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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打算以倒叙的方式写(我一贯风格),这样就能省去好多情节...但是一直有小可爱说想看相爱过程,而且我好像没仔细写过,所以这次试试走走心/剧情,挑战一下自己个儿。(所以可能比之前的短篇长亿点点)【微博隔三差五更,fww会几章更新攒到一起缘更,所以追的着急可以去微博】对了,点作者名点不开是因为我匿名了,匿名的名字就是“狄醉山”,哈哈哈。想看其它文的话,江湖有缘再见,或者去微博@狄醉山在哪儿,短篇合集有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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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2栾飞星出生时,天降祥兆。修仙之人本就与天意相通,整个修真界自然都能察觉到栾飞星是何等骄子,飞天门的门主,也就是栾飞星的父亲极力栽培这个独子,等着他成为修真界的传奇。但随着栾飞星长大,他身上的异象才逐渐显露。除了双灵根的恩赐,他的血液却也如常人不同,炙盛的阳气若是放在常人身上必当即刻暴毙,但因了这双灵根的体质,栾飞星才能平安无事。只是他终究阳气满溢,纵然修为日益精进也难以调和,若是这样置之不理,终有一天他势必会承受不住,爆裂而亡,就像数千年前的夕阑仙君一样。在栾飞星幼时,他就从父亲的口中知晓了此事。他的母亲在生下他不久后就在一次围剿中死在了魔修的杀戮中,因而父亲对他格外疼爱,除了闭关修炼,就是出关为他寻找各种解决的法子,找了很多珍品药物用在他身上。为了避免这个秘密被发现,他还将落星峰单独拨给栾飞星居住。栾飞星却从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因为他从未感到任何异样,甚至觉得是父亲看误了而已。但他怎么都没想到,父亲竟给他带回来了一个炉鼎。他听说过炉鼎,这种人体质特殊,谁与炉鼎双修都会获得源源不断的修为,轻易便能进阶。可栾飞星不需要这种投机取巧的方式,他也压根不愿与炉鼎双修。深得门主信任的几名师兄对栾飞星的事情也知晓,因而这名师兄苦口婆心的解释说,他阳气太盛,用阴身炉鼎相辅是最好的办法。门主这些年千辛万苦才从民间找到一个上好的炉鼎,所以赶快带回了飞天门,只等着栾飞星成年后就用炉鼎帮他调和阴阳之气,以免落得和夕阑仙君一样惨烈的下场。听完了来龙去脉,栾飞星难得露出了惊愕之色,不由得看了一眼刚才那孩童离开的方向。他狠狠拧起眉头,半晌后才语气烦躁的说。“可他还这么小...再说了,我就非得靠炉鼎才能活?”向来眼高于顶随心所欲的少主偏偏被一个连木剑都拿不稳的炉鼎给牵制住了,一想到余生的命都不由自己做主,栾飞星感到烦闷又憎恶,赌气道。“我才不稀罕什么炉鼎!我就不信我自己找不到出路!师兄,你把他赶回去,我不许他留在这儿!”“飞星!你别冲动!”师兄立刻抓住了意欲离开的他,温和的神色也是从未有过的严肃。他亲眼见到了门主为了栾飞星的事情如何奔波操劳,世间炉鼎本就难寻,门主偶然才寻到这一个,怎么能说赶走就赶走?对栾飞星硬碰硬是不明智的选择,于是师兄缓和了语气,语重心长的说。“当初他在民间生了重病,师父救了他,因而他的父母求师父带他来修仙。现在他早已和尘世再无瓜葛,你要赶他走,他还能去哪儿?”“他爱去哪儿去哪儿,与我何干。”栾飞星神色冷漠,依旧紧紧蹙着眉。师兄斟酌了片刻,又温声劝道。“他是炉鼎体质,若被人知晓了,整个修真界都会掀起血雨腥风。飞星,你若是不愿将他当做你的炉鼎,那便将他当做普通弟子即可,我们也会尽全力帮你寻找其它的法子,若日后实在无法了,再...”这几位师兄算是看着栾飞星长大的,他们之间情意深厚。栾飞星听到他这样为自己考虑,也实在难以说出恶言恶语,片刻后,恨恨的咬牙道。“可这是我的住处,凭什么被他占了。”师兄见他的语气松动,连忙笑着说。“师父唯恐别人发觉他的秘密,才将他安排在这里的,你不是一直住在西院吗,他住的是东院,不会打扰到你的。”话都说到这里了,栾飞星怎么都无法再挑刺,可还是觉得心情烦闷,实在不爽。冷哼一声,他转身就飞出了院落。他不高兴的时候,遇见谁,谁都要倒大霉了。飞天门的弟子们知道他是少主,又实在打不过他,以前被欺负惨了,因而如今修为低的弟子们一见他出现就赶紧绕路走,唯恐惹了这个小煞神。即便如此,栾飞星还是捉弄了一番,看着无辜的弟子屁滚尿流的逃走,他才舒爽的笑了出来。心情愉快的回到西院时,他能听到从东院传来的动静,是师兄陪着那个孩童一同用膳。对方刚来飞天门,还没有辟谷,正呼噜呼噜喝着甜粥,奶声奶气的和师兄说着话。栾飞星撇撇嘴,露出了轻蔑的神色,正要掐个隔音诀,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于是挑起眉,凝神去听。“师兄,下午来的那个人是谁呀?也是师兄吗?”师兄迟疑了一下,继而温柔的笑道。“他是飞天门的少主,不过也算是你的师兄,你叫他师兄即可。”懵懵懂懂的应和声安静了几秒,小了许多,悄悄的委屈道。“可是那个师兄好凶啊,我怕他。”“幼倾不怕,他只是看着凶罢了,不会伤你的。”这话让栾飞星不禁嗤笑了一声,他也懒得去管那个小孩对自己的看法,掐诀将屋子屏蔽后,便盘腿坐在床榻上,开始打坐修炼。原本他是想在主峰多待几天玩的,但现在东院住了旁人,栾飞星便有种家里住了贼人的感觉,怎么都不顺眼。又因为师兄每日都会来陪那孩童练剑,他也没法偷偷欺负对方,于是第二日便回到了自己的落星峰。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年后了。3飞天门门主栾休已经是大乘期的真人了,闭关动辄百十年,但他心里记挂着栾飞星,因而给大弟子留了只注入自己神识的铃铛,发生任何事,立刻摇铃唤他即可。而闭关不过四五年,铃铛就响了。守在洞口的几名弟子一见他出来,立刻促声道。“师父,飞星他阳血躁动,糟了反噬,已经带到西院了。”栾休神色大变,立刻挥袖,转眼便到了西院,然后一脸忧色的径直走进栾飞星的寝屋,颤声道。“星儿!”栾飞星终于信了栾休的话,自己的身上的确有问题。否则他怎么会在修炼遇到瓶颈之际,莫名其妙如同烈火炙烤,剧痛难忍,从未受过伤的他居然吐出一大口鲜血,吓的侍从们甚至将栾休都惊动了。此刻他躺在床上,神色痛苦,灼烫难忍。那种痛仿佛是血液都成了热毒,烧的他发出嘶哑凄厉的呻吟,浑身却清清爽爽的,毫无半点脏污。栾休早就清楚他的异常,神色凝重的疾步过去,用毕生修为和飞天门储存的秘药帮他疏解痛楚。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栾飞星的脸上才逐渐恢复红润,疲惫的昏睡了过去。栾休见状,眉头只松了一点,神色依然沉痛。他将栾飞星用阵法护起来,才唤来落星峰的侍从与弟子们,细细询问着栾飞星发生异常时的具体情况。听了众人所言,栾休的心猛地坠了下去。当初他在查到夕阑仙君旧事的时候,听说对方亦是如此。年少时平平安安的,十三四岁左右便也开始受到了烈焚之痛,之后修为越高只会越难以忍受,直到爆体而亡。可栾休至今都没有找到解决的法子,这些年耗费心血寻到的除了各种奇丹异药,便只有那个从人间带回来的...栾休忽然才忆起这么重要的事,神色一振,沉声吩咐道。“住在东院的那个人呢?速速将他带过来!”一直负责照顾对方的师兄立刻应声,飞身而出,其余人也都离开了栾飞星的屋子,让他好好休息。不知躺了多久,栾飞星醒来时还有些恍惚。他只记得自己一直困在金丹后期,怎么都突破不了,于是一连多日心情躁郁,后来忽然走火入魔似的,浑身又烫又痛,他从未那样难受过。栾飞星僵住,随即抿了抿唇,沉着脸掀开被褥,起身朝外走去。一直守在门外的栾休听到了他的动静,指尖微动,屋子的门便开了。他飘然到了屋内,凝视着栾飞星,沉重的神色难掩疼惜。“星儿,我有话同你讲,你且坐下。”栾飞星复杂的目光越过他,看到屋外的院落里站着飞天门最出众的几位师兄,个个都是蹙起眉头的担忧之色,仿佛遇到了棘手的难题。他们如今都是修真界的大能,可连他们都对栾飞星的情况束手无措。栾飞星的心重重一颤,总是不羁的少年面孔上终于浮出了一丝茫然。他走前几步,用力抓紧了栾休的手,从齿缝挤出的字眼已然带上了仓皇的哽咽。“爹...”栾休视子如命,绝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在折磨中陨落。他拍拍栾飞星的肩膀,神色慈爱,沧桑的声音满是坚定。“星儿不怕,爹有法子救你。”一刻钟后,屋门开了。原本待在外面的弟子们早已在栾休的传音下离开了,只有一个穿着浅青色弟子服饰的人还在乖乖等着。门主让他留下来候着,所以他一直没走。屋门开了,栾休走了出来。看到他后,栾休招了招手,温声道。“宁幼倾,过来。”宁幼倾刚走了两步,便看到栾飞星从栾休的身后出现了。尽管不久前他还遭受了焚骨般的剧痛,现在却已经恢复了从容,还未完全长开的相貌便已经堪称俊美,眉眼间充溢着与生俱来的傲气,拧眉沉脸时不自觉散发出来的凌厉寒锐更令人噤声。不知刚才他和栾休在里面说了什么,听到栾休叫宁幼倾,便立刻抬起眼,沉沉的目光追了过来。宁幼倾与他年龄相当,只是身量更纤薄,独自立在院子里跟一截水灵灵的绿竹似的,四肢匀亭,皮肤莹白。同样长开许多的相貌秀美无双,却又不显得女气,偏圆的眼眸黑白分明,如同浸着一泓润润的泉,望过来时便让人不自觉失了神。栾飞星一怔,忽而想起来三年前在院子里见到的孩童,稚气可爱的模样与面前灵秀的宁幼倾缓缓重叠了起来。他记得了。那时师兄跟他说过,宁幼倾就是栾休给他找的炉鼎。栾飞星的眼眸暗了下去,面部轮廓骤然绷紧,不知为何一直盯着宁幼倾瞧,盯的他心里发毛,犹豫一下才往前走,恭恭敬敬的朝栾休行礼。“师父。”从人间将宁幼倾带回来后,栾休其实没有管过他,同他也不亲近。他打量了一番宁幼倾,看出来对方这几年果真是在飞天门下了苦工夫修炼了,短短时间便到了筑基期,若是日后好好教导的话,应该也是修真界的一名才俊。只是可惜了,他偏偏是极其稀有的炉鼎。栾休只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那点惜才的遗憾便被对栾飞星的疼爱碾尽了。这修真界里的才俊有千千万万个,可上等炉鼎只有一个,能救栾飞星的解药,也就只有他宁幼倾一个。说是无欲无求的修真者,到底还是存了几分人欲的自私。栾休自从将宁幼倾带离人间后,还从未揭过他的炉鼎体质,也未曾解释过自己将他收做弟子的原因。因为那时他打算将宁幼倾当成最后的救命法宝,若是在这些年里他侥幸寻到了救栾飞星的法子,那么他将永远保守宁幼倾的秘密,并将他当作真正的弟子悉心教导。可没想到,栾飞星的苦厄来的这样早。栾休敛回心神,负手吩咐道。“宁幼倾,你即刻搬去落星峰,贴身照顾星儿。”
