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蓉苑 (第2/2页)
这时,正东方位的虬髯汉猎警喝道:“鸟贼子,还不快束手就擒把东西交出来,当真要老子动手么!”风衣男子哼了一声,斜睨左右,朗声道:“就凭四条走狗也想捉住本大爷,做梦!”一语未毕,两袖中各滑出一支魁星笔握在手中,也不给那虬髯汉发作的机会,他便像子弹般飞射出去,笔尖直刺虬髯汉的眉心。
那汉子虽是一惊,但并未着慌,千钧一发之际,也不知他做了什么,但见斗篷之下喷出两道白气,瞬间将他与风衣男拉开了十余米的距离,跟着他双手一抬,江上木材全都飞来,拼在一起合成一面巨盾,挡在他的身前。紧接着,这汉子便觉木盾震了一下,但终未被突破,得意之色刚起,却听到一声惨呼,急忙解开木盾,一看之下心头大震,只见一位同伴被风衣男用笔刺穿了心脏,直直坠入江中。
原来风衣男先手攻击虬髯汉本是虚招,为的就是迷惑其他猎警,使他们认为自己的目标是那条汉子,待他们来救,木盾正好形成,他在空中倒转身体,脚踹木盾看似攻击实为借力反弹,打了追来的三位猎警个措手不及,饶是他们训练有素配合有度,仍有一位同伙命丧笔下。
虬髯汉大怒,须指眦裂,一声断喝:“贼厮,拿命来!”伸掌平推,木盾瞬时又分裂成无数大小木块,纷纷向风衣男疾速冲去。但见那风衣男瞅准第一块飞来的木块,用笔轻轻一搭,木块登时失去冲势掉入江面,而他自己则斗然上升了十数米,接着他又如法炮制,又或直接踩踏,在无数木块间闪转腾挪。他身如飞燕动作飘逸,直引得观者纷纷喝彩。
虬髯汉不紧不慢地控制着木块飞势,见风衣男身法迅捷泰然自若,也不禁暗暗称奇。突然间,他心念一动,攒掌为拳,往胸口一收,粗声粗气地喊道:“八面玲珑雨!”只见那些冲击风衣男的木块,无论是被他躲过的,还是正在进攻的,又或是他头顶身下前后左右的,刹那间全都分裂成一根根木针,齐齐向他射去。好家伙,这完全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攻击,任谁看了都觉得此招一出,风衣男必死无疑。
然而电光火石间,却见那风衣男挥笔斩出一波淡蓝色的剑气,将近身处射来的木针一股消灭,紧接着又将另一支笔飞速转起圈来,同时叫了声好,一手挥笔一手转笔,将自身守御得极为严实,在外人眼里,他仿佛是突然间生出了八条手臂来。
此时,风衣男已失去木块借力,身子成下堕之势,但那些木针却似长了眼睛一般,只管以他为靶心,转了弯也要射将过来。他情知自己虽攻守得当暂时无虞,但木针实在太多,射来的方向又极宽极广,这般消来守去,时间一长必出破绽,只有一击将所有木针彻底消灭,方能转危为安。
他心思转动极快,计策顿生,当即倒转身子疾速俯冲,同时把下方射来的木针一股股地转笔弹开,临近水面,更不等眼下一块木板分裂成针,脚尖一点,驭笔护住周身,整个人竟像潜射导弹般向上冲出针阵,速度之快哪是木针所能及也。等升势一缓,他已身在两百余米的高空,而全部木针都被甩在身下,还兀自穷追不舍。
但听得风衣男喝道:“雕虫小技也好意思出来卖弄,统统给我滚回狗窝去!”他人虽在高空,但声音中气十足,仿佛就在众人耳边吼出。话音刚落,他即双手执笔叉于胸前,又是一声呼喝:“神来十字斩!”立见两道数丈宽的蓝色月牙形气息从他笔下挥出,一泻而下,登时将所有木针化为乌有。
风衣男乘势而下,提笔径取虬髯汉脑门。那虬髯汉万料不到自己的绝招竟如此不堪一击,惊骇之余全然忘了格挡,况且风衣男的速度何等之快,转眼即到身前,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就当夺命的笔尖即将触及虬髯汉额头的那一刻,突然一条碗口粗的水鞭从风衣男的头顶上砸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风衣男转笔一挑,将水鞭从中斩断,当此间隙,那虬髯汉已被另一条水鞭缚住救走,饶是如此,他的额头仍被铁笔挑中,赫然鲜血淋漓。虬髯汉被拖至一位女性同伴身旁,那女子便丢了块手绢给他自行裹伤,他随手一抹额上血迹,恨道:“这贼子狡猾得紧,知道你的水牢术厉害,打死都不沾水。”
那女子遂娇喝一声,双手合十,驭出四根水柱宛若游龙般攻向风衣男。那些水柱的声势远比群木浩大,然其敏捷度却有所不及,风衣男避得十分轻松,不时发出几声哂笑,轻蔑之心自不言而喻。可就在这时,一根水柱刚从他背后掠过,那女子便嘴角一扬,霎时间,水柱中忽闪出一个透明人形,手握钢刀,猛地朝风衣男的后颈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