一茹并不是被牵制的一方。这个如此忠于自己爱情与婚姻的女人,没有同多数女人那般选择隐忍和解与原谅。或许是因为应一茹有足够的底气在,也或许是因为有丁欣欣不做迟疑的站在自己这一方,所以应一茹如此干脆的选择用“一次不忠,终生不用”的决断方式来解决这件事。
丁诚刚既然选择了背叛这场婚姻,那应一茹也就没有必要再委屈自己成全他的体面。人的体面向来是靠自己争取来的,可不是硬要勉强别人给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家有妻女,谁会相信一句所谓的“一时糊涂”翻篇所有的耻辱。
婚姻里,男人要的面子与尊严,女人同样也需要。
丁欣欣捏着手机,看着已经闭眸休息的应一茹,她的眼底与心里都有着纠结。纠结在这个电话只要拨通,丁诚刚的结局怎样已是预料之中的事。而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家,从此就真的没了。
这场不该发生的荒唐躁动里,丁欣欣不怪应一茹的决绝。做错事的人不是孩子,这种事也向来没有谁逼迫谁这一说。俨然都是活了大半生的人,要克制自己该不该做的事情太轻而易举了,所以既然做了,就要想到最坏的结果。一如邱艾曾经所说的那样:不能你伤害了人家,一句对不起都不用说,还想要人家原谅你。有些事可以用一句对不起原谅所有,但有的事,就只能需要你也亲自尝一尝才知道所谓的痛感如何?
没人希望自己的家散,但这是应一茹的选择,她尊重自己母亲的抉择。更何况在丁诚刚跟邱络玫的身上,并不只有这一件罪恶行径,天理昭彰,该是他们偿还的时候了,谁都护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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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