有小可爱画了个幼倾小团子的图,想看的可以去我微博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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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4宁幼倾不像栾飞星早就忘了不相干的人和事,他至今都很清楚的记得自己来到飞天门之后的日子,自然也记得三年前刚来这里没多久,自己就差点被栾飞星掐死的阴影。听到栾休的命令后,他惊讶的睁大了眼,神色犹疑。但栾休是他的师父,他只能听从。“是,师父。”栾休亲自将栾飞星送到了落星峰上,临走前将身上最宝贵的乾坤袋都给了他,又千叮咛万嘱咐了良久才离开,打算过几天继续下山寻找解救他的法子。栾飞星将乾坤袋收了起来,静坐了半晌,然后走出屋子。没看到宁幼倾,他便蹙起眉,冷冷的问。“人呢?”一名侍从回答道。“少主问的是宁幼倾吗?我们收拾了一间屋子腾给他住,他已经过去收拾了。”闻言,栾飞星神色一僵,不知为何沉下了脸。他似乎有些烦躁,最后还是语气生硬的吩咐说。“把隔壁那间给他住。”说完后,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留下目瞪口呆的侍从缓了半晌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栾飞星不喜外人接近,因而他自己独住一间大院子,其余的侍从们都在远处分散着。他们服侍栾飞星多年都未敢近身僭越,可现在栾飞星居然允许宁幼倾住进自己的院落来。不怪侍从惊诧,连栾飞星自己想到有人同住就生出了一股乖戾之气,直想把那碍眼的人全都赶出去。可栾休跟他说过了,炉鼎体质特殊,就算栾飞星不同他双修,待的近一些或许也是好的。栾飞星无法,只好这样安排。他的五识罩满落星峰,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朵,于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那个叫宁幼倾的炉鼎和侍从交谈的低语。片刻后,宁幼倾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隔壁的屋门,窸窸窣窣的收拾声里还伴随着困惑的嘀咕,似乎也很不情愿和栾飞星住的这样近。谁愿意和他同住了!若不是...栾飞星气的狠狠踢倒了桌子,不小的声响令隔壁静寂了下来,应该是猜到了他能听到自己,便不敢再吭声。而守在外面的侍从也急忙过来敲了门,忐忑的问。“少主,您有什么吩咐?”栾飞星性情乖戾,阴晴不定,侍从们每天都胆战心惊,生怕又惹他发怒。栾飞星本想让他出去,别打扰自己修炼,转念一想,忽然扬起了恶劣的笑容,故意注入真气沉声命令。“叫宁幼倾进来伺候。”外面的侍从一怔,下意识看向隔壁的屋子,心里松了一口气,应声道。“是。”隔壁的宁幼倾听的一清二楚,径直推门走了出来,侍从便立刻将他拉到一边,细细叮嘱了照顾栾飞星的事项,才催促他赶快进去。此前宁幼倾从未当过下人,他在人间时受尽父母疼爱,之后来到飞天门后由于身份特殊,一直独自待在东院里被师兄教导照顾。不过既然现在他成了栾飞星的侍从,就算心里还残留着幼时的畏惧,也会尽量藏起来。进门后,他就迎上了栾飞星盯过来的视线。那目光绝对说不上善意,像宁幼倾儿时的玩伴中那种讨人厌的大块头,总是趁着身高和体型就欺负别人。宁幼倾抿了抿唇,规规矩矩的颔首道。“少主。”栾飞星坐在朱红木椅上,翘着二郎腿,懒洋洋的吩咐说。“我渴了,要喝茶。”“是。”宁幼倾给他倒了茶,又被挑剔着温度不合适,换了好几遍都没能让栾飞星满意。他这下算是明白了,栾飞星根本就是在故意捉弄自己,于是小脸沉了下来,满怀怨念的瞪着栾飞星。栾飞星对于旁人投来的视线格外敏感,立刻抬眼瞥了过来,随即不敢置信的扬起眉,怒声道。“你居然敢瞪我?”“我没瞪您。”宁幼倾移开了目光,继续瞪着窗子,板着脸回答。还带着点肉的脸颊气鼓鼓的,白皙的皮肤透着很浅的红。栾飞星忽然想起来三年前他只不过捏了宁幼倾一下,他的脸上就有了红印子,于是不假思索的伸出手,狠狠捏了下去,一边咬牙切齿的警告道。“你居然敢对我无礼!宁幼倾你这个没大没小的东西,小心我把你赶出飞天门!”毫不客气的力道捏的宁幼倾蹙起眉,又疼又怕,于是慌忙攥着他的手,含糊不清的吃痛道。“你放开!”栾飞星不肯松,少年温暖的手腕结实有力,逗弄般,得意洋洋道。“你不过是个侍从,再敢怠慢,我就杀了你!”人命对于会法术的修真者来说弹指便可夺去,宁幼倾之前遇到的师兄们都温厚有礼,良善正直,哪里会像被宠惯了的栾飞星似的,张口闭口就是这种凶神恶煞的威胁,还刻意释放出了金丹期的威严。三年前未退的恐惧又涌了上来,宁幼倾的脸色微微发白,惶惶的看着他,乌黑的眼瞳被浮出来的水光包裹着,好似轻轻一晃就会掉落。他忍着厌憎的惧怕,带着点泣音的颤颤促声道。“我不敢了...您快松手吧。”听到他示弱,栾飞星这才满意的松开手,下巴微昂,点了点茶杯,刻意加重了语气。“去给我倒茶。”宁幼倾紧紧抿着嘴唇,看起来像是在生闷气,垂下眼睫遮住了微微湿润的眼眸。他很轻的碰了碰自己的脸颊,只回了个“是”,就低下头端着茶杯出去了,一下午都默不作声的站着,受了刁难也没再顶过嘴。5栾飞星自以为将他教训的老实了,心情格外畅快,一连几天都把他叫到身边伺候。过了几日,栾飞星在屋内打坐修炼,睁开眼时已经是天黑了。他揉了揉胸口,脸色不太好,之前因为真气凝滞差点走火入魔的感觉又来了,于是他立刻停下,唯恐再像上次一样承受可怕的灼痛。走出屋门,看到了之前服侍他的侍从,栾飞星皱起眉,冷冷的问。“宁幼倾呢?”侍从诚惶诚恐道。“回少主,他、他应该是去修炼了。”负责照顾栾飞星的侍从们大都是毫无天赋又一心修仙的人,他们被栾休指点着成为修真者,虽然不能出类拔萃,但起码也比普通百姓有着更长的寿命,因而他们被安排来照顾栾飞星也是心甘情愿的,权当是感激栾休的恩赐。但是宁幼倾这三年来都是将自己当作飞天门弟子刻苦修炼的,怎么会愿意一直待在栾飞星身边干些杂活,所以在侍从们交替着去服侍栾飞星的时候,他就找了个清幽的地方专心修炼。闻言,栾飞星的脸上露出了不虞的神色,冷冰冰的瞥了对方一眼。侍从便立刻战战兢兢的垂下了头,嗫嚅道。“那、那我立刻去把他找回来...”栾飞星此刻血液翻涌,隐隐又出现了上次的征兆,他虽然不知道宁幼倾对自己的异常有没有用,但总是要试一试的。只是他嫌弃侍从太慢,一言不发的就飞出院落,闭起眼,动用神识飞快的搜寻着落星峰。不过几秒,他便陡然睁开眼,朝着某处飞去。令栾飞星意外的是,他找到宁幼倾的时候,对方并没有在修炼,而是躲在后峰泡温泉。浅青色的衣裳被叠好了放到一边,湿热的水雾腾升,将这里笼罩的如同一个隐秘的仙境。栾飞星知道这落星峰上有温泉,有竹林,甚至还有没有灵识的小兽,不过那都是在远远的后峰,根本就不会打搅到他,他也全不在意,至于那些侍从们全心全意的服侍他,也不敢走那么远。没想到宁幼倾却跑到这儿来了。他的偷懒让栾飞星气的要立刻现身捉个正着,但想了想,他又浮出了新的注意。掐诀隐住身形后,他大摇大摆的到了温泉不远处的石头上坐着,指尖微动,原本静寂的树林便突然开始哗哗作响,仿佛阴翳笼罩之处藏着什么古怪。原本惬意的宁幼倾陡然望了过去,神色警觉道。“谁!”栾飞星见他如临大敌,不觉嗤笑出了一声。他只不过故意用真气吹拂了林叶,宁幼倾便这般惶然,真是胆小鬼。越来越盛的真气汇集成了夜间呼啸的烈风,扭曲的风声听起来便令人吓破了胆,宁幼倾果真慌了,连忙从温泉里爬起来,来不及擦干就急急的穿上衣裳。他瘦且白,莹润细腻的皮肤被泡的泛了一点粉,沾着水光便亮亮闪闪的,在昏暗的夜里如同一捧漂亮动人的月光似的。栾飞星没想到他突然就这样赤裸着出来,瞳孔骤缩,僵了一瞬后立刻扭过了头,颇有些狼狈的咬牙切齿道。“不知廉耻!”从前几日见到宁幼倾起,他就将对方当做了自己日后的炉鼎,自然不会将他当做普通的弟子来看。眼下突然见到他这样不着一物的模样,栾飞星鬼使神差的想到了自己前不久才粗略翻看过的旧书里关于双修的叙述,刹那间被烫到般,生出了难得的慌张,耳尖也都红透了。他定下心神,再回头时,宁幼倾已经胡乱穿上了衣服准备离开。但栾飞星怪他刚才那般放荡,冷哼了一声,宁幼倾踩踏的地面便骤然松软了下去,如同泥潭般缠着他的脚踝往下拖。宁幼倾吓坏了,拼命的挣扎着,情急之下连最基本的口诀都忘了,半边身子都陷进了古怪的土里。栾飞星幸灾乐祸的看了好一会儿,才轻拂指尖。宁幼倾趴在地上拼命往前爬出好一段距离,回头看到恢复如常的地面后呆住了,像是弄不明白刚才是否只是自己的错觉。他怔怔的坐在地上,漆黑的发髻散落着,被弄湿的衣裳又都沾了脏污的泥土,却难掩出浴的姣好相貌。微微睁大的眼眸也沾着点水光,带着点茫然的神色看起来无助又可怜。栾飞星看着那水珠从他的额角流下,沾在纤长的眼睫上,又浸入了眼里,哭了似的淌到尖尖的下巴,莫名感到喉咙干渴,舔了舔嘴唇。难以言喻的悸动令他自己也有些困惑,于是敛起心神,飞身退远。他佯装刚从不远处找来,现了身形,气势汹汹的扬声道。“宁幼倾!谁准你跑来这儿偷懒....”话音未落,他便看到跌坐在地上的宁幼倾求救般的看了过来,惊愕的神色里夹杂着一丝奇怪的惊喜。然后他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竟然不顾礼仪,一下子扑到了栾飞星的怀里。宁幼倾跟遇见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扒着他,强忍着的哽咽泄出了怯怯弱弱的惊惧。“有、有鬼!那边有鬼!”6有什么鬼,那不过是拥有土灵根的栾飞星在故意捉弄他而已。戛然而止的话语堵在了喉咙,栾飞星僵硬的立着,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动作。他从未和谁如此亲近,所有人都忌惮他、敬畏他或是嫉妒他,即便是关系亲昵的师兄弟也不会近身,连栾休也不会和他有这么多的肢体接触。宁幼倾的衣裳还是又湿又脏的,整个人跟八爪鱼似的紧紧攀着他,比他矮半头的身高刚好可以埋在栾飞星的怀里。纤瘦的身体还带着温泉的热气,直往栾飞星的骨头缝里钻,熏的他都有些四肢发软,心脏砰砰直跳。下颌蹭着宁幼倾毛茸茸的头顶,若有若无的痒意像是在栾飞星的心尖上轻轻挠着。他手足无措的想往后躲,可宁幼倾跟黏到了他身上似的,反而抓的更紧,哆哆嗦嗦的抽噎。“有鬼,我怕、我害怕....”宁幼倾在人间生活了将近十年,而到飞天门不过三年,自然难以忘记在人间的生活,一旦慌了神,依然下意识的想往阿娘的怀里钻。可现在阿娘不在他身边了,于是他也怕的顾不得对栾飞星的畏惧,只恨不得抓着一个人来依赖。