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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青萍之末 (第2/2页)

“月收入一万元?!”童君格惊得合不拢嘴:“你该不会说的是…贩...毒吧?犯法的事我可不干。”

张富贵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童君格好奇心大涨:“那是…当歌星?演电影?还是…拍广告?”又连连摇头道:“可我没那么多路子啊。一个新人,哪能一下子就赚那么多钱?尽胡扯。”

张富贵凑拢过去,神秘兮兮道:“都不是。呵呵,我说的是…卖肉。”

“卖肉?卖什么肉?”童君格似懂非懂,一脸狐疑的看着张富贵。

张富贵绷着脸笑呵呵道:“童君格,说句真心话,凭你这副还算结实的好皮囊,到南边去,耐点心比一比挑一挑,估计可以卖个好价钱。不仅可以天天新婚,夜夜新郎,还能躺赚大把的银子。要是遇到一个好心的富(妇)人把你给梳栊了,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话说到这,童君格哪还不明白张富贵指的是什么?这个天杀的张富贵,嘴里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却成心拿自己开涮,把自己当猴耍呢,居然要自己去当“鸭”!这不纯粹是在公然的戏弄嘲讽侮辱他、侮辱他大哥大嫂一家人吗?童君格禁不住一股热血直往上涌,脑袋里嗡嗡作响,一张脸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张富贵破口大骂道:“我入泥妈!我梳栊你妹!我打死你个狗入的!”

一边愤怒咆哮着,一边冲上去手脚并用乱打一气。

张富贵轻松的跳来跳去,左支右挡,嘴里还不停的胡说八道:“童君格,你莫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啷么一听说卖肉就暴跳如雷?那好歹也是三百六十行之一呀,干的好了,也可以封侯拜相,一步登天哦。”

童君格气得冒烟,两只拳头舞的如风车一般,大骂道:“放你娘的狗屁!”

张富贵不恼不怒,一边游走躲闪一边劝说:“这你就不晓得了吧,我说几个人你听听。嫪毐晓得啵?把肉卖给秦始皇的母亲赵太后,和她生了两个儿子,被封为长信侯;张昌宗晓得啵?拉着他哥哥张易之,一起把肉卖给女皇武则天,一门两国公。”

童君格越听越气,怒火中烧,但久战之下,身体乏力,气喘如牛,却没伤得张富贵一根毫毛,眼见刚才还以他为中心、极尽吹捧之能事的同伴们只晓得站在一旁大呼小叫的虚张声势,气不打一处来,叉腰怒骂道:“你们这帮苕批,在边上干吼顶个屁用,没看见他只有一个人吗?快操家伙来帮我!”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磨磨蹭蹭的终于走出两个青年,一人皮夹克拿着一根自行车软锁,一人穿西服拿着根短木棍,跳入场中,“呼呼呼”舞得山响,气势赫人。童君格歇了一会,不知从哪里弄来一根铜头皮带,更加凶猛的扑了上去。

张富贵赶紧朝秋水使了个眼色,示意她退后并护好两个孩子。脚下动作明显加快,一双手掌如蝴蝶穿花,在木棍、皮带和车锁之间穿梭不停,或屈指为凿,或化掌为刀,或甩腿弹脚,专门击打三人肩、膝、腕、肘等关节,逼得几人乱蹦四跳,疲于招架。

几个回合之后,张富贵似乎还留有余力,嘴里又花花起来:“童君格,你真莫要小瞧了卖肉哦。武延秀这个人听说过没得?武则天的侄孙子,和你一样,长得秀气,有才有后台,什么也不缺,还会唱突厥歌,擅跳胡旋舞,后来走上卖肉路,献身给韦皇后、安乐公主母女两个,被母女俩宠上了天。呵呵,还有俄罗斯的叶卡捷琳娜大帝,拥有20几个像你一样的青年才俊……”

“姓张的,不要说了!闭上你的臭嘴!老子不听!”童君格不想再听,越听火越大:“今天要是不弄死你,老子誓不为人!”

