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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初实感觉他有点疯的意思,拿着镯子对光看了又看,觉不出什么毛病,狐疑又怕他后悔似的揣进怀里,将盒子塞给他疾步走了。

魏浅予检查了他师兄的玉山,见完好无暇,又看梁初实走了,终于憋不住了原地蹦高,吸着冷气上下甩手,快要疼死了。

他这五年来送没尝试摘过,刚才骨头都要勒断,表面淡定内里腮帮肉都咬酸了,后悔没有打点肥皂水非得强装这个大尾巴狼。

梁初实揣着镯子没回家直接去了聆染堂,想给这东西估个价,看看能不能够抵赔先钱卖出去的那些真真假假的东西。

聆染堂内依旧没什么客,有两个留白胡子艺术气息浓厚的老头在挑颜料,服务员已经换了,现在堂内营业的有两个,其余的在后堂仓库打理,他问其中一个,“沈先生在不在?”

服务员认得他,领着进了里堂。

沈启明正坐在里间太师椅上打电话,桌上青花瓷碟里放着满满一盘蜜饯,他进来时沈启明正对电话那边说:“我知道了,我会转告小叔,一定把他带回去。”

服务员泡了两碗茶来,碗是画珐琅七宝烧盖碗,茶是松溪白牡丹,梁初实没敢坐,在门口站等着。

挂了电话以后,沈启明用铺在膝盖上的手绢游刃有余擦了手,见他站在门边也没有起身迎,只是说:“梁先生坐下喝杯热茶。”

他从小跟在小叔身后,早就学会了“仗势欺人”,他们年纪小,有时候得靠“托大”才能让底下人知道规矩身份,抬头仰视你,对待像梁初实这样的老油子如果尊重多了难免要被拿捏。况且小叔交代了,梁初实欠下的钱一个子儿都不能给少给。

沈启明手捂着茶盏,并没有揭盖,侧脸问:“来找我有什么事商量?”

梁初实在他旁边坐下,从裤兜里掏出手绢包,来的路上已经把镯子上的血迹擦好,还用手帕包了起来。

沈启明低头喝茶,一口茶还没入口余光瞥见那抹黄亮手一抖差点把碗脆了,滚烫茶叶晃了一手,他烫的吸溜冷气用手绢擦。

梁初实忙问:“沈先生怎么了?”

沈启明说:“没什么。”

他哭笑不得看着自己洒在裤裆上温热的茶,想他小叔人不在都能送他个不体面。

他把湿了的手帕搁在桌上,问:“这镯子怎么在你这里?”

梁初实听他这话外有音,琢磨着说:“我跟人换来的。”

沈启明试探:“梁园里的人?”

“是啊。”梁初实问:“沈先生认识这镯子?”

沈启明听梁初识没认出百岁和田黄,心说六品斋黄的真不冤枉,岔开话题道:“这镯子你多少钱收的,聆染堂加一成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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