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醍醐灌顶 (第2/2页)
章立,不,现在该叫他张力了,他终于醒了。
……
小时候的事他只记了个模模糊糊,娘在他心里不过就是个影子,他只记得是爹一直陪着他。还有一对老夫妇也对他疼爱有加,
再就是爹的几位兄弟,待他就如亲叔叔一般,其中一个叫七叔的与他尤为亲近,只不过后来就再也没见过这些人,不知道他们都去了那里。
七岁的时候父亲领他见了一个老头,说那是他的师祖,之所以不叫师父是因为他太老了。师祖说他们有缘,不得已才收了,但辈分上却不能吃亏,所以尽管是亲手调教也只能称师祖。
张力从小就好动,他是奔着习武来的,可师祖却像个老翰林,尽教他些认字读书这些无聊的东西,间或也传他针灸草药一类的医术,反正都是些不提神的玩意。直到一年后老头才教他武功,而所谓的练武也不过是站桩、沙袋、练力、练气和一些被他称之为旁门左道的费神费力的东西。不过张力却不敢违逆,老爹把他交给老头就一去不返,而老头又倔得离谱,他是真不敢造次。
师祖身边唯一让他不舍的就是那只猴儿,这小猴是师祖在一座大山里救下的,极有灵性,有时甚至比人还要精明。整整八年,他和小猴形影不离,那种亲昵有时连师祖都羡恨不已。
就这样一直到了十五岁父亲才把他接回来,见他有些长进便把他带在了身边。父亲是州府的同知,可他却偏偏喜欢和衙门里的衙役混在一起,这在一般官家是绝不会被允许的,毕竟衙役这行当是很低贱的,连一般百姓都没有几个愿意干。
但张力却不一样,他就喜欢那些抓贼捕人的事,不然练了功夫做什么用?好在他老爹没什么官架子,平素和几个班头关系都好,索性便由着他了。
临行时他问过师祖,这些年只练了一个套路,就那么几下子,是不是以后还要学。老头却神秘兮兮地说,别学那些花架子,鸟用都没有,你只须勤练功法就行,一套招式足够应付了,以后我会给你一路压箱底的招法的。
当时师祖的话被他听了个稀里糊涂,直到后来真刀真枪的闯过来他才慢慢理会了老人家的用意,他确实还不到掌握高深技法的时候,就像后来他在道观里得到的那本书一样,功法是功法,招法是招法,不能混为一谈。
他的身手自不必说,那是经名家指点的,尤其那股灵性就更不一般了,其中一个案子就是他突发奇想给办的。
一日,州衙内突然发生了一起命案。
衙门发了命案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堂堂官家出了这种事,而且死的还是知州大人的书吏,这就更要命了。
命案有专门的官员负责,三班衙役当然就是干活的,而且这活还不好干,限期内不能破案就得跟着倒霉。
这凶案的确是够挠头的。
案发当日,皂班(负责站堂、值夜的衙役)的班头曲猴子(大名曲忠厚)一大早来当班,里里外外走了一圈却发现巡夜的魏庆宇和范六子不见了。
问门房的老刘,说魏庆宇肚子疼,未及亥时就回去了。至于范六子,整个后半夜也没见他露面。
还有一件事,昨天傍晚时知州的书吏郭奎来了,说是上承知府衙门的公文有错处,要重新改过,可直到现在他也没走。打更的只管门房,再说人家是知州大人的随从,或许忙完了就睡在房里了。
曲猴子顿觉不妙,书吏修改公文稀松平常,可住在衙门却是从未有过的事,再说那个范六子去哪儿了呢?这里面一定大有蹊跷。
此时三个当值的衙役也来了,曲猴子赶紧招呼他们一同寻找。
虽说是州府衙门,但院内的房子却不多,曲猴子带着三个人不一会儿就查看了所有的房间和角落,却还是没有二人的踪迹。
坏了,一定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