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本官问你话了? (第2/2页)
“呸呸呸,”春翠晦气地呸道:“你个老不死的家伙,原来那是你的妻子,你肯定向着她,我不管,我是亲眼所见,要是治我罪,我是一万个不服。”
王潜嗤笑一声:“好一个一万个不服,那就且等你挨过一百个板子,再同本官犟。”
“来人,上刑罚。”王潜冷冰冰地说道,语气随意得像是在说吃饭喝水这样的小事情。
春翠嘴巴再厉害,也抵不过真打的板子,一板接着一板,衙吏们是毫不手软,很快,春翠就坚持不住了,咬牙全招了。
原来,是她看到丰坚白多次对王氏有意,甚至有一次还不小心让她听到了丰坚白信誓旦旦地说要休妻再娶王氏,这可把她急坏了。
那天,正好逮到一个时刻,脑袋一昏,拎着剪刀就狠狠发泄着怒气,却不料被长工看见,春翠心里一急,想嫁祸长工,可长工逃之夭夭。
尸体就这样被两人夜晚之时扔在了桥洞下,后来听说县老爷已经下葬,对外宣称自杀,两人提着的心松了一口气。
哪成想,都过了这么久,事情的真相仍然被翻出来,公之于众。
结果早在王潜的意料之中,一声令下,将春翠判了死刑,秋后处斩,丰坚白是事情的始作俑者,判除七年流放,家产没收充公。
两人被衙吏拖下去关进了大牢,原以为这就结束了的范鹏从鼻子里吁出一口气,脸上也勉强挤出了笑容。
舒信月将舒易扶了起来,打量着舒易,心里有千言万语要说,但舒易目光一扫范鹏,沉吟片刻,终究决定说出真相。
“大人,草民还有一冤要呈报。草民要状告范县令范鹏故意谋害草民性命,在去年派遣草民去隔壁县出差,结果却偶遇了人为制造的山洪。”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草民在中途换了一条路线,因此侥幸免于难。”
“恳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舒信月也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真相,桃花眼睁圆,直直望向了范鹏,嫣红的唇轻启:“范鹏,我爹说的,是不是真的,是你故意害我们一家人?”
范礼连忙出来打圆场:“等等,说不定是误会,叔父你快说出真相,是不是误会啊?”他心急如焚。
可范鹏只是沉着一张脸,半天才道:“易老兄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害你了?我一个普通人还能制造山洪,太高看我范某了。”
“你……卑鄙无耻。”舒易实在是气急,指着他的鼻子骂道。
王潜哂笑,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好了,是与不是,都要讲究证据。”
“谁能呈上证据,本官就相信谁。”
舒信月赶忙问道:“爹,你还记得当年的事吗?是哪些人要害你?”
舒易凝着眸子思考片刻,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只好摇了摇头,舒信月心中一凉。
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时间过去了一年,凭着一张嘴怎么能指证县令?
范鹏冷着开口:“没有证据,岂不是故意诋毁我,易老兄看在我们是同窗的份上,这回我就不跟你计较,若有下次,我绝不轻饶。”
既然没有证据,王潜也没有办法,面对舒信月投来的眼神,微不可察地摇头,示意她别轻举妄动。
一桩案件就到此结束,舒信月暂时先带着舒易回了家,公堂上的三人面面相觑,王潜倒是漫不经心地笑道:“范县令。”
“下官在。”
“别做亏心事。”他低低留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范鹏的牙都快咬碎了。
王潜气定神闲地回了厢房,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舒易说的话,他抬手背对着空无一人的庭院,冷冷发话。
“去查一年前,舒易在路途中的事。”
暗处有人影闪过,王潜理了理自己的袖袍,眉目依旧清俊。
而,回到家的舒信月有好多疑问,等舒易一番梳洗过来,撕掉了脸上的假皮大红疮,才露出了他本来的面貌。
舒易长着一副读书人的面相,方正儒雅。舒信月软软叫了一声爹。
想来,那两次的熟悉之感,就是因为那个蓬头垢面的人是她爹爹吧,她紧紧盯着舒易,生怕她一眨眼,爹爹就不见了。
舒易脸上显露着几分疲倦,从一年前的山洪开始慢慢跟她娓娓道来。桌子上摆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番茄鸡蛋面。
在红红的番茄香气中,混合着鸡蛋的鲜美,一口面,一口酸辣的汤,舒信月认真聆听着她爹一年来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