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条分缕析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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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条分缕析
林一林点点头,一脸的兴奋。
三个人洗了把脸,换了身衣,坐在桌旁。张富贵招呼女人孩子们上桌,张晓娇边摆酒杯碗筷边说道:“别管我们,你们喝酒,活活血。鬼子六让一林娃回来让我准备火锅。秋水说,这是你们给家里报的平安信,所以我们都已经吃过了。”
张富贵看着正开酒瓶的秋水,眼里如有一颗流星一闪而过。杜建国冲他暗暗竖起大拇指,笑嘻嘻对秋水道:“哎呀,秋老师,看不出来,你的解读推演能力不错呀,有潜力,以后让三哥好好培养培养你,将来我们的情报分析工作就交给你负责了,呵呵。”
秋水拿着酒瓶的手轻轻抖了一抖,面色绯红道:“你们喝酒说事,我们就在厨房,要什么菜就喊一声。”一扭腰,追着张晓娇,匆匆去了厨房。张晓娇却又从内墙后伸出脑袋,说道:“对了老六,你要的鱼我已经让人给你家江美人送过去了,她回送给一林、石头两个娃两袋奶粉两袋糖。”
“哦,晓得了。谢谢四嫂。”杜建国笑着回了一声。
张富贵拿起筷子,在杜建国手背上抽了一下,道:“往后不许当着秋老师的面瞎说,她脸皮薄。”
“哦,好,当面不说,背后说。”杜建国一本正经道。
大刘不参与他们,在一旁傻乐。
张富贵拿杜建国没办法,只好转移话题:“不说闲话了。老四,老六,说句真心话,今儿这事,有几个人我觉得有点古怪,你们帮着分析分析。”
大刘和杜建国点点头。
“一个林家康,一个傅汉滨,还有一个林家琪。”
大刘听得一愣道:“林家康、傅汉滨两个估计和付献军有狗扯,这个我也有怀疑。但林家琪怎么啦?今儿他也没在场啊。”
“那你们注意到那辆鱼车没有?”张富贵问道。
大刘仰着头默想了一会,摇摇头道:“我还真没注意到。那车就是一辆普通的活鱼车,没什么特别的啊。”
杜建国更是直接干脆:“这事我不熟,没有发言权。发现了什么你就直接说。”
张富贵夹了一块鱼肉,丢进嘴里,细嚼慢咽,又端起酒杯和大刘、杜建国走了一个,慢条斯理的说道:“车不特别,人特殊。那个司机一直坐在驾驶室里没露面。后来我才发现,他是林家琪运输公司的司机。”
张富贵分析道:“我估计有两种可能,一是林家琪受付献军胁迫,不得不派了一辆车;二是林家琪在利与害面前,权衡利弊后,半推半就的上了付献军这艘船。前者林家琪是完全被动,后者林家琪是半被动半主动,无论最终结果如何,对付献军而言,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借用这个手段,分化瓦解了我们的力量。”
大刘瞪大眼睛,迷糊道:“你这么分析,有什么用?昂…”
杜建国一拍腿笑道:“我明白了。如果是前者,今天,嗯,最迟不超过明天,林家琪应该来一号院向我们解释说明,否则以后我们就要提防他了。”
“嗯,就是这个理。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分析透了,利于我们今后策略调整。”张富贵结论道:“这是林家琪。下面再说林家康和傅汉滨。大刘,你先说说你的判断。”
大刘挠了挠瘪脑壳,憨笑道:“谈不上什么判断,就是觉着付献军两次闹事,昂…偏偏派出所长麻平凡出差,林家康也两次都不在,未免太巧了一点。昂…经老六早上一提醒,更加觉得不得劲。昂…至于傅汉滨,我还没太多感觉,昂…不晓得他和付献军是不是一个姓?”