栾飞星的脑海一片空白,几乎都渗出了热汗,之前躁动的隐痛也被他抛之在脑后。明明能狠下心把宁幼倾无情的推开,明明要责怪他弄脏了自己的衣袍,但他不合时宜的心软了。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羞赧,栾飞星咬紧牙关,虚虚的环住宁幼倾的腰,飞身离开了后峰。好似格外漫长,又极其短暂的几秒后,他们回到了院落。栾飞星本能的不愿让任何侍从看到宁幼倾抱着自己的画面,于是掐诀屏蔽了所有人,翻窗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刚踩到地面,他就立刻推开了宁幼倾,色厉内荏道。“宁幼倾你丢不丢人?简直要丢光飞天门的脸了!”仿佛温热的气息还沾染在了衣襟上,在寂静的黑暗里四溢包裹。栾飞星心慌意乱,立刻点燃了屋内的烛火,莹莹暖暖的光线亮了起来。他抬眼看去,呼吸又是一窒。宁幼倾还心有余悸的急促喘着气,凌乱的外袍衣带没有系好,露出了青色的内衫,甚至还有一点雪白的亵衣,平时总是规规整整的衣襟露出了精致漂亮的锁骨窝,茫然立着的模样青涩又动人。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修真者进入修仙之路后就会延缓变老的速度,又因为常年辟谷修炼,身上也会逐渐多了飘然的气质。栾飞星在飞天门里见过不少容貌出众的人,却从没像这一刻看痴了。在他愣神之际,宁幼倾已经回过神来了,难掩尴尬的抿了抿唇,小声说。“刚才...刚才谢谢少主了,您早点歇息。”说完后,他就急急忙忙往外走,栾飞星下意识伸手去抓他,却只抓到一片衣袂,还带点潮的柔软衣角在栾飞星的掌心里印下了浅浅的湿痕。他望着被关上的门,欲言又止,半晌后烦躁的攥紧了手掌,自己也不知道在慌什么。修真者都会使用基本的净身术来清理身体,但宁幼倾依然保存着人间生活的习惯,过几天就要沐浴一次。而他现在住在栾飞星隔壁,知道对方肯定能听到任何动静,就特意跑到后峰偶然发现的温泉里沐浴,没成想偏偏被他碰到了自己狼狈的一面。真倒霉。宁幼倾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既羞愧于自己的大惊小怪,又有些意外栾飞星的出现。可能是栾飞星以为自己偷懒了才会找来的,不过好在他也没有怎么奚落宁幼倾,而是果真带他回来了。宁幼倾蜷缩在被子里,无意识的咬着指甲,认真的决定将栾飞星在他心里的形象稍微变好那么一点点,大概只有指甲盖一点点。将翻身动静听的一清二楚的栾飞星同样很晚才睡着。
朕来宠幸废妃啦~接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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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于是宁幼倾也不敢提出更多的要求,踌躇了好一会儿,然后轻手轻脚的,尽量不触碰到栾飞星,从他身上越过去,爬到了里面。他们隔了一臂的距离,宁幼倾的后背紧紧贴着墙。他有些认床,搬到隔壁屋子的时候也是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逐渐适应,现在又对隔壁的鬼魅心有余悸。再加上他本来就对栾飞星还残留着一丝畏惧,满心惊慌,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直到薄薄的日光透过窗子映了进来,他才终于迷迷糊糊的陷入了浅眠。几乎是在呼吸声变得平稳的同一瞬间,栾飞星已经将昏睡咒扔到了他身上,随即猛地翻身坐了起来,气恼的伸手捏住了他的脸蛋,咬牙切齿的碎碎念。“宁幼倾你怎么这么麻烦!”宁幼倾睡的昏昏沉沉的,浑然不知自己的脸蛋被捏出了红印子,嘴唇也被扯的露出了一点嫩红的舌尖。像是红樱桃果子最红最诱人的那一部分,勾的几日都没亲过他的栾飞星馋的口干舌燥,依循着本能,低头追着那点嫩红去吮舔。他聪颖,自然处处都聪明过人,在这几日里也无师自通的慢慢摸索到了怎样亲吻最舒服,熟练的亲的宁幼倾的嘴唇都变的红红水水的,沾着溢出来的汁液似的。薄薄的窗纸渗出了越来越浓的日光,照在宁幼倾不谙世事的面颊上,白皙的皮肤几乎变的透明了,好似要被这日光蒸化了,抓也抓不住。陡然生出的空茫感如同把栾飞星丢进了虚无缥缈的云端,他漂浮着,恍惚了几秒后急急的捉住了宁幼倾的手腕。是温热的,真实的体温,骨骼细瘦但有力。栾飞星在一瞬间又落到了踏实的地面上。他怔怔的注视了宁幼倾良久,潜伏在夜里的甜美热潮极其缓慢的退去,藏在水痕里的五彩斑斓的石头露出了尖尖的角。如同发现了一个神秘的境地,这未曾造访过的地方被栾飞星看见了,便是属于他的。长久而专注的注视冲破了朦胧的日光,珍奇的目光如同薄如蝉翼的茧,将宁幼倾一层一层的包裹了起来。栾飞星摩挲着他的手腕,爱不释手的放轻了力道,摸了一会儿后小心的帮他塞回了被子里,然后又跑去他露出一只脚的床尾,低下头盯着看。这时候他才发现,刚才宁幼倾一直没有穿鞋,应该是怕的什么都忘了。院子里的石阶刻着繁复的花纹,夜里更是如同刺骨的寒玉,宁幼倾的修为又低,以至于过了这么久,脚还是温凉的。白嫩的脚心还留着花纹印下的红痕,跟被凌虐了似的。栾飞星只思考了一下,就把他的脚握在了手掌里,一边还理直气壮的低声解释。“宁幼倾,因为你是我的炉鼎,我才会这样做的,毕竟你的身体要是弄坏了,我也会不喜欢的。”他将真气灌注在了掌心,没过一会儿,宁幼倾的脚心就热烘烘的了。他也惬意的哼唧了一声,含糊不清的,带着奶声奶气的软。栾飞星把他的脚塞回被子里,然后在他身侧躺下,半撑着头,兴致勃勃的一会儿捏捏他的鼻子,一会儿戳戳他的脸蛋,最后都把宁幼倾烦的不自觉翻了个身,大胆的背对着他。这可把栾飞星气坏了,他伸手就要把人抓回来,手碰到宁幼倾纤瘦的手臂后又顿住了。犹豫了一下,手掌的力道半路撤回。栾飞星自己往他那边挪了挪,伸长手臂,刚好能圈住宁幼倾的身体。很轻的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一下,宁幼倾咕哝了几句,听不清楚,但是好歹没挣开。这副乖顺的模样又把栾飞星哄高兴了,他就当是宁幼倾在弥补刚才对自己的不敬,别别扭扭的心情就变得舒畅了起来,心满意足的嗅着他颈侧干净的皂角香。这个炉鼎,也算是合他的意,那他就勉为其难的收下吧。12在栾飞星的屋子里住了几天后,宁幼倾觉得自己没那么胆小了,于是就想回去,栾飞星爽快的答应了。但一旦宁幼倾独眠,那些恐怖的景象和声音就又会出现。他试了几次,实在没办法,只好再羞赧的回到栾飞星的屋子里。而他发现栾飞星居然没有在这件事上给自己找麻烦,于是久而久之,他就习惯了同睡。由于栾飞星从宁幼倾身上取到了足够的液,休息了一个月后他再次闭关。这次仅仅花了两个月,他就突破了金丹后期。他兴高采烈的跑去找宁幼倾炫耀,结果发现他竟然不在落星峰上,而且在主峰和师兄开心的说着话。那师兄正是当初教导宁幼倾的师兄,因为知晓他喜欢人间的食物,所以偶尔下山的时候会给他顺便带一些回来。这次亦是如此,不凑巧的是刚好被栾飞星抓个正着。栾飞星登时就瞪的眼眸血红,犹如师兄成了他的仇人似的,满身戾气的直接把宁幼倾扛到肩上带回了落星峰。宁幼倾惊呆了,又羞又恼,涨红了脸和他吵了一架,这几个月里被惯的竟是连尊称都忘了。“栾飞星你简直不可理喻!”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瞪着他出口大骂,可栾飞星反而沉浸在了他叫自己名字的微妙情愫中,神色都缓和了许多。他回味了一会儿,才仰着下巴,理直气壮道。“你私自跑出落星峰,本来就是你做错了!”“可是你都闭关了,而且是师兄找我的,栾飞星你真是太讨厌了!”宁幼倾自知吵不过他,气呼呼的丢下这一句就跑了出去,栾飞星本要追,可又实在拉不下脸这么快就妥协。况且他也觉得宁幼倾在自己闭关的时候心又野了,的确该好好教训才对。所以他冷下脸,故意叫宁幼倾进来伺候。宁幼倾还在生他的气,该做的事情都做了,脸色却一直紧绷着,也不去看栾飞星,硬邦邦的语气刻意带着明显的疏离。习惯了和宁幼倾肌肤相贴唇齿交缠的亲昵后,再看到他这副样子,栾飞星就有些受不了了。他忽地把手里的笔摔到了桌子上,很凶的使劲瞪着宁幼倾,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一句话藏着一丝伤心。“你怎么敢这样对我!你到底清不清楚你的身份,你只是个...”他本想脱口而出“你只是个炉鼎”,可说到最后又硬生生的截住了,到底还是舍不得让宁幼倾这么早知道这件事。但是宁幼倾误会了他的意思,露出了愕然的神色,不太明白最近刚对自己有些温和的人怎么又成了原来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枉他还以为…还以为能和栾飞星成为朋友,现在看来,果然是他痴心妄想。他的眼圈微红,心里又气又委屈,赌气的声音有些发颤。“少主说的对,我只是个侍从而已,我没伺候好,您爱怎么罚就怎么罚吧。”望过来的难过视线让栾飞星有些无措,他张了张嘴,就是吐不出来一个服软讨好的字眼。这对他而言是陌生的。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去挽回刚才的口不择言。他憋了半天,最后负气的自己推开门,飞身直接跃到了平时闭关修炼的清净山洞。冷静下来后,他有点懊恼自己的话说的太重了,都快把宁幼倾惹哭了。该怎么办呢,到底该怎么办呢?栾飞星在山洞里苦思冥想了良久,最后灵光一闪,飞去找了师兄。傍晚时分,他回到了落星峰,直接把装在乾坤袋里的东西堆到了宁幼倾的面前,再佯装满不在乎道。“何必非要去师兄那里讨要吃食?你想吃什么,我都买给你。”满当当的人间点心堆满了一桌子,宁幼倾呆住了。“你、你....”栾飞星怕他还没有消气,说出自己不高兴的话语,又赶紧把费心费力找出来的法宝扔给他,飞快的介绍说。“还有这个,剪成小纸人就可以帮你做事,这个是世间难存的上古灵植,这个...”不管宁幼倾喜不喜欢,他把自己精挑细选的宝物们都送了出来。哄他开心,不就是把自己最好的东西给他嘛,这下子宁幼倾总不会再哭了吧。栾飞星对此信心十足,却见宁幼倾的脸色露出了困惑的神色,迟疑的小声问。“你给我这么多东西做什么?”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哄你13这句话在栾飞星的唇边打个转又回去了,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如同是少年赤诚又羞涩的心意总不肯随随便便的吐露。何况他怕宁幼倾会得寸进尺,万一以后脾气更大了怎么办。于是他改了口,傲然道。