童君格一张脸阴沉的仿佛能拧出水来,咬牙切齿的吼断耳边的噪音。此刻对张富贵,他已是恨之入骨,恨不得撕烂他的嘴,然后将他千刀万剐,食其肉寝其皮。

眼见局势僵持不下,童君格内心越来越狂躁,回过头,指着人群中代表凤城区公安分局出庭的律师吼道:“你还在这傻站着搞么事?还不快去给我大嫂,陆局长打电话!”

又冲人群再次狂叫道:“再来几个人,耗也要耗死这个狗入的!”

两道身影从人群后应声而出,一人拖着竹扫帚,一人扛着拖把。众人一看,惊讶不已。这不是“鲲鹏集团”的两个员工么?这下更好看了,童君格喊人帮忙,却帮对方喊来了帮手?

秋水一见到两人,顿时松了口气。

海清和小松子舞动着手里的“武器”,飞快跑进场内。

小松子边跑边喊:“海清哥,你负责一个,另两个交给我来收拾。”

海清:“别乱来,跟着我,只收拾一个就行。”

小松子:“好,先干哪个?”

海清:“别问,跟上,师傅扫地,你拖地。”

小松子放下手中的拖把,一脸茫然:呃……不是来为张总保驾的吗,怎么忽然变成来广场打扫清洁卫生了?

海清:“快跟上,小松子,呆头呆脑的在搞么家?”

小松子又扛起拖把,一阵风的跟上。

童君格三人见海清两人疯狗一般扑来,脸色大变,完了,三对三,这仗还啷么打?

就连张富贵也一脸奸笑的站立不动,得意的不行。

童君格三人立即分散开,紧盯杀进场内的两个新人,打定主意,一旦情况不妙,马上撤退。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童君格三人、张富贵、秋水和其他所有人都惊诧莫名,大呼意外。

海清和小松子脚步不停,直接冲向站在那里相迎的张富贵。海清手里的扫帚劈头盖脸的朝毫无防备的张富贵兜头砸下,张富贵脸上顿时被竹条抽出了几道血痕。

后面跟着的小松子当场惊呆,愣在那里一动不动,脑子一盆浆糊,被寒风瞬间冻结,半天也转不过弯来。

师傅这是啷么回事?眼睛散光了?神经错乱了?还是…临阵叛逃投敌了?

“师傅,你…你是不是…打错人了?”小松子急需最后确认一下。

海清大声叫喊道:“没错,打的就是他姓张的。逼走小林总的就是他!小松子,赶紧的,往死里打!”

“啥?是他害了小林总!狗入的,原来是个汉奸卖国贼!”小松子一听,背后阴害自己救命恩人小林总的人竟是张富贵,顿时血往上涌,眼睛一红,不再犹豫,如一头蛮牛一样抡起拖把冲了上去。

剧情的突兀反转,看得秋水目瞪口呆,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那边三人一听却乐了。童君格喜不自胜,仰天狂笑道:“哈哈哈,这就叫人作孽不可活呀,姓张的,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弟兄们,一起上!回去后一律重奖,官升三级!”

五个人更加亢奋,就像非洲大草原上一群围猎雄狮的鬣狗一样,“嗷嗷”叫着扑了上去。

场上形势陡转,即使张富贵长着三头六臂,此时也难免有所疏漏,一个不慎,身上便会挨上一招。没多大会,肩背手臂连遭打击,羽绒服衣袖后背被抽得破破烂烂,雪白的羽毛如鹅毛大雪纷纷扬扬。

秋水左手牵着林一林,右手揽着秋叶,立在玉兰树下观战。见张富贵被五个人围攻受伤,母女俩眼里一下子就充满了伤心的泪水,如串串珍珠扑簌簌滚落。

泪眼朦胧中,一条瘦小的身影突然从身边蹿出,飞快的跑进争斗场中。

秋水心里一紧,左手一撩,哪里还有林一林?身边已是空空如也。

“一林!”秋水大惊失色的尖叫一声:“回来,危险!”