“哦,麻所长出差抓逃,应该算是正常情况吧?”张富贵自言自语道。
“要是他得到逃犯信息是一条假情报呢?昂…”大刘瓮声瓮气反问道。
张富贵一愣,转眼看了看杜建国,似在征求他的意见。杜建国沉着脸道:“万事皆有可能。未虑胜先虑败。细节上小瞧对手,意味着向失败甚至死亡又靠近了一步。你忘了我们第一次出境执行任务时,那张从南越人手中缴获的地形图了吗?如果不是轻信了那张地图,老大就不会死。”
张富贵耸然动容:“唔。这个假设比较大胆。就是说,有这么一种可能,付献军,或者是其他什么人,故意给麻平凡提供了一条逃犯线索,把他调开,同时再制造一些麻烦,分散派出所警力。这样,他们短时间内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杜建国点头:“听起来有点天方夜谭,但必须考虑这种可能性。等老麻回来再求证吧。”
张富贵也点头道:“好。我们继续来分析林家康好傅汉滨。我的疑问有以下几点:一是‘疲癃残疾'四个字。说句真心话,来林湾村快两年,当着我的面,只有两个人用这个成语来讥笑嘲讽我们。一个是傅汉滨。我记得很清楚,在我们和村两委开会讨论150亩鱼塘收回方案时,他讥笑我们一屋‘疲癃残疾’,无力打理鱼塘。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见这个成语,散会后我还专门找字典查了查,所以印象非常深。另一个人是付献军,今儿早上他从活鱼车上下来时,说的第一句话里就含了这四个字。说句真心话,当时我就起疑了。后来发生的几件事,更让我怀疑他们俩有狗扯。这是其一。”(参见第七章《两委会议》)
张富贵停下话头,喝酒,吃菜,同时也让两人消化一下这里面的信息。这也是他们以前习以为常的战情分析会模式。见大刘杜建国两人抬头看向他,张富贵明白,他该继续往下了,便道:“其二,那几句顺口溜不简单。绝不会是付献军、张长江之流能够在现场临时机变编出来的。不仅要有杀伤力,还要有一定文化基础,更重要的是要熟悉我、大刘和一林的关系。说句真心话,同时具备着几个条件的,找遍林湾村,也就那么屈指可数几个人。”
大刘杜建国点头。张富贵继续:“其三,马南山告诉我,他姐,也就是村妇女主任兼一组组长马兰花无意中提过一嘴,前几天的一个早上,她曾看见一个黑衣青年从村委会出来。当时她也没太在意,后来她发动村里妇女们到鱼塘支援我们时,看见那帮‘黑衣军',才觉得有点熟悉。说句真心话,这个消息转过两次手,可信度不高,只能算是一个线索,还有待查证。最主要的是下面两点。”
说到这儿,张富贵揉了揉太阳穴,有点疲乏的自嘲道:“昨晚值班,刚眯了两三个小时,就被大刘一嗓子吼醒,到这会儿脑子有点迷糊了。”
大刘瓮声瓮气道:“一天到晚粒米未进就喝酒,哪个能不迷糊?昂…先吃碗饭再喝吧,我和你上面都没老人,也不用讲究犯(饭)上不犯上了。昂。”
杜建国笑道:“屁!犯上的事江北人干的还少呀?‘不服周?说的是他们,‘楚虽三户亡秦必楚',说的也是他们,‘有志者事竟成,百二秦关终属楚',说的还是他们。呵呵。把吃饭后喝酒说成是犯(饭)上,说明古代江北的老爷们做贼心虚,生怕底下人也上行下效,动不动就犯上推翻他们,所以搞出这么个讲究,给底层百姓洗脑。”
张富贵就着火锅汤,三扒两呼吃了一碗饭,点上一支烟,美美的抽了一口,道:“其四,今儿一早,村委通知以小组为单位,所有渔民统一结算,签订明年合同。这就直接导致我们计划中的援兵迟迟不能到位,让付献军在人数上占了绝对的上风。其五,从付献军和林家康两人交流的话语中可以推测,之前他们应该达成了某种协议,但付献军不晓得为什么临时改变主意,最后导致林家康和他反目。说句真心话。我估计,付献军可能在某个方面突破了林家康的底线。
最后一点,也是最最关键的一点,今天在现场,一林突然给了我一个消息,他说他听到一个人给林家康打电话,让林家康和傅汉滨到鱼塘上去。当时我没时间多想,这会子想起来,如果他们背后还隐藏着一个人,那么一切都好像能串联起来说得通了。问题是,他们背后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和我们过不去,甚至要置我们于死地?”
大刘学着张富贵也揉了揉脑袋,苦笑道:“老三,说句真心话,听得人骷髅子疼。昂…分析来分析去,不就一句话么:林家康和傅汉滨可疑,背后有阴谋。昂…那我们该啷么办?你直说不就行了么。”
杜建国见大刘皱眉拉眼的样子,呵呵笑道:“伙夫,我也说句真心话,昂…你要是能把花在刀功和菜谱上的心思拿出一半来,肯定比老三分析的还透彻。昂…哈哈,说句真心话,笑死我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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