“他们有的,我都有,他们没有的,我也有,所以以后别再出去找别人要东西,跟我养不起你似的。”“我都说了那是师兄....算了,不和你说了。”最后一句话悻悻的话听起来又要开始生气了,栾飞星连忙从一堆珍宝里随手拿了一个,当机立断的堵住了他的话。“你看这个!这个很有意思的!”“这是什么?一面镜子?”宁幼倾果真被他手里的玩意吸引住了,好奇的目光还带着点怀疑。栾飞星看着自己握着的金柄镜,镜面灰扑扑的,如同多年遗落在妆奁里落了擦不掉的灰。他想了想,想起来了这镜子的来龙去脉,的确是挺有趣的。“这叫如梦镜,梦你之人,如你所梦,就是当你看着面镜子的时候,梦到你的人会在镜面中呈现出他所梦到的景象。一般来说都是记忆深刻的真实,或是带有强烈执念的臆想。”察觉到宁幼倾脸上的兴味更浓,他又兴致勃勃的问。“这没什么攻击力,就是个把玩的小玩意,你要不要试试?”刚说完,他就后悔了。现在他还没睡着,也没梦到宁幼倾,要是镜面没有显示的话也就算了。万一真的有人梦到了宁幼倾,那岂不是给自己找了个烦心事?念及此,栾飞星立刻就要收回手,但宁幼倾已经接了过来,满怀期待的注视着镜面,笑的眼眸都弯了起来。“听起来真的好有意思啊,让我试试!”栾飞星还想硬抢,但瞥到他笑起来的样子,停住了。就是这样的笑。宁幼倾能对师兄笑的那么开心,偏偏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气鼓鼓的,就是一副根本就不想再和自己说话的生气模样。他哪点比不上师兄了?怎么宁幼倾就更喜欢师兄,一点也不喜欢自己?在栾飞星酸溜溜的胡思乱想时,宁幼倾已经聚精会神的看了好一会儿镜面,忽然惊呼道。“哇!”栾飞星立刻警觉的凑过去看,随即震惊的瞪大了眼。镜面上浮现出来的是两个年幼的小孩子,手牵着手,很亲密的样子。他们一个粉雕玉琢,开心的大笑着,眉眼弯弯,可爱极了。这面容有些熟悉,分明就是、就是宁幼倾!另一个老成的板着脸,虽然神色冷淡,可相当俊俏的底子已经可以窥出日后是如何的俊美模样。他虽然想竭力表现的正经些,可微微扬起来的唇角与柔和的目光分明也是欢喜的。更怪异的是,他们都穿着红衣裳,之间用红丝带绑在了一起,就像是夫妻成亲时穿的大红喜服。而正如栾飞星猜的那样,镜面上出现了其他面目模糊的小孩子,嘻嘻哈哈的起着哄。其中一个把红盖头蒙在宁幼倾的头上,然后他们拍着手催促着。“要掀新娘子的盖头喽!掀盖头!掀盖头!”栾飞星瞳孔骤缩,下意识要伸手推开那些凑热闹去摸红盖头的乱七八糟的小手,而镜面里已经有另一只稚嫩却干净的手掀开了宁幼倾的红盖头。披着红盖头的宁幼倾粲然一笑,仿佛世间的红都在他面前黯然失色。可随即他蹙起眉头,奶声奶气的纠正。“之雪,新郎是要拿那个金色的杆秤掀盖头的,你弄错了啦!好笨!”叫做之雪的,也就是扮演新郎的那个小孩子目不转睛的看着宁幼倾。他的表情很淡,看向其他小孩子的目光也很淡。不,应该说他压根就没有在看其他的小孩,只是在对方试图用脏兮兮的手去摸宁幼倾的面颊时,伸手拦下了,然后面无表情的瞥了对方一眼。似乎是吓到对方了,栾飞星听到了不满的嘟囔声。“楼之雪你干吗啊,宁幼倾是我们一起选出来的新娘子!”“不。”楼之雪的声音也冷冷淡淡的,说的话很少,很短,很慢,但裹着某种沉甸甸的力量,极其清晰的宣布。“倾倾是我的新娘子,是我一个人的。”后半句犹如挑衅的话说的很平淡,又带着小孩子特有的执拗。身为中心人物的宁幼倾却早就被其他人说的新游戏吸引了,他扯下红盖头,也把身上的红衣裳胡乱脱了下来,然后兴高采烈的拉住楼之雪的手,笑容灿烂道。“他们说前边有人在玩杂耍,之雪我们去看看吧!快走快走!”镜面里的梦境是站在做梦者的视角来呈现的,因而楼之雪的目光移到了宁幼倾牵着他的小手上。又软又白,还蹭着一点红衣裳上廉价的胭脂,却很好看。楼之雪反手握紧了,目光凝视着他活泼纤幼的背影,追了上去。镜面里的景象如同泛起波纹的湖面,在一片波光粼粼慢慢消失了。14看完整个梦境的栾飞星呆若木鸡,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用来哄宁幼倾的玩意竟真的扯出了一个不顺眼的家伙!而且看起来,那个家伙居然还认识年幼的宁幼倾,甚至在自己之前!宁幼倾没留意他的神色,还在恋恋不舍的摸着镜面,惊喜道。“没想到之雪居然还记得小时候的事,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看到我留给他的....”第一句话就让栾飞星的心情跌到了谷底。这果然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一想到一个相貌不俗,和宁幼倾青梅竹马,掀了他的红盖头的陌生人居然比自己还早喜欢宁幼倾,栾飞星就跟被抢了宝藏的恶龙似的,恨不得立刻喷出熊熊火焰,烧死任何觊觎宁幼倾的人。宁幼倾是他的炉鼎,是他的!而且、而且,他都没有叫过“倾倾”那么亲昵的称呼!栾飞星愤怒又委屈,一把从宁幼倾的手里夺回如梦镜,丢到了乾坤袋的深处,然后生硬的转移话题。“好了好了,你快把这些东西收起来,天很晚了,该就寝了。”眼睁睁的看着他将如梦镜迅速拿了回去,宁幼倾明显很不舍,气鼓鼓的小声说。“可你刚才说了,如梦镜也送我的。”“我反悔了!”栾飞星飞快的补充说。“这破镜子一点都不好玩,我都送不出手,等改日我送你更好玩的东西!好了好了,你不是想吃这些糕点吗,我辛辛苦苦给你买回来的,你可得都把它们吃完啊。”他偷偷跑去找师兄问了问宁幼倾的喜好,若不是因为修真者不能打扰凡人的生活,他还真想把那些铺子全都搬到落星峰,也省得宁幼倾总是被勾走。他大手一挥,几乎把整间铺子的糕点都包了下来,一个桌子都堆不下。宁幼倾也明白他这是变相的示好,顿时笑的眼睛都弯成了一个月牙,比如梦镜里笑着的时候更开心。“多谢少主!”不过是一点小恩小惠就这样感激,看来只要自己再多给他一些好东西,宁幼倾迟早会忘了那个占他便宜的坏家伙的!不过...栾飞星偷偷的看了一眼宁幼倾,他正喜滋滋的吃着糕点,腮帮子一股一股的,像窝在掌心里乖顺的灵兽。乌黑的长发松散的系在了脑后,皮肤白皙,浅淡的青色衣袍衬得他越发秀丽动人。栾飞星看着他,想。不过,他穿起红色衣裳可真好看,真像个新娘子。之前栾飞星都在闭关,宁幼倾闲来无事,便专心修习剑法。如今栾飞星出了关,他本该继续充当贴身侍从的身份,但栾飞星打定主意要加倍的对他好,于是借着指点为名,堂而皇之的看着他练剑,顺便增加两人之间的相处时间。他早就可以将真气注入到佩剑中,使之恣意为自己所用,只是并不是谁都能像他这样天赋异禀,宁幼倾还在一招一式的温习所学,忽然被疑惑的问声打断了。“你....你是爹的弟子,怎么连把自己的佩剑都没有?”所有飞天门的弟子在刚入门的时候都会使用统一的初级佩剑,等到拜了师父,学有所成,就会得到师父赐予的佩剑。这些佩剑往往都是修真界里赫赫有名的铸剑师铸出来的上品佩剑,最差也是中品,可宁幼倾来飞天门已经好几年了,至今都还在用初级佩剑。栾飞星记得三年前见到他的时候,他用的是木剑,现在栾休也没有赐给他佩剑,而缘由,栾飞星其实也清楚。毕竟宁幼倾是炉鼎,修为迟早会被耗干的,所以用一把好剑,可惜了。栾飞星的眉眼沉了下去,拧起了眉。虽然宁幼倾算不得天才,但如今的身姿看起来也足以胜过飞天门大半的弟子,只是非要这样浪费掉...嗡的一声震动,栾飞星的佩剑自神识里幻化而出,稳稳的插在了宁幼倾面前的地面上。长剑出鞘的刹那间,栾飞星的心也跟着落到了他的面前。这把佩剑是栾休煞费苦心,动用了几乎能撼动整个修真界的人脉,去求快要成仙的铸剑师为他亲手铸造的。名为追星,剑身也如星辰般轻巧细亮,飞身而出时只能看到星尾的余芒,威力却不容小觑。当时修真界里一名渡劫期的真君也想要这剑,但最后还是给了栾飞星。栾飞星收到这剑的时候,栾休还为他举办了一场庆典,由此栾飞星的名声也愈加显赫,所以他自然知道追星有多么令人艳羡。可如今,他将追星送到宁幼倾面前的时候,却没有半点犹疑。他笑了起来,这笑不同于以往的每个笑容,洋溢着少年的意气风发,极其自负,又十分潇洒的说。“宁幼倾,这剑给你用。”15“给我?”宁幼倾从未见过追星,却早就听说过。追星与栾飞星是同等耀眼的存在,如同王冠至于王,可栾飞星现在居然要将追星给他用。他脸色微变,难得坚决的拒绝说。“这是你的追星,我不要。”“我说给你用,你就要用!”追星已经认了栾飞星为主人,自然唯命是从,遵循他的意志主动钻进了宁幼倾的掌心里。宁幼倾吓得赶紧松开了,那追星就跟狗皮膏药在他身边一直打转,黏黏糊糊的撒着娇似的,锋利的刀尖却没有伤到他一分一毫。宁幼倾真不知该拿它如何是好,只能看向栾飞星,着急的求助。“少主!少主!栾飞星你快让它走开啊!”栾飞星斜倚在石座上,咬着一根狗尾巴草,指腹拨弄着糙软的尾巴端,咬着牙笑。“我就不。宁幼倾,我又不是白给你用的,好剑配好主,追星匹配的是我的修为,你就算想用它,还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能用呢。”少年人最经不起激将法,宁幼倾的神色一动,却摇了摇头,认真的说。“我当然还不够资格,所以这剑给我用也是浪费,少主,你还是把追星拿回去吧,不然别人看到了肯定会乱说的。”若是寻常修仙者,见到追星肯定争着抢着上来,可栾飞星没想到宁幼倾居然一点都不受诱惑,心里不禁有点急。他纵身越到宁幼倾面前,摊开手掌,追星就落到了掌心,成了他的一部分。绞尽脑汁想着究竟怎样才能吸引宁幼倾,突然,栾飞星眼眸一亮,胜券在握道。“那这样吧,我闭关的时候你好好修炼,追星留给你随便用,等我出关后你跟追星打。如果你能在它手下坚持五招,我就带你下山。”“下山?!”这个提议的确让宁幼倾心动了。他本来就对人间还有留恋,但是修真者与平民百姓一向泾渭分明,轻易不会纠缠在一起,而且飞天门戒律森严,弟子们要想下山必须得到允令,但允令只会给有任务的弟子。之前栾休连东院都不许他出去,更何况是飞天门,万一宁幼倾的炉鼎体质被人发现的话,那栾休岂不是白费了这么多工夫。栾飞星看到他欣悦的神色,顿时又警惕了起来,斩钉截铁道。“但我可不会带你去找你的父母,还有什么小伙伴们,你已经和红尘斩断了,我带你下山就只是玩而已。”自从宁幼倾来到飞天门后就没下过少,而他的心里的确还对旧日亲朋存着难言的留恋,现在被栾飞星一口断了念想,尽管很失望,可想到能下山就已经很令他激动了。他动摇了,局促的看着栾飞星手里的追星。从剑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就已经足够他这个筑基期的人为之战栗了,可心里涌动着的渴望更甚,碰撞着激出了从未有过的战意。他目光灼灼的凝视着栾飞星,眼里亮着殷殷的光,像个眼巴巴讨要奖励的乖小孩。“那说好了,我们一言为定!”栾飞星看着他主动扬起来的手,根根指节葱白如玉,掌纹清晰,正在朝他试探着忠诚的可能性。而栾飞星怎么可能会放弃拉取他信任的机会。他松开手,追星再次挤进了宁幼倾的掌心里,这次他攥紧了。