秋叶抹了一把眼泪,急的两脚乱跳,哭喊着:“林哥哥,林哥哥!”小小身子挣扎着也要冲过去,被秋水死命抱住。

两人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天就要塌了的绝望。

林一林没有从正面接敌,而是迂回到背后,认准了童君格,直扑过去。甫一近身,便用两臂死死抱住他一条大腿,张嘴就咬。

“噢!”童君格痛呼一声,反手使劲一抽,击中林一林右肩,林一林猛一矮身,松开只一手,狠命的朝他裆下抓去。

林一林一进场,张富贵就看见了,心里一急,稍有分神,被小松子一棍扫中大腿,所幸力道不够,造成的伤害不大。张富贵利用眼角余光向法庭大门那边瞄了一眼,见冯玉泉出现在门口,正招集几个法警集合。心中大定,浑身气势陡然一变,凌厉无比,下手也变得更加快速、狠辣。

第一个中招的是小松子。趁他一棍扫出,去势刚尽新力未出,张富贵右手如电,一把抓住拖把,猛地向后一拉,小松子被拖把上传来的大力牵带着,如飞蛾扑火一般撞进张富贵怀里,张富贵左臂一横,屈肘在小松子胸窝上随性一点,左脚在他右脚踝处轻巧一勾,小松子便“啊”的一声松开双手,仰面向后倒去。未等他落地,张富贵左脚踏实,扬起右腿,脚背一弹,“啪”的一声重重踢在他屁股上,小松子顿时觉得自己像小时候坐跷跷板时对方猛然下坐一样,被弹的飞了起来,只不过这次身体是横飞而出。小松子“噗”的落在三米开外,又打了三个滚,浑身骨头像散了架似的,再也起不来。嘴里干嚎着:

“师傅,你小心些,打不赢就跑。张总...他当过兵,侦察兵,下手重...杀过人...嗷…我浑身骨头都断了…师傅,我要瘫痪了…”

张富贵却看也没看他一眼,也没管扛着扫帚狼狈逃开的海清,两手用力一拧,将墩布扯下,手持木棍,身子微躬,小步疾行,冲向使短棍的西服青年。西服青年向身边使软锁的皮夹克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迅速左右分开,想将张富贵前后包夹。张富贵却直往前冲,丝毫不顾背后的皮夹克。

眼见西服男奋力和张富贵游斗纠缠在一起,皮夹克举着手中软锁,使尽全身力气,像挥鞭一样“呜”的一声向张富贵脑袋抽去。电光火石之间,就只见张富贵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突然一个低头侧身,就地一滚,已然欺近到皮夹克脚前不足三尺。

皮夹克哪曾料想到张富贵会声东击西,一时大惊失色,方寸大乱,急忙后撤,可哪里还来得及?张富贵人还未立稳,掌中木棍已借着前冲之势,悍然一击,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皮夹克应声而倒,手中软锁电射一般飞向远处。足足一秒过后,皮夹克才感觉到钻心的疼痛,“嗷呜”的嚎叫起来,两手捂着脚踝在地上滚来滚去,眼看着是要废了。

“记住,这一棍,抵你五鞭和羽绒服的钱。你我两不相欠。”张富贵丢下话,转身就走。

他才不是一个讲究什么“以德报怨”、“可逝不可陷,可欺不可罔”的所谓君子,只信奉“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刚才“一对三”、“一对五”的缠斗中,就这个皮夹克最阴狠最歹毒,不管得手不得手,一击就走,决不恋战,出手次数不多,造成的伤害却最大,张富贵羽绒服上的破绽,大多拜此人所赐。

说来话长,但从张富贵解决小松子到放倒皮夹克,不过几个呼吸而已。西服男暗暗吃惊,但脸上却毫无惧色,气息悠长,含胸塌腰,单手握棍,两脚不丁不八,两眼晶亮晶亮的,似乎对接下来的对战极为渴望。

