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干一架 (第2/2页)
雨点般的棍子落下来,又猛又急,李荫左推右挡,竟一时落了下风。
这梁王是个什么死穴吗?
李荫不想过分纠缠,打了个趔趄跳开了。
乘着空档,李荫吸了口气,从被偷袭中缓过劲儿来,棍子更捏紧了几分。
当两人的棍子又交缠到一起,她能明显感觉到元焕才全身的动作都在传达出一个清晰的目标——想赢!而且是急切地想赢!
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李荫先是招无定式,打乱了对方的节凑,眼看时机成熟,一棍打向元焕才耳后——
元焕才毫不犹豫地去挡。
但她只是虚晃一招,躲开他的格挡直往腰间探去,对方反应很快双手持棍截住了她,两支棍子啪哒撞在一起。
几乎在相撞的同时,她左腿猛地一扫,趁对方还未站稳,双手一绞,把他连人带棍一起拖到向地面,然后对着他的膝盖又补上一棍!
元焕才刚想站起来,又被李荫一棍扫倒。
如此重复多次,最后到李荫觉得无趣了,元焕才就直接被甩进了水坑,滚了一身泥后,瘸着一条腿逃跑了。
这场内卫府的内战以李荫的单方面殴打告终。
不过,她自觉很够意思,没让人再打他三十棍,毕竟她打的就已经不止这个数了。
元焕才是处理完了,但同时李荫也挨了吴士权一通批评,说她下手没轻没重。李家家训便其一便是要拱卫皇室,姓元的好歹是梁王府的人,当众殴打皇亲国戚,这是要谋反吗?
李荫不以为意,难道不打还任他欺负去吗?
“你就不怕梁王府以后对你不利?”
“梁王殿下人都在西南边境呢,他能对我有什么不利?”
“幼稚!”吴士权垂垮的双颊微微颤动着,看得出来是有些动气了,“梁王不在,但世子还在京中,还不够吗?我说你啊,刚回京都还是少树敌为好,过几日你最好亲自去一趟梁王府,去看看他们什么反应,心里也好有个准备。”
“是。”
李荫觉得吴士权的话也有道理,于是就应下了。
但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她的意料。
放衙后,李荫和平常一样,趁着天将黑未黑,回到了国公府。但门外的马车却足以引起她的警觉。
多半是他二叔的客人吧。但这客人好像......
不会吧?那家伙的兄长消息这么灵通吗?怎么没等她去找他,还自己找上门来了......
“阿荫回来了?”
李崇言正要将梁王世子送出正厅,刚好看见李荫低着头,静静悄悄走过游廊。
“二叔,叔母。”李荫只得前去行礼,“......世子殿下。”
但元振好像对午时的事并不知情,倒是很主动与她攀谈起来。先是夸了李荫有将帅之才,然后夸李父和国公教女有方,最后终于提到了弟弟元焕才,但也说他是“不成器的”,希望李荫今后在内卫能多多提点。
这......这倒显得她很小气诶。
“世子......谬赞。”
“都是实话,绝无半字虚言。”元振说道,“今日不巧,国公身体抱恙,我就不再多叨扰了,下回若是有空再和表妹叙旧吧。”
“殿下其实也不用这么急着走啊,不如用了晚膳......”
元振一通乱夸把虞夫人哄的眼睛都笑没了,于是她便出言挽留。
只是没等虞夫人说完,李崇言就打断了她:“夫人糊涂了。敝府不知世子要来,只备了些粗茶淡饭,怎能用来招待贵客?”
元振没说什么,笑了笑,便拱手告辞。
等到元振走后,李崇却眯起眼睛问道:“你觉得他想干什么?”
“嗯?”李荫疑惑地看了看她叔父。
“你管他想干什么,人和东西不都给你请出去了吗?”虞夫人不满道,“你这疯汉,怎么看谁都跟看贼似的?你侄女儿当官了,人梁王府来送点儿东西,说点儿场面话,再正常不过了吧?你倒好,连顿饭都不给人吃,这般无礼像什么样子!”
李崇言一甩袖子,大步离去。
“无知妇人,不足以言!”
“妇人,妇人,整地你不是妇人生的似的!”虞夫人冲着李崇言的背影大喊。
“叔母......别生气,别生气啊......”李荫拍着虞夫人的背,好生安抚着,“叔父不是病了吗,咱们不计较......”
“你看他刚刚中气十足地,哪个病人这么能呱呱乱叫?”
看着虞夫人余怒未消,李荫也就不想跟着和稀泥了。从小到大,看他们两吵架都看习惯了。她小时候还常跟汐月打赌,看他们几天吵一架,一架吵多久呢。
“叔母我饿了,我们吃饭吧?”李荫拉着虞夫人走回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