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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爹一个妈?”老人嘿嘿笑了道:“这倒蛮象的。”
“就是嘛,所以说,说这话的才是二五眼呢。”他得意地道。其他人都暗笑。
“你们营长常骂人吧?”老人问。
一个小士兵挠挠头,道:“我们营长对喜欢的人才骂,越喜欢越骂你,其实那是他看重你,要是他成天不跟你说话,那就说明他压根儿没把你看在眼里,你回去可就得自己点检一下,赶紧追上大部队,不然就得被踢出去喽。谁不知道我们一营的兵最狠最厉害?我们这儿的人,可都是人家眼巴巴想挖的人材。”
老人忍着笑,好一会儿才道:“那你们教导员呢?听说他人挺好的?”
“说起我们教导员,方圆五百米——不,五千米,五万米你都别想找出这么好的教导员来,”另一个士兵道:“我就跟您这么说吧,别看他平时笑呵呵的,总也不生气,可是如果有哪天他冲着你皱眉头了,你就自己卷了铺盖滚蛋吧,因为那就说明你实在是个孬兵。我们啊,都不怕营长生气,就怕教导员难过伤心,那可比我们自己难过伤心还要难过伤心一百倍,一千倍。”
听着他这么绕口令的说话,我这饭实在吃不下去了。
“行了行了,快点儿吃吧,”一个士兵提醒:“吃完赶紧回去,还得给班长收拾东西呢。”
“噢,就好就好。”那小士兵连声应着往嘴里扒饭。
“哎,别急么,再跟我这老班长说会话嘛,”老人道:“你们说的班长是谁啊?他要走啊?”
“我们班长是陈伟光,他去考军校了,前两天成绩出来了,他考上了,新班长快来了,教导员让我们把陈班长的行李暂时搬到营长教导员宿舍去,说在他上学前还得给他补补课,怕他到时跟不上那帮应届在校生,学着吃力。我们得回去帮他收拾收拾,老班长,您慢慢吃。”他们匆匆扒完了饭,列队走出了餐厅。
老人盯着他们的背影,道:“他们不会是事先打了招呼吧?”
我道:“您疑心太重了,郑营长跟周教导员都不喜欢作假。他们确实是出色的军官。”
“好,出色出色,”老人应付着道,又低低说了声:“这个二五眼。”咖啡豆转过头去努力忍住笑。
老人又盯着我,问:“你这是什么?小灶?”
“日本肉酱酱油,你尝尝,挺好吃的,可以拌饭吃。”我递给他。
“我不吃我不吃,”他忙用手捂住饭碗:“我不吃小日本的东西。该死的小日本!”咖啡豆再也忍不住了,推开饭碗跑出餐厅。
老人奇怪:“他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他抽筋,经常性的,”螳螂面不改色地道:“您吃您的,别理他。”
吃完了饭,他又带着我们在营区里绕了一圈,东问问西掰掰,然后才走进会议室叫人把那些吃招待饭的人叫进去开会。
我们三人正要退出,他却招手道:“你们也过来听听,主要就是为了你们这事来的。”示意我们依次坐在他左手边最近的三个空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