张富贵见他摆开架势,微微一笑道:“没想到,还是个练家子啊。呵呵,不错。但…也就不错而已。真到了战场上,不出三个回合,必取你性命。”

说罢,左手摊开如刀,右手持棍如枪,两道目光如针芒一样在对方身体上下瞬间扫过,浑身气势暴涨,隐约间露出一股择人而噬的凛冽锋芒。

西服男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头猎豹给盯住了,浑身泛起一层鸡皮疹子,向来沉稳的心神轻轻晃了几晃,情不自禁的开口问道:“你真的…杀过人?”

张富贵冷冷道:“四个。伤残无数。”

“我认…”西服男“输”字还没说出口,就听童君格“嗷…!”的一声痛苦长嚎。

两人侧头望去,只见四五米外,童君格双手捂着裤裆,腰身躬成个虾子,仰着头,五官纠成一团,嘴里“哈嘶”“哈嘶”的吸着凉气,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偏偏腿上还吊着个小孩,像水蛭一样牢牢的吸在上面。

张富贵又惊又喜又怒又怕的看着这一幕,对西服男道:“你欠我三棍,再有冒犯,一并奉还。”说罢,头也不回的朝童君格冲过去。

可就在这时,情况突变。

童君格被林一林伤到要害,疼得要命,巴不得将林一林早点甩开。可林一林并不晓得场上情形,以为他家三爷还在被人围攻呢,对童君格这个始作俑者恨意滔天,所以依旧不依不饶,如藤缠树,四肢死死的绞在童君格大腿上,任凭他怎么拍打,都决不放弃。趁童君格双手捂裆腾空之际,林一林再次张开嘴,凶狠如狼,一口咬下。

嘴里吸着凉气的童君格又一次哀嚎起来,那嚎叫声里已然带着一丝哭腔。此刻也顾不得太多,只得两手紧托裆部,尽量减轻扯动带来的剧痛,没命的踢腿跺脚。

林一林哪还有力气,没两下子就被他给掼到脚脖子上。

童君格深受其苦,早已恨之入骨,强忍着腿根疼痛,拼尽浑身力气,龇牙咧嘴的错开脚步,像踢足球一样,将挂在脚踝的林一林狠命一甩。

林一林油尽灯枯终于力竭,两手一松,在空中滑过一道浅弧线,向玉兰树下飞去。

秋水、秋叶母女俩同时“啊”的惊叫一声,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玉兰树下,是侧竖的青砖围成的一圈护栏,棱角分明,而林一林落下的方向正对着那圈护栏,如果脑袋撞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张富贵肝胆欲碎,千钧一发之际,已容不得他多想,两脚骤然发力,一个鱼跃前扑,左手暴长,五指箕张,在空中一把抓住正要坠地的林一林胸襟,将他揽进怀里,颈部用力向下,牵引胸肌腹肌腰肌,整个人团城一团,右手手掌在地上一撑,肩颈着陆,两只脚掌前后抓地,一个完美的前空翻顺利完成。

林一林双手牢牢地抓着他的衣襟,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完好无损的蜷缩在他胸前,嘴角猩红,一脸乌青肿胀,正朝他开心的笑。

张富贵眼圈一红,鼻子发酸,大手将他轻轻一托,放在地上,抬头对秋水道:“照看好他。”说着“腾”的站起身,转身,几个大步跨到童君格面前,在瑟瑟发抖的童君格恐惧目光注视下,挥拳一击。

“不许动!都给我原地站好!如有违反,以藐视法庭论处!”冯玉泉带领四五个法警终于赶了过来。

张富贵丝毫不为所动,拳头一往无前,“砰”的一声,正中童君格面门。两道血线飘向半空,和纷飞的洁白羽毛一起,构成一幅凄美的画面,触目惊心。

这一次,童君格连叫都没有叫一声,仰面朝天,直挺挺的向后倒下,直接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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