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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渭只好自己继续道:“就是将双手放在高浓度的碘酒酒精里长时间反复浸泡,以隔绝并杀死病菌。可是……这个方法痛楚已极,如心脏有问题的,便有可能在治疗中发生生命危险,并且——也未必一定有效。”
老大还是没作声。
隔了好久,老大才沉声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是吗?”
天渭道:“目前,我还不知道有其他方法可治疗此病。这个也不过是死马当作活马病罢了。”
老大冷哼一声。
永继隔了一会儿道:“主子,若是只能如此不妨一试,反正公主如此痛苦,也还不如死了的好。”
老大如何决定的我并不知道,因我再度痛晕了过去。
我仍是被痛醒的,醒后才发现被蒙住了双眼,手和身体也被固定住了不能动,手上是更加钻心的痛。我再也忍不住尖叫起来。
“阿萝,别怕,”有人在我身后抱着我,轻声道:“在给你做治疗,我知道这很痛,但请你一定忍一忍,我不想你死,我不甘心,我想你多活几年好好地陪着我,好让我重新给你快乐。你要坚持住行吗?哪怕不为我,为了林赛,行吗?”
林赛?这个名字好遥远。我应该忘了他才对。
“给我咬住一个东西。”我要求:“什么都行。”
很快我的嘴里被塞上了软软的布,我用力咬住抵御那根本忍受不了的痛。
哪怕在很多年后,我也再不愿想起当时的情景,而宁愿将它永远尘封在记忆深处。我自己都不知道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肯定是痛晕过去的,也肯定接过氧气机,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模糊不清,却又镌刻在心底。
因为这个伤,我错过了天遥的订婚,当然也错过了天远的生日,不过相信那时候他也无心过这个生日。
治疗结果是我的手指保住了,长出了新的肌肉和皮肤,不过,他们说,功能比起从前还是差了一些,再也回不到当初狙击手时的状态了,我想那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因为我杀了太多的人,又背叛了自己的誓言。
天丞形容当时治疗的情形,他说天渭和费萨尔居然戴着手套拿小刷子在刷我的指骨,就象法医在为一具早已朽坏的骷髅清除腐肉与泥土。他说他足有一个月吃不下饭,一看到有骨头有肉的菜就要吐。他说幸好当时老大让人蒙住了我的眼,不然,只怕我这一辈子都要吃素了。最令人佩服的当然是那两个医生,看来他们在医学院里早已被锻炼得百毒不侵了。而老大居然也盯着看,让他第一次觉得他的亲兄长也是个怪胎——真正的怪胎,而不是之前善意玩笑中的揶揄。他最后承认这个老大真不是一般人能当的,即算有了能力也要有这样机器人一样的神经才行。
他说话时我正在吃饭,用我尚裹着绷带的手,虽然不灵活,不过拿勺子舀舀东西这种基本动作还是行的,而我也正在咬一块小排骨。他显然是想看我吃不下去的样子,可是他失算了,我没有那种亲眼目睹的经历,当然也就少了那份令人心悸的感觉。我问他有无兴趣去做导演,以便把这段亲眼目睹的过程重新拍成一部恐怖片?一定卖座得很。到时别忘了送我几张电影券,以便我有时间回顾当时未见到的精彩场面。
“我说的是真的,”他有几分沮丧:“我不象从前一样总是为了吸引眼球而夸大其事了,不信你可以问老大。”
正说着曹操呢,曹操就带着曹操的弟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