瞥见他的动作,栾飞星总算满意了,爽快的和他击掌为盟。清脆的声响落下,砰砰颤颤的心躲在少年意气风发的笑声中,溢出了一点蜜糖的甜。“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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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时间对于修真者而言如白驹过隙,转眼便是七年过去。从冥想中醒来,宁幼倾睁开眼,离开了闭关修炼的山洞。走到门口时,他驻足望向不远处的另一处,静下心探了探,发觉栾飞星还未出关。他们是三个月前同时闭关的,只不过栾飞星的修为比他高,闭关的时间通常也比他长,这次亦是如此。于是他想了想,飞身离开了落星峰。前几年栾飞星将落星峰的侍从们全都赶走了,说是嫌他们烦,于是这偌大的山峰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尽管飞天门的门规在此,不准弟子私自下山,可宁幼倾独自待在这里实在太无趣了,况且他之前在栾飞星带自己偷溜下山的时候记住了路,因而趁栾飞星还没出关,他才想偷偷下山玩一会儿。飞天门的山脚下不远处有一座城镇,算不得十分繁华,但偶尔有市集也是热闹非凡。宁幼倾用法术伪装成了普通的相貌,兴致勃勃的在街上逛,听闻傍晚有灯会,他便动了心,直接订了一间客栈。他拎着买来的小玩意们上了楼,打算歇一会儿再出门看灯会。刚推开门,一只脚踩进门槛里,他便倏忽凝住了。抬起眼,他愕然的看向坐在桌前抱臂瞪着自己的青年,难得露出了心虚的神色。反手关了门,他才无奈的问。“飞星,你什么时候出关的?”栾飞星的相貌已经完全长开了,英俊倨傲,身上自带着睥睨众人的尊贵气场。只不过这样虎视眈眈的盯着宁幼倾的时候,他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一言不发,看起来就像个耍脾气的幼稚孩童。听了小心翼翼的问话,他冷哼一声,不虞的目光落到了他手里拎着的油纸袋上,意味不明的慢慢道。“宁幼倾,你就为了这堆玩意,把我一个人丢在落星峰?”气势汹汹的质问在独特的亲昵关系面前好似泄出了一丁点委屈,宁幼倾同他相处了这么久,早就摸透了他的脾性,连忙放下油纸袋,去拉他的手,好言好语的笑着说。“我以为你还没出关,自己又待着无聊,就想下山看看,还给你买了许多东西呢。”辟谷的修真者是不需要进食的,只不过宁幼倾喜欢吃人间的这些点心,因而栾飞星陪着他也会多少吃一些。听到了最后一句话,栾飞星的脸色才稍缓,反握住他的手,起身道。“好了,那我们回去吧。”“等一下”见他拉着自己就要走,宁幼倾连忙阻止住,将晚上有灯会的事说了出来。“我想看灯会,等看完了灯会我们再走,好不好?”栾飞星喜欢深色衣衫,却偏爱给他穿浅色的,而宁幼倾也任由他折腾。现今他身上穿着的是就是当初栾飞星亲自给他挑的一件烟蓝色衣袍,黑发用同色的发髻束在了脑后,身姿纤瘦挺拔,模样清俊秀美。尤其是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眸弯着,好似甜甜软软的月牙。栾飞星被他这样看着,通常是怎么都无法拒绝的。他盯着宁幼倾,看好一会儿,才重重的哼了一声,闷闷的强调道。“那看完了灯会,我们立刻就走。”“好。”宁幼倾高兴的笑了起来,露出了一点雪白的牙齿,看的栾飞星不自在的偏开了视线,却用力捏住了他的手。等到傍晚,窄窄的街道因为灯会变得熙熙攘攘了起来。栾飞星紧紧跟着宁幼倾,不时皱起眉,瞪着旁人挤来挤去蹭到宁幼倾的肩膀,后来索性下了个法术将他们不动声色的隔绝,这才放心。灯纸被烛光映的融融暖暖,宁幼倾也浸入了这尘世的烟火里似的,白皙的面容染上了人间的绯色。他回头朝栾飞星笑的时候,栾飞星只觉得那虚无缥缈的飞天门、那清心寡欲的修仙全都烟消云散了,胸膛烫热,心尖酸软。他的眼里只容得下宁幼倾,脑海里想的,也全是他的模样。心念一动,他探身贴近,环住宁幼倾的腰身。转眼间,他们便站在了高处的屋檐上,城镇的灯海如火,绵延着点亮了远处的昏暗夜色。宁幼倾看的很满足,喃喃道。“真好看。”栾飞星一眼不眨的看着他,很快的笑了一下,低下来的声音透着点温柔,附和道。“是啊,真好看。”看完灯会回到落星峰上已经到了深夜,他们照例同塌而眠。宁幼倾向来睡的很快,只是今日下了山,他心里着实欢喜,闭了眼半晌也没能静下心来。正想翻身换姿势,习惯自身后拥着他入眠的栾飞星蓦然收紧了手臂,在静夜中微微低下头,柔软的嘴唇碰到了宁幼倾的后颈。他僵住了。17似乎是睡着了又醒过来,栾飞星惺忪的声音迷迷糊糊的,一边叫着他的名字,一边下意识的低头亲着他的皮肤,黏人的蹭来蹭去。“宁...幼倾。”栾飞星的确做了个美梦。他梦到他和宁幼倾成了人间的一对小夫妻,傍晚拉着手去看了灯会,然后晚上相拥而眠,说着枕侧爱语。那梦境太真实太甜蜜,以至于他醒过来,竟也有些分不清楚了。环在宁幼倾腰上的手掌扯开了碍事的衣带,钻进了亵衣里,按在温热的皮肤上贪恋的摩挲着。这个狎昵的动作让原本犹豫着要不要继续装睡的宁幼倾惊了,他的脸刷的红了,慌张的去推开那结实的手掌,仓促的小声叫着。“栾飞星!”他其实是知道的。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起,他发觉栾飞星会在半夜趁自己睡着的时候偷偷摸摸的亲自己,舌尖娴熟的溜进来裹缠,唇瓣相贴,又热又湿。起初宁幼倾又惊又羞,可第二日栾飞星又若无其事。他的脸皮薄,没好意思直接质问,夜里也迟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揭穿,竟就这般纵容了下去。说是纵容,也藏着那么一丝无措的羞赧。宁幼倾自然清楚栾飞星待他有多好。传闻中那样一个眼高于顶天赋异禀的天才少年,对所有人都是轻蔑又挑剔的,包括刚来飞天门的宁幼倾也被他刁难过。但是后来,他却渐渐看到了栾飞星高傲皮囊下赤忱又天真的一颗心,而且不知为何,他对自己也越来越好。他们在这落星峰上日夜相伴多年,宁幼倾又对他别扭的善意与亲近看的一清二楚,怎么可能会不动容,怎么可能...会不心动?可、可之前栾飞星至多只是偷亲他罢了,今晚怎么还得寸进尺了?自身后紧贴的躯体热的宁幼倾心慌,他想挣脱开,但栾飞星在半梦半醒间也霸道的很,护着宝物般,警觉的骤然收紧了手臂。因而宁幼倾立刻就被身后硌人的硬物吓到了,脸彻底红透了。他们早就过了不谙世事的年纪,虽然修真者一心修仙,可也有着七情六欲,修真界里也有不少大能都有道侣,只是宁幼倾怎么都没想到,栾飞星居然对他也怀着这种心思?他不知所措的咬紧唇,心慌意乱,犹豫着要不要叫醒栾飞星。而短暂的迟疑已经错失了清醒的机会。栾飞星的鼻息重了许多,犹如陷在美梦的情潮中,扣着他的腰身往怀里嵌,勃起的阳物隔着一层亵衣,难耐的蹭着宁幼倾的股缝。他年纪轻,情欲旺盛,又加之以为在睡梦中便愈加肆无忌惮,动作又凶又猛,竟要将薄薄的亵衣都撕碎般。宁幼倾心惊的生出了腿侧嫩肉都被蹭红的错觉,又烫又疼,眼角都洇出了一点湿意。那根阳物的尺寸惊人,捅着他的腿缝往前顶,竟碰到了宁幼倾垂在前面的那根,从未经过人事的青涩物什被撞的颤颤的,不一会儿竟也哆哆嗦嗦的渗出了点湿液,让宁幼倾忍不住微微蜷缩起来。攥紧被褥的手发着抖往下面摸,他咬着嘴唇,漏出几丝夹杂着羞耻与快意的闷哼。很快,他骤然绷紧身子,又脱力的松了下来,掌心一片黏腻。半晌,栾飞星的呼吸也平缓了下来。舒爽的欢愉如同云朵托着身体漂浮,他餍足的又抱了宁幼倾一会儿,才后知后觉的缓慢醒了过来。宁幼倾闭着眼,眼睫微颤,眼里的水意还很浓,睁开眼就能掉下羞耻的泪珠。他不敢在这时睁开眼和栾飞星对峙,因为他真不知该怎么面对。而几秒的静默后,栾飞星似乎也反应了过来,感觉到了下身衣袍的湿黏,也嗅到了淡淡的腥膻味。他浑身僵的跟快石头似的,声息一下子就被扼住了。足足缓了片刻,他才小心的收回手,呆坐了起来,然后低头看着自己仍旧有些昂扬的阳物和脏污的亵衣,吓傻了似的,从喉咙里挤出了惊悸的吸气声。他、他居然....不敢置信的目光登时落在了宁幼倾臀上的亵衣,果真,也是沾着浊液的。栾飞星的脸色变了又变,慌的简直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急急忙忙的扯过自己的亵衣,抓了干净的一片,心虚又窘迫的偷偷擦着宁幼倾衣袍上的东西,然后鼓起勇气,飞快的瞄了他一眼。散落的长发遮住了宁幼倾的侧脸,他闭着眼,气息舒缓,似乎还在熟睡着。这总算让栾飞星松了口气,只当是自己又在睡前照例给宁幼倾扔了个昏睡咒,毕竟现在他晚上不亲宁幼倾几口就睡不着了,因而总是很习惯让宁幼倾昏睡过去好让自己为所欲为。可他却忘了,由于宁幼倾总是睡得很乖,有时候自己也会忘了这件事,神经松懈。尤其是今晚他心神荡漾,竟未曾发觉宁幼倾的绵软呼吸声有些许起伏。手忙脚乱的徒劳擦了一会儿,他才懊恼的想起来用清洁咒,顿时那味道与痕迹全都不见了。他如释重负的坐在床边,怔怔的看着宁幼倾安然的睡容,既为自己的卑劣行径感到可耻,却还陷在方才混淆间的失神欢愉中无法脱身。梦里的宁幼倾那样甜,不知道...不知道他是不是果真让人那么,食髓知味。栾飞星的心还在急速跳动着,一下一下,像沉沉的鼓声敲得他目眩耳鸣,竟又在怕被宁幼倾发现的忐忑与紧张中冒出了不合时宜的甜蜜,指尖都酥麻了。好不容易定下了心神,他局促的伸手,帮宁幼倾理了理衣襟,重新躺在了他身侧。凝视着宁幼倾白净小巧的耳垂,栾飞星发了一会儿呆,然后忍不住撑着床,探身过去亲了亲。亲完了一口还不解馋,他蠢蠢欲动的确认了宁幼倾依旧闭着眼,于是低下头,含着那薄软的嘴唇又偷偷尝了好久,这才心情舒畅的躺下了。宁幼倾温顺的嵌在他的怀里,好似早就成了他骨血的一部分。栾飞星等着心口的甜意逐渐散去,忽而,没由来的浮出了空落落的怅茫。这样只能在夜里做贼般亲昵的行为维持了这么多年,他实在是,实在是....“宁幼倾,你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呢。”苦恼的语气在空中叹着,鲜活而隐秘的少年心事不敢在白天吐露,只能几不可闻的散在暗暗的夜里。宁幼倾的眼睫颤了颤,安静的仿佛睡着了。18出关没几日,栾飞星收到了栾休的千里传音,脸色微变。他没给宁幼倾说是什么事,只叮嘱道。“我出去一趟,你乖乖待在落星峰,不准出去。”尽管宁幼倾疑惑的应下了,但栾飞星在离开落星峰的时候仍然不放心的加强了禁制,以他如今炼虚期的修为,困住金丹期的宁幼倾自然是轻而易举。而宁幼倾在落星峰等了足足半个月,没等到栾飞星回来,倒等来了师兄的召唤。“宁幼倾,师父唤你过去。”宁幼倾有心想跟他去主峰,可他走不出禁制。师兄的修为同样没有栾飞星高,最后还是回到主峰带来了栾休的一缕神识解开禁制,宁幼倾才能顺利出去。在前往主峰的路上,他莫名生出了一丝不安的预感。在这些年间,栾休从未来过落星峰,听闻他也不常待在飞天门,不知这次突然回来,还叫宁幼倾过去是发生了什么事。对于这个疏离严苛的师父,宁幼倾有些畏惧,尤其是师兄到了主峰催他独自进去的时候,他便更忐忑了。“师父说只准你一人进去,你快去吧。”宁幼倾回头看了看听命守在外面的师兄们,犹豫了一下,走进了院落。这里仍旧是他刚来飞天门时的样子,葱郁清幽,熟悉的景象让宁幼倾的心松了下来。他穿过廊檐走入深院,还未走近,就已经听到了里面传来的争执声。不只有栾休的,还有栾飞星难得显露出来的虚弱语气。“爹!我跟您说过了,这不关宁幼倾的事!”猝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宁幼倾怔在原地。他迟疑的看着不远处紧闭的屋门,不知这时候自己是该若无其事的进去,还是该识趣的先躲起来。然而还没等他决定好,栾休的愠怒声如惊雷落下,炸的他大脑嗡鸣。“怎么不关他的事?他本就是你的炉鼎,我本以为这些年你一直在用他调养,没成想竟这般纵容他!星儿!你是不要命了吗!”宁幼倾如遭雷击,错愕的立了几秒,然后陡然往后踉跄了几步。后背撞上玉白的廊柱,坚硬的边角硌的他骨头生疼。他犹有些回不过神来。炉...炉鼎?落星峰里有修真界的各种奇书秘籍,他无聊时常常翻阅,因而也从书中了解过炉鼎的存在。被剥夺意愿,用身体充当提升修为的泄欲工具,即便有心想要逃离却终究无法抵抗天命,这样的存在是极其可悲的。那时宁幼倾看到炉鼎的描述时还格外不忍,未曾想,原来他自己就是这样的人。栾休说他是栾飞星的炉鼎,可他却从不知晓。那栾飞星...知道吗?如他所想,栾飞星的声音响了起来,似乎压着真气躁动的痛楚,年轻张扬的声音在自己的至亲面前都有些发狠。“爹!宁幼倾是我的人,我爱怎样对他便怎样对他,您不准将炉鼎的事情告诉他!”忤逆的语气将栾休气的一时间说不出话,几秒后,沧桑的声音缓和了许多,苦口婆心的竭力劝导。“星儿,宁幼倾是我辛辛苦苦给你找来的炉鼎,他本就是为了延续你的命才存在的,若你还这样执迷不悟,那我断然不会放过他的!”“爹!”栾飞星急火攻心,猛地呕出一大口血,咳嗽的沉闷声响犹如将肺腑都咳碎了,听的人格外揪心。宁幼倾心里一痛,下意识疾步走了过去,而仓促的脚步声也引起了栾休的注意力。他用真气破开门,看到正走来的宁幼倾后,对栾飞星的满腔疼惜落到他身上全都成了翻涌的震怒。沉沉的声音用大乘期的修为扩散,犹如千钧压在了宁幼倾的肩上。“宁幼倾!”五脏六腑都被无形的重压挤压着,宁幼倾的脸色陡然发白,膝盖一软,不堪承受的跪在地上。下一秒,凌厉的真气扑面而来,凝成的手掌径直扼住了他的咽喉,将他拖到了屋内。栾休早就不必亲身迎战,而今却将宁幼倾当成了耽误栾飞星的罪魁祸首,五指微屈,扣紧了他的咽喉,浑厚的声音溢出了不加掩饰的怨恨。“我救你一命是要你用命来换的,你居然如此不识好歹!”宁幼倾被他提在半空,脚尖碰不到地面,神色痛苦的张着嘴急促喘息。那纤白脆弱的颈骨几乎要发出咯吱咯吱的碎裂声响了,脸上的血色也在急速褪去。尚且有些昏沉的栾飞星见状,如一盆冷水兜头灌下,遍体生寒,战栗的心生出了从未有过的失去的恐惧感。他连爹都来不及叫,赤脚下床去抓栾休的手臂,强硬的施力要把人夺回来。断断续续的咳声还淬着血块,听起来竟有些凄厉。“你放开他!”19栾休被他近乎无礼的喊声惊到了,手掌一松,宁幼倾便跌在地上,伏首喘息,如凋零的落叶簌簌发抖。栾飞星挡在了他面前,抬眼望着栾休。他目眦欲裂,眼眶都有些发红,神情暴躁又阴戾,沾着血的唇角吐出清晰的字。“爹,他是我的,你不准碰他。”近乎疯魔的模样让栾休竟有些发憷,恍惚间甚至以为栾飞星将他视作了仇敌,不禁感到心寒。他怔了片刻,眉头紧锁,沉着脸一字一顿道。“星儿,你若是不想他死,就给我好好活下去。如今你受了魔修暗算,身受重伤,用炉鼎来治愈是最好的法子,这几日我会封了这里,什么时候你的伤好了,再出来。”最后一句加重语气的暗示让栾飞星不自觉攥紧了拳,脸色极为难看。他没吭声,不由得往后瞥了一眼宁幼倾。对方的呼吸已经逐渐平复了下来,但是垂着头,看不清楚神情,苍白的嘴唇还在颤抖。可显然,他一定也听到了栾休的话。他还是知道了。犹如姗姗来迟的浩劫引起了山崩地裂,炙热血液犹如一根根山脉膨胀爆裂,栾飞星的眼前都有些发黑,四肢百骸发热,胸口却是寒冷的。他几乎不敢看宁幼倾的神色,怕他怪自己的欺瞒,怕他讨厌自己,怕他会伤心。说完后,栾休拧着眉往外走,路过宁幼倾时瞥到了他腰间掉落出来的佩剑,眉头又深了许多。他认得那佩剑。那是几年前栾飞星从他那里讨来的上古灵石,说是要自己学着去铸剑,后来就没了下文。栾休只当他是小孩子玩闹,把珍稀的灵石弄毁了也不以为意,没想到竟果真铸了一把上品佩剑,给了宁幼倾。明明是个炉鼎,却成了栾飞星心尖上的人。不该是这样的。刹那间,栾休身上溢出来的杀意连栾飞星都觉察到了。他原本正单手撑着地,竭力将躁动的真气压制下去,意识到栾休瞬间的意图后猛地侧身,一把将止不住发抖的宁幼倾拥在了怀里。不发一语,他的手却轻轻抚弄着宁幼倾单薄的背脊,满是呵护的姿态。将这一切收紧眼底的栾休沉着脸,走了出去。脚步声逐渐消失,栾飞星也察觉的到偌大院落被下了森严的禁制,旁人谁都进不来,而他们也出不去。但好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宁幼倾伏在他的怀里,触碰到才能发现他还在小幅度的战栗着。毕竟金丹期在大乘期面前是毫无抵抗之力的,所幸栾休只短暂释放了威严,他才没惊悸的昏过去。栾飞星想到刚才栾休对他那样凶,心里又急又气,怜爱又笨拙的轻轻拍着他的背,小声哄着说。“不怕,不用怕,我会护着你的。”骤然放松下来的声音如同强弩之弓,虚弱的边说边咳着。栾飞星瞥见有血滴到了他肩上的衣衫,连忙伸手去擦,反倒将那一滴灼目的红晕开了。不等他施用清洁咒,宁幼倾已经抬起了眼,从他怀里挣开了。他跪坐在地上,秀丽的面容苍白如纸,那双乌黑水润的眼眸也失去了往日的灵动,直直的看着栾飞星,被扼过的咽喉发出微哑的声音。“我真的是你的炉鼎吗?”栾飞星愣愣的看着他,犹豫了一下,低声回答。“是。”“那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吗?”栾飞星这次迟疑了更久,移开了目光,慢慢的涩声道。“...知道。”很轻的两个字像是被吹融了,没能飘到宁幼倾的耳中。他迟迟没等到宁幼倾的下一句话,便不由自主的偷偷抬起眼。如同坠在悬崖边上摇摇晃晃的一颗心撞进了宁幼倾看向他的潮湿眼眸,登时,便无声的成了轰然的碎尘。宁幼倾就这么看着他,呆呆的,静静的,眼眸被熏出了一层水光,连眼睫上也沾了点,跟落雪的枝头似的快要断了。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空茫茫的,却有着令栾飞星绞痛难耐的窒闷力量,压的胸口喘不过气。他很想将宁幼倾眼底的泪光抹去,还给他原来那副乖乖的,有时候又会气呼呼的跟他顶嘴的开心样子,要眉眼也弯弯的才行。指尖微动,却重的抬不起来。宁幼倾直直的看着他,似乎是在分辨他脸上的神情,过了半晌,才木然的开口。“栾飞星,那你是因为我是炉鼎,才会这样对我的吗?”20和他同屋同榻,带他下山去玩,亲自为他铸造佩剑,甚至在深夜偷偷亲他,栾飞星将他身上仅有的一点温柔全都灌注在了宁幼倾身上。只是因为,他原本就是给栾飞星用的炉鼎吗?对待自己的所有物,与对待一名飞天门弟子,一个侍从,一个人,自然是不一样的。从前宁幼倾还不明白栾飞星怎么会对自己这样好,现在,他总算明白了。听到他的这句话,栾飞星几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很明显的慌乱了起来。像是生怕说慢一分都会被质疑自己的真心,他额角与脖颈的青筋毕现,脸上涨出了激动的红,声音也陡然扬高了许多,飞快而坚定的否认。“才不是!不是这样的!”看着宁幼倾一声不吭的模样,栾飞星怔住了,蓦然无言。沉默片刻,他浑身的锋尖又缓缓褪去了,然后试探的去捉宁幼倾的手,年轻的面容上浮出了懊恼的忐忑,尽量心平气和的解释道。“宁幼倾,起初我的确是知道的,也想逗逗你,可后来,后来我从未将你当成是炉鼎,是工具。”“我们在落星峰待了那么多年,我究竟是不是在利用你,难道你察觉不出吗?”栾飞星实在不善于吐露心声,尤其是暧昧的少年情意。他紧张的看了宁幼倾一眼,匆匆移开后望着虚空,放轻许多的声音夹杂着一丝不熟练的赧然。很低,很慢,却因此显得格外真实。“我没想将你当做炉鼎,我......宁幼倾,我想和你结为道侣。”话音刚落,宁幼倾的手猛地一颤,睁大眼看着他。他看着栾飞星微红的面颊和局促的神情,懵了几秒,心脏逐渐泛滥出回暖的水流,极其轻柔的安抚着惶茫的心,脱口而出。“真的吗?”听到他怔怔的追问,栾飞星眼眸一亮,斩钉截铁道。“当然是真的!”宁幼倾默然的凝视着他,不说话。短暂的瞬间却让栾飞星犹如经受了人生最提心吊胆,最不自信的时刻,他不知道宁幼倾会不会相信,慌忙补充说。“我发誓会永生永世护着你,宠着你,绝不让任何人伤你一丝一毫,宁幼倾...”迟疑了一下,脑海里闪过栾休的决绝话语。栾飞星胸膛闷痛,猝然抓紧了宁幼倾的手,直勾勾的盯着他,好似在瞬间做了十分不舍的挣扎,低下来的声音有些发闷。“若你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留下来。我会偷偷送你下山,你回到你的人间去找你的爹娘和那群、那群小伙伴,往后我也绝不会再让爹找到你。”说完这些话,连栾飞星都觉得自己实在凄苦难当,尾音甚至藏了点委屈的哽咽。他何曾这样放手过,而且放走的还是最喜欢的,最眷恋的一个,这简直是锥心刺骨的疼,疼的他眼圈都发酸发涩。他垂着头,看到握在自己掌心里的一截手腕动了动。宁幼倾要松开他的手了,真的要走了。栾飞星真想像个闹脾气的孩子嚎啕大哭,甚至想立马反悔把他给拉回来,霸道的宣布刚才不算话,他才不准宁幼倾走。可他依旧呆坐着,什么也没动,就那样看着自己的掌心空了下来。随即,宁幼倾身上湖蓝色的衣衫却靠近了,那双白软的手重新靠了过来。宁幼倾居然主动抱住了他,一股很淡很干净的皂角香将笼罩在栾飞星身上的血气都冲淡了,好闻极了。栾飞星下意识收紧手臂,下巴枕在那瘦削的肩头,脑海里的第一念头是。宁幼倾从来没有主动抱过他。欣喜,不安,困惑,惶恐。交织在一起的复杂情愫如同山洪肆虐,栾飞星什么都忘了,只记得要抱紧了。抱紧了,他就不会走了。宁幼倾离他很近,侧脸贴着他的面颊,忽然出声说。“我不会走的。”栾飞星的动作凝滞了。宁幼倾似乎没有刚才那样伤心了,或许是栾飞星刚才的回答已经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声音也恢复了往常的柔和,喃喃道。“我早就不是尘世中人了,下山又能去哪儿呢。更何况现在我认识的只有你,对我好的...也只有你了。”静了静,宁幼倾微微侧过头,似乎想要松开一些看着他。但栾飞星抱的很紧,于是他的嘴唇蹭到了栾飞星的颈侧。细热的鼻息熏的颈脉突突直跳,轻柔的触碰却让栾飞星浑身一震,好似那一点柔软穿透骨肉,亲到了他的心尖上。一股强烈的酸涩将他淹没。宁幼倾仿佛成了他的小兔子,他的小雀儿,成了他捧在掌心上,渴望极尽怜爱且不肯放手的珍宝。这世间,独一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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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2 "21宁幼倾并不知晓他心头的巨震,仍旧浑然不觉的小声吐露着内敛真挚的心思。和栾飞星一样,他也甚少说出这种羞赧的话语,于是声音放得很轻,可还是被栾飞星捕捉的清清楚楚。“我本就无意修仙,舍了这一身修为也没什么,况且...我早就知道夜里的事,你若真心待我,我必以心相报。”“栾飞星,我愿意做你的炉鼎。”再也没有比这句话更像表白的了。那一点藏在暗夜里心照不宣的暧昧,原来并不只是栾飞星的一厢情愿。原来宁幼倾对他的心意,亦是如此。栾飞星瞳孔骤缩,用力扼住他的手臂,神色欣喜,眼里亮起了惊人的光,嘴上却说着。“才不是炉鼎,我是要同你做道侣的。”说完后还不放心,他再三追问。“宁幼倾,你不准骗我,我是当了真的。若你敢负我,此生此世我都不会放过你!”威胁的话语说起来还结结巴巴的,完全少了该有的气势,实在像惹人发笑的天真童语,却愈发显得心意滚烫。宁幼倾忍不住笑了一下,眉眼都弯了起来,像月牙。“我发誓,栾飞星,你信我。”信,栾飞星当然信。他知道宁幼倾这人有多认真,能说出这样的承诺,他便一定会好好守着。栾飞星心口酸胀,正要情不自禁的去抱他,反被躲开了。在他惊愕之前,宁幼倾摇了摇头,说。“你身上还有伤,先去床上歇着吧。”唇角沾着血,衣裳也乱糟糟的,栾飞星这才发觉他们倾诉衷肠的时候实在算不得风光,不禁有些懊悔,狼狈的倚着他回到了床榻上。眼见对方转身要走,他一把攥住了宁幼倾的手腕,紧张的促声问。“你去哪儿!”宁幼倾回过头,有些惊讶,无奈的回答说。“你的衣裳脏了,我去找一身新的,再找些丹药喂你吃,师父的屋子里应该有很多。”“不用这些,你留下陪我就好。”栾飞星也没了往常的挑剔,施了个清洁咒消去污渍,便将人拽了回来,硬拉着他躺在自己的怀里。四目相对,眼里满是缱绻又害羞的情意,却谁都不肯先移开视线。宁幼倾看了他一会儿,脸慢慢的红了,小声说。“你别看我了,再歇一会儿吧。”栾飞星嘴上应着,却还是目光灼灼的望着他,忽而凑近,飞快的在他唇上啄了一口,然后贴着他的耳垂,气息不稳的低声说。“我想和你双修。”说完后怕宁幼倾以为自己只是馋他的身子,他又急忙补充。“不是为了什么,我就是想同你亲近亲近...很久之前我就想这样了。”宁幼倾当然知道,他还没忘记栾飞星在半梦半醒间泄在他腿缝之间的事情,登时脸就烫了起来。好在栾飞星也没好意思看他,互相贪恋的埋在对方的气息中。他犹豫了一下,语气有些担忧。“可你现在受了伤...”“我没事的!”栾飞星急着跟他证明,捉住他的手就往自己的胸膛上摸。蓬勃有力的心跳声震的宁幼倾的指尖都微微发麻,他羞赧的要抽回来,但抽不动。栾飞星低下头,摩挲着他的面颊,喑哑许多的声音透出了一丝备受煎熬的渴意,仿佛宁幼倾就是他唯一的甘霖。“宁幼倾,我都亲了你那么多回了,你也亲亲我吧。”蓦然将姿态放低的恳求声截住了宁幼倾的迟疑,他想起来书籍里关于炉鼎的记录,心里挣扎了片刻,终究还是心软了。和炉鼎双修能提高对方的修为,自然,也能将栾飞星的伤治好吧。他轻轻勾着栾飞星的指尖,仰起头,青涩的亲了一下他热乎乎的嘴唇,如同懵懵懂懂的雏鹿,刚冒出头就立刻羞涩的收回了。只是这一下就已经助长了栾飞星的火焰。他几乎是在宁幼倾退缩的刹那间,追着逼近,热情的舌尖又卷上了垂涎已久的唇。22自从成年后,双修的书籍早就栾飞星在背地里翻阅了许多遍,而今果真到了这一刻,他却忽然束手束脚了起来。“疼吗,疼了你就告诉我,我小心一些。”宁幼倾仰躺在床榻上,身上只余一件雪白的亵衣,领口有些乱,露出一截漂亮的锁骨。他的脸很红,嘴唇也润润的,害羞的侧过头紧闭着眼,闻言也不肯睁,只嗫嚅道。“不疼的。”双腿分开,脚心踩在松软的被褥。栾飞星伏在他的双腿之间,低头去舔白润股缝深处的浅粉色小孔,滑溜溜的舌尖挤进去浸湿。他记得书籍里说原本是该拿什么脂膏涂在手指上刺进去适应的,只是现在一时寻不到,他又实在心急难耐,索性便直接用口液去舔舐那未经人事的一处。这样的动作做起来,他却并不觉得脏污,刚才被宁幼倾惊愕的推拒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强硬的将他劝服了。栾飞星无疑是高傲的,是受尽追捧和敬畏的,可那都是别人眼中的天才栾飞星。而在宁幼倾面前,他们是平等的道侣,他自然愿意付出一切。更何况宁幼倾都甘愿雌伏于他了,他做这点又算的了什么呢?宁幼倾的浑身上下都是他的,他全部都喜欢。修真者向来很爱干净,于是藏在私密处的小穴也是柔嫩无暇的,紧张的收缩着容纳灵活的舌尖,然后又被修长的指节探了进去。这感觉实在太奇怪了。无尽的羞耻让宁幼倾忍不住蜷缩起脚趾,止不住的想合拢双腿,大腿内侧直打颤,被反复吮舔的地方似乎融化了,一股酸麻的战栗自尾椎骨窜起。他咬紧唇,竭力忍着难以抑制的轻喘,眼里慢慢积出了一层羞耻的水雾。栾飞星不时抬眼看向他,动作小心,踌躇的观察着他有没有皱眉。不过或许是因为宁幼倾的炉鼎体质本就特殊,手指增加到三根再往里面捅,便好似有温热的液体自深处涌了出来。指腹都变的黏黏亮亮的,散发着很淡的奇异味道。栾飞星怔住,看了看自己的指尖,犹豫了一下又插了进去,然后俯身覆下,另一条手臂撑在宁幼倾的脑侧。他迫不及待的柔声征询。“好像差不多了,我能进去了吗?”他也早就脱去了身上的衣裳,英俊皮相下的身材劲瘦有力,肌肉流畅,薄薄的皮肤下充溢着不容小觑的力量。虽然他们已经同床共枕多年,可这是第一次,他们赤裸相见。宁幼倾只慌促的看了他一眼,就猛地又侧过了头,脸红的厉害,咬着嘴唇,羞怯的实在说不出邀请的允许。栾飞星盯着他颤抖的眼睫,只觉得他像是一块待在暗夜里发光的莹润白玉,秀美的侧脸在这时多了一点旖旎,瘦削的肩颈线条与凹陷的锁骨窝也平白显得又纯又欲。而栾飞星觉得自己像是黑暗里横冲直撞的萤火虫,头脑发热,不要命的就要往宁幼倾的身上撞。桀骜多年的性子总算在这时又硬气了起来,他哼哧哼哧喘了几下,身体迫的更低,几乎完全压到了宁幼倾身上。声音又低又哑,伴随着吞咽口水的细微声响,试探的替他回答。“宁幼倾,那我便当你默许了。”骤然贴近的身体如同熊熊的烈火扑面而来,宁幼倾被这灼热给严丝合缝的填满了。他能感觉到栾飞星胸膛剧烈的起伏,自然也感觉到了,抵着自己小腹的滚烫阳物。对于未知的畏惧从心甘情愿的甜意中渗出了一些,他到底还是有些怕的,眼睫沾了点湿意,声音发怯。“我,我有些怕,你轻些。”栾飞星看着他,狂热与怜爱一同倾袭。他低下头,轻柔的亲了亲宁幼倾的眼睫,手指拨弄着他的鬓发,随即又眷恋的在鬓角落下一吻,认真承诺道。“我不会伤了你的,别怕。”湿哒哒的手指抽了出去,按在宁幼倾的腿侧,然后将他的腿抬起,缠在腰上。栾飞星一手托着他的后腰,一手扶着自己勃发的阳物,压抑着情欲的躁动,缓慢的入进湿热的小穴。像是被强行塞入了过分粗硕的火柱子。宁幼倾陡然扬高了脖颈,从喉间发出了一声哀叫,一下子就哭了出来。似乎再轻微的呼吸声也会拉扯到难以言喻的钝痛,于是他发不出声了,只能痉挛的发着抖。栾飞星也有些懵了,额上沁出一层汗。他慌慌张张的亲着宁幼倾,不停的安抚哄弄,一边咬着牙,尽量轻缓的慢慢撑开窄热的肠壁。片刻后,发觉宁幼倾的眼泪依然流个不停,牙齿都发出了战栗的声响,栾飞星不禁也有些退缩。他的动作僵住,不安的擦着宁幼倾的泪水,无措的轻声问着。“还疼吗,那我不进去了好不好,宁幼倾,宁幼倾你别哭。”宁幼倾一时没说话,恢复了些力气后勾住了他的脖颈,埋在他的颈窝,不让他看见自己痛楚的神色,细弱的哭腔闷闷的催促着。“你快点进来吧,进来了就好了。”闻言,栾飞星仍有些迟疑。可现在他进退两难,下一次再这样兴许还是会惹宁幼倾哭,于是只好硬着头皮,竭力放慢了动作,将余下的都插了进去。宁幼倾忍着被剖开的痛楚,咬着他的肩头,战栗的容纳了他的阳物。半晌,两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就着嵌入的姿势缓了半晌,栾飞星才在他的允许缓缓动起来。他心疼宁幼倾,又为自己终于同他合二为一感到极致的满足感,像头毫无灵识的小兽亲来亲去,将宁幼倾亲的嘴唇都肿了,满脸都是口水,竟忍不住被逗笑了。栾飞星见他始终蹙着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也才咧开嘴笑了起来。这次,他极为温情的蹭了蹭宁幼倾的鼻尖,又欢喜的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裹着满腔爱意,轻声唤他。“宁幼倾。”普普通通的名字被栾飞星连名带姓叫了这么多年,在这样缠绵的时刻忽然多了一丝独特的亲昵。宁幼倾也看着他,满脸潮红,黑白分明的眼眸润润的,轻轻的恩了一声。不必再说什么,这便足够了。忍了起初的片刻酸胀,天生便适于承欢的炉鼎体质逐渐显露,宁幼倾渐渐被他捣出了快活的酸意,竟是先泄了身,连隐忍的喘声也多了点勾人的媚意。而栾飞星见他得了趣,便也不再克制,撞的宁幼倾胯骨发麻,不知含了几次他浓稠的精水都还见他斗志昂扬,便有些怯了。“不成,不成了...我...”膝盖都跪不住了,宁幼倾酸软的直想往下伏,但被栾飞星托住了腰身。利落的下颌自身后黏人的蹭着他的颈侧,又痒又烫。“这是我们第一次双修,再弄的久一些。”宁幼倾从不知,栾飞星那飞扬清朗的声音也能这般低沉,微微沙哑的低喘听的他面红耳赤,连不自觉散发出来的气息都极具强势的侵略性,压的宁幼倾四肢发软。他小幅度的摇着头,眼角发红,吃力的哀求。“我受不住了,栾飞星,你别....”嘴唇被指腹堵住了,栾飞星这时才想起来什么似的,憋了几秒,才难掩期待的笑着说。“别叫我栾飞星了,就叫我飞星吧。”宁幼倾迷迷糊糊的听着他的话,叫他飞星,栾飞星这才满意。随之,他又想到自己也合该叫宁幼倾另一个更亲昵的称呼,可幼倾似乎不够独特,倾倾又早就被那不知名的儿时玩伴给占了。他短暂的停下来,沉思了一下,便飞快下了决定。“往后,我叫你宁宁好不好?宁宁,宁宁。”在唇齿间先被浸润过一遍的名字听起来软软糯糯的,栾飞星犹如发觉了新的趣味,高兴的不停喊着,非要听他应声才行。宁幼倾恍恍惚惚的也听不大进去,只知道胡乱答应着,跟他讨着饶。不知过了多久,他精疲力尽的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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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4 "23醒来已是白日,浑身酸麻无力,尤其是下腹酸胀泥泞,似乎兜着一肚子沉甸甸的精水,撑得宁幼倾有些发涨,不由得伸手去摸。只是这一碰,碰到了勾住他腰身的手臂。温暖的手背倏忽收紧一瞬,似乎只是栾飞星睡梦中无意识的反应。而后,悬在宁幼倾耳畔的呼吸声逐渐苏醒,含糊不清的嘟囔着。“宁宁...”亲热的称呼饱含宠昵,宁幼倾想起来昨夜的话,脸上泛着薄红,要推开他的手臂,羞赧的低声道。“已经很晚了,别贪睡了。”栾飞星仍旧闭着眼,懒洋洋的窝在他的后颈,闻言,不太高兴的说。“起来了你又想去哪儿,这院子被爹下了禁制,出不去的。”宁幼倾一时半会没想起来,被他提醒了才怔住,猛地回过神,连忙偏头去看他,担忧的问。“那你的伤...”“果真已经好了大半了。”只不过是一夜的缠绵就带来了如此惊人的效力,栾飞星终于明白了为何修真界里的一些人会对炉鼎如此执着,有这样投机取巧的法子,他们自愿不愿再选择苦练百十年的清苦日子。不过栾飞星也仅仅只是惊诧了一瞬,他并非贪恋炉鼎的体质,只是想要宁幼倾而已,毕竟初尝情事的滋味真叫人食髓知味。现在他们被困在院落的结界里,没有旁人烦扰,两人的心意又都说开了,宁幼倾就倚在他的臂弯里,又乖又软,浑身都是被疼爱过的痕迹,于是栾飞星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他昨夜弄到很晚才恋恋不舍的睡下,因为太欢喜,连阳物都没抽出来,正舒舒服服的被宁幼倾的肠肉包裹着,因而一硬起来就立刻被宁幼倾感觉到了。他不敢置信的回头看着栾飞星,又羞又怒,尚且带了点哑意的声音好似在哀求。“飞星你”“昨夜你都昏了过去,不算,我要重新讨回来才行。”栾飞星面不改色的说着胡话,在他瞪着自己拒绝之前就低头覆住了他的唇,手臂将他的一条腿折到胸前,而后便亢奋的抽动了起来。已经受过一夜润泽的小穴似乎和嵌在其中的阳物成了一体,鱼水交融的交媾顺畅又快活。饶是宁幼倾有心想抗拒,身子却还是屈服在情欲的热潮里,咬着嘴唇发出甜甜腻腻的哭喘。他的额角渗出了点细汗,肤色白皙,面若桃花,水汪汪的眼眸似嗔如怒的看着栾飞星,被逼出了湿润的水液,可怜又诱人。栾飞星意乱情迷的吻着他,手掌用力揉捏着他浑圆的臀肉,掰开了方便自己进的更深,还用另一只手的指尖去搔刮他胸前两粒樱桃般的奶头。原本青涩的动作在一夜的无师自通后早就成了折磨宁幼倾的撩拨,粗蛮激烈的动作惹的他战栗不止,腰眼酸软。他意识到炉鼎果真是和常人不同的,不然自己怎么会这般放浪的缠着栾飞星,甚至连他也沉溺在这情爱里,脱不了身了。噗嗤噗嗤的水声响亮的溅出腥亮的液体,粗热的阳物尺寸惊人,捅的极深,栾飞星又插的凶猛,直将宁幼倾的穴心磨得不停沁出湿漉漉的液体,前端的粉嫩阳物也被肏的吐出稀薄的精水。早就泄了太多次的东西此刻胀痛难耐,宁幼倾慌的以为自己的那根要被弄坏了,仓皇的抓着栾飞星的手,哭着求他慢一点。栾飞星却不听,气息浊重的将他白腻的皮肤都印上层层叠叠的吻痕,短促的笑着说。“宁宁,你的后肩上有颗小痣,好可爱。”他颇为喜爱的吮着白皙肩头后面的小巧黑痣,发现了一个连宁幼倾本人都不知道的了不得的秘密,简直让他得意极了,都把那一小块皮肤吮红了,跟被施虐过似的透着秾丽的红。而宁幼倾分不出心去回答他,在失控的战栗下哆哆嗦嗦的,不久后崩溃的捂住了脸。一股淡淡的腥臊味蔓延开来。栾飞星眼眸一亮,惊奇的低头去看,才发觉他被自己肏失禁了。指腹摩挲着宁幼倾的白皙指节,没强硬的逼他拿开。栾飞星心满意足的蹭着他的面颊,好声好气的哄着。“你害羞什么,在我面前用不着害羞,什么样子我都看过了。”强烈的羞耻感让宁幼倾一时感到十分难堪,单薄的背脊受惊般的蜷缩了起来,眼泪从指缝间漏出,夹杂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哽咽。他怎会这般浪荡?这实在是太、太....他难为情的不敢再想下去,面皮烧的痛,掩耳盗铃的捂着脸就好似能不去看自己这副淫乱的模样。下身一热,他被奇异的触感惊的稍微露出了些指缝,随即睁大眼,涨红了脸去推栾飞星,语无伦次道。“你在干什么!”栾飞星不知何时伏在了他身下,捧着他的阳物正低头啄吻,神色极为认真。被挣扎的推搡了两下,他也没松开,反而在宁幼倾震惊的注视下将他的阳物含在了嘴里,不得章法的含了几下后吐出来,满意的摸了摸水亮亮的头部。然后他探身而上,擦了擦嘴后才去亲宁幼倾。眉眼都扬了起来,他的笑的恣意又快活,声音却温柔。“宁宁的身子很可爱,哪里都可爱,所以不用害羞,我每一处都喜欢极了。”真诚直白的话语听的宁幼倾红了脸,原先的一点难堪却被无声无息的抚平了。他抿了抿嘴唇,不自在的移开了视线,眼睫上还沾着泪珠,闷闷的说。“那你也别亲那里,脏。”“不脏。”栾飞星回答的很快,然后压低了声音,语气暧昧,眼眸里亮着灼灼的光。“不过宁宁被我肏失禁了,是不是因为太舒服了?我厉害吗?我是不是很厉害?”炫耀般的追问让宁幼倾又羞红了脸,他扭过头不肯回答,可栾飞星又不依不饶的缠了上来,执拗的非要从他口中听出想要的回答才行。一连多日的荒淫日子过得飞快,宁幼倾被他弄怕了,总绞尽脑汁的偷偷躲起来,然而轻易就被栾飞星找到了,借着惩罚的由头将他抱在屋里屋外弄了个遍。好在栾飞星也的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先前的重伤不过几日就好了起来,一直凝滞的后期修为也陡然晋升,竟直接升到了合体中期。而相应的,宁幼倾从原本的金丹期后期退到了前期。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会成为一个真气耗尽的废人。栾飞星每日都会将源源不断的真气传给他,以减少他的损耗,但看到他拿着月倾时竟已有些费劲的样子,还是感到格外内疚。这月倾剑是当年他亲手为宁幼倾铸造的,特意铸的和追星极为相似,只不过现在宁幼倾竟有些拿不住了。栾飞星的心口滞痛,走上前,覆住他的手,再度为他灌注了许多真气。他低声说。“过几日我改造一下月倾,给你防身用。”原本佩剑是攻击性的利器,可显然宁幼倾不再适合使用这种佩剑,因而栾飞星决定将月倾改成防御性的法宝。这样贴身护在宁幼倾身边,他也好放心。宁幼倾收起月倾,没说话,转身抱住了他,埋着头的姿态满是脆弱的依赖。他正逐渐成为一个废人,而毫无缚鸡之力的炉鼎在修真界里必当危机重重。可他不怕。他相信,栾飞星会护好他的。栾飞星抱紧他,疼惜的吻了吻他的发顶。24晋升的动静引起了整个飞天门的震惊,在众人闻讯而来之前,栾飞星向栾休传音解了禁制,然后带宁幼倾先回了落星峰。之前他是怕宁幼倾的炉鼎身体被发现,不想让他随意出去,而现在则是由于他情动的占有欲在作祟,不愿让任何人窥见宁幼倾的一丝情态。于是这次他以血为阵下了禁制,连栾休都进不来,若强行闯入,那么栾飞星也会受到同样的伤。安排好了一切,他才回到了主峰,宁幼倾则独自留在落星峰。他现在修为消退,身子也没那么强健,又加之栾飞星索取无度情欲旺盛,枕在床榻上昏睡着歇息了好几日,竟也不觉无聊。之前他从栾飞星的口中得知最近魔修骚动,祸害平民,修真界正群起而攻之。因而栾飞星恢复后就又投身其中,隔几日才会回落星峰一趟,同他温存不久后再匆忙离去。宁幼倾有心想帮他,可现在他什么忙也帮不上,静静等着便好。这次他歇了两日,恢复了些气力,正久违的出门去落星峰的花林里摘花瓣,却见栾飞星突然回来了。他讶异的问。“你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前些时日栾飞星眉眼间凝着的肃杀早已烟消云散,笑的神采飞扬,明烈的眼眸竟比日光还耀眼。他大步走来,一把抱住了宁幼倾,贪恋的嗅着他身上的清香,愉快道。“昨日我们围攻魔修,他们元气大伤,大概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出现了。”这的确是件振奋人心的好事,宁幼倾的脸上也露出了欣悦之色。“太好了,那你可以好好休息了。”“对啊,我可以陪着宁宁了,这几日我在外面总想着你,真是一刻也不想和你分开。”似乎是从吐露心意的那天起,栾飞星藏在傲慢脾性下的别扭便顷刻瓦解了,如今说起甜言蜜语都是如此直白强烈,像团热光笼罩着宁幼倾,非要他看清楚自己的真心不可。宁幼倾依旧有些不适应,脸微微红了,拎着小篮子笑着说。“我这几日看书里说了怎么做桃花酒,等我摘了花瓣就回去试试。”栾飞星却勾住他手里的小篮子丢到了一边,双手捧着他的面颊,目光灼热的凝视着他,不快的语气有些委屈。“别管什么桃花酒了,你只准看着我。”醋意满满的话竟是连无辜的花瓣都不放过,宁幼倾忍不住笑了起来,无奈的妥协道。“好,那过几日我再做。”“过几日也不成,这些天我都会待在落星峰的。”最后一句加重语气的话意味深长,宁幼倾还有些回不过神,被他偷偷揉上了臀肉才明白过来,又气又恼的瞪着他。“栾飞星!你怎么总想着做这种事!”他毫不留情的把栾飞星的手拂开了,对方一脸失望的看着他,很快又不服气的反驳说。“我喜欢你,自然想时刻同你做这种事,连床都不下才好呢。”“栾飞星!”好似又回到他们气急败坏吵架的少年时候,宁幼倾看着他执拗的神色,那双明亮的眼眸里溢着不加掩饰的喜爱与狂热,砰砰的撞着自己的心口。片刻,他叹了口气,心软的主动去勾栾飞星的手指,亲昵的摩挲着,声音软了下来。“前几日才弄过,我...我实在是受不住,飞星,你容我歇歇。”栾飞星做的又凶又猛,又格外痴迷双修,回回不把他弄的精疲力尽神志不清是绝对不肯停下来的。而宁幼倾总要在床上躺几日,下了地也还觉得两股战战,腰身酸软,好似硕大的阳物还插在里面似的。他和栾飞星的修为差的太多,自然比不得他精神奕奕。闻言,栾飞星愣了几秒,才猛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脸上涌出了懊恼的神色。眼里的热度稍微收敛了起来,脾气也一下子全消了。他伸手搂住宁幼倾,讨好的亲了一下,然后不安的低声道歉。“对不起,是我忘了......我们回屋吧,这几日我还给你找了许多有趣的小玩意,你看看喜不喜欢。”他很快又兴致勃勃了起来,抱着宁幼倾回去后果真规规矩矩的没再碰他,至多就是亲亲摸摸,晚上抱着入眠,白日里则陪宁幼倾在这落星峰上转。之后他花费了几日的时间,将月倾改造成了精巧的手镯。银灰色的一圈缠在宁幼倾的手腕上看似平平无奇,实则注入了栾飞星的一缕神识,能时时刻刻护他周全。不过宁幼倾以为这只是个防御法器,顺